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蕭玄亦被她一句話嗆得梗在那里,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她除了自己的女乃娘,對自己的身世似乎是半點也不知道,他就算說再多她也不會相信。愨鵡曉
「好,你不信,你跟我去找德叔,德叔會告訴你。」他感覺自己的心口間被氣得有一灘血埂著,氣血不順,呼吸難受••
「哼,你認為你們隨便說一個謊言我就會相信嗎?」龍貝妮冷睨著他,萬分不肖,便是轉身準備回自己那房間拿行李。
「你這是害怕了嗎?不敢與德叔對峙嗎?」後面,蕭玄亦的聲音傳出,嘲諷著。
龍貝妮美眸一眯,轉身便與他對上,仰首高傲以對「本姑娘害怕?笑話。」
蕭玄亦跨步往前院走去,龍貝妮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彼此一句話也沒有說。
龍貝妮一路走來,心底卻想著自己喬裝的這面貌的身份,按照上官辰逸的說法是她是東國前尚書府的千金,前尚書府尚書大人因為文字撰稿一篇文章被皇子降罪,牽連九族••
那場家變中只有女乃娘帶著兩歲的她離開,那麼這會兒她又多了一個‘表哥’,難道是那次家變中不止她們兩逃月兌?
主院內此刻正是熱火朝天救人,第一時間暗衛便飛鴿傳書找來附近熟識的醫師,此醫師亦是江湖人,武功上等,自然趕來也相當快。
他進屋第一件事就幫床上的人把脈,然後是剪開他胸口的衣物看了看情況,後面是德叔,蕭玄亦和龍貝妮三人。
德叔,蕭玄亦兩人是相當擔心緊張,唯有龍貝妮坐在一邊安靜的很,沒有半點擔心。
「怎麼樣劉醫師?」德叔看著那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醫師,擔心萬分問道。
「德叔不用擔心,此傷口驚險萬分,可卻是偏離心髒少許,你家少主算命大。」劉醫師看著德叔輕笑安撫道。
德叔與蕭玄亦兩人听罷果真松了口氣,也就是說少主可以保命。
「只是••我拔出利器之時你們要幫手按住他。」劉醫師見兩人松了口氣,緩緩加了一句。
「行。我家少主就交給你了。」德叔立即點頭,完完全全信任道,便是示意蕭玄亦推他過去••
劉醫師趁機看了眼那邊桌子上一直低首安靜非常的女子,心底疑惑閃過。
東國中,兩幫人正在野外拼力廝殺,一片片鮮紅染紅了這片大地。
「主子,想要我們命的人一批批過來,我們的人就是鐵打的也能難以頂住呀。」青蓮一身樸素婦女的衣飾打扮,此刻正一邊廝殺著一邊掩護著兩位主子。
現場廝殺的人不少,他們已經從天蒙蒙亮就開戰,對方即使一個個倒下可是很快就有第二批出現啊,他們的人不同,有少無增。
青蓮身後一名穿著普通的男子眼眸冷冷眯起,放眼看去,自己這些年來嘔心瀝血培養的心月復一個個倒下,這會兒我方戰斗力相當弱,的確是難以再頂一陣子••
兩人身後護著的中年女子一直都是溫柔婦人,這會兒那即使中年還保養如初的女子秀眉緊蹙,暗中拿出一樣東西••這是••當初••他給自己應急的,一直護在身上不舍得用,他說有急事可以放出,他會趕到••
二十年了•••他早已經把自己忘了吧,他可還是一直在恨自己?這東西放出來••即使他不來•••也沒有關系,他們唯一一點的聯系今天用完••便是永生都是陌生人••
為了玉兒,她不是留戀這東西回憶的時候••
很快,青蓮與上傳辰逸身上各傷了一處,兩人前面雖說已經有人掩護,可還是不少皇宮暗衛突破重圍而來,她們眼下就與幾名黑衣人激戰••
