金真兒並沒有告訴權志龍自己疑惑的事情。她不想他在這個時候分心。也許她自己也可以很好的解決。因為醫院的一些事情,金真兒並沒有和權志龍一起飛去日本,而是和勝利一起去。金真兒正低頭檢查自己的機票,看見勝利又在一邊騷包的擺著姿勢,故意吸引原本沒有注意他的粉絲們,不由得一陣頭疼。或許她一個人去日本比跟勝利一起去要靠譜得多。
等到他們正常登機之後,網上已經放上了這次的機場照。
金真兒戴著墨鏡正在低頭看手機,另外一只手上是護照還有機票,旁邊的勝利正在側頭跟她笑嘻嘻不知道說什麼。總之照片十分友好和諧。坐在飛機上,金真兒習慣性的看了一眼機窗外面,轉頭對著正在關機的勝利道,「等下和空姐搭訕小點聲好嗎,我要睡覺勝利一愣,不高興了,撅著個嘴巴故意撒嬌,「你就覺得我這樣沒節操嗎?」金真兒被他那副油膩的表情給惡心到了,模了模光/果的手臂認真道,「小勝利,我不是你志龍哥,不吃你這套,謝謝金真兒看著眼前已經明顯成熟了好多的勝利,突然有些感慨,勝利這些年沒有變的只有兩樣東西,一是臉皮依舊那麼厚,二是萬年不變的黑眼圈。
勝利恢復正常的表情,繼續沒臉沒皮的開口,「嫂子咱們到了酒店還早,我帶你出去逛逛?」金真兒面無表情的扯了扯蓋在腿上的毛毯,連小眼神都沒給勝利一個,淡淡道,「好。還有,你接下來不用強調誰請客吃飯一路全包的事情了。我請你勝利聞言得瑟的笑了起來,甚至還低下頭靠在金真兒肩膀上蹭來蹭去,「嫂子對我可真好,真好…」心里卻在暗自大笑,真兒果然和志龍哥天生一對,都是土豪。等下他或許可以再撒撒嬌,讓真兒幫自己買下一直想要的那款手鏈?恩,對。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到了日本之後,婦女之友勝利同學帶著金真兒出去逛了一圈。一路上勝利總是指著某個建築物或者某家店不停的講著過去的事情,金真兒听得很認真,那些她缺席的日子里,似乎靠著勝利的這些話,可以清晰的在腦海中勾勒出當時的場景。
「那家店的韓國料理很正宗,當時在這里有時候想家了會過來勝利指著一家不是很起眼的小店轉頭對金真兒笑道。「那一次啊,在這里吃到泡菜,我們五個人恨不得都哭了勝利的語氣雖然還是那樣興致高昂,可是眼里的情緒騙不了人。金真兒想,那個時候,應該很難熬吧?
金真兒將視線放在遠處有些古老的建築上,輕聲開口,「當年在美國的時候,也曾經跑了大半個城市,可惜都沒找到能令我想起首爾的韓國料理店沒有任何一個人處在異國,不會想起自己的國家,看到亞洲人也會莫名開心,像個傻瓜一樣跟上去,然後回過神來,一個人靠著公交站台大笑。也想要听到熟悉的語言,好像會給自己多一絲絲的歸屬感。
勝利听到這話嘴角的笑意漸漸隱了去,誠然現在他們幾個都已經欣然的接受真兒了。可是並不代表他們對于她曾經的做法不介意。現在的生活是志龍哥自己選擇的,他很幸福,所以他們願意重新接納金真兒。可是沒有人會忘記她離開的時候,權志龍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不會忘記,但是也不會再提起。
「勝利,你再給我說說——那幾年里志龍的事情吧金真兒回過神來,對著勝利笑道。勝利也是個極會掩飾情緒的人,很快地,幾乎都沒有讓金真兒察覺到剛才他的情緒的變化,又恢復那副笑嘻嘻的樣子。金真兒自然知道,那幾年里的事情,不會就好像風過無痕一樣,就算是橡皮擦,也會在擦掉那些記憶時留下些許痕跡吧。對于這些不能遺忘的記憶,唯一對它的尊重就是不再提起,但是也不會忘記。
「我覺得我們非常有必要在前方三百米處那家新開的法式餐廳,吃著據說是日本最正宗的法式牛排,這樣回憶起來更有檔次。或者我們也可以去需要坐車1.5公里處那家我覺得最贊的日本料理,來日本也可以選擇入鄉隨俗。嫂子你的意見是神馬?」勝利重新戴上墨鏡,蹭了蹭金真兒笑道。
「我隨意。對了,你接下來不用強調是我請客這件事情金真兒沉默了一分鐘,抬起頭淡淡笑道。
勝利殷勤的在一邊開路,「真兒你不要這麼了解我。如果你不是有夫之婦,我會想歪滴
「恩?好的,你這段話我會如實的告訴志龍
「嫂子——親嫂子——不要啊——」
「真沒想到,六年的事情我只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回憶完了,太不可思議了勝利用餐巾擦了擦嘴巴,有些感慨道。
金真兒卻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車流發呆。
勝利說,有的時候他們都覺得志龍哥太拼命了,好像一點兒都不把自己的生命健康當回事。那個時候剛成為大勢的時候,曾經也在後台待機室遭到過不止一次前輩們的刁難。志龍哥就一直不停的鞠躬鞠躬,最後都成了一種習慣了。
勝利說,剛來日本的時候,志龍哥曾經一個人去過東京鐵塔,不知道為什麼。他還說,其實志龍哥的手機里一直都有一首歌,從來不曾刪過,就是thislove。那是他寫給她的第一首歌。
勝利說,其實志龍哥每次跟其他人分手的時候,都會送上她們喜歡的首飾衣服,不管多貴。因為那樣他就不會有愧疚,也不會有任何情緒。這樣的話,就好像沒有戀愛過一樣。那麼,他的那些所有有關于愛情的情緒,依然是專屬于一個人的。
