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天山派長老臉色越沉,越沉心底越發氣憤,本就胸口疼痛的內傷這會兒更是疼了。愨鵡曉
不止他在想,今夜大家都在沉思,一一喘測,只是到最後,眾人還是不清楚那黑衣人是什麼人,居然如此大膽,不過,他們一定會查到那黑衣人身份的。
夜色中,草地上兩人躺著看星星,中間一個背包。
「小姐,你還要去找那陌塵?」‘冰’看著天空的滿天星辰,好奇道。
「讓他來找我不是更好?」龍貝妮嘴里叼著一根草梗,一腳翹著分外慵懶的晃呀晃,這次她的歷練不能讓周身的人查任何消息,一切自己尋找答案,即使龍貝妮問‘冰’,‘冰’絕對會回答,可龍貝妮也想自己找答案,不假她手。
‘冰’沒有再問,她知道自家小姐玩得相當有趣,若是把她調查的事情全部講出來,估計小姐會覺得無趣了。
「小姐的意思是把這東西放在姚家?」冰剛剛看了看玉佛,自然也清楚彌足珍貴的寶物,她送過去沒事,只是三座山的距離而已。
「嗯,這會兒南國寶物失蹤之事還是秘密,到時候到了大殿,會有好戲看。」龍貝妮咯咯直笑,一臉期待。
冰自然明白龍貝妮所說,這答案在大殿響徹,保證會越加精彩。眾目睽睽下皇帝的臉色絕對會變得相當精彩。
相聚了會兒,‘冰’便是帶著背包離開,龍貝妮往另外一端。
昨夜,那一群翻山越嶺搬遷的隊伍終于越過了第二座山,休息了一晚,這一大早就準備往前面300米外的最後一座山爬去。
這是最後一座山,大家心底松了不少,前面的山並不像他們山寨的山高。
幾天下來,那幾名重傷的已經好了不少,為了減輕抬價人的負擔,偶爾自己下來走路,像現在這個平地就是。
然而,剛穿過對面,前面便見一行人過來,似乎趕路往山寨方向走。
一行人穿著打扮就是江湖中人,看他們高昂著頭不可一世的樣子,顯然也是囂張慣了的主。
李靖與鐘老,鳴灝三人對眼,希望不要注意他們的好,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很多事情就不是他們能掌控的。
「咦,師姐,這一大幫人拖家帶口的,還有人拿著鍋碗瓢盆,包袱攜帶,這不是大規模搬遷嘛,這一大幫人都是哪里來的?怎麼沒听過什麼消息?」
「是啊,不過這些人有人穿著如此風光有人穿如此寒酸,當真是一個隊伍的嗎?」
「沒听到過什麼地方大規模遷移人呀,這一幫人難道是哪里蹦出來的。」
「問問他們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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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男幾女低聲八卦著,一個個用打量的眼神看著如此大規模的人。
他們的話本就沒有特意壓小,山寨里前面的一票男女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垂眸間,李靖眼底冷漠一閃,霎那嚴肅,再次抬眸時已經恢復如常。
一名男子兩步過來,揚起下巴不可一世道「喂,你們這批人是哪里冒出來的?」
山寨的一些年輕男子心底有氣,可也知道人家的勢力似乎不簡單,知道一路上要低調。所以,眾人選擇不說話,讓寨主幾人處理。
「呵呵呵••我們這有三撥人在,老夫要去前面鎮上開醫館,便是帶著一行人。」鐘老揚起一個淺笑,滿是和藹客氣撫著胡須道。
「朝廷招兵,我們一干年輕人自當為國效力,後面招收地點瞧不起人,只能去前面看看了。」李靖本就是當過兵的人,這會兒身上溢出一絲屬于士兵的冷酷,讓他的話多了一層可信度。
而鳴灝只能做老弱病殘的領頭人了,只听他道「這些災民四處流浪,這會兒都聚在一起了,作為一名書生,自然不能見死不救,說不定前面有更好的地方能讓他們安定下來。」
三人的說法讓這些江湖人挑眉,可是見老人真像一名醫者,中間那男子似本就是一名士兵,而那書生也不像說謊之人。
目光看向那些老人與小孩,他們身上穿著有的也不差,尤其小孩身上的衣服還如此新穎,若是災民,何來如此條件?
