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樂派總部並不在這里,只是因為比賽之緣故,才來一隊人馬駐扎在麒麟山下一個院子里,同樣,那天山派的情況跟紫樂派一樣。愨鵡曉
也就是說,離麒麟山最近的就是沐,落兩家。
樂子淵帶著龍貝妮來到紫樂派客廳面見紫樂派幾位長老,這四位長老中,一名是四十幾歲的女子,第一眼就看的出來這女子特別干練,成熟,精明更是必備。
樂子淵坐于龍貝妮旁邊茶座,只見他站起,先是朝幾名長老頷首,便是揚起一個清和的淺笑,禮貌對對面幾名長老道「各位長老,這位公子是逍遙,子淵特意請她前來作客,順便參加大長老三天後的壽辰。」
四名長老眼底驚訝一閃,再次打量對面長相普通的男子一眼,心底訝異,原來,這就是這一陣子傳言的沸沸揚揚的年輕人,當真•••讓他們沒有想到。
「呵呵••子淵邀請朋友過來,我們怎麼會介意呢,剛剛听下面傳來少主帶了兩名陌生人前來,正巧我們沒事就過來看看了,少主可是第一次請人來紫樂派作客呀。」坐上第一名頭發微白的男人淡淡一笑,看著樂子淵甚是慈愛,只見他年紀差不多六旬,倒是一點不顯老態,鶴發童顏,精神抖擻是這名老人的最佳寫照。
「呵呵••大長老說的對,少主邀請朋友過來乃是正常。」坐上第二位年紀比第一個說話的老人年紀稍小,五旬多樣子,但,頭發亦是微白,胡須半白,隨著他的說話一抖一抖的,但,那面上是對樂子淵的慈愛。
「未經過長老的允許,子淵率先做主了,子淵先給長老們陪不是。」樂子淵依舊禮貌對幾名長老道,拱手作揖便是微微彎腰算是陪個不是,對長輩很是尊重。
「這孩子。」最後座位上的女人呵呵一笑,慈愛的抱怨,又是把眸光從樂子淵身上移開,轉眸看向龍貝妮,笑顏「逍遙公子別客氣,既然你是子淵的朋友,紫樂派自然歡迎之至。尤其逍遙公子各方面相當優秀,我們子淵還是有很多地方要向閣下多學習學習的呢。」
「是呀,能被子淵親自帶回來作客的人面前就你一人,可見,子淵這孩子可是對逍遙公子各方面挺佩服。不然,這孩子傲氣,也不會帶你過來。」第三名男人亦是四旬多樣子,對現代人來說還是壯年,他看著龍貝妮朗朗一笑道,顯得灑月兌,豪邁。
龍貝妮清爽一笑,看向對面幾人,禮貌道「各位客氣了,逍遙突然拜訪打擾各位了,听幾位長老之言語,逍遙反倒不好意思了,樂兄亦是優秀挺拔之人,如何向我這初出茅廬的小子學習呢。慚愧慚愧。」
「呵呵••逍遙公子太過謙虛了,你在白雲莊一戰之名早已傳言整個武林,哈哈哈•••听那天山派***全部成為烤果豬,我們听得也不知多樂呢,你小子不錯呀,下次繼續發揚。」三長老哈哈大笑,爽朗話語笑聲洪亮的連外面老遠都听得到。
此話一說,坐上幾名長老亦是呵呵笑了起來,顯得心情不錯。
一直言兩派死對頭,凡見到必要斗個你死我活,此刻這幸災樂禍的場面龍貝妮也沒什麼驚訝的,倒是感覺這幾人不難相處,比之沐家幾名長老或者沐家主容易相處,人家比較豁達,更加直腸子。
樂子淵坐于龍貝妮旁邊,低聲道「想必逍遙公子也知道我們兩派不合,你上次做的事情紫樂派可是連著一個月上上下下都樂了。今天即使我不邀請你,天山派要對你怎麼樣,我們紫樂派也會插個手的。」
龍貝妮柳眉微揚,淡然看著他的神色,她明白他的話語,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雖不明白你們的恩怨,但是,听聞這百年來兩方見到就戰,倒是可以理解敵意不小。」
樂子淵滴仙絕美的臉上出現一個意味的笑意,龍貝妮清楚的見到了樂子淵眼底滑過的冷眼,還以為他是不染世間塵埃的下錯凡塵的美男子,原來,美男子內心底也有黑暗。
連滴仙美男都如此大的殺氣,那麼,可見這兩方勢力該多麼大的仇恨,只怕陳年往事翻出來幾天幾夜都無法說完。
「哼,天山派這些余孽,我們紫樂派遲早都要殺之,以免再出來禍害人。」那名女長老一臉憤恨,剛剛慈眉善目的臉上出現濃濃的殺氣,眼底血紅之光一閃而逝!
