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開槍！放過他……胡掌櫃只是一個無辜的人！」傾琀心急地說，生怕他槍里的那顆子彈打出去。
男人卻冷笑道︰「要我放過他，你自己總得先拿出點誠意吧！」
傾琀心里大罵他無恥，不過人命攸關，這緊要的關頭也容不得她說不，她只能暫時妥協。
「好……我答應你！」
「早該如此不便好？」他輕輕哼一聲，說著便收起了手槍。
「請你記住說過的話，我只幫你這一次，事成之後，請永遠不要再來騷擾我和我的家人！」
「成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伸出手掌，和她擊掌相約。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君子，不過從他言談舉止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絕非是一般的敵軍而已，能讓段溥城如此興師動地抓一個人，這足以說明他的身份不簡單……但願這次的事情能順利完成，不要節外生枝才好！
就在傾琀胡思亂的時候，男人已經動作干淨利落地將受驚中的胡掌櫃敲暈，然後他轉頭對她說︰「走吧！」
她暗自嘆口氣，取了門旁戳立的一把雨傘，便並肩和他出屋邁入了雨幕。
小雨淅淅瀝瀝，很細，很綿。是縴指，是花針，絲絲縷縷斜織不絕。
軍務處特建的室內射擊場隱約傳來陣陣槍響，穆凌風從汽車下來，便冒著寒雨快步走去。推開兩扇大門，里面的槍聲越發清晰，他一眼便瞧見了那個身形修長的男人正冷靜地持槍打靶。
十槍打完，旁邊的程秘書端著望眼鏡觀靶，只听他贊嘆道︰「督軍果真厲害，十槍彈無虛發，槍槍命中靶心，難怪陳師長他們四下總是說督軍是一個神槍手了，屬下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其實，當年段溥城在德guo軍校學習的時候，曾受過專業系統的狙擊訓練，如今這種程度對他來說再容易不過了。
段溥城峻冷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沉默地放下手上的勃朗寧手槍，取過一旁衛兵遞來的毛巾拭手。而穆凌風趁著這個空檔，已經快步走上前，他打了個軍禮喚道︰「督軍！」
段溥城抬眸看他一眼，直接問︰「可是有消息了？」
「是的！」穆凌風點頭回答，神色顯然有些興奮，「這兩天經過屬下們的反復調查，現在已經基本模清馮洺煜此次來上海的目的，果真不出督軍所料，這里面確實藏著貓膩兒！」
「說說看！」
「眾所周知自從前年開始，馮肅便開始招兵買馬，擴充軍隊，而他為了實現自需自給，便下令在直隸興建一處兵工廠，而工程也已經趕在去年冬天之前竣工。就在前不久，馮肅為了配合兵工廠的興建，秘密從美國重金聘用了一名武器專家來中國，馮洺煜奉馮肅之命親自護送。而那美國佬乘坐的輪船正是在我們上海港口停靠，本來他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直接從我們眼皮底下溜過去，但巧的是那個美國佬剛下船便得了急性闌尾炎從去醫院就診，如此一來他們的行程便被耽擱，最終馮洺煜的身份也被了！」
聞言，程秘書不禁拍手叫好道︰「哈哈，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馮肅那老家伙妄圖在我們上海地界上搞這些小動作，到頭來天都不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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