一名年輕女子來到剛剛發問的男子旁邊,滿臉不信道「你們騙人,若是災民,這些人身上的衣服如何而來?」
那些老人,婦女眼底躲閃,在外人的懷疑下不自覺心虛了起來,本來,這衣服都是••搶的。
而一個個小孩子各個害怕的撲倒自己親人身上,這些陌生人好可怕。
鳴灝就想再說什麼,可是老弱婦孺的神色已經出賣了她們,他的話還未出口,剛剛說話的女子哈哈大笑,得意嘲諷「哼,還想騙我們。」
「姑娘,他們只是被欺壓怕了,見到一群陌生人就會潛意識的害怕不安。」鳴灝接過話語,臉色未變道。
女子高揚眉梢看向鳴灝,眼底狡黠一閃,目光看向幾個四五歲小孩,揚起一個柔和親切的笑意,輕聲誘惑「告訴姐姐,你們身上的衣服是哪里來的?」
鐘老,李靖臉上未變,心底卻嚴肅起來。
鳴灝自然怕小孩子說錯話,想替他們回答,不過對方一行人挑眉以對,那一臉意思是你說證明你想掩飾什麼。
鳴灝背負于身後的手緊握••心底想著,若是暴露,只要對方不作出什麼,他們不會與這些人教惡,若是這些人想要做對••那麼••他們就趁人多與他們來個惡斗。
女子又看著幾名小孩,輕聲問了句,眸光緊盯小孩子旁邊的大人。
小孩子一個個鑽入大人懷里或者身後,一個個怯怯露出小腦袋看著這個陌生的姐姐。
倒是有個五六歲小男孩膽量大一些,很無辜純真看著這陌生的姐姐,童聲童氣軟軟的聲音的回答「姐姐給的。」
包括女子在內的一票江湖人訝異,沒想到是這樣意外的答案,可是小孩子的話絕對能相信,難道真是有人好心給了衣服給這些小孩子?
鐘老一行人算是松了一口氣,看這些人的臉色顯然信了一半。
只是,還沒緩口氣,對方中的一人突然一個恍然大悟嚷道「我說我怎麼看有幾人那麼眼熟呢,好幾個月前一個商隊被劫,我們親眼所見那批山賊的樣子,可不就是前面幾人嘛。」
他的話一驚呼出口,山寨里的男女眼底一閃,老人婦孺顯得更加驚惶不安,此情此景完全應了對方所說,一個個神情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這幫江湖人見此哈哈大笑,尤其前面問話的一男一女,差點他們就被騙了。
「哈哈哈,原來是‘五層山’一夜間消失的山賊呀,沒想到逃到這里來了。」
「還大夫還報名參軍呢,哈哈哈••」
「是山賊就是山賊,還裝什麼清高••」
「山賊一輩子就是山賊,還掩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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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嘲笑譏諷刺傷了山寨里的人,一個個蹙眉,臉上煞白或者僵硬著一張臉,年輕人怒火沖天。
小孩子一個個害怕非常躲到大人後面,他們不明白這些陌生人說的話,但是那表情讓他們感覺到他們不喜歡他們山寨里的人。
「我們繼續趕路。」李靖把心底的怒火壓下,淡淡跟身邊男子吩咐。
眾人點頭,帶著一群人繼續趕路,被人家嘲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再忍了這一次又如何,就當被傻子罵了,不需要跟傻子一番見識。
「呦,逃亡啊?听說官差正在懸賞捉拿山賊呢。」
「是啊,這人數相當之多,估計我們可以得到一筆小錢呢。」