龍貝妮真的訝異了,心底倒是真的好奇起來兩方的恩怨。
「逍遙公子不用疑惑,的確,我們的仇恨已經不是這一代開始,老夫年紀大了••終其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有生之年見到天山派不得好死。」大長老見龍貝妮臉上訝異,眼底閃過的一抹疑惑,看著她緩緩道,話語堅定,炯炯有神的眸光中帶著希翼,期待。
龍貝妮點頭,這兩家的事情她這個外人不方便多問,便禮貌頷首「明白,逍遙絕不多問。」
「我們據說逍遙與白雲莊,沐,落幾家關系不錯,這次前來也是隨他們過來看比賽的吧。」二長老幽幽一笑,看著龍貝妮笑問,不再深討剛剛的問題。
「嗯,逍遙初來乍到,很多事情未見識過,希望在比賽當天漲漲見識。」龍貝妮輕頷首,謙虛道出實話。
「呵呵•••似你年紀輕輕就如此優秀,更難得的是不驕不躁,不持才自傲,這秉性倒是不錯,想必家人教導有方。」大長老須臾一笑,面上欣慰,一手撫著發白的胡子贊許。
「大長老謬贊了,你這樣說我,逍遙怕是驕傲了。其實,逍遙沒有你說的如此理性,家人一直說我是專氣人的存在,太嬌慣。」龍貝妮模模鼻子,顯得些許尷尬,話說,這可是她的大實話。
「呵呵呵•••既是如此,那麼估計是這陣子沒有什麼大事值得逍遙公子生氣的了。」二長老便是幽幽一笑,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看著龍貝妮言道。
龍貝妮淺盈一個,似乎沒听出話外語,言道「江湖無限好,每天精彩,何必生氣。」
幾位行老朗笑,樂子淵看了眼龍貝妮的側臉,清澈的眼底趣味閃過。
紫樂派這幾名長老只是一兩句試探龍貝妮的家世,見她無意多談,幾人也不再多加追問,便是開始談論起三天後的壽辰來。
「大長老六十大壽相當熱鬧呢,估計到時這院子怕擠不下那麼多人了。」听著人家講請了不少江湖勢力之人,龍貝妮看著大長老,笑稱。
「呵呵••六十大壽可是大日子呀,有多風光就辦多風光一回,我們紫樂派可是好一陣子未如此歡樂過了。難得有這次機會,當然要邀請了江湖中的同道之人。」三長老揚起他爽朗的笑靨率先接過話語,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顯得相當開心。
「呵呵呵•••只不過一個生辰罷了,各個揚言要大辦。」大長老斜瞪說話的三長老一眼,話里責怪,但卻心情不錯,沒有真的阻止,沒有怨言。只是,似乎些許感慨,他回眸看回龍貝妮,笑言「讓逍遙公子見笑了。」
「不會,六十歲可是大日子。」龍貝妮淡淡一笑道。
「是呀,大長老,這次一切有我們大家來操辦,你呀,就安安分分做壽星就行了。」樂子淵輕輕的笑了,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高貴而純淨,似能淨化所有黑暗,讓整個世界都光亮美好起來。
「少主有心了,我這老頭子活到這把年紀也值了。」大長老呵呵一笑,一臉感慨,話語感動。
龍貝妮心底驚訝,這大長老眼底居然水光一閃,心底疑惑,不就舉辦一個六十大壽的宴席嘛,有必要如此激動,感動嗎?
