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凌沛瑤搖頭否認道︰「沛瑤正是為此事而來,」將月桂茶撥進茶碗之中說道︰「雖然不排除與林幫主遇襲之事有關,但沛瑤還懷疑另一個人。*****$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所以才來向辰霄哥哥請教,沛瑤一屆女流之輩所知所見終究有限
居辰霄笑道︰「沛瑤有何見解推測,但講無妨
凌沛瑤淺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數月前我二妹凌沛琦結識一位不知底細的年輕男子並帶回了拜月山莊,不知是何原因家父突然同意他入贅我們山莊,還逐漸將山莊大小事務交予那人處理
居辰霄沉吟片刻,問道︰「莫非你懷疑你二妹的夫婿趁凌莊主外出之際下毒手,企圖侵佔拜月山莊?」
凌沛瑤點頭道︰「家父共生了我們姐妹三人,沛瑤與二妹沛琦為同母嫡出,三妹沛琳為庶出。家父向來最寵愛二妹沛琦,」凌沛瑤將煮好的月桂茶推到居辰霄面前,說道︰「可不知為何突然同意她下嫁給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那人甚至不懂武功
「既然他不懂武功,也許並非江湖中人,而是普通百姓居辰霄拿起月桂茶,聞了聞茶香沒什麼異常,抿了一口,繼續說道︰「再說縱使凌莊主遇害,此人若不懂武功,恐怕也難以掌控得了拜月山莊
凌沛瑤又向居辰霄杯中續了些新茶,說道︰「但我懷疑此人深藏不露,恐怕別有目的
居辰霄笑道︰「沛瑤你既然懷疑此人,那除了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之外可有什麼其他依據?」
凌沛瑤搖頭道︰「正因為目前沒有證據,沛瑤今日才想拜托辰霄哥哥,希望你能幫沛瑤查探一下家父遇襲之事的個中細節,沛瑤身為女子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居辰霄略一沉思,笑著說道︰「居凌兩家乃為世交,凌莊主的事辰霄自當盡力,我即刻派人去打探
凌沛瑤起身下拜,「若如此,沛瑤就先謝過辰霄哥哥了
居辰霄將其攙起,笑道︰「一點小事何足掛齒
凌沛瑤笑道︰「剛剛來時見辰霄哥哥似乎還有事要忙,那沛瑤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打擾
居辰霄送走凌沛瑤,便起身前往汐羽閣。不曾想卻看見曉星正坐在院子里與翠兒聊天。
「汐汐呢?」居辰霄問道。
曉星朝院中的閣樓努了努嘴,說道︰「在里面思過呢
「怎麼回事?」居辰霄皺起眉頭,這剛一會兒的功夫又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誰把今天早上的事告訴了莊主曉星拿起一個隻果,塞到面紗之下啃了一口繼續說道︰「莊主大發雷霆,把辰汐訓了一頓,讓她回來閉門思過
居辰霄嘆了口氣,對曉星說道︰「你就先在這看著她吧,千萬別再讓她亂來曉星點了點頭。
居辰霄無奈地走出汐羽閣,看來他如今又要去他爹那里走一趟了,解釋一下申斌的事情,以及……他這妹妹的事情。
各種繁雜的事情讓他早已沒了晨時的興致,曉星回來說她這幾日打算在汐羽閣陪辰汐,他也只好隨她去了。
午夜的暗香院與此時的攬月閣同樣安靜,唯一不同的是,暗香院的主人居辰昀卻突然從睡夢中轉醒。坐起身來神色怪異,不知因為何事,他的臉色慘白如紙。
居辰昀忽地起身披上長袍,走到窗前推開窗扇,縱身一躍而出。循著某種熟悉的香氣幾個縱身飛出山莊,轉眼進入一片密林。一位紅衣女子背對著他,正在彈奏著一張瑤琴。
「你來這做什麼?」居辰昀問道。
「听說你要成親了,我來看看什麼樣的女子有這般福氣紅衣女子一雙玉手按住琴弦,站起身來緩緩轉過身看著他。原來這紅衣女子正是那位眉園的主人——柳如眉。
瞥見草叢中露出一只花紋眼熟的靴子,居辰昀閃身近前想要撥開雜草一探究竟。柳如眉想要阻止似乎卻又未盡全力,只四五招便被他撥開草叢看清了里面所藏之人的面目。
「爹!」居辰昀驚呼一聲撲了上去,用力搖晃著倒在草叢中的居承威。
「他沒死,只是暈過去了柳如眉涼涼開口。
「你要對我爹做什麼?」居辰昀吼道。
柳如眉咯咯笑道︰「放心吧,我暫時不打算對他下手
居辰昀將他爹輕輕放下,滿臉憤怒地瞪著柳如眉說道︰「當日我送解藥給你之時,不是已經說好了從此一刀兩斷,兩不相見?如今你為何又找上門來,還用攝魂琴將我爹引至此處,究竟意欲何為?」
柳如眉走到居辰昀面前,撩起他一縷頭發媚笑道︰「我也不想跑來曙雀山莊再招惹你居總鏢頭啊。可惜我家主人有令,我不得不來。原本也不想跟你踫面的,誰知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偏又跑來這荒山野嶺,」手指劃到他的胸口,繼續說道︰「還不是你心里急著想再見我?」