「不止呀,听說捉到山寨頭子有重金呢,這是劉家懸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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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一行人當下冷下臉來,這些人太過欺人,與其被他們報官還不如今天就動手殺了他們••
不管他們在江湖中什麼勢力,只要把他們滅了口,埋了,那麼這些人就不會說出只言片語。
李靖眼眸一冷,身邊男子一個個持劍,眼底殺氣沖天。
對方見此,乍然想到他們此刻人多,對上並非好事,眼下還是先閃為妙,等他們離開再帶多人里找或者直接報官。
可惜,李靖一行人是不想放過這一行人了,與其被人家殺,不如就讓這批欺人太甚之人付出代價!所謂狗急都會跳牆。
對方三四十人,山寨里的男子瞬間把他們包圍起來,里外三層,防止他們逃跑,剩下的男子則保護著老弱婦孺。
被圍困的一行江湖人沉下臉來,知道此刻情勢不利,帶隊的男子眼眸一閃,揚首對上李靖,喝道「你們敢試試,我們‘無印門’的人絕對不會放了你們,我們無印門依附‘天山派’,惹了我們就是惹了天山派,難道你們想要跟我們兩個幫派做對?」
「是你們逼我們在先,本來各走各的路可以雙方安全,眼下的後果你們自付。今天不管什麼天山派,無印門,我們只知道封了你們的嘴,便是最安全。」李靖眸光冷冷看著被圍困一行人,聲音緊繃低沉。
「哼,自食其果。」鳴灝淡漠加上一句。
那邊,鐘老站在老弱婦孺一邊交代那些女人或者老人怕就閉眼,捂住小孩子的眼。
很快,在一群小孩子被蒙眼的檔口,一聲聲廝殺聲響起,聲聲慘叫聲讓老弱婦孺心中害怕,膽大的會偷瞄一眼,雖然臉色蒼白••
待處理完畢,山寨男子多少也傷一些,只是對方已經全數擊斃。
本來,按照武功來說,無論怎麼看山寨必會有人死于對方刀下,可是每次在凶險一刻那些人卻身子僵了一下,讓山寨里的男人反敗為勝。
這一點,大家都發覺到了,李靖一行人自然更看得明白。
不過,目前不是懷疑其他的時候,這會兒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把地上尸體處理後,隊伍再次開始趕路••
中午時分,龍貝妮便離開了三座山,接著往京城方向趕去••
本就在附近的人自然收到消息,各方往她的方向趕來。
「蝶兒,你讓我好找。」剛下馬要到前面的客棧吃一餐,旁邊就出現一個身影,他那相當好听的聲音讓龍貝妮明白,是他找來了。
「哦?你的事情做完了?」龍貝妮看著依舊一樣普通面容的男子,一縷微笑浮出清秀的臉上。
「陌前幾天就已經忙完,只是一直找不到蝶兒。」陌塵面帶柔笑看著她,好看的眸子直直看著龍貝妮。
「哦,現在不就遇到了。」她聳聳肩,巧笑回道。
「嗯,蝶兒相必是找吃的。」陌塵見她不願多說,微微一笑轉移話題。
「難道你有美味的介紹?」龍貝妮挑眉,似笑非笑看著他,眼帶一絲期待。
「呵呵••陌的確知道一個地方,蝶兒可去?」陌塵雅然一笑,謙謙有禮,文質彬彬。
「帶路。」一听到美食的龍貝妮眼前一亮,下巴微抬,嘴角多了一個弧度。
「好,樂意之至。」陌塵見此,寵溺一笑。
兩人刺馬剛離開半響,客棧閃進一名長相極為普通之人,而後又急速的出來,就在這時,他旁邊出現一名男子在他耳邊說了句,男人便策馬而去•••
該死的,那個男人居然比自己早了一步。
這男人不是誰,正是花莫離。
不過,那個男人的身份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