「好了,我們幾個老人也不跟你們幾位年輕人羅嗦了,你們慢慢聊,我們先離開了。」大長老呵呵一笑,便是朝樂子淵與龍貝妮打聲招呼道別。
「各位長老慢走。」樂子淵起身,禮貌不已道。
龍貝妮站起,頷首「各位長老慢走。」樂子淵帶著龍貝妮,紫夜來到一個偏院,這邊已經收拾好。「逍遙兄這一幾天就現住這里,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那些丫鬟說,或者直接跟我說就行。」
「行,樂兄客氣了。」龍貝妮打量著這個院子,甚是滿意,便笑看他爽快道。
「若逍遙兄不累,子淵可以帶你到處轉轉,熟悉熟悉這邊。」樂子淵笑著道,未想他跟這逍遙還是挺有話題的,難得遇上一個如此談得來,相當投契之人。
「行。有勞樂兄了。」龍貝妮爽朗點個頭回道。沐家夏弘文,沐子墨,夏憶蓮幾人听屬下的稟報,各自臉上復雜,輕頷首。
逍遙居然轉個身就去了紫樂派,算是意外又似意料中的事情。那次,她以音符傷人,他們就想著她與紫樂派是不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雖然,她不承認是紫樂派之人。
夏弘文俊臉微白,還是剛跟龍貝妮分開的神色,這會兒他眼底總算從失落,難過中恢復過來,換言之••自從龍貝妮跟他說了一番話離開後,他就一直不再狀態。
夏憶蓮為此還擔心了好幾個時辰。
這會兒,夏弘文英眉微蹙,沉吟起來,想起那天她的話語,這次去紫樂派,估計她是想對紫樂派進一步了解,絕對,她跟紫樂派有一些關系。
「紫樂派剛剛送來請柬,邀請我們去參加生辰宴會。」沐家主此時從外面進來,手里拿著好幾張請柬,面上一如既往的斯文如文人。
幾位年輕人站起,等著他來到,上坐于凳子上。
沐子墨把請柬拿過來一看,便把另外一張拿給夏弘文,「為何不是請莊主而是請夏兄?」
這點沐子墨就不明白了。
「送請柬的人過來說,紫樂派也是這半個月才決定操辦他們大長老的六十大壽,送請柬到白雲莊顯然來不及了,看來,才邀請賢佷。」沐家主接過沐子墨的話語解釋。
幾人點頭,表示明白。
夏弘文看著請柬,眼底一閃。
「這逍遙在那邊,怕是她真的跟紫樂派有關。」沐家主接著換個話語道,他認真看著幾人。
「我們已經知道了。」沐子墨頷首,凝了下眉頭,道「有沒有關系,這回跟我們都是疏遠了。」
沐家主淡看些許失落的夏弘文,嘆息一聲。
「逍遙對我很好,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了,她這一走,我這心里頭很難過。」夏憶蓮鼻子一酸,聲色就哽咽了起來,想起前一陣子她幫自己跟沐子墨解開誤會,幫她問出沐子墨的心聲,讓沐子墨當著武林中人的面宣誓只愛她一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世上••女人能擁有一個只愛你只娶一個女子的男人真沒有多少,逍遙為她賭來這後半生的幸福,如何不讓她感動,感恩。
見她難過,沐子墨把她擁入懷中,輕聲哄著•••她的難過,她的不舍,他都懂。
「各位慢慢聊,我先回房。」夏弘文朝幾人點個頭道別,便轉身離開。
在落家,落天毅亦是听完屬下的稟報,沉吟起來。他二十一年來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他不會放棄的,即使她現在不喜歡自己,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能贏得美人心。
三天後的壽宴,他一定會過去。
晚上,樂子淵來到龍貝妮這偏院相聚,客廳里,燈火通明,兩人正在一起下棋。
天南地北聊完,武林風雲聊完,三國人情世故談笑中說完,便是無事相聚,比起來,便是琴棋書畫開始。
今晚,便開始下棋。
「未想,逍遙兄棋藝如此不俗。」這會兒,棋局下到一半,樂子淵滴仙無暇的臉上難得出現嚴肅,就連話語都顯得稍稍沉了起來。
本來,她一些地方就已經比他們這五大勢力的少主厲害,他想著棋局最多跟自己持平,這棋局才到一半,他發覺自己想錯了。
