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迎春 第一百三十章 燒死

作者 ︰ 桑提兒x

包氏被人從外面抬了回來,手里緊緊握著一個金鐲子。丁佑瑜也是痛入骨髓,淒然淚下。

「佑瑜,到底怎樣了?」三太太急急的問道。

見此狀況,其實大伙便一目了然,揣測到了。

「是柔姐兒……」丁佑瑜忍不住抽抽泣泣︰「在尸體上發現了……柔姐兒的那副金鐲子,是與琪姐兒一模一樣那副,上面刻著‘柔’字。」丁佑瑜說完實在忍不住,悲不自勝。

丁老爺咋舌,難以置信,柔姐兒怎會……難過的抽抽搭搭,抹起了眼淚。

三太太已是聲淚俱下,哭的泣不成聲︰「我的柔姐兒,怎會出了這樣之事。」

四喜在一旁捂嘴哭泣,為何柔姐兒會去雜貨房?昨日她們還說好了,下回柔姐兒要教四喜彈琵琶,今日她怎就……四喜也是悲痛欲絕。

琪姐兒在一旁瞠目結舌,披在身上的衣服都掉落在了地上,目光呆滯,嘴里不停的嘟囔著︰「怎會這樣,怎會這樣……」

夏梅大驚失色,膽戰心驚的在一旁小心留意著琪姐兒,「琪小姐,您別難過了,您衣服單薄,奴婢陪您回去換身衣服。」說著啜泣道︰「眼下柔小姐已經沒了,您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裝模作樣的邊哭邊勸道。

琪姐兒應聲先回了房間,此刻無人注意到她,都沉浸在各自的悲痛中。

蘇憶沅也是傷心疾首,柔姐兒比琪姐兒乖巧懂事多了,單純毫無雜念。雖然不及琪姐兒聰慧。但做事還是極認真的。這是蘇憶沅這幾日教過柔姐兒之後,對她的評價。

「來人,先送老爺和三太太回府。」丁佑瑜吩咐外頭的下人道。

下人們吩咐應是。

「爹爹,娘親。你們年事已高,莫要太過悲傷,還是先回去歇息吧。」丁佑瑜肅然道。

丁老爺和三太太皆應了一聲,一起回了韻音苑。

丁佑瑜在椅子上坐下。傷心欲絕︰「我的柔姐兒,怎會……怎會……」丁佑瑜幾度哽咽,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實在沒有辦法接受女兒就這麼沒了。

柔姐兒比起以往懂事多了,前些年偶爾還耍耍小脾氣,可這些日子里,確實明事理多了。丁佑瑜實在想不出,女兒怎會死在雜貨房里!

四喜站在一旁,擦了擦眼淚。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柔姐兒怎會死在染布坊旁的雜貨房中?那里不是信上讓她去的嗎?只是半路被梅雲廉攔了下來。便未有前去。

柔姐兒怎會去的?四喜苦思冥想揣測起來,難道柔姐兒也跟她一樣,收到了同樣一封信。騙她前去?或者說,柔姐兒壓根是意外。看了她留在房內的信,便也跟著去了雜貨房,那些想加害她的人,錯把柔姐兒當成了她?

天吶!若是後者,那……那柔姐兒豈不是因為她才……想到這里,四喜再次忍不住悲泣起來。

不管是何原因,寫那封信之人,便是罪魁禍首!定要將此人找出來,為柔姐兒報仇!

「二少爺,可有需要我做些事?」蘇憶沅見丁佑瑜一個大男人哭成這般模樣,上前將自己的絲帕遞給了他,語氣柔和帶著關心道。

「多謝蘇先生。」丁佑瑜擦了擦眼淚滿懷悲愴的道︰「蘇先生回房歇息去吧,實在抱歉了,讓您跟著一塊難過。」

「二少爺快別如此說,我也是當真喜歡柔姐兒的。」蘇憶沅頷首施了禮後,便回了東廂房。

只留下四喜和丁佑瑜父女倆在正廳內。

「爹爹,您別難過了。」四喜走上前安慰爹爹道。

「怎會發生這樣之事,四喜,柔姐兒怎會突然就沒了。」丁佑瑜還是有點緩不過來,想不通。

「爹爹,此事有些蹊蹺,柔姐兒好好的,怎會跑去染布坊旁邊的雜貨房?那邊又不是近路,若是用走的,少說也得一個多時辰。最主要的是,柔姐兒為何要去那里?可是有人邀她去的?」四喜最終打算將她收到信的事隱瞞起來,眼下那封信已經無了蹤影,口說無憑。

丁佑瑜驀地停止了悲傷,反復琢磨著方才四喜所言。為何柔姐兒要去,他也毫無頭緒?

「你是說,這是有人故意為之?柔姐兒是被人所害?」丁佑瑜一臉詫異的表情,他實在想不通,柔姐兒平日里基本呆在府里,極少與人接觸,更別說是與人結仇,何人會害她?