陌塵帶著龍貝妮來到萬米外換了一個容貌和穿著,兩人以結義兄弟換了兩匹馬兒離去。
他這麼做龍貝妮當然了解,早就知道後面有人跟蹤,不過為了享受美食不被打擾,龍貝妮很爽快的答應變裝。
兩人刺馬幾萬米開外來到一個比較隱秘的小院。
「這是你的院子?」看了眼面前的院子,揶揄道。
「不是,只是個朋友的院子。」陌塵淺笑回答,嘴角一個優美的弧度,為他此刻普通的容顏上加了一層優雅。
「難不成美食是你這朋友家的廚子做出來的?」龍貝妮這會兒的面靨相當普通,哪怕到人群中也很難找出她這個人。
「你進去不就知道了。」他神秘兮兮的看著她,眼底的笑意如暖陽般溫和。
兩人下馬進入院子,此時閃出兩人把外面的馬兒遷離。
這院子門口並無一人守候,推門便能進去••
龍貝妮在他的帶領下直接推門進來便有點意外,待進入院子便已然清楚,眼前是一個迷幻陣,這院子的主人之所以不擔心外人擅闖,看來是對自己的陣法相當有自信。
「蝶兒,感興趣嗎?」旁邊,陌塵一臉興味看著龍貝妮,鳳眸帶笑,碧波蕩漾,深情若水••
「我這個小小女子就試試算了。」龍貝妮見他期待的神色,爽朗的接過這個闖關任務,這個男人如此熟悉這里,估計已經對這個方法相當熟悉。
「蝶兒可不只是小女子那麼簡單。」陌塵莞爾一笑,寵溺著回答。
「不用崇拜姐,姐只是個傳說。」龍貝妮眉眸飛揚,說的謙虛,可那神情一點也不低調。
陌塵見此哈哈大笑,她怎能如此之可愛?
龍貝妮打量一眼眼前的迷幻陣,眼前的景色跟外面差不了多少,樹木一排排安靜在那里守護著,秋日金黃的葉子已經掉了大半,地上全是落葉,再往前一些是些許迷霧,依稀可見到一條小道通往更遠處的地段,那是小橋流水,寫意人生的別院••
視線收回,在看了眼周圍,眼底興味一閃,這陣法就如外面一切風景沒什麼特別,只是若是認為簡單那可就錯了,外面簡單,實則內含鋒芒,不可輕視,一旦出錯,便是全盤出錯,不管你接下來用什麼辦法行走,運氣好點的留下半條命,運氣不好的暴斃而亡。
看似簡單,實則環環相扣,緊密連接的九環陣法,得從第一步就走正確,而後就是另外八個陣眼找到,從而按照陣眼方位走下去便能找到出口。
不過,更厲害百倍的陣法她都見過,何況是這個?也許這里人看來相當難解的陣法,可對她來說就是順手牽來的小玩意。
「走吧。」龍貝妮挑眉說了句。
「蝶兒解到了?」他一直留意著她的神情,剛見到她興味的表情他就猜測她已經看出是什麼陣法,可是,卻沒有想到眨眼間她就說了這句,難道瞬間她就知道如何走?
想當時•••他還是花了幾個時辰才•
見到他臉上的不可思議,龍貝妮聳聳肩,率先踏出一步。
第一步,陌塵大驚,臉上一白,蝶兒走的路••分明不是••他知道的解陣之法。
只是驚了下,再次看去,眼前已經沒有了她的蹤影,這會兒跟上去怕也找不到她的人了。
陌塵擔心之余又自我安慰,以蝶兒的聰慧一定能走出去的。
正是中午吃飯時分,廚房里香味彌漫,讓人胃口大開。
里面並沒有多少人,只有兩個廚娘在洗菜,一個大廚助手和一名大廚。
「哇••好香啊,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就在大家忙活著的時候,門口進來一個人,那表情相當可愛,一副嘴饞的樣子。
「這位小哥,你是誰?」大廚剛炒完一個菜,見到陌生人疑惑而問。
幾人沒有惡意,因為他們知道能進來這個院子必定是主子的朋友,外人即使闖進來也會立馬被發現,眼下院子里安靜,證明是主子允許進來的人。
「你們主子跟我說廚房大師傅正在做美味佳肴,我就聞香而來了。」龍貝妮完全不生疏的進來,嘴里的話說的像真的似的。