「樂兄的也不賴。」龍貝妮隨手拿起一粒黑棋放于一個位置,她的話語清揚,也不自傲,就是陳述事實。
樂子淵微微蹙眉,緊盯著棋局,沒有她來的輕松。嘴里言語道「逍遙兄這是拿樂某開心了。也讓樂某再次漲見識了。」
他緊盯這棋盤,黑棋橫貫縱觀三百六十度都如此強勢,表面看起來似乎風平浪靜,但實則,這是一幅平靜中隱藏風暴的棋局,稍微觸動,便是足以讓人毀滅,足以讓人後悔。
這逍遙與他對弈,居然還如此輕松,一幅穩贏的神色,而自己••對付她的黑棋,相當扎手,困難。
當真是不簡單吶,年紀明明比自己小幾歲,居然如此才華,不得不讓人佩服。
認真看了看每一步自己走的棋,須臾,才伸手拿起一粒白棋,緩緩放于棋局中,修眉,一直都未展開。
哪知,他剛把白棋放下,緊接著她的黑棋就放了下來,這速度,就似她沒有考慮,又或是她早就想到他會如何走下一步,而她,早已想好對付的關鍵。
顯然,以她的聰慧,後者才是答案。
想到這里,樂子淵心底震驚,這逍遙•••當真不可小覷,來歷絕對不凡。
「看來,這一局,子淵是輸定了。」樂子淵再次持起一粒白棋放于棋盤中,展現一抹能照亮四周的驚艷淺笑。
「你有兩成的機會,一成的意外可以贏。」龍貝妮也沒看他神色,拿起一粒黑棋便往上面放下去,邊檢查有沒放對,邊淡淡回答一句。
樂子淵听罷,眼底一閃,但,完美的唇辯上卻勾起一個弧度「看來,逍遙兄相當有自信呢。」居然如此狂妄斷定,當真不謙虛一下。
看來,下午她在客廳跟大家說的真是沒有謙虛,是實話。
未有惹到她的事情,所以淡定,所以沒有什麼生氣的。
「逍遙兄好生自信呀。看來在棋局中是常勝將軍呀。」樂子淵緊盯著棋局,微微一笑回道,須臾,才拿起白棋••
「也不是,有那麼幾個可以贏我的。」龍貝妮隨機把黑棋放下,便抬眸看他一眼,露出一絲笑道。
「遇到逍遙當真讓子淵感覺自己渺小了。」樂子淵認真看龍貝妮說道,帶著一絲感慨。
「嗯,在這世界上,任何人其實都渺小。」宇宙浩瀚,地球之大,任何一個相比,所有生物都顯得如此渺小。
樂子淵清澈的眸子閃現一瞬的驚訝,似是沒有想到龍貝妮如此回答。
須臾,一棋局完結,沒有意外的,樂子淵輸。
紫夜站于龍貝妮身後看著,心底相當驕傲。
以前,她在府中跟丫鬟跟那三位‘姐妹’對弈,總能贏,以為自己了不起,自從跟著小姐後,自己才明白,自己一直只是個井底之蛙。
看過小姐跟人對弈才知道,若自己跟小姐對弈,估計走沒幾步就被殺的片甲不留。
「逍遙兄的棋藝當真讓子淵深感佩服。」樂子淵深深看著龍貝妮,清澈如水的眸光中倒影著龍貝妮淡然一笑的影子,心底復雜起來。
她身為女兒身,如此大才,當真是老天作弄,若是男兒身,恐怕她家族更是驕傲開心。
若是男兒身,她絕對能在江湖中闖出一番事業,絕對能把家族帶上更上一層頂峰!
「你的也不錯。」龍貝妮與他相視一笑,不吝嗇給了一個評價,沒有半點敷衍。
「呵呵呵••跟逍遙兄一比,子淵實在慚愧。」樂子淵輕輕搖頭,緩緩道,聲音含著無奈,只有他心底明白,被一個女子幾個方面壓住,作為男兒心底多麼復雜。
須臾,第二局再次開始•••
夜,越發暗了下來,越發靜了•••沐家
夏弘文呆在屋里想了很久,他發覺愛她比自己想象中還深得多,她離開不到一天,他卻如此思念,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很久,這一天,他居然感覺很慢很慢,久到他心底沉悶得難受,天,才緩緩黑了下來。
這一刻,他只想找到她,親自跟她說,他不放棄,他會繼續等待,他不介意她的曾經,他要的是她的心,只要她能愛上他,那麼,他就心滿意足了。
男人是很介意自己女人的清白,可是,這一天他苦思冥想,反復思考,他發覺,若是以後都不能見她,不能跟她在一起,他會更難受,相比,她的離開讓他更接受不了。
他回想起初見她真容的那晚,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刻知道她的性別是多麼的興奮激動,忘不了第一次見她的真容,那一刻自己多麼驚艷。但是,與之相比,他更永遠無法忘記那天早上恩愛的美好,他們曾那麼親密!直到現在,想起那美好的契合,心靈深處依舊那麼震撼火熱,心髒依舊跳得飛快!