勝利說,誰都不知道一件事,還是他自己偷偷無意間發現的。志龍哥曾經匿名的捐過一大筆錢給金真兒的母校,只是要求學校那邊能給自己她的畢業留影以及芭蕾舞台的錄像。
第二天,勝利和金真兒等人來到福岡。
她被安置于比較前排的位置,而且並沒有和歌迷一起。她看著他在舞台上霸氣十足的控制著全場的氣氛,她看著他滿臉的汗但是還是堅持著,突然眼眶一熱,她搖晃著應援物,低下頭,眼淚卻撲哧撲哧的往下流。
演唱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舞台上安靜下來。權志龍就那樣氣喘吁吁的站在中間。
「今天很開心,有史以來的願望,今天又完成了一個說到這里,權志龍居然有些羞澀的撓了撓頭,「你——」他特意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你們來看我的演唱會,真的感覺非常幸福
台下的歌迷一陣吶喊,還有的人在笑。
龍哥沒有必要這樣勉強加上一個「們」好麼,我們都知道你開心的幸福的是她來看你的演唱會。我們都懂的。金真兒跟著捂嘴巴破涕為笑。
是呢,有史以來的願望,我也完成了一個。就是來看你的演唱會。你的。
夜晚,權志龍點燃一根煙站在陽台上,他的背影有些寂寥。金真兒迷迷糊糊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下床來到陽台,權志龍見是她,急忙將煙頭捻熄。金真兒一手搭在欄桿上,轉頭問道,「怎麼不去睡覺?」
他仰起頭深吸一口氣,「演唱會結束之後,失落的不只是歌迷,還有我金真兒遲疑了一會兒,模了模他的手安慰道,「馬上不是又有一場演唱會嗎?」
權志龍笑著搖搖頭,將金真兒擁進懷里,看著夜空,語氣寂寥,「結束了一場,就代表我人生中的舞台又少了一場所以分外留戀在舞台上的感覺。只因結束了一次,也少了一次。
金真兒牢牢的抱著他的腰,側臉貼著他的胸膛,「以後你退休了,天天在家里開演唱會,粉絲就是我,我一個人,好不好
權志龍愣了愣,隨即欣慰一笑,「只怕到時候你得嫌棄死我,肯定會說,老頭子要唱要跳去公園,別在家里發神經
「不,大概是鄰居投訴,然後我圍著圍裙,叉著腰和她們像是潑婦罵街一樣對罵,你就在旁邊給我擦汗
「然後…我每天出門都會惡意的往鄰居門口去吐痰,哼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一起構思著以後雞飛狗跳又平淡幸福的生活。
第二天,權志龍又無比得瑟的更新了ins。
有人說,她必須客觀的承認,我昨天很帥氣。也必須主觀的承認,我一直很帥氣。
哦。——youngbeezzy。
哦。——seungriseyo。
哦。——vippppppgd。
哦。——kkkkkplynn。
這一天,他的ins所有評論都是一個「哦」。
所以說,秀恩愛,請移步。不要在ins,推特,cy等等等任何場合。憋在心里憋死就好。
權志龍4月20日也有一場演唱會,金真兒由于工作的原因不能再跟著一起去,權先生雖然略微不爽,噢,不,是非常不爽,但是也知道理解她的工作。只好作罷。
金真兒這天請了一下午假之後,手里捏著那張名片,有些迷茫的坐在車里。看著窗外——
有些事情,不再記起來,也許是不重要的事情吧?
也許,不應該這樣追究到底吧?
可是,人都有著好奇心,對于未知事物的好奇。
這些天她常常在想,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可是一直都是一無所獲。
坐在安靜舒適的房間里,金真兒坐在柔軟的沙發躺椅上。
穿著休閑服飾的男人拿著筆在紙上簽名之後,抬起頭笑著問道,「最近有什麼苦惱嗎?」他的聲音很柔和,還有房間里的綠色盆栽還有種種風格都給人一種非常放松的感覺。金真兒深吸一口氣之後,認真道,「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事情,想要記起來,所以,能給我催眠嗎?」
接下來一個小時內——
「你所跟我描述的,為你撐傘的少年,是誰——」催眠師坐在她的對面輕聲問道。
金真兒閉著眼楮,已經處于被催眠狀態。
她下意識的抓著沙發的一邊,過了將近一分鐘才開口,「金振宇,我的弟弟
「唔,很好,那你還能記起一些自己忘記的事情嗎,試著回憶回憶——」
金真兒突然之間皺了皺眉頭,好像很恐慌,似乎想要尖叫,甚至身子開始小幅度的扭動,額頭上漸漸冒出汗珠。她在不安,她在驚懼。
即使是處于催眠中,人依然有著潛意識保護自己。
那些不願說出口的秘密。
催眠師見金真兒一直沒有說話,並且情緒還有肢體動作越來越不對勁。終于將她喚醒。
「金小姐,你回憶起什麼了?」催眠師問道。
金真兒失魂落魄的拿起包,良久才緩緩搖頭,「沒有什麼。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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