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奠氣還算晴朗,天幕有幾朵薄薄的白雲在流浪,陽光穿透雲層散在枯黃的草坪間。
傾琀並不是初次來維森馬場,所以,她知道馬場最美的季節是金秋十分。那時,憑欄望去,滿眼的秀美風光,蔥綠如毯的百畝草坪,道路兩旁皆是銀杏樹,金黃色的葉子隨風飄蕩,落在地上便層層堆積著,踏上去脆脆作響。
而今,時序寒冬,不見如詩如畫的浪漫風景,有的只是略顯光禿的枝椏和蕭瑟的冷風。
她和凱瑟分別進專門的更衣室換衣服,更衣室里面很寬敞,四面牆上貼著印有細碎花紋的壁紙,看著極是雅致。
她沒過多久便著裝完畢,她立在落地的長鏡前檢查儀容,只見明亮的鏡面是清晰得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她及腰的長發扎成高高的馬尾辮,身上則穿著一套利落帥氣的騎馬裝,上邊真絲的翻領襯衫套著一件墨色的小馬甲,身下是略微寬松的深灰格子的褲子,而腳上蹬著一雙牛皮長靴。雖然身形依舊清瘦,卻多了一份颯爽的英氣。
她將頰畔的碎發別到耳後,然後朝著鏡中的自己莞爾一笑,戴上暖和的皮手套便拉門走出房間。
而在維森馬場另一間更衣室內,一個英挺的男人正雙腿交疊地坐在米色的沙發上,他修長的手優雅地翻閱著克勞塞維茨所著的《戰爭論》。室外的冬陽照在他迷人的五官和修長的身形上,恍若是鍍上了一層鎏金,簡直比阿波羅神還要耀眼英俊。
米露絲透過鏡子幾乎入迷地盯著她身後的男人瞧,在她印象里,東方國度的男人應該都是矮小怯懦的,她一直覺得他們根本就和灰溜溜的老鼠沒有什麼不同。可自從見到這個男人之後,她才知道自己錯了,其實在中國還有他這樣出色的男人,他絕對是個紳士,而且她想,他應該更是一個難得可愛的情人。
米露絲思忖著,臉上露出一絲隱隱的笑紋。她自手袋里緩緩取出天鵝絨的紅盒子,然後扭頭笑道︰「段,親愛的,幫我戴耳墜好不好?」
段溥城自書間抬起那一對鷂鷹般銳利的深眸,他淡漠瞧著安靜躺在盒子里的一副耀眼的鑽石耳墜,他臉上的表情寡淡,任誰也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麼。
良久,他微薄的嘴唇輕輕斜勾,那是一個稱不上笑的弧度,他合上癱在雙腿間的書,輕巧地邁著步子走過去。那一行一動,顯然是屬于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的干練和矯健。
他的手像鋼琴家那樣修長,如果沒有虎口間因常年用槍而留下來的老繭,他的手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他輕微俯身,緩緩為米露絲佩戴上兩只耳墜,他瞧著它們在耳下來回搖曳,倏然一笑,「……很漂亮!」
他的聲音沒有起伏,听不出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可米露絲卻感到無比開心,這簡直是她听過比情詩還要浪漫的話了,她不禁投懷送抱,墊著腳尖在他臉上落下一記熱吻,「喔,親愛的,謝謝你的贊美!」
段溥城看著面前這個女人,臉上雖在笑,但那雙犀利深邃的眸子里卻掀不起任何波瀾。
如果不是他看中了她身後的權勢,如果不是她在眼里還暫時有利用的價值,就憑她嬌蠻自私和愛慕虛榮的性子,他段溥城是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而就在兩人各懷鬼胎的時候,原本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了,在門縫間出現一個頭戴灰色小帽,身著利落騎馬裝的年輕女子。她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烏亮大眼楮,此時此刻,它們被撐得圓鼓鼓的,里面清楚得倒映著幾分震驚和驚訝。
是她……沈傾琀!
段溥城瞧著這熟悉的清嘉容顏,唇角揚起一許若有若無的笑痕。
而這時的傾琀正用力地抓著門把手,她根本就沒料到,打開這扇門後出現的會是一對曖mei相擁的男女。她原本是來找凱瑟的,她分明記得她當時走進這個房間的,不過,此時此景清楚地告訴她,的確是她搞錯了。
「又是你!」當米露絲看清來人,心中不由怒意高漲,她憤憤然地地喊道。
米露絲清楚地記得這個黃皮膚黑眼楮的囂張女人,就是幾天前在服裝店和她搶衣服的鄉巴佬,她上次是看在段的面子上饒了她,況且她為了得到段,得在他的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可如今這囂張的女人竟連門都不敲就進來,三番兩次惹惱她,而這次竟不知死活地敢來壞她和段的好事,她今天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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