「呵呵呵,小哥怕是餓了。」听了她的話,廚房里的幾人笑了起來,看她嘴饞的樣子,大廚便心情不錯的讓廚娘分點剛炒的菜先讓她嘗嘗鮮。
龍貝妮的臉笑得似菊花樣,高興之余不忘跟廚子道謝。
于是,碩大的廚房里,龍貝妮在一邊門口的桌子上率先品嘗美食起來。「哇•••太好吃了,大師傅是怎麼做到那麼好吃的?」來到這里,這是龍貝妮第一次覺得誘惑她胃的食物,難得的美味。
大廚五旬的樣子,見到有人如此捧場,那大眼里盡是崇拜,心底因為有人承認他的廚藝而開心,揚唇道「老夫年輕時候去過不少地方學過廚藝,然後自己研究撮合,最後有了我今天的菜肴。」
龍貝妮邊吃邊頷首,嘴里嘰嘰歪歪道「原來是這樣,走遍大江南北學回來的廚藝再撮和形成經典風味,不錯不錯。」
廚房的幾人微笑不已,小蝶子上給她品嘗的眨眼間已經被她吃完,這小哥怕是很能吃的存在,不過,也因為老陳師傅的手藝太好了。
龍貝妮在這里跟大家有說有笑邊吃美食,前面卻已經急得不行。
陌塵從迷幻陣里出來便見到自己的朋友正坐在院子里,而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
「就知道你要來。」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四十多歲樣子的年紀,面露笑意看著過來的末陌塵。
然而,這會兒陌塵沒有第一時間問他的近況,而是來到他面前一臉著急的問「德叔,在我之前可有見陌生人進來?」
「沒有啊?少主你帶了人進來?」男人緩緩搖了搖頭,見他擔心的神色,猜測道。
「他沒出來?叔,你說她會不會在里面遇到什麼麻煩?會不會有危險?」陌塵轉頭看著幻陣那邊,出口只有這一個方位。
男人蹙眉,他第一次見到自家少主如此擔憂的神色,一直冷靜的他今天卻出現了魂不守色,無法淡定的表情。
「少主,你先冷靜下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男人的聲音沉沉,能讓少主緊張的人說明很重要,能讓少主失去平時的分寸的人也只有今天這人,怕是••這個人就是屬下稟報的那個•••歌姬了。
「德叔,迷幻陣可還有什麼出口?若是走錯了會如何?」失去冷靜的陌塵就連問的話語也白痴起來。
「少主,這陣法你也懂,自然知道後果。」男人心底嘆息一聲,少主怕是陷得很深了,不然他••怎麼如此不理智?
陌塵轉頭看著他,臉色煞白,不自覺後退一步,身子一顫,這陣法一旦走錯便是••
男人見他的神色暗嘆于心,便是緩緩安撫他,緩下聲音道「出了什麼事?」
陌塵身形一僵,臉色煞白站著,眼底涌現瘋狂的不安「都怪我,要不是我•••」
中年男人听罷,蹙眉,這陣法一步錯步步錯,那個人第一步走錯,那便是•••九死一生。
「少主,你說說,這人可是那歌姬紫蝶?」德叔看著陌塵,若真是那歌姬,依她的才藝,這陣法若真把她擋在門外無法解,可也絕對清楚此陣法的厲害。
為何,她還邁出如此一步?
陌塵沒有說話,看著那迷幻陣,便是飛身到前面,不管如何,他一定要進去救蝶兒。
輪椅上的男子嘆息一聲,便是連人帶輪椅一起飛出,來到陌塵身後。
看少主的樣子,是想撤了此陣法,可是,撤陣法也要半個時辰左右,若是那歌姬有事,怕是為時已晚。
「少主,傳言那歌姬驚才絕艷,而且同樣會陣法,就算她解不開此陣,可也該知道踏出第一步的後果。」沉思了下,男人把心底的疑問問出。
陌塵身子一顫,剛剛是太過于急切了,德叔說的對。難道蝶兒踏出錯的一步是知道自己有辦法應對?那麼,蝶兒還在里面解迷幻陣?