兩人邊戰邊掩護著後面的中年女子後退••
「鈺兒,為娘這里有一信號彈,你快拿去用,看看有沒有人來救我們。」後面的女人看局勢越來越不利,終于說了句話。
上官辰鈺長劍橫掃眼前兩名暗衛一計,趁機朝後面看了眼,見自己娘手里果真有一信號彈,眼底疑惑一閃,下一刻又扭頭與襲擊而來的暗衛對上,嘴里問道「娘,你怎麼會有這個?」
「鈺兒,先不要問,眼下我們能逃出去再說。」刀劍鏗鏘作響,中年女人不禁提高了些音量回答道。
上官辰逸再次擊退兩名暗衛,那邊過來兩名自己的心月復為她騰出一個空閑的空間。
她拿著信號彈看了眼,便護著自己的娘往後退了幾步,點燃••
很快,一聲響,一個亮光滑過高空,在半空中炸開一個火花,形成一個怪異的圖形。
兩邊對戰之人趁機瞄了眼,又再次激戰起來••
不遠處一些人見此,相繼趕往••
那邊劉醫師已經幫床上昏迷的人包扎好,寫了張藥單,囑咐了幾句便在蕭玄亦親自護送下離開••
此時,內室里除了昏迷的人就只有德叔與龍貝妮。
「唉,表小姐請跟我來,有些事情是讓你知道的時候了。」德叔看著龍貝妮,長嘆一聲,幽幽說出一句。
他雙手轉著椅輪先行往外室過去,龍貝妮看著他的後背,站起跟上••
兩人坐在外室,丫鬟送來茶水,望向門口,此時已經是夕陽斜照,金黃色的陽光灑落大地美輪美奐,如夢似景,如置身在黃金搬尊貴上等的世界••
當屋里再剩下兩人,德叔認真看著她,見她臉上清冷,低低一嘆「突然跟你說你還有親人,難免你會不相信。」這點他可以理解。
龍貝妮沒有說話,靜等他的下文,此時她也不想說話。
「你娘,也就是我家小姐本是江湖上一個家族中人,從小老爺夫人就寵愛,一次她與你爹結識,便是非他不嫁,即使家里反對,最後老爺夫人沒辦法之下只能答應。小姐在你快出生前兩月在娘家待產,就是‘陰陽山’附近生下你。」德叔的眸光陷入回憶,幽幽道來••
「你一歲兩歲之時,你娘都會每年一次回娘家帶著你過來,當時你很可愛,家族里每個人都忍不住逗你開心。你兩歲那年就已經聰明非常,在族中老人家就笑著親上加親,那天你緊拉著小少主的手不願撇開,老人家開心之余便如此訂下親事,那年小少主將近七歲。你就算去哪兒都要讓小少主抱著你,對小少主相當粘。」
「好景不常,不到幾個月你爹一篇文章惹下禍端,你娘見東窗事發,第一時間飛鴿傳書與讓一名貼身丫鬟護送信件離開,兩手準備。而你娘讓另外一名貼身丫鬟暗中護著你逃••」
「我們收到飛鴿傳書第一時間便下令遷移,剛巧族中有不少前一陣子抓來的歹人,便是讓他們一個個服毒,易容族中重要成員,那些官兵趕來時我們做了個假象,由于是晚上,對方一支支帶火的箭羽射來,族中便成一汪火海,我們的人從地道離開,朝廷的人搜到的一句句焦尸便是以為我們••」
「從那以後,我們便沒有出現在那里,而是隱退山谷,暗中卻在打听小姐一家的消息,噩耗傳來老爺夫人少主一度傷心不已,听聞你還存活于世便一直尋找,可你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不管皇室和我們的人查都不見你們,幾年下來,這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知道你的身份還是你在南國說你出生在哪里,剛巧坊間不少人臨摹不少你的畫卷,族中有老人見到便把畫帶回兩張給老爺夫人看,而少主是暗中探查你的身份,後來才知道你的身份,少主不敢用以前的身份面的你,因為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你做出過一些事••」