居辰昀推開她的手冷笑道︰「你故意用攝魂琴將我引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麼?」
「嘖嘖,說起話來還真是絕情,」柳如眉拉起自己一縷長發在指尖繞來繞去,「我彈我的琴,你若不想來沒人逼得了你
「你走吧!不要再打我曙雀山莊的主意,更不要對我爹動腦筋,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居辰昀決定不再理會她,將居承威自地上抱起來準備離去。
柳如眉幽幽地開口道︰「你這麼將你爹帶回去,若是讓你那位好管閑事的大哥知道了,你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何況你打算讓他就這麼一直睡著?」
居辰昀身子一僵,低頭看著昏迷不醒的居承威。他心中自然明白,中了柳如眉攝魂之術,若不懂解救之法,他爹將一直昏迷不醒。居辰昀雙眼緊閉,痛苦地低聲開口道︰「如眉,求你……放過我爹
柳如眉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盤膝而坐,將瑤琴至于腿上緩緩彈奏起來,哀聲說道︰「我原本就無意加害于他,只是……」柳如眉美目輕抬,眼中無盡的哀傷,似有千言萬語卻又難以言表。
居辰昀感受到懷中的居承威似乎有些異動,將他輕輕放下,只見他睜開空洞無神的雙眼緩緩站起身來朝山莊走去。
「多謝你手下留……」居辰昀轉頭看向柳如眉,剛要道謝,卻正迎上她那雙哀傷欲絕的眸子,心神不由一窒,急急將頭別開,身後飄來柳如眉低聲苦笑。
一曲終了,柳如眉雙手按住琴弦,「你爹已經回去了,明日醒來不會記得發生過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呃……如眉……謝謝你……」居辰昀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爹,一時之間反而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
「呵呵呵……如今你爹已經沒事了,你還不走?」柳如眉冷笑著譏諷道︰「難道是你弄回來的那個青樓女子功夫實在不濟,想再與我一續舊情?」
「你!」居辰昀氣得發抖,「後會無期!」雙手一甩,大踏步地離開。
「呃……」噗!柳如眉臉色瞬間慘白,噴出一口血來,面目扭曲地抓著胸前的衣襟。
「如眉!」居辰昀如一陣疾風飛身而回,抓著柳如眉單薄的肩膀低吼道︰「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關你什麼事?滾啊!」柳如眉伸手想要將他推開,但胸口的疼痛已經讓她使不上半點力氣。
居辰昀不顧柳如眉強烈的反抗,用力扯開她胸前的衣襟,一個血紅的掌印赫然印在胸口。「這是……」居辰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顫抖著手指模向柳如眉胸前的掌印,「噬……噬心掌?你主人打的?他怎麼對你下此毒手?」
他曾听柳如眉講過,噬心掌是她主人對辦事不利之人的懲罰,每日午夜都要承受兩個時辰的噬心之痛,一次比一次劇烈,若無解藥,三個月後將噬心而亡。然而從沒有人撐到過三個月,中了噬心掌的人大多撐不過一個月就因不堪忍受痛苦而自我了斷了。
柳如眉推開他的手,拉緊衣襟,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勉強扯出一個輕蔑的笑,「呵呵……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痛苦的喘息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可惜……可惜我現在……現在對你……沒……沒興趣!」
「住口!別再說了!」居辰昀憤怒地嘶吼著,將柳如眉緊緊摟入懷中,「那批貨不是已經取回了嗎?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懲罰你!」
居辰昀將一只手按在柳如眉背心處,緩緩向她體內輸入內里,企圖助她抵抗噬心之痛。誰知柳如眉啊地慘叫一聲,癱倒在他懷中,虛弱地說道︰「別……噬心掌不可用……用內里抵抗,只會……只會加劇……」
居辰昀頓時慌了手腳,緊緊抱著她的雙臂不住地顫抖起來,「那該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柳如眉感受到他的惶恐不安,吃力地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龐,「昀……抱緊我……抱緊我就好……」依偎在他的臂彎,一滴珠淚悄然滑落。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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