遠處,幾名丫鬟端著一碟碟的菜肴過來,帶頭的是廚房的一名廚娘。
這邊兩人正在等待著,沉思著,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過來的一行人身上。
一行人站定,廚娘滿是恭敬的後著「主子,午飯已經準備好了。」
輪椅上的男人雙手轉動輪椅掉頭看向她們,頷首「嗯,擺菜。」
「是。」廚娘恭敬回答,便是帶著後面幾個丫鬟進入屋里。
「少主,我們還是回屋等吧。」男人又看向自家少主,建議道。
「不,我要在這里等蝶兒出來。」再等會兒,若蝶兒還不出來,他會親手解開此陣,這會兒蝶兒在里面,若是她正在解陣,他外面一動而影響了她的陣法•••這是他至今不敢出手的原因。
男人輕嘆一聲,便是先回去屋里,他還是吩咐讓廚娘把桌子擺出來吧。看來,只能在院子里吃了。
「主子。」廚娘幾人剛好把飯菜擺上桌,見到主子過來,臉上恭敬。剛剛那個男子未轉頭,她都不知是主子的哪位朋友。
男人輕點個頭,瞄了眼桌上的食物,正要張嘴什麼,便見桌上擺上三碗飯,不盡問道「如何會有三個位?」
「剛剛主子那朋友跟我們說的啊,這會兒他還在廚房吃著呢,說等一下就過來。」廚娘疑惑了,是三位沒錯呀,廚房的小哥和剛剛跟主子一起的男人,不是三人麼?
男人眼底一閃,便是出聲跟廚娘道「去告訴外面的公子,他的朋友在廚房。」
「是。」廚娘雖疑惑,但也沒敢多問。
廚房的小哥不是說主子知道她在那里的嗎?這會兒怎麼感覺主子並不知道?
等一個個菜被丫鬟端著離開,龍貝妮也把幾個菜色各嘗了一遍,剛跟廚師打招呼走出廚房,眼前就閃來一人,沒有多說就把她緊緊攬在懷中••
「蝶兒,我還以為••」陌塵緊摟著懷中之人,緊緊的,似要把她嵌入骨血才甘休。
龍貝妮在他懷中訝異,她感覺到這男人在顫抖,在不安,他的心跳快速,他的聲音居然帶著一絲哽咽••
這男人•••不會真的喜歡她吧?可是他們根本沒有多少交集呀。
她推開他,挑眉以對「以為什麼?難不成還會蹺辮子?」
陌塵緊盯著她,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眼看看她有沒有什麼不妥,可卻听她口不擇言的話語,臉上倏然冷了下來••
遠處傳來腳步聲,陌塵一個伸手攬著她就飛走••
待到安靜地段,他把她放下,寒著臉極度氣急「蝶兒,你這樣做是想玩命嗎?你可知道我在院子里等不到你出來,擔心非常,就怕你有個不測。為什麼你出來不先找我••」
龍貝妮無比郁悶的看著他「本姑娘死不了,你折騰個什麼勁啊,不是好好的站在你身邊了嗎?」
知道他在擔心,所以她才沒有罵他,不過心底還是有點郁悶不悅的,他一個陌生人憑什麼管她,說難听點他們什麼關系都不是。
陌塵臉上更冷,見她不當一回事的表情,氣得他把她推靠在牆壁上「誰準你亂拿生命開玩笑。」話落,便是霸氣的摟上她,傾身就狠狠的吻上她的紅唇,狠狠的懲罰她。
龍貝妮翻個白眼,她什麼時候拿過生命開玩笑了?小題大做。
她伸手推他,卻得到他更緊的禁錮,他此刻非常霸道,男人身上天生的佔有欲表露無遺。
她的雙眸一冷,手一推,腳下一抬,膝蓋一弓便要往他那子孫根頂去。
陌塵察覺到她的動作,急急伸手擋住她腳下的動作,離開讓他不舍的甜蜜,倒是剛剛的氣已經消了大半,見她噴火的雙眸,無奈一嘆,換上柔情「蝶兒,你可真狠,男人的地方可不能毀的。」