「這幾天少主跟你在一起卻不知如何跟你說你跟他的關系,因為突然說出這些你不會相信,而你今天也真的是少主猜測的這個反應••」
「表小姐,以前小少主範的錯也是在不知道你身份的情況下,因為那次禍端,小少主的爹,也就是你娘的哥哥帶著族里一干人離開尋找你,卻被東國皇帝圍剿犧牲在回家的路上,少夫人在族里松懈時一個人離開,我們的人趕去,後來發現少夫人抱著少爺雙雙歸去。小少主這幾年韜光養晦為的就是報仇,所以跟南國皇帝合作一些事情,小少主對你出手都是南國皇帝的意思••」
故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德叔已經把故事切點一個不漏講完,龍貝妮一直靜靜坐在那里听著,沒有發表聲明意見。
這一刻龍貝妮當然是相信德叔說的話,不說有沒有省去的,有沒有隱瞞的,但至少他的話可以信八成,自己這個容貌的身份她上次已經在上官辰逸嘴里听過,與德叔的故事正好能串聯起起來••
她還不知道的就是她這個身份的女乃娘是不是死了,她消失在大家視線中在哪里成長的,而且她本人也只知道一點點資料而已,她來歷練,上面給自己這個容貌的信息很少。
還有一個能解開之前自己疑點的就是,那次去東國的路上,上官辰逸把她帶到林間,楚皓軒與一名陌生的黑衣人朝他發難,那麼那黑衣人肯定就是這個傅凌天了。還有之前在南國的圍獵場,東國兩名皇子受傷肯定有他的人。
上次在江湖上與白雲莊一行人趕路,那一夜出現了兩三波黑衣人,其中一幫她熟悉的就是傅凌天的人,這麼說來,傅凌天也想在江湖上打出一片天地,或者與大勢力結交達到什麼目地••
她的心思飛快,閃電般把一個個埋藏在心底的疑團解開,這古代還真的是錯綜復雜,暗潮洶涌,各勢力或者每個皇室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不為人知的殘忍,利益或者陰謀••
屋里很安靜,德叔看著她蹙著眉沉思,外面蕭玄亦踏入屋里,見兩人皆未說話並沒有出聲,他朝德叔點個頭便走到德叔旁邊的凳子坐下••
半響,龍貝妮才緩緩抬眸,目光與德叔相對,淡漠疏離道「你說的故事我不清楚,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只是我紫蝶。我對你們非常陌生。」
蕭玄亦俊臉整個糾結起來,少主還真了解她,居然真的不相信他們。
「我知道說出這些紫蝶姑娘一下子很難接受,對你來說太過突然,表小姐可以安靜下來想兩天,回憶一下以前你的女乃娘有沒有跟你說什麼要你記住的。若你的女乃娘還在人世,你可以回去問她。表小姐再不信我所說的,我可以讓玄亦帶你回族里看看,說不定族里有你娘留下的東西讓你喚醒一些記憶。」德叔倒沒有蕭玄亦那麼沖動而無可奈何,他不急不慢說出一番話,不是指責她,而是讓她安靜下來想法子自己去查清楚自己的身份。
有的事情自己去查了反而能說服自己,不是嗎?
龍貝妮站起,認真且嚴肅道「本姑娘說了,本姑娘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便是跨步往外面走去••
她只能這樣說,其他的此刻不是說的時候,難道現在就跟他們說她藥物易容然後才變成他們要找的女孩子的容貌一樣?目前來講,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她的背影,德叔暗自一嘆,表小姐的性子很固執,就是不願意相信他說的。
蕭玄亦蹙眉,接下來他們要怎麼對待她?怎麼讓她相信?
