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風前腳剛進電梯,Bla追了上來。愛睍蓴璩
「梁晚風。」
「Bla,早!」
「早。」
梁晚風想起爵赫連剛才交待的事,側頭問Bla,「廣告拍攝如何了?如果拉快進程,你可以適應嗎?」
「我可以的。」
「恩,爵總將這次爵連新泳裝廣告的事全權交給了我,你是我挑選的人,我自然會偏向你這邊,但Ann的為人你應該比我清楚,要打發掉她,就要從她身上挑些毛病出來。」梁晚風仰頭,慢慢分析道。
Bla有些感動于她對自己的重視。
「梁晚風,我們現在是同一條陣線上的人,所以她的弱點,我很清楚。」Bla雙手環胸笑道。
梁晚風看了她一眼,心中了然。
「叩叩。」
梁晚風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
梁晚風推開門的時候,發現喬舒蕾也在辦公室里。
喬舒蕾睨了她一眼,敵意的意味很明顯。
爵赫連從辦公室的一道側門里走了出來,頂著濕漉漉的一頭短發,穿了件白色襯衫,胸前的兩顆紐扣彈開,露出結實的胸膛,看樣子這男人在辦公室也不忘和女人‘辦公’。
梁晚風拉回思緒,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將一份廣告策劃案亮在他的面前。
「這是最新泳裝廣告策劃案,請過目。」
爵赫連挑了下眉,伸手一接,再隨意地丟在了辦公桌上。
「等我看完,你再來取。」
她深吸了一口氣,他就不能現在看策劃案嗎?就幾分鐘的時間,這男人非要讓她再跑一趟?
臉上寫著郁悶兩個字,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走掉。
喬舒蕾一手握著橘子,偏頭看了眼辦公桌上的廣告策劃案,文件最下面的負責人簽名是梁晚風,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精光。
「Ann。」
正要上車的Ann,雙手搭在車門上,摘下臉上的墨鏡,睨著眼前的女人,紅唇撇了撇,「喬舒蕾,找我有何事?」
「當然是好事。」她故作神秘地說道,然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這女人……誰讓你上車的?」Ann將墨鏡戴上,氣急敗壞地走到車的另一頭,打開車門正要拉她下來,卻被喬舒蕾一把按住。
「廣告代言不想要了?」
「什麼?」她松開手,看著眼前陰險的女人,不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
「想要廣告代言,就討好我,也許我會給你提供一些小道消息。」喬舒蕾低頭撫弄著自己的黑色指甲,臉上盡是算計的壞笑。
Ann懷疑地看著她,「你會這麼好心幫我?」
喬舒蕾冷笑了起來,「別誤會,我可不是幫你,我只是幫我自己,不過中間會牽扯到彼此的利益,和我合作吧!我保證你可以拿到你的廣告代言權。」
Ann冷靜思考後,覺的可以放手一搏。
室外的廣告拍攝已經結束,接下來是室內的廣告拍攝,梁晚風忙著指揮著工作人員搭建t台,待會Ann和Bla換好泳裝會從t台的後面走到前面來,Ann和Bla此刻正在後台化妝間化妝做準備。
Bla正試穿泳衣時,發現泳衣後背的拉鏈壞了,她忙來到前台找梁晚風。
「梁晚風,我的泳衣壞了。」
梁晚風有些忙不過來,她側過身來到Bla面前,「泳衣壞了?怎麼可能?」她從Bla手中拿過泳衣,仔細一看,還真壞了。
她看出Bla臉色不太好看,忙安撫道,「Bla,我馬上找人給你換,你先化妝,五分鐘?OK?」
Bla點了點頭。
躲在暗處的Ann紅唇一勾,偷偷按下手機上的通話鍵。
「你確保萬無一失?」