可兒,你怎麼能如此狠心就撇下我們無法磨滅的事情,我們,有了夫妻之實,我是不會放棄的,窮極一生,我都要努力讓你認可我。
三國中,皆有人暗中查探‘紫蝶’的下落,可惜,一無所獲。
日子越久,某些人越發心底不安,想要她命的人不少,難道•••
南國,慕容擎蒼靜靜屹立在院子中,抬眸看著天邊的圓月,似乎在回憶什麼。
‘我只是一名歌姬,在這亂世中,我這個身份低下的人能改變什麼,我這個身份從來就是身不由己。’不自覺的,他的腦中再次回想起她說過的話•••
女人,你到底在哪里?放你去東國,是讓你遠離南國這邊的渾水,佔時躲一下,你居然躲到人都不見了。
或許,待慕容擎宇從北國回來,他該到東國走一趟,不然,估計你這女人敢忘了我的存在。
東國,上官辰逸看著一張畫,心思飛遠。女人,你的身份遲早會公諸于世,到時候,只會讓父皇提防。你隱藏自己的身世十幾年,真的是一顆心想要報復嗎?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雖然••皇室有愧于你。
還記得,當初太後五十歲生辰,剛好你出生過百日,宮中辦喜宴,太後大喜便叫你娘帶著你入宮,那年你還在襁褓中,逢人就笑,任誰抱都不哭,討喜的很,那年,本皇子六歲。我曾站在太後身邊握著你的小手•••
未曾想,沒過幾個月便發生了大事,自此,導致你下落不明。
女人,本皇子說過,會讓你愛上我,賭局開啟了,你居然逃開了,如何能行?
北國,楚皓軒今日又晚歸,身上衣服還殘留一絲血痕•••
「主子,水已經準備好了。」剛進入房間,外面丫鬟便進入房間,站在一邊恭候道。若細看,就能發現這丫鬟身體繃得死緊,臉上死僵死僵的,若是能看到她低垂下的視線,便能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害怕,恐慌。
「出去。」楚皓軒淡看眼前這名丫鬟一眼,眼底一寒,相當不悅。看到這些女人就煩。
「是。」丫鬟嚇了一跳,當即顫了一子,便急急回答,誠惶誠恐的施禮轉身離開。
看著丫鬟的背影,楚皓軒嘴角勾起一絲邪肆,卻是相當冷寒。
這個世上的女人,也就那女人對他胃口,也就她不怕自己的與眾不同,不,更貼切的是她喜歡這樣與眾不同的自己,她會看著自己的藍眸似欣賞寶石似的,大眼里發亮。
想起那個女人,楚皓軒英眉凝起,該死的女人,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居然突然失蹤了。
不過,這會兒失蹤一下也好,免得宮里那個女人發瘋找你,對你做出什麼來。
不一會兒,‘煞’閃身而來,便站定楚皓軒面前,臉上恭敬,他低語「主子,十公主又暗中派人去查紫蝶姑娘的下落了,由于她每次派的人被我們的人擊殺,這會兒她做的很隱秘,而且,似乎還在外面請了一批殺手。」
楚皓軒俊臉上緩緩溢出一個淺笑,藍眸里卻多了股暗光環繞,如雲中黑霧繚繞,無法清除看清里面的心思。只見他嘴角邪肆勾起一個弧度,寒冰萬里「暗中留意著。換計劃,別打草驚蛇。」
那女人真是一刻都不安份,既然這樣,那麼,就放你搞搞小動作,我都無法查到她的下落,你想查就查去。
「是。」煞恭敬回答,便是閃身再次離開••主子對那歌姬已經做得夠多了,光是十公主去找的人都暗中處理不少,主子平時就忙,這一陣子就更加忙了。
女人,待我把身邊的麻煩解決得差不多了,你就跟我過來北國,永遠呆在我的身邊。
似突然想到什麼,楚皓軒嘴角邪肆一勾,听說,你主動離開了那男人•••
一輛馬車剛離開麒麟山附近,繼續往北國京城趕。
馬車上坐著一名俊美不凡的男子,只是,他臉上帶著些許哀傷,思念,他的心思飛遠,似靈魂出竅,神游太虛去了••
趕車的‘風’嘆息,主子一個個地方找下來,一個個地方都失望而歸,雖說不像上次一樣喝酒不吃飯,不注意身體,這回•••每一次都安安靜靜,卻總發呆,魂不守舍,這樣••也不是曾經的主子呀。
唉•••主子怎麼就對那個女人如此死心呢。
夫人出發點是為主子好,為顧家好,可是•••突然插手,少主也是相當生氣的,平時少主就不喜歡別人管他的事情,這會兒•••只怕兩母子心底會隔一層膜了。
那專門惹麻煩的女人,何德何能承蒙主子如此大的恩惠。
慕容擎宇前往北國,此刻已經在東國外的主干道經過,這再過一兩月便能到達北國邊界了。
馬車上看著北國十公主楚千語的來信,話里行間句句曖昧。慕容擎宇嘴角勾起一個不肖的弧度,眼底邪惡,下一刻,手里的信已經化為灰燼。
還要等等,只要北國為他所用,那麼,他一定能拿下慕容擎蒼,他的六哥!到時候,父皇也年老要‘退休’了,他便是南國的主宰!