「玄亦,她現在回去必定是帶著包袱離開,一路上你跟著,若是她去京城的路想繞陰陽山過去,那麼你就試著說服她,帶她回族里。」德叔想了想便出聲交代,玄亦去了他比較放心,至少有人保護她,而且外面也不少人在調查她的消息••
「可是德叔,少主這里你一個人能行嗎?劉醫師說了今晚少主有可能高燒,一定要照顧好啊。」蕭玄亦不放心道,英眉微蹙。
「這里有我就行,我不行還有外面的暗衛。表小姐要是路上出了情況,第一個傷心的便是少主和老夫人他們。」德叔接過話語,那語氣讓蕭玄亦明白,他一定要去保護她••
東國那端,就在上官辰逸危機一刻,暗處出現一票黑衣人,他們一看局勢一看上官辰鈺母親手里拿著的信號彈殘留物,便飛身而來,一個個加入戰場,幫助上官辰逸一行人廝殺出一個逃跑路線••
這一行黑衣人下手快準狠,完全不比皇宮暗衛與上官辰鈺的屬下差,一個個冷血無情。
上官辰鈺幾人眼底一閃,對視一眼便在他們一行人的護送下往後退••
「你們怎麼會有我們的信號彈。」一名黑衣人閃身而來,站定在上官辰鈺旁邊,話語冰冷。
上官辰鈺把目光看向自家娘親,因為,這個問題只有她能回答。
上官辰鈺的娘臉上一僵,見黑衣人緊盯著,那眼底淡漠,似乎她打不出一個人來他們的人會立刻離開•••
緩緩的,她小心的說出一個名字,黑衣人的眼眸似乎閃了下,便見他打個手勢,幾名黑衣人飛身而來,護著上官辰鈺一行人離開••
大戰了久久,終于在黑衣人準備了幾匹馬後,幾名重要成員刺馬離開後一陣子,黑衣人一個個扔出煙霧彈掩護離去••
不遠處另外一波人趕來顯然為時已晚,這批人是東國太子,四皇子親自帶隊的人••
前面一小批黑衣人帶著上官辰鈺幾人離開,後面一批黑衣人不斷在後面設置一路上的阻礙,倒是為大家爭取了不少逃跑時間••
久久,前面一行人來到一個茂密的林間,為首的黑衣人讓她們換裝,而他們又發出信息讓人接引••
這事不太好辦,追趕而來的人是南國皇室的人。
正巧,一批族里派來的黑衣人趕來,本就是過來營救上官辰鈺幾人的,第一時候知道消息便決定來個聲東擊西護著這行人離開東國,因為,這里離北國已經不太遠了。
上官辰鈺與自己的娘坐在一起,小聲問著她這些黑衣人的身份,可她的娘卻答不出所以然來。
她手中有武林盟主令牌,前面的路並不好走,看來,是到了用它之際了。
「娘,等下你跟青蓮先跟著這批黑衣人離開,我後面趕來。」她沉思半響最終決定後,認真看著自己的母親交代。
「鈺兒,你這是要去做什麼?」美婦听罷便是緊盯著自己的女兒,擔心萬分,現在的處境她怎麼放心讓他一人再去做什麼呢?
「娘,不用擔心,我去處理點小事,絕對能安全回來。」上官辰鈺安慰的拍拍自家母親的手,一臉肯定。
之後他又回頭看向青蓮「青蓮,一路上照顧好娘親。」
青蓮緊盯著他,擔心「主子,你若是要做什麼交給青蓮去做吧,青蓮一定能完成的。」
「你知道前面的路很難行,有些東西此刻是唯一能救我們的。」上官辰鈺面靨嚴肅,聲音低低唯有青蓮能听到。
兩人目光相視,透露一種只有彼此能明白的默契,青蓮認真道「主子,可以讓奴婢去完成。」
「不,若是路上遇到歹人,不說能不能面世,就是東西都怕異手了。」上官辰鈺當下低聲拒絕,利用這東西可不是玩笑••
青蓮緊咬下唇,她覺得自己就是廢物,什麼事情都不能幫自家主子。
看出她的心思,上官辰鈺嚴肅道「一路上保護照顧娘就是你的任務了,你能做到嗎?」
「可以,奴婢一定不辱使命護送主子安全。」青蓮臉上嚴肅,哪怕是死她都會挺住。
上官辰鈺嚴肅點頭,認真跟自己的娘說了些緊記要事,安慰她不用擔心,便是閃身離開••
前面黑衣人對視一眼,他這時候離開干什麼?