「我做事你放心,待會記得按照我告訴你的做,事成後,你就是廣告代言人了。」
「好。」Ann掛了電話,然後朝著化妝間走去。
梁晚風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眼時間,然後對導演叫道,「導演,可以開始了。」
導演坐在t台下面,打開身後的攝影燈光,叫道,「兩位美女可以出來了。」
首先上場的是Bla,她身上穿的泳衣是價值上萬的Brooch,設計的風格是黑白點抹胸連體式,抹胸處綴滿白色珍珠,襯托出層次感,下擺宛若荷葉,伴隨著每一個動作,有種漫步海灘的清涼。
Ann身上的泳衣也是價值上萬,不同于Bla的層次感,她身上的這件游泳主要亮點在于顏色,由粉紅和淡黃、藍色交叉鋪成,泳衣上繡著大小不一的氣泡。
梁晚風雙手環胸,站在離t台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注視著t台上的兩人,其實兩人的t台走秀經驗不相上下,但平心而論,她覺的Bla身上的泳衣更能引起消費者的購買,至于Ann身上的泳衣,太過于花哨。
她正在心里做著衡量,突然眼前一黑,室內出現停電,她正準備叫人去查看,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接著是重物掉落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梁晚風驚呼一聲,忙示意工作人員去檢查電路開關,怎麼會突然停電,太過怪異了。
「副總,保險絲燒掉了。」有工作人員在門口的位置回答道,一束電筒的光從外面照射了進來。
她忙叫人去查看那邊出了什麼事。
「啊!」Ann突然捂著臉尖叫了起來,因為她的高跟鞋踩到了人的手指,腳下一陣粘稠,好像是血。
「快去想辦法開燈。」梁晚風忙指揮身邊工作人員去看看。
現場有些混亂和擁擠,梁晚風好不容易擠到了t台的下面,但現場漆黑一片,她根本看不清楚是誰出了事,直到燈光突然照亮。
人群中,有人掉在了地上,摔得滿身是血。
「讓下,我看看。」梁晚風撥開人群,蹲在地上,扳過受傷人的臉,卻發現是Bla。
「啊!流了好多血。」
「是不是已經死了。」
站在她身後的人捂著嘴,七嘴八舌地亂講起來。
她顫抖地抓著Bla的手臂,回頭沖看熱鬧的人吼道,「還不快叫救護車,救人要緊。」
梁晚風都沒發現,她已經被這種突發狀況嚇得臉色發白,人是在她眼皮底下出的事,她能不慌嗎?
Bla被送進了急診室,梁晚風和夏如憶站在急診室的門外,神色嚴肅。
「晚風,她不會有事的。」夏如憶忙勸道。
「希望如此。」她覺的事情發生地太過突然,她懷疑保險絲壞掉不是偶然,而Bla受傷應該也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想讓Bla出事,而最想讓Bla出事的人莫過于Ann。
她還在醫院等消息的時候,接到MC打來的電話。
MC叫她去一個地方,她告訴MC她現在有事走不開,便掛了電話。
過了幾分鐘,那個男人又打來了電話。
「人在哪里?我過來找你。」
「你有什麼事?可不可以明天陪你去那個地方?」她情緒煩躁地說道。
MC沉默了片刻,最後掛了她的電話。
梁晚風覺的莫名其妙。
在她掛電話的時候,Bla被護士從急診室推了出來。
她忙收好手機,湊上前,抓著Bla的手,看向護士問道,「怎樣?她的情況如何?」
「病人服食了頭疼藥,再加上從高處摔下來,頭部受到嚴重撞擊,腦內出血,你們要做好心里打算。」
梁晚風整個身子晃了下,什麼叫做好心理打算?
「護士小姐,麻煩你將情況詳細地說一遍。」
「病人能醒過來的機會不大,就算醒過來,也會變成植物人。」
護士小姐看了她一眼,然後推著病床上的人走掉。
梁晚風還沒從這個噩耗中回過神,植物人?醒過來的機會不大?