這步棋,自懂事起,布置了整整十五年,他絕對不會輸。到時候,南國的天下他說了算,那個女人•••他照樣要得到,江山美人都要!
那女人都藏哪里去了,居然人間蒸發了。她如此狡猾,不可能輕易讓人找到的。
棋局博弈,三局全輸!
樂子淵再滴仙淡定的神色也被這一晚打擊的不是很淡然了,面對一個女人,他居然一局都無法贏!打擊,打擊男人自尊心!
「夜深了,逍遙兄好好休息。子淵明天再來。」看著她,想要說什麼,卻發現想要說的已經說了不止一遍了,無奈,最後留下一句,便率先道別跨步離開••
他怎麼可能讓她知道,這二十二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心底嚴重不平衡起來!
龍貝妮見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嘴角邪魅勾起,這男人看似滴仙無欲無求似的,實則,自尊心挺強的。
紫夜眼底笑意一閃,滴仙男子也有如此郁悶的一面,難得呀。
「紫夜,吩咐打水沖洗。」龍貝妮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伸展伸展四肢,甩甩懶腰,三局下來,人都坐僵了。
「是。」紫夜立即答道,便是跨步往外面走去。
第二天上午,兩人坐于亭間閑談半會,樂子淵便拿出古琴,在這滿園翠綠,花朵盛開的園林彈奏一曲••
他的曲聲悠揚恬靜,使人心靈得到放松,似清澈的山泉緩緩刷洗內心的塵埃,使人重新得到干淨的靈魂,似乎,整個身體因為優美的旋律而得到共鳴,讓身心徜徉在溫暖的陽光下舒心暖肺的。
龍貝妮閉目靜靜聆听,來到這里好幾個月來,這是第一次能真正打動她的曲子,不,應該是彈曲人的琴技十分了得。
樂子淵抽空看了對面閉目之人,她顯得相當迷醉,相當喜歡自己的曲子,看來,似乎挺喜歡自己的技術。
就不知,這個女子是不是能再次給他帶來意外。但,自己的琴技已經到了頂峰,尤其跟門派有關,從小就開始練琴,才得以今天這個地步,不說他的曲子天下第一,但是••自成年以來,便是無人可比。
若這個女子再能打敗他••那麼•••他這個男人不但被她打擊,連僅剩的驕傲都要在她面前丟失了!
亭間,一個滴仙男子彈著古琴,舉手間都如此尊貴優雅,這一副景是如此的迷人,似一幅唯美的畫卷,一眼便能吸引人眼球。
稍許,男人的撫琴的手緩緩停下,曲子結束,他那清澈的眸子看著對面閉目聆听之人,完美唇辯多了一股笑意。
龍貝妮緩緩睜開雙眸,見他清澈的眸子正看著自己,似乎等著自己的評價。龍貝妮緩緩揚起一個佩服的笑意,揚言「樂兄琴藝高超,在下佩服。」
「呵呵,能得逍遙的贊賞實屬不易。不知逍遙會曲否?」樂子淵是一臉期待看著她,難得找一聊得來的朋友,若是會曲再是自好不過了,這樣,他們可以天天共曲,琴瑟合鳴。
龍貝妮模模手肘撐在亭間石桌,手掌撐著下巴看著他,調揩「不怕本公子的曲子不能入耳,把你嚇跑?」
「呵呵•••逍遙各方面優秀,想必琴技也差不到哪兒去。」樂子淵淡淡一笑,便緩緩起身,把座位讓給她,一臉希翼。
龍貝妮看著他的神色,心底玩味,嘴里卻道「行,那本公子盡量試試,若是彈奏的不好,樂公子可不要見怪呀。」
「逍遙兄說笑了,在下怎麼會見笑呢。請。」樂子淵輕輕一笑回道,以手示意龍貝妮表演。
于是,兩人的位置對調過來,樂子淵看著她認真撫模琴璇,這動作如此熟悉,愛樂惜樂器,一看,就是懂琴之人。
他伸手,緩緩端起桌上茶水,湊近嘴邊••
琴聲在這一刻想起,一個音符倒是听來不出錯,但,下一刻音符急驟一轉,當下,樂子淵一口熱茶嚇得噴了出來,滴仙般淡然的臉上終于出現龜裂,顯得見鬼似的,清澈的眸子睜的老大•••
曲子便是如野獸嘶鳴,鬼哭狼嚎,唉聲滿天,每一個音符都讓人听得雞皮驟起,這不是听曲,這簡直是虐待听者,謀殺眾人的耳朵。