「哼,毀了又如何,大不了當個太監就是了,下次再敢踫老娘,老娘絕對把你那里剪了。」龍貝妮冷哼,面上冷酷,話語清冷涼薄。
陌塵淺笑著無奈嘆息了下「蝶兒好狠。」
「哼,惹了我更狠的都有。」翻個白眼斜睨他一眼,沒好氣道。
陌塵低低而笑,總算放下心來,便帶著龍貝妮往前院走去••
不過他心底卻有一個疑問,她是如何出來的,難道這陣法不止一個出口?可是••不可能啊,這陣法他也相當清楚••
一路上,陌塵相當疑惑問龍貝妮「蝶兒,你是如何出來的?」
「廢話,不是走出來的難道還是飄出來的?」雖說明白他的意思,只不過龍貝妮就愛玩玩他。
「呵呵呵•••難道蝶兒還能找出第二條出口?」雖然在他認知里這這陣法只有一個出口,可是天下之大能人輩出,剛剛是太過于擔心沒有多想,這會兒冷靜下來,以她的驚才,說不定••
「沒有啊,本來是一個出口的。」龍貝妮挑眉看了眼滿是溺笑看著自己的男人,很無辜誠實的說了句。
「本來?」陌塵眉尾高高揚起,嘴邊勾起一個絢麗的弧度,甚是迷人。
那麼,她的意思是現在不同了?
「咯咯•••」龍貝妮沒有再回答,不過臉上卻露出一種相當鬼祟頑劣的笑意••
陌塵眼眸一閃,蝶兒這神情•••
好,待吃過飯他好好研究研究蝶兒在那里做了什麼。
來到飯廳,龍貝妮第一眼就見到上坐一名中年男子,那外貌雖然已經染上些許歲月風霜,但也只是一點,反而更為他增添了一股屬于男人的成熟內斂,往往這種氣質更能給女人帶來安全感。
在她打量男人時,男人也在打量他,他大致的看了下龍貝妮的身高體型,而後就是龍貝妮的雙眸。
可以想到,這個男人知道她易容了,臉上虛假的便沒有多看了。
「蝶兒,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德叔,算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德叔已經知道你的身份。」陌塵也她並排站在一起,他看著她,柔聲介紹。
龍貝妮點頭,便是看著那男人禮貌道「德叔好。」
男人輕頷首,沒有特別客氣也沒有冷漠,只是如見到普通人一樣輕頷首「歡迎紫蝶姑娘到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是啊,你跑到廚房估計是餓了。」陌塵臉上帶上寵溺的笑意,揶揄道。
龍貝妮頷首,跨步往坐位上走去,嘴里道「嗯,這里的廚子名不虛傳,第一時間就聞香而去了。」
兩人坐下,陌塵笑道「蝶兒就知道這菜合你口味?」
「不好意思,廚房幾個師傅太客氣了,每做好一道菜就會分一點先給我品嘗一下。」龍貝妮紅唇一勾,相當得瑟的神色看著陌塵,水眸直勾勾看著他「本姑娘人緣向來很不錯。」
陌塵見此,幽幽而笑,寵溺又多了一分「看來,蝶兒是人緣比我好,至少我還沒享受過如此特別的招待。」
「那是,也不問問我是誰,我可是這世界上人們最喜歡的存在。」龍貝妮可沒有半點收斂,很是高調自信道,惹得陌塵又是一陣寵笑,在他眼里,這樣的她更是可愛非常。
龍貝妮說的可是事情,在這里民意調查世界上最喜歡的偶像,那麼龍家幾個必定在名單上,而人們第一喜歡的人便是她——龍貝妮!