「晚風。」夏如憶擔心地叫了她一聲。
她揮了揮手,坐在過道的椅子上,雙手捂著臉,心情沉痛地說道,「讓我靜靜,我現在腦子有些混亂。」
夏如憶見她這個樣子,有些憂心匆匆。
「我去給你買瓶飲料,你在這里等我。」夏如憶看了她一眼,不放心地叮嚀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梁晚風放在兜里的手機不停地響著,她心情煩躁地接起。
「梁晚風,你跑去哪里了?」爵赫連不明就里地吼道。
「在醫院。」她回答完,就掛了電話。
爵赫連盯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再打過去時提示為關機,爵赫連氣得將手機摔在了牆壁上,手機瞬間四分五裂。
秘書Ada站在門口,小心地敲了下門,謹慎地問道,「總裁,拍攝現場已經收拾干淨。」
「恩。」他應了聲,然後煩躁地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支煙。
夏如憶提著飲料四處找梁晚風,晚風去哪里了?不是叫她在原地等自己嗎?夏如憶掏出手機給她撥了過去,結果提示為關機。
梁晚風打探到Bla,中文名︰何莉,家里獨女,父親中小企業管理人員,母親則是教師。
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還瞞得住她的父母,所以她的父母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來了醫院。
梁晚風躲在病房門口,觀察病房內的一切。
何莉父母在得知自己女兒摔成了植物人這個噩耗,險些站不穩。
看得出來,何莉母親情緒很激動,抓著護士小姐的手臂,一直嚷著要見殺人凶手。
站在病房外的她,心情復雜地看著房間的一切動靜。
直到何莉的母親看到病房外的她,她松開護士小姐的手,朝梁晚風走來。
「你是誰?為什麼會站在門口?」何莉母親擦了擦眼淚,看著她問道。
梁晚風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角,艱難地介紹道,「你好,我是爵連集團副總梁晚風。」
「就是你叫我女兒去拍廣告的人?」何莉母親瞬間瞪大了雙眼。
「是的,伯母。」她低頭道。
「你還有臉來了。」何莉母親跳起來扇了她一耳光,她的臉被打偏,一滴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她苦澀地說道,「對不起,伯母。」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換回我女兒的命嗎?你這個殺人凶手。」女人發瘋一樣扯著她的頭發,對著她拳腳相向,她的臉很快就掛了彩,頭發被揪地凌亂一片。
那個女人發泄完畢,將她推到了牆壁上,梁晚風整個人靠在了牆壁上,眼淚橫流,不是因為被女人打痛了,而是想到自己逝去的母親,她曾經也是這般無助地看著自己最愛的親人離自己而去,全身力氣如同被抽走,她捂著臉跪在地上狼嚎大哭起來。
女人見她這般,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從旁邊經過的病人全朝她們指指點點。
「那女人打人了。」
「出手真狠,看那姑娘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站在拐角處的爵赫連,突然停下腳步,看著遠處被打得渾身帶傷的梁晚風,眼神復雜,打了梁晚風的女人害怕地躲進了病房,留下梁晚風一個人淒涼地跪在那里。
她抬起袖子拭去眼角的眼淚,慢慢撐起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剛轉身,眼皮底下出現一雙男人的皮鞋,順著皮鞋往上,是筆直的西裝褲,接著是熟悉而冷峻的臉。
她眼瞳孔縮放了下,繼而狼狽地開口道,「我馬上回公司。」
手臂被他一把握住,他靠了過來,手指抬起她的臉,用著近乎鄙視的口吻說道,「你這個樣子還能回公司?傷成這樣都不知道還手,梁晚風你果然賤骨頭。」
他用力將她推開,她往後退了兩步。
她抬頭瞪著他。