龍貝妮彈曲還加了些內力,便是一曲幾乎響遍整個院子,凡是听到如此‘神曲’的人一個個當下掩著被虐待的耳朵,一個個咬牙切齒問,紫樂派之人誰居然學曲學得如此不堪入耳,簡直讓紫樂派丟臉。
身上雞皮起來,越听越覺得寒顫••
于是,不少人便飛身往琴聲發出的地方趕來。
另一邊,那三長老一路來一路唧唧歪歪,臉色難看「哪個兔崽子,學曲給老子學成這樣,等老子抓住一定罰他深山苦練幾年。」
旁邊二長老拉開掩住耳朵的一手,問「為什麼要去深山苦練?這里不好嗎?」
「***,這小子的曲子能這里練習嗎?恐怕他還未練成,門派里的子弟先被他的魔音折磨死了。」三長老嚷嚷道,一臉氣悶。
四長老噗哧一笑,本是清秀的女性臉龐更顯柔和「若是他的魔音能折磨死人倒也不錯,正好可以委派到天山派附近夜夜笙歌。」
「哈哈哈•••這個主意不錯。」幾名長老哈哈大笑,若是真出了個‘變種’人物,能折磨敵人倒也不錯。
這邊,樂子淵把茶杯放回桌上,很想出聲叫她‘手下留琴’,但卻怕傷了她的心,這樣似乎不太好。于是乎,出于禮貌,他任是忍住了,哪怕他耳朵魔音繚繞快要爆炸了,身上雞皮全部都起,他甚至感覺有可能站起來的力氣都被這魔音消耗了••
實在沒有想到各方面如此頂尖之人,在琴藝方面卻是••••
唉,不知該高興自己終于有個地方贏她還是無法與她琴瑟和鳴而失望。
這個院子里的下人一個個有多遠就跑多遠去了••實在太受不了了。
其實,樂子淵沒有制止她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此刻正樂在其中,一臉陶醉••嗯•••打擾她怕饒了她的興致。
當一行人趕來,看到的就是龍貝妮一臉陶醉的樣子,那撫琴撫得相當開心樣讓見著抽蓄不已,這麼殺人虐耳的曲子她居然還陶醉的出來。
難道她家人忍受得了她的‘技術?’
幾名長老潛意識松了一口氣,就說‘紫樂派’怎麼會有如此極品技術的弟子存在。
四長老撫著額頭,頗無奈,一副造化弄人的樣子「你看看,那小子撫琴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樣,怎麼曲子到了她手里就成如此‘神’了。」
幾人看去,見那副撫琴樣的確如此‘溫雅’,可是•••彈出來的曲子足以能讓死人從墳墓里破土而出!
幾人在暗處捂著雙耳,再也不想听這樣的噪音了。
樂子淵是最難受的人,他距離龍貝妮最近,魔音在他耳邊一遍遍響起,即使他臉上表現的相當淡定,可是,細看就會發現,他身子早已僵硬,他衣袖下的手緊握,似乎在忍耐極限•••
須臾,龍貝妮的一曲終于結束,听見‘神曲’的人一個個松了口氣,老天保佑,終于不用听這讓人膽顫心寒的魔音了。
龍貝妮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雙眸晶瑩,一臉期待看著對面的男子,「怎麼樣,我的曲子還可以吧。」
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樂子淵張嘴,話語卡在那里,實在很好奇她的自信從何而來「逍遙兄的曲子通常有誰听?他們如何說?」
龍貝妮站起,走出座位,腰桿筆直,雙手負立于背,顯得得意,自信道「逍遙從小到大就學樂,能練到今天這等功力算是不錯了。平時家里人和朋友听,他們說此乃世間難得的‘神曲’。如此高的評價不就是說我的琴藝月兌俗嘛。」
樂子淵听罷,實在忍不住咳了幾聲,心底開始同情起她家人來「那麼,逍遙兄可是經常彈奏給他們听?」
「唉,說來就郁悶,每次我要彈奏幾首曲子給他們听時就說好忙,有事要忙,于是,我經常到處游走,彈奏給人听,這幾年來我算是明白了,我的曲子多麼感動人,常常能使人激起心底那層柔軟而潸然淚下。」龍貝妮一臉感慨,成就感頗強,對自己的曲子保持相當大的自信。
樂子淵嘴角一抽,算是明白她家人‘忙’于何處了,是呀,簡直是神曲,讓他听之也想潸然淚下的沖動!