德叔看著兩人的互動,臉上神色未變,倒是看到自家少主的神色,心底嘆息,少主啊少主••你是真的淪陷的很深了。
三人開始開動起來,飯桌上德叔閑來一句「紫蝶姑娘從軍營出來,應該能體會一些經歷吧。」
「嗯,一點,士兵可憐,常年不能與家人見面,隨時有生命危險。」龍貝妮回答,這是她真實體驗到的。
「紫蝶姑娘大才,你覺得三國目前局勢如何?」德叔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陌塵眼眸一閃,留意起龍貝妮的神色來。
「還不就是這樣,都無法真正給百姓幸福,無法做到和平而不愁吃穿,無法做到國無文盲,無法做到步向新世紀。」龍貝妮知道說出這些會讓他們吃驚,而以後有什麼結果她從來不怕,所以不會像一般人一樣顧慮。
兩人真是震驚到了,問世間,哪個皇帝做到過她說的這些,按她的聰明,難道她不清楚做到她說的幾個條件完全不可能。
不,應該說那樣的皇帝還沒出現!
「蝶兒,誰也想完美,一切能做到更好。只是做起來不容易。出去後不要亂說。以免惹來麻煩。」陌塵夾了塊魚肉到她碗里,嘴里柔聲告誡。
德叔收起眼底的驚訝,深看了龍貝妮一眼,傳言紫蝶作風大膽,說話更是不管惹到誰,哪怕是皇帝是妃子或者公主,皇子。
看來,這一點傳言並不假!
須臾,三人吃完一餐,德叔坐上輪椅後,龍貝妮才知道這人有腿疾。
丫鬟收完桌上的殘局便去準備茶水,而剛剛的話題又起。
「紫蝶姑娘說話倒是直接爽快,听姑娘剛剛所言,似乎你相信有這麼一天。」德叔嘴邊多了絲笑意看著龍貝妮。
「那是,佛說,信我者得永生。」龍貝妮突然一副很神棍的表情說了句,只是話剛落自己先笑開了。
陌塵無奈,搖頭輕笑,寵溺非常「蝶兒,別皮了。」
德叔感覺自己額頭出現三條黑線•••這紫蝶是不是怪胎來著?
看看,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笑得•••如此沒有女孩子的矜持,坐一個凳子還歪歪斜斜的••
這真的是人家傳言的第一才女?是不是傳言有誤?
外面丫鬟一一端上茶水,龍貝妮的笑聲緩緩停下,陌塵已經把她面前的茶水打開待涼「蝶兒,德叔不善于開玩笑。」
龍貝妮身子坐正一些,只是這會兒是靠在椅背,渾身懶洋洋的卻顯得慵懶吸人,哪怕此刻一身男裝,普通面容。
德叔眼眸一閃,這女子似乎天生就有種吸引人的氣質。
「我相信,因為以後百姓過上好生活離不開我。」這會兒龍貝妮慵懶無比看著德叔,嘴邊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緩緩道。
兩個男人差點噴茶而出,剛剛她的話若是笑話,這會兒這話就是狂妄,天下人都不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語,哪怕是歷代皇帝,這個丫頭還是個女子,居然•••看來女孩子比較喜歡幻想。
這個丫頭簡直大言不慚!
龍貝妮當然清楚他們不會相信,也知道他們心底一定認為自己瘋了,不過,信不信她向來不管,那是人家的事情。
陌塵輕咳兩聲,輕聲道「蝶兒,•••以後這句話也不要在外面亂說。」
龍貝妮模模鼻子,嘆息「唉,有時候我說真話也是沒人相信,所以說沒天理,就是這麼來的。」封建社會,女子只能是男人的依附體。「听說紫蝶姑娘出生在東國與北國交界處?」德叔覺得無法再繼續剛剛的話題,不然他額間明天會多長幾條皺紋。他換了一個話題。
陌塵眼一閃,有什麼東西急速閃過。
龍貝妮聳聳肩,並沒有過多留戀所謂的出生地,不在乎道「似乎是。」
「似乎?紫蝶姑娘自己都不清楚。」德叔驚訝一閃,本來她出生的地方讓他感興趣,怎的她也不清楚似的。
「是啊,蝶兒似乎對自己出生地不熟悉似的。」陌塵衣袖下的手輕握,深深看著她輕問。
「哦,據我那女乃娘說我出生這個地方,只是長大不是同一個地方。」想到當時上官辰逸那廝說的故事,她這個原貌的女主是在家族有變時女乃娘帶著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