「梁晚風,記住,你就算是爵家的一只狗,也只能讓我一個人欺負,別人休想踫你一根手指頭。」他丟下這句,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從她面前越過,筆直地朝一間病房走去。
晃回神,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趕緊追了上去。
「爵赫連,你想做什麼?」她急匆匆地撞開病房的門,卻瞬間驚呆了。
爵赫連坐在椅子上,一只腳踩在何莉母親的背上,另一只腳踩在床上,手指捏著煙,居高臨下地看著何莉的母親,火紅的煙頭直接扔在了女人的臉上,燙的那女人哭天搶地。
何莉的父親則是抱住爵赫連的腿,跪在地上求饒道,「爵少爺,求你饒了我老婆,是我老婆有眼無珠才會打爵少爺的老婆,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家人吧!」
爵赫連一腳將何莉的父親給踹開了,手指彈了下西裝褲上被他踫過的地方,聲音砸在空氣里,擲地有聲地響起,「別搞錯對象了,不是給我道歉,是給她下跪道歉。」
他手一指,直接指向了站在門口的她。
她一愣,不明白這男人干嘛欺負何莉的父母,就算她受了委屈,也不該用這種方式來侮辱別人啊!她無法接受這個男人教訓人的方式。
何莉的父母掉轉頭朝她爬了過來,拼命地給她磕頭道歉。
「姑娘啊,對不起!是我不對打了你,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我給你磕頭了。」何莉的母親生怕那個男人沒消氣,又往她臉上丟煙火,她不要命地磕著頭。
梁晚風忙上前將她拉了起來,「伯母,你不用這樣做,該道歉的是我,你別這樣……」
她聲音有些走樣,差點哭出來。
「梁晚風。」爵赫連突然厲聲叫到她的名字,起身朝她走來,將她身邊的女人給推開,將她抵在了牆壁上,不悅地看著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
「爵赫連,麻煩你不要插手我的事,你以為我稀罕你替我出氣嗎?我不需要,你走。」她火大地一把推開他。
爵赫連狠狠地甩了手上的煙頭,架著她將她拖出了病房。
「爵赫連,你放手,別拉我。」
「梁晚風,你閉嘴。」他將她拉下了樓,但她不想和他一起走,眼尖地看到了夏如憶。
她一把推開他,朝夏如憶揮著手,「如憶,如憶。」
夏如憶也看到了她,提著飲料朝她跑來。
「晚風,你去哪里了,為什麼打你手機不接,我差點報警了。」
「對不起。」她心虛地吞了吞口水。
夏如憶忽然注意到晚風的旁邊還站了一個人,待看清男人的臉後,她忙殷勤地將袋子里的飲料奉了上去,「爵總,喝飲料。」
梁晚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干嘛對他這麼客氣。
「如憶,他不喝飲料。」在那個男人開口之前,她忙阻止夏如憶將飲料塞進爵赫連的手里。
爵赫連挑眉睨著她,她卻不去和他的視線對上,他從沒向她提過他不喝飲料,這女人怎麼會這麼清楚?
她是不會告訴他,其實她早就發現他不喝甜的東西,就連甜點也很少嘗。
因為冰箱里從來沒見他買酸女乃或者有關甜的東西,也許他自己都沒發現,其實她比他更注重觀察。
夏如憶一臉曖昧地看著她,「哦,原來爵總不喝飲料。」
梁晚風翻白眼,難道爵赫連就應該喝飲料嗎?又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種碳酸飲料。
爵赫連不吭聲就顯得氣氛有點窒悶,夏如憶趕緊找了一個借口,然後溜走了,和爵赫連這種男人待在一起,估計她連飯都吃不下。
等到如憶一離開,梁晚風問爵赫連,「Bla這種情況,算工傷,公司會給賠償吧?」
「恩。」他點頭,然後手臂一抬,看著手腕上的手表,對她說道,「在附近找家飯館,一起吃個午飯吧。」
她突然想起MC之前打電話給她,好像是叫她陪他去一個地方,她現在趕過去,應該不會太遲吧?
思及此,她對他說道,「不用了,我約了人。」
爵赫連以為自己听錯了,這女人居然說約了人。
他狐疑地看著她,「約了人?誰?」
「MC。」她沒必要隱瞞他去見另一個男人,反正即使他知道她去見其他男人,也不會在乎吧?
