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井蓋大街一座宅院門前，忽然停下了一輛黃包車。♀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華貴年輕婦人，婦人叩響了宅院門。里面有人打開門，婦人才笑著遞過去一張貼子。門上人見來人氣度不凡，把婦人讓進門房里，拿著貼子向里面報了去。
這個年輕婦人就是鹿芳雅。
鹿芳雅剛坐了沒一會兒，一個四十開外中年男人就親自迎了出來，「大小姐！」鹿芳雅站起身來，微笑著向來人打招呼，「魯叔。」魯生擺了擺手，「大小姐既然來了，請里面坐罷。」
鹿芳雅含笑著跟著魯生進了正廳。
魯生和鹿芳雅分賓主落座後，有僕人上了茶，魯生抬手遣出人去，才問鹿芳雅，「大小姐，不知道您此次前來有何事？」
鹿芳雅微笑著望著魯生，「魯叔，您是跟著我爹老人兒了，又和我爹親如手足，我此次前來，也就是來和您說說話，倒也沒別。」
只是來說說話？魯生作為軍營里模爬滾打這麼多年將士來說，自然是不肯信。他哦了一聲，也不點破，笑著抬手讓茶，「是啊，我跟著司令年頭可是不短了，要說來，司令也走得忽然啊，這真是病來如山倒啊。」
提到了鹿子鳴病，鹿芳雅臉色白了白，她拿起茶杯來，把臉色擋茶蓋後面。一口清茶入喉後，鹿芳雅臉色恢復了往常，她微微一笑，「魯叔，您現還統領第二師麼？」
魯生點頭，「是啊，司令當年栽培我，現姜司令還要我管著第二師呢。不過，大小姐，話說回來了，我也老了，身子骨是大不如從前了。」
鹿芳雅笑著恭維起魯生來，「魯叔，您老當益壯，哪里就老了呢。對了，魯叔，我還想問您呢，您大公子不是也英國流學麼？」
魯生點點頭，「大小姐說得極是，我那長子是英國，當年和大少爺是一起去呢。」
鹿芳雅笑笑，「魯叔，你看能不能叫你家大公子，幫我找下我大哥呢？」
魯生挑了一下眉，「大小姐要找大少爺啊？難道大少爺和家里斷了聯系了？」
鹿芳雅自然明白魯生心下疑惑，好好找起自己大哥，卻要她來找一個屬下家里人，而自己堂堂一軍司令夫人，卻不能找到。而不只是這樣，姜南不問事，鹿芳雅問起來，倒引人起疑。♀
鹿芳雅笑得有些勉強起來，「魯叔，是這麼回事，我父母病逝了，我大哥都沒得了信兒，我現也是想找到他，這麼多年了，他都沒回家，我也很是想念他。」
魯生了然點點頭，「這倒也是，大少爺是很久沒回來了。何況，司令和夫人離世，大少爺按道理也該回來。好罷，大小姐，您就放心罷，我會叫我那兒子找找大少爺。」
鹿芳雅連忙站起身來，謝過了魯生，這才告辭而去。
當天晚上，鹿芳雅被司令府去僕人找了回來。鹿芳雅心下有些忐忑，進了自己房，她就見姜南正靠沙發上，似笑非笑看著她。
鹿芳雅收回目光來，故作輕松把包向沙發上扔，「你回來了？」
姜南一只手臂抬沙發上，揚了揚眉，「是啊，你去了哪里？」
鹿芳雅拿起桌上杯子，喝了一口茶，才說，「我和王太太她們打牌去了，怎麼了？」鹿芳雅抬起頭看了姜南一眼。
姜南微笑著向鹿芳雅，伸出一只手來，鹿芳雅就是一怔。有很久了，姜南沒對她這般溫柔過了。鹿芳雅怔怔間，姜南卻抬手拉過了鹿芳雅手，把她扯沙發里。旋即，姜南抱住了鹿芳雅，臉只鹿芳雅臉側。
「我听說，你去了老魯那里了。」姜南說著，指尖撫上了鹿芳雅唇。鹿芳雅身子就是一僵，她去拉姜南手，卻被姜南鉗住了雙手。鹿芳雅抬起頭看向姜南，此時姜南笑雖也是溫溫和和，但是那笑卻讓人心中發毛。
姜南低笑著把臉湊鹿芳雅臉頰，驚得鹿芳雅臉頰一閃，卻被姜南臉bi到了沙發上。姜南輕抬起頭來，唇擦著鹿芳雅臉頰而過，一直滑向她耳畔，「你好給我放老實些，懂麼？」
那近乎于情人般挑逗卻讓鹿芳雅全身顫抖起來，她咬著唇，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是讓魯叔幫我找我哥哥，我爹娘都不了，我哥哥萬一真有什麼事，怎麼辦？」
姜南低沉笑了一聲，把鹿芳雅鉗得緊，幾乎讓她不能呼吸，「你還有我，我就是你全部。現如果沒有我，你鹿芳雅什麼也不是。我也不怕告訴給你，燕軍上上下下不說全是我人，也有一多半站我這邊，你不要和我耍什麼小心思，你那些心思，實上不得台盤。還有，今天事，就是魯將軍親自來告訴給我，親自！我夫人。」
鹿芳雅臉色蒼白如紙，她原以為自己做得很好，卻未逃得過老辣魯生，沒想到姜南和魯生早已暗中勾結了。鹿芳雅終于明白姜南為什麼要讓人找回她來了，姜南就是要魯生，這個鹿芳雅幾乎要信任人，來打擊她，來摧毀了她意志。
看到鹿芳雅變了臉色，姜南唇角弧度慢慢擴大，他輕輕松開了鹿芳雅，卻伸手把鹿芳雅抱腿上。姜南盯著鹿芳雅唇，悠悠道，「你不能生個孩子，也只有我願意即不納妾，只守著你一個，你應該知道感恩才是。鹿芳雅，你知道感恩麼？」
鹿芳雅轉過頭，眼里泛起了水氣，心底里那句話就要沖口而出，「難道我不是被你害麼？！」鹿芳雅雙唇囁嚅著，終究沒說出那句話來。她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忍住，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要忍住！要不，就是三太太也會泉下嘲笑她，一定會！
看著鹿芳雅一臉悲憤，落下了淚來，姜南似乎很享受，他抬起手，挑起滑過鹿芳雅臉上一滴淚來，「你這樣才好，做司令夫人女人，就該自量，不要愚蠢惹出什麼事來，平白讓人笑話了。」
姜南說著，手緩緩伸到鹿芳雅脖頸上，捏住了她下巴，迫使鹿芳雅看向姜南。「你還是很美，比戲園子里戲子多了些矜持，嘗夠了那些放浪女人，我倒想你了……」姜南說著，輕啟有型唇，含住了鹿芳雅雙唇。鹿芳雅呆呆，任由姜南擺布。
那一晚，姜南和鹿芳雅房里傳出似哭泣般shenyin聲。
第二天早上，鹿芳雅起得很晚，她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了。床畔那邊早已空無一人，鹿芳雅光著腳下了床，蹲地上找著自己衣服。一件件完好衣服，已被撕壞，早沒了原本模樣，就像她這個人。
鹿芳雅回眸看向床上香銷紅黯，忽然，心頭悲傷再難抵制，她捂著嘴嗚嗚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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