「這可說不好,我覺得此事絕非偶然。」四喜思忖著道。

丁佑瑜默然,片刻後道︰「四喜,你且先回房內歇息去吧,爹爹出去瞧瞧。」說完便抬腳離開。

「爹爹去哪兒?」雖然丁佑瑜已經離開,但四喜還是本能的問了一句。

「去火場瞧瞧。」丁佑瑜已經走出了一段路了,頭也未回的回道。

四喜瞧著丁佑瑜遠去的背影,眼神深邃。

「喜小姐,咱們還是先回房吧。」四喜瞧了一下天,沒幾個時辰天都快亮了。

此刻整個蓬凝苑還是隱隱的可以听到一些人的哭聲。

正廳內只剩下了四喜和秋心主僕倆。

環顧了一下四周,四喜回了西暖閣。

秋心用竹簽挑了挑燈芯,回頭瞧了一眼正在發呆的四喜,蹙眉道︰「喜小姐,若是今日將那封信之事說出,以琪小姐的脾氣,定又要將此事怪罪在您的頭上。到時,您真就百口莫辯了。」

四喜抬頭瞧了一眼秋心,她知曉當時秋心拉扯她的用意,是在提醒她這些,「謝謝。」

秋心趕忙放下手中的竹簽,走到四喜面前,肅然道︰「奴婢一個丫鬟,怎擔得起主子您的謝謝。」顯得有些慌張。

四喜抿嘴淺笑了一下,眼下她最牽腸掛肚的便是,柔姐兒的死因。便將眼前的話題帶過,眼睜睜的瞧著秋心問道︰「你可還記得梅先生說的?我記得當時他攔下我時說,有人在雜貨房那兒等著我,要把我先奸後殺?」四喜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何人想如此害她?手段也太卑鄙凶殘了些。

「奴婢記得確實是如此說的,咱們可要再去找梅先生確認一下?」秋心眼下其實還有一個擔心,她擔心梅雲廉會將四喜收到信之事說出去。

四喜極為贊同秋心說的,「等天兒一亮,咱們就去。」想到這里便有些擔心,「柔姐兒才出了事,恐怕出府有些艱難。」

秋心思忖片刻道︰「奴婢再去找側門的婆子試試,那婆子最是見錢眼開了,咱們多給她些,興許會同意的。」提及那婆子,一臉的鄙夷神情。

「咱們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對了,最近多留意些琪姐兒那邊,我總覺得她有些怪異。」四喜吩咐道。

「嗯,奴婢定當留意。」秋心說著,便走到床邊鋪床,「喜小姐再躺下歇息會兒吧,明日估計還有忙的。」

四喜垂著頭走到床邊,秋心為其月兌下外裳,「奴婢等天一亮便叫醒您。」

「嗯。」四喜也正想提醒秋心這個,沒曾想,秋心自個便說了。

躺到被褥里,四喜輾轉難眠,眼淚從眼角不停的流出。柔姐兒的樣子,說話的口氣,在腦子里,耳邊回旋。

四喜睜眼到天亮,一夜未眠。

早上起身後,眼楮紅腫,四喜輕輕用熱水敷了敷,「秋心,你先出去瞧瞧外面是個怎樣的情況?」柔姐兒的事,想必眼下整個丁府應該都得知了,「對了!」四喜喚住即將走出房門的秋心道︰「你再去打听打听昨日給我送信的是何人?」

秋心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四喜自個洗梳完後,換上了一件素白色的衣服,頭上無半點配飾,也只是化了一個淺淺的妝容。

也不知昨日爹爹可有回府,四喜獨自一人出了西暖閣,去了書房門外查看。只是半天都未見著爹爹身邊的服侍財進。此刻爹爹應該不會在包氏房中,那便是去了別的地方。

剛離了書房那兒,正準備回西暖閣,便踫見了夏梅。四喜直直的盯著夏梅,誰知夏梅竟然嚇得手上一個打滑,將手上剛打來裝滿水的臉盆滑掉在了地上。

呯啪……一聲響聲,驚動了夏香。

「要死啦,這大早上的是想挨板子嗎?若是驚擾了主子們,定板子伺候!」夏香斥責道。

「對不起,夏香姐姐,奴婢昨晚一夜未眠。今日手上沒力,未能拿穩臉盆!」說著,夏梅便撿起臉盆重新去打水去了。

這還是四喜頭一回見著夏梅如驚弓之鳥,戰戰兢兢的模樣。以往她仗著琪姐兒撐腰,簡直是目中無人。今日這是怎了?

「四喜,怎又是你?近日府里出了事,二少女乃女乃心情不好,你最好給我安分些。」夏香呵斥完四喜便離開了。

四喜站在原地許久,在離開回了西暖閣。

秋心也隨後回來了,急急的道︰「喜小姐,奴婢去大門那里問了財見,她說財進因為昨日放柔姐兒出府,到極晚才匯報,便將他給仗斃了。」

「那昨日給你信的時候,除了財進,還有何人?」四喜神色焦急的道。

「沒了,就只有財進一人。奴婢還去與財見閑聊了幾句,發現他並不知情。」由于擔心將此事泄露出去,秋心沒有明說,只是套了財見幾句,發現他當時並無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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