龍貝妮重新換上一張臉出來時,馬房外蕭玄亦已經等在那里,他也換了一張普通的面容,讓龍貝妮能一下子看出來是他那身上的特質。
一路上龍貝妮沒有理他,他也沒有說話,兩人騎著馬兒並排趕路••
夜幕降臨之際兩人才來到鎮上一家酒樓晚餐,大廳中吵雜,但也是最容易來消息的地方。
「听到了沒有,听說東國十皇子被皇帝通緝,不知道為什麼,昨晚可是好大一場大戰呀。」
「是啊,我也听到了。」
「听說後來出現一批黑衣人護著幾人離開了,東國皇帝讓人四處貼告示,說是誰敢幫忙就是與朝廷作對••」
「還有還有,陰陽山附近山下聚集好多人哪••」
「雖說寶藏在附近,可是大家都聚在鎮上不敢上山,誰也不想做出頭鳥了,听說傳言說不定是讓江湖人送死的。」
「是啊,所以大家才停在那里,想探查探查,等誰先帶頭。」
「听說了沒有,南國與東國的大戰,昨天第一天交戰,兩邊居然平手呢。想不到南國十一皇子慕容擎霄居然還有兩把刷子,居然能跟東國八皇子打個不分高低。」
「是啊是啊,這算是南國一匹黑馬啊,以前可是南國六皇子出名,這會兒六皇子在京城相當低調,而十一皇子卻在邊疆連連傳出喜訊。」
「是啊,連獲幾次軍功,听說南國皇帝對十一皇子這陣子的事跡開懷于心呢。」
「可是听說皇帝為他準備幾名官家女子,十一皇子當下寫信說不想成家呢。」
「你們不知道,南國十一皇子以前跟紫蝶相處的不錯,估計人家心底喜歡的是紫蝶呢。」
「嗯,有這個可能••」
「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子百花樓附近似乎老是有人暗處看著,我昨晚過去,未進門前就感覺後背涼涼的,總感覺有好多雙眼楮在看著••」
「你做夢吧,人家看你?人家看的是百花樓門外的美人兒••」
「哈哈哈••」
「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百花樓,賭坊附近總會出現亂子,在門口鬧事,我今天進去賭坊就見里面玩的人沒有多少••」
「是啊是啊,我也感覺這兩天去玩的人少了好多••」
•••
•••
八卦中總有龍貝妮感興趣的消息,她旁邊一張桌子上的蕭玄亦眉頭微蹙。
龍貝妮想了想百花樓與某些賭場都是傅凌天名下的產業,這會兒都受到了打擊,估計是有人針對他了。
沒想到慕容擎霄那小子還有一番本事,還真是讓她沒有想到,那狐狸居然被他打平手?她看過他的戰斗力,慕容擎霄絕對不是那狐狸的對手,難道第一場大戰那狐狸只是在試探慕容擎霄那小子的斤兩?