「梁晚風,你這是要丟下自己的丈夫去陪另一個男人吃飯?」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吃飯?你想到哪里去了,有要緊事。」
爵赫連氣的俊臉發黑,直接拉開車門對她說道,「推掉,上車。」
梁晚風別開臉,正好和爵赫連的視線對個正著。
他的眉頭輕輕蹙著,黑色的眼眸灰暗,有種低落的情緒。
那種情緒就像是一只手,扼住了梁晚風的心髒,讓她無所適從,最後選擇了沉默上車。
車里的空氣凝滯著冷氣,誰也沒有開口,倒是他,突然朝他吻了過來,唇舌順勢探入,帶著懲罰性地索吻。
一只手也沒閑著,拉開她衣服後背的拉鏈,將衣服拉低,露出精致的白色。
他的唇,轉移陣地,細密地吻上她的鎖骨,用牙齒咬開她上的暗扣,渾/圓的酥/胸立刻彈跳而出。
爵赫連吻上它,用力吸吮。
她感覺身體極熱,羞于這是在車上,低聲阻止,「等一下,還沒洗澡。」
「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他一個翻身壓在她的身上,將她身上的衣服徹底月兌去,抽走她的內/褲,讓她翹高她的臀部。
美麗的S型曲線一展無遺,爵赫連終于控制不住you惑,從後抱住她,一邊吻著她的唇,一手捏上她的胸部。
他的某處擠進她的雙腿間,直接深入。
梁晚風忍不住呻/吟。
以前的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躺在爵赫連的身下,任由他擺布,這是一種處于身體本能的反應,而非她想拒絕就能拒絕的。
無疑,爵赫連是個調情高手,她從之前痛苦排斥到現在慢慢享受*性帶來的極致塊感。
所以她開始沉淪于他的索取,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感受到他的熱情。
他能在很快的時間內找到她的高/潮/點,讓她跟上他的節拍,但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像她,帶給他這麼強烈的塊感享受。
爵赫連發現,自從要了她一次,他就越來越貪戀這個女人的身體,好像怎麼也要不夠。
她在到金迷夜場的途中給MC發了條短信,「我來金迷夜場找你,你在吧?」
「在。」十分簡短的一個字。
梁晚風站在金迷夜場的門口等MC出來,那個男人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只是臉色稍微差了點。
「MC,你怎麼了?怎麼看上去這麼頹廢?」她拉開車門前,不忘關心地問了句。
「感冒了。」他淡淡地回了句。
「吃感冒藥了嗎?」
「吃了。」
他和她同時系上安全帶,她偏頭看著他問道,「要帶我去哪里?」
「去找沫姨。」
梁晚風瞬間冷汗直流,這男人還沒放棄那個叫沫姨的女人?
看出她的糾結和掙扎,他突然補充了一句,「這次,我有辦法讓她親口承認自己的身份。」
她偏頭問道,「既然你想到了辦法,為什麼還要帶上我去?」
「因為需要用到你。」他一腳踩上油門,車子咻地一聲開走。
「哦。」
梁晚風只當是自己前去演戲,也沒想太多。
港灣碼頭,菜市場的角落,一個女人正坐在地上給魚去魚鱗,手套上沾滿了血,頭發散落下來,她趕緊用手肘蹭了下,旁邊站著手提菜籃的大嬸,那大嬸忍不住抱怨一句,「今天這魚看上去比平時小了點,都老顧客了,下次記得多捕撈點大魚。」
「好的,我下次給你留條大的,你的魚給你收拾干淨了,總共六十元。」女人抬起頭,用袋子將魚裝好,然後遞給了對面的大嬸。
大嬸將魚放進籃子里,找給她錢後,才離開了攤位。
沫雪取下手套,開始數著今天早上賺的錢。
突然一個從她面前跑過,喊了一聲,「前面有免費米可以領,大家快去看看。」
免費的米?可以領?沫雪趕緊將錢塞進了兜里,跟著跑去湊熱鬧。
等她趕到碼頭的時候,前面排了長長的隊伍,她站在人群的後面,著急地等著。
看著前面的人領了米朝她走來,她看得心癢難耐,等輪到她時,不知道還有沒有米可以領。
領完米,需要簽下自己的名字,沫雪拿起旁邊的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提起米正準備離開,前面突然站了兩個人。
「沫姨,看來也只有用這招,你才會承認自己叫沫雪。」MC雙手抱胸,看著她,冷冷地笑了。
梁晚風看著女人變得刷白的臉,隱隱有些同情。
沫雪抱著米,低頭從他們面前走過,卻被MC攔了下來。
「沫雪這個名字已經不存在,沫雪這個人也已經死了。」她抬頭看著MC,搖頭說道。
「沫姨,我只是想知道我母親的事,請你告訴我。」
沫雪看著他,眼里浮現復雜的光芒。
「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梁晚風詫異地看著他,他母親也死了?