遠處幾人差點想摔倒的沖動,齊齊同情她家人來,更同情那些潸然淚下的听曲者。
「逍遙從小學琴,先生沒有說什麼嗎?」樂子淵從來就不是愛多問之人,但是,就如她所說練到她這種‘級別’也是個難度。她家人太過保護她,那先生總會說些什麼嘛。
「剛開始幾天先生常常會直接說不好,後來就說好了,然後就走了,說他所有能教的都教完了。」龍貝妮驕傲道,那小模樣就似在說,我很聰明吧。
樂子淵又是輕咳兩聲,是呀,能教的教給你了,只是你這個學生讓人無語。
「對了,你還未說我的曲子如何了?」龍貝妮滿臉希翼看著樂子淵,再次展現自信的風采。
「這個•••逍遙兄的曲子••當真是‘神曲’,不過,既是神曲,就不要常在別人面前彈奏。」樂子淵輕咳一聲,稍微停頓下才不自然道。
「為什麼?」某女揚起一個不認同的疑問,她緊盯著他,道「既然是神曲,就應該更多人知道小爺的大名,不是嗎?」
樂子淵喉間噎了一下,須眉微蹙亦是美得驚艷,只見他沉吟會兒才道「人說物以稀為貴,既是神曲,就得在特殊場合下演奏,這樣才••更加讓人記憶尤深。」
龍貝妮狀似很認真的考慮他的話。
樂子淵見她一臉思量,滴仙般的臉上頗為不自然,如果仔細看便能發現他額間些許薄汗•••
人家听‘神曲’潸然淚下,他听神曲,惹得冷寒直冒,他敢肯定,她若是再彈奏一首,估計他也忍不住跟那些下人一樣跑走了。
「嗯,樂兄說的有道理,就這麼辦,越是大場面越能表現我的琴技。所以,過兩天大長老生辰,我決定獻上一曲。」龍貝妮終于考慮清楚的樣子,只見她帶著一臉微笑看著他,期待著過兩天的大日子。
不遠處,那四名長老身子一顫,尤其是大長老,本是精神抖擻,鶴發童顏一個老人,這會兒眼底居然懼怕一閃,臉上擔憂起來。
另外三名長老心底道,絕對不能讓那小子演奏,不然,壽辰絕對被她毀了。
樂子淵身子一僵,頓時有種搬石頭砸到自己腳的挫敗感覺,他聲色些許僵硬,言道「當天已經有獻藝的表演了,加上紫樂派各個是演奏好手,逍遙若再表演一樣的才藝,怕是不夠新鮮,不如••逍遙兄換別的吧。」
「這樣啊••說的也是。」龍貝妮再次很認真考慮起來,不過那話語拉得長長的。
樂子淵緊盯著她,不知為何,想起她剛剛彈的曲子,就讓他後背發寒。
「好吧,我想想換別的才藝吧。」終于,在樂子淵緊盯的視線下,她才考慮清楚了,他心底松了一口氣,但,還沒緩過氣來,她後面一句話讓他不食人間煙火的俊臉添上一層雪白「今天我心情不錯,既然樂兄也如此懂樂,逍遙就趁此機會再彈奏幾首吧,也好讓樂兄幫忙點評點評。」
遠處,幾名長老和偷听的弟子,還有暗處的暗衛突然見鬼似的閃開•••少主,你自求多福吧!
樂子淵俊臉微緊,見她興致盎然,就要再走去琴位上時,急急道「逍遙兄,我們琴棋都比了,不如換書畫探討一番如何?」
龍貝妮轉過身以對,見他一臉期待,便不好再推卻「好吧,那我們就比下面兩樣吧。」
終于,樂子淵大大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得到解月兌•••
龍貝妮坐于他對面,端起茶杯便湊近唇辯,垂眸間,眼底頑劣無比,笑意閃現•••
稍許,兩人便在這亭間閑談起來,以各種花草,四季和物體詠詩•••
比拼幾首,樂子淵就發現她的才藝如此出眾,每首詩皆如此精髓,讓人回味無窮!與她的詩境相比,自己當真汗顏。
下午,兩人是比畫,以人物,花園,池塘景色等描繪比拼,于是,一人拿著毛筆作畫,一人,拿著好幾支外面姚家銷售的筆作畫•••
龍貝妮的素描雖簡單,卻描繪出了所有的要點精點。對于從來沒有見過素描的人來說,這種特別的畫作倒是很快吸引住了人們的目光。
兩人的畫作各有千秋,自成一派,便是各領風騷,當作平手。
于是,相處幾日來,樂子淵對龍貝妮是欣賞佩服不已,對于她一個女子樣樣比自己厲害,是個男人都覺得不是滋味,還好•••他至少有一個可以比過她的。
熟不知,某女完全是抱著好玩的心態玩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