這離京城還有段距離,倒是再過幾天就是一個岔路口,一條是直接去京城,一條是繞一圈到達京城,要繞過的地段是——‘陰陽山’,她要不要過去看看那些江湖人怎麼奪寶呢?一餐晚飯吃完,龍貝妮休息了會兒再次趕路,後面跟著的尾巴她沒有管,要甩開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急一時。
江湖上每一國都有一個固定的江湖人聚集的地方,而江湖上出現什麼大事,各幫派的長老或者掌門都會聚集在一起商洽,這個地方一般都是一個小鎮,小鎮上行走的大部份都是江湖人,官府的人往往很難管這個三國江湖人常來走動聚集的地方。
一旦官府的人要包圍整個小鎮,剿滅這些江湖人的話,勢必會得到反彈,因為各大小門派或者散修都聚集,圍剿了他們這些勢力的人,整個江湖勢力的人便出現與朝廷作對,這樣兩敗俱傷,兩方都得不償失的事情,朝廷是不會做的。
而在這個小鎮上,此刻哪怕是晚上還是如此熱鬧。
一名穿著普通面貌普通的男子騎馬出現在一間碩大的別院,這個別院可是江湖勢力人有什麼商洽聚集的地方。
門口兩名護衛站在那里,一般進入的都是有各門派的令牌,眼下見到一名陌生男子進來,自然大聲喝止「站住,呈上令牌。」
由于寶藏的關系,這幾天各大門派的長老都有聚集在一起,眼下里面就有人聚在一起品茶閑談••
「武林盟主令在此,本公子能不能進來?」只見長相普通的男子手中揚起一個金光閃閃的令牌,他臉上嚴肅非常,明明普通的容貌衣飾卻發出尊貴不已的氣勢,讓人無法忽視。
兩名護衛再把來人的話消化完畢,當即一驚,武武林盟主令?兩人不自覺嚴肅起來,目光就看向男子手里的令牌,見那火光中閃亮的令牌加上男子的氣質,一名男子赫然不敢再無理對待,多了絲禮貌在臉上「這位公子稍後,我等現在就去通報。」
男子輕頷首,便把令牌收回衣袖內••
一名護衛立即往里面跑去,急火燎燃去稟報••
外面不遠處的行人見到有人身姿挺直,傲然站立在別院門口,便感覺一定有好戲發生,一個個往前走來,不知不覺慢慢就圍了一些人••
須臾,里面傳來不少腳步聲,證明里面不少人出來。
很快,里面出來一行人,前面一個個都是大來頭的樣子,年紀都四十歲至六十歲之間,放眼看去十幾二十人,後面還有好些年輕的,難道江湖勢力上的人都到了?
看前面幾人的穿著,的確穿的都是各大門派里的衣服,這樣也好,趁此機會大家都在,那麼可省去了不少時間。
這些人的確是各大門派的長老,不說三國門派的人都到了,至少到了二三十個門派的人,哪怕是四大門派的都在里面。
不過,站在前面的三人最吸引大家的眸子,這三人便是各國的一名武林盟主護法,他們三人負責主持或者評選等事情,武林盟主跟他們說了什麼,第一時間就會跟他們商洽,他們可以到各國與各勢力門主或長老洽談什麼,但他們卻不能私自立門派,這是公平以待的規矩。不然很容易做事不公。
大家站定在大門外,齊齊看著門外站得直直的年輕男子。
外面圍起來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在大院子里門口的燈籠光暈下,門外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大家光明正大把年輕男子從頭到腳打量清楚,就這個男子拿著所謂的武林盟主令牌過來?
在眾目睽睽的打量下,年輕男子依舊面無表情,淡定從容,身子挺直,鎮定非常。
各大門派的長老見此眼底一閃,這男子氣質倒是不凡!
前面三名近六旬的老人看著前面的男子,三人對視一眼,彼此交換一個眼神,而後再次看向那男子,一人臉上嚴肅,雙眸精明,威嚴有余,渾厚而有力的聲音便揚起「你就是持有武林盟主令牌的男子?」
他的聲音洪亮,自然一出口讓在場所有人都听得清楚。話一落,周圍看熱鬧的江湖人或者普通百姓就低聲交談起來,什麼?武林盟主令牌?江湖人一個個震驚,這武林盟主不是消失了嗎?武林盟主令牌不是下落不明了嗎?
這會兒居然有個年輕男子持著令牌過來?是不是真的啊?