「孩子,你母親出車禍死的,你當時也參加了你母親的葬禮,你忘了?」
「不對,我母親不是出車禍死的,沫姨你告訴我真相吧!」MC堅持他母親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他的話令沫雪臉色微微一白,她閃躲其詞地說道,「我只知道你母親是死于車禍,其他的我不知道。」
MC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到底對方給你多少好處,你要這麼欺騙我,你到底還是不是我母親的閨蜜?」
他的怒氣,令沫雪有些害怕,她無助地看向梁晚風,梁晚風扯了扯他的手臂,「MC,你嚇到她了,你先松手,有什麼話慢慢說。」
聞言,MC松開了沫雪。
梁晚風隨MC喚沫雪一聲‘沫姨’。
「沫姨,你如果知道什麼,麻煩你說出來吧!」她看向旁邊的男人,接著說道,「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他的母親。」
沫雪眼里有著掙扎,如果告訴他真相,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如果不說,她的良心又過意不去,這件事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是不是該有個了結了?
她抬頭看著MC,眼神十分堅定地告訴他,「裴佑,你母親的死其實不是意外。」
MC眼神突然變得犀利。
梁晚風也詫異地瞪大了雙眼,側過頭看著他,原來他的真名叫裴佑。
裴佑?東城國際飯店董事長兒子?金迷夜場終極BOSS?這男人的身份不是一般的尊貴,沒想到他的家庭背景這麼雄厚。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明明就是富二代,為什麼會開夜場?也許有錢人享受的不是生活,而是精致生活,也難怪連官府都不敢查封金迷夜場了。
「她是怎麼死的?」良久才听到那個男人沙啞的嗓音。
「她是為了救人。」
「什麼人?」他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紗,越來越模糊。
沫雪看了她一眼,似乎考慮要不要當著一個外人將當年的陳年舊事說出來。
「我去車上等你。」梁晚風適時出聲道。
他點頭。
梁晚風坐回了車里,看著碼頭的一男一女,猜測裴佑母親當年救的人是不是她身邊的人。
但她身邊除了自己的父母,好像沒有其他什麼人,所以她還是不要一驚一乍的好,也許根本不關她的事,只是那個女人不想旁邊有人偷听而已。
他回來了,只是臉色不是特別的好。
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後,她開始叫他裴佑。
「裴佑,沫姨將你母親的事都告訴你了?」
「恩,我們現在回城。」他沒有過多提起有關他母親的事,只是從他的側臉可以看出,他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他既然不願意提起,她自然不會過問,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和她一個外人沒什麼關系。
裴佑開車將她送回了市里,車突然停在十字路口,他伸手摘掉臉上的面具。
她有些詫異于他的舉動,他想做什麼?
他突然側過臉,和她的視線對個正著,她發現他有一張絕美的臉,只是……
當目光觸及他右眼下面的一道傷痕時,她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氣,這也許就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吧!