大家的目光都聚在年輕男子身上,自然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
緩緩的,年輕男子淡淡卻肯定說了句「正是。」他的話說完,便是伸手拿著一個東西露出眾人的視線內。
無數人的目光看去,只見他的手上正拿著一個令牌,那令牌尊貴大方卻簡單的造型。大家的眼底一閃,剛剛問話的老人示意一名護衛上前把令牌呈上前。
無數目光看著護衛把令牌呈上到老人面前,只見三名老人一個個先後仔細看了看令牌,翻來覆去檢查一番,顯得細心萬分,半點也不敢怠慢。
終于,一番檢查下來,三名老人對眼,再是把目光看向年輕男子,顯得震驚。
令牌傳到後面的各大門派長老手里,一個個看了看,終于,令牌再次回到前面三名老人這里,老人緊盯著年輕男子,嚴肅不已「這令牌是你的還是別人讓你拿過來?」
武林盟主消失了幾十年,不一定就是不在人世了,所以,他們才會如此問。
「我的。」年輕男子回答的簡單,相當鎮定。
外面那些人在嘰嘰喳喳小聲交談著,一個個好奇這令牌的真假。
「各位,這確實是武林盟主的令牌,消失了幾十年的武林盟主令牌今天再次出現了。」另一名老人听到眾多人的疑問,便是朗聲道出大家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的話語讓現場徹底熱鬧了起來,一個個的話語大了起來。
「天啊,真的是消失好久的武林盟主令牌啊。」
「不會吧,終于重新展現在大家面前了。」
「這年輕人怎麼得到的?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的意思是令牌是他的,那不就是說他有可能即使武林盟主?」
「是啊,怪不得單槍匹馬過來,原來是未來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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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年輕人怎麼稱呼?」另外一名老人揚起一個和藹的淺笑,揚聲問男子。
「姓陳名譽」年輕男子雙手負立于背,站得筆直,一身尊貴**的氣質便是展現的淋灕盡致,單單幾個字就已經有一種特別韻味,讓現場不少男女驚艷。
這男子明明長相普通,可卻是如此的吸引人呢。
「有請陳譽公子進屋再相商,如何?」那名老人此時臉上再次揚起一個淺笑,禮貌有理邀請。
年輕男子輕頷首,淡淡一句「打擾了。」
「陳公子客氣了。」三名老人微微一笑,便是以手示意他進門••
後面的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三名老人帶著年輕人率先進入大院里••
大院里的招待听很大,大家進來便是各有一個位子坐下,三名老人坐在最上端三個位置,而現在三人對面,也就是左右兩排後面緊挨的位置本是沒有位置,這會兒加了一個位正坐著一名年輕男子。
「我想陳公子應該知道,有了武林盟主令牌還要過三關,我們才真正接受你是我們的盟主,若是無法過三關或者只過了一關,那麼你即使有武林盟主令牌我們也不會贊同你成為我們的盟主,而是只能用武林盟主令牌做三件事。」上坐一名老人一臉親和道,笑著帶著嚴肅,規矩慢慢道來。
「明白。」年輕人臉上並沒有多少變化,緩緩頷首。
世界說大不大,說小確實很小的。
月色下趕路對于江湖人來說正常,這會兒還不是半夜。大家也只是剛吃完晚飯而已。
龍貝妮驅趕著馬兒在官道上趕著,今夜是十五,月色相當好,前面一群江湖人亦是趕路中,不過龍貝妮卻清楚的听到前面一行人的交談聲,最讓龍貝妮熟悉的是他們的聲音。
「再過一段路有一家客棧,今夜我們去那里休息。」這是一聲男子的聲音,顯得比較柔,那目光倒是看著一名女子。
「行,反正我一點也不急。」女子很爽快的點頭,笑嘻嘻道。
「呦,我說你們真是一路趕路一路‘玩’呀,這眉目傳情的真叫人起雞皮呢。」這是另外一名男子的聲音,顯得有些酸有些不平和看不順眼的調揩。
「要你管呀,有本事你就去找一個姑娘家去啊。」女子冷哼一句,下巴揚起就頂了回去。
「本公子就算找一個女子也不會找一個跟某人一樣一路惹禍的過來為自己添麻煩。」第二個說話的男子也不客氣的指桑罵槐。
「墨,他在拐彎抹角罵我。」女子的聲音來個一百八十大轉彎,軟下來朝另外一個男子‘訴苦’,委屈不已。
「他這是吃不到葡萄愣是說葡萄酸的妒忌心理。」她看著的男子拋給她一個溫柔的表情,輕聲哄著她。
「喂喂喂,你們這是兩個合起來欺負人,你們也好意思•••」另外一名男子不悅了,嚷著反駁••
他們幾人身後或者兩邊的屬下一個個笑了開來••
龍貝妮淡淡把眸光移開,繼續看著前面的路刺馬,這幾人怎麼也來了,難道•••準備去陰陽山?
沒錯,這一行人正是幾個大家族的人,幾人也正是龍貝妮認識的。
白雲莊二小姐夏憶蓮,沐家二少主沐子墨,落家二少主落天毅一行人。
前面的人刺馬的並不是急速,龍貝妮很快就與一行人平行。
夏憶蓮一行人看來,見一名長相普通的男子馬術不錯,剛剛還在後面這會兒就趕上了,幾人對眼,心底一個默契,暗中比比大家的馬術••
龍貝妮後面一直跟著的蕭玄亦蹙眉,亦是起了相比之心,他看著前面的女子馬術如此厲害,想起關于紫蝶與幾名皇室子弟在南國獵場的比試,便是想要暗中較勁一翻。
夏憶蓮一行人看來的視線龍貝妮自然清楚,卻沒有轉頭看過去,而是自己趕自己的路••
很快,後面的蕭玄亦插上來,龍貝妮沒有管繼續趕路,夏憶蓮一行三人跟他們同行,這官道的路很寬,幾人的馬兒一次排開都不會擠,龍貝妮終于算是明白了,他們這是暗中想跟自己較勁了。
她的眼眸里自信一閃,就憑他們也想比過自己?笑話。心底冷哼,便是驅馬再次加速••
幾人眼底一閃,心底驚訝,這是出全力了?那就全力比比••
于是,一路上幾匹馬兒速度如電飛速而過,後面一行幾大勢力的屬下被慢慢撇下•
待龍貝妮停在一個大客棧門口,小二笑嘻嘻上前。
「有沒有房?」她目光清冷看著面前過來牽馬的服務員。
「有的有的。客觀請進。」小二立即笑臉以對,臉上揚起一朵菊花般的笑靨。
龍貝妮點點頭便是接過小兒遞來的馬兒號碼牌,跨步往客棧里面進去••
待龍貝妮訂下一間房,外面夏憶蓮三人與蕭玄亦才趕到,幾人心底相當驚訝欣賞,沒想到剛剛那人(紫蝶)馬術如此厲害,把他們遠遠甩開在後面••
當小二帶著龍貝妮來到三樓一行人才從大門進來••
「主子,傅凌天偶爾出現的那個小院里離開兩人,這會兒正在幾萬米外的客棧。」夜色中一名黑衣人恭敬的把最新的消息傳達。
「此二人有什麼不同?」俊美的男子淡淡問了句,不經意間問出。
感覺普通的二人暗衛不會過來稟報,若是有的疑惑的必定要過來稟報,這是他的命令。
「一名男子身形似我們在找的人,馬術頂尖。」黑衣人簡單的說了句,所以下面已經安排了兩名屬下跟上。
「哦?繼續留意。」俊美男子英眉一揚,唇辯上多了絲玩味,淡淡說了句。
「是。」黑衣人施禮便離去••
俊美男子此刻的位置就在離‘陰陽山’不遠的地方,他已經在這邊住了幾天。此時他看著外面的月色,單手手指輕敲桌面,似乎在想什麼。
女人,是不是你呢?
夜色更暗,龍貝妮模了模服務員打來的熱水,此時已經溫度適中,便入水沖洗,臉上的人皮面具自然也卸下。
外面還相當吵雜,大廳中依然有不少人在閑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