傷痕有些深,從他的右眼眼角一直劃到了他筆挺的鼻梁處,如果是遠看,有種別樣美,但近看就有點猙獰了。
「如何?是不是被我的丑樣子嚇到了?」他嘴角有著戲謔,眼神帶著一絲玩世不恭。
她搖了搖頭,故意忽略掉狂跳的胸口。
「沒關系,反正我戴著面具,沒人知道面具下的丑陋,你是第一個見我真實面目的人,不會再有第二人。」他說完,又戴上了面具。
她其實想說,他一點也不丑,即使有一道傷痕也不足以破壞他本身的氣質。
「就送你在這里吧!以後若有機會會再見。」他意有所指地看著她。
她點頭,然後推開車門,再關上車門的瞬間,她對車里的他說道,「其實你不丑,你不用自卑地戴著面具。」
他因為她的話,而緊繃了身子,目光看著遠方,抿著唇,手指扣緊方向盤,然後踩上油門,車子從她身邊開走的瞬間,她听到他的聲音透過風傳來,很小,「謝謝。」
Bla的事已經告一段落,回到公司,听到公司員工一些閑言碎語,她卻若無其事地進了電梯。
任誰都知道,Bla在她的手里出了事,雖然公司給了Bla一些精神上的賠償,但也無法挽回給對方帶去的損失。
而最新泳衣廣告最終的代言人敲定為Ann,Ann今日可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終于贏得了代言人的稱號,她走路都顯得格外輕飄飄。
「小心背後有鬼。」突然有人站在她的身後,冒出這麼一句。
Ann臉色微微一白,回頭看著冒出來的喬舒蕾。
冷哼了一聲,「別忘了,你也有份。」
「小聲點,隔牆有耳,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得意忘形了!」喬舒蕾撞了她一下,然後進了電梯,Ann站直後,氣沖沖地跟著進了電梯。
兩個心術不正的女人,各懷鬼胎地對著電梯里的三菱鏡,開始搔首弄姿地整理自己的儀容。
「這件事,我希望就到此為止了!等我順利拍完廣告,會給你一筆封口費,一百萬夠了吧?」Ann突然朝她射去一抹警告的眼神。
喬舒蕾抓頭發的手一頓,冷笑道,「一百萬?爵連集團給你的廣告費應該不止這麼點吧?」
「你真貪戀,五百萬,沒有討價的余地。」
「行,五百萬,記得到時候匯到我的賬號上。」喬舒蕾冷睨了她一眼,然後起身離開了電梯。
Ann瞪著從電梯里出去的女人,恨得找人強/殲了她。
一條短信同時發到了幾個人的手機上,署名︰調皮搗蛋鬼
哈嘍,調皮搗蛋鬼要回來羅!
幾部手機突然亮屏。
梁晚風的手機震動了下,撿起手機看了眼,先是一愣,隨後按下幾個字,「什麼時候回來?」
與此同時,爵赫連也收到了短信。
茵茵,你他媽的,亂搞什麼呢?
secret。
大哥,你他媽的,別講髒話。
畫面突然切換成三個人互發短信。
讓你大哥到機場接你吧!
茵茵快回來了,這幾天我有個會議,你和爵殷炎去機場接人吧!
……
爵茵茵選擇了星期天回國,爵赫連因為要主持會議,沒時間出來接人,最後接人的事就落在了梁晚風和爵殷炎身上。
爵殷炎拄著拐杖,在梁晚風的扶持下,到了接機台。
「晚風,茵茵那丫頭該下飛機了吧?」爵殷炎突然問道。
梁晚風一只手扶著他,另一只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眼,應該快到了。
幾分鐘之後,人來人往的過道,一名女子拖著行李箱朝她們揮著手。
「爹地,大嫂!」
「茵茵。」
梁晚風扶著爵殷炎上前。
爵茵茵雖然只有十八歲,但身高已經和梁晚風差不多,都是一米七的淨身高,加上一雙高跟長筒靴比穿平跟鞋的梁晚風高上幾厘米。
「爹地,人家好想你。」爵茵茵緊緊地抱著爵殷炎,然後回頭四處尋找人,「大哥呢?怎麼沒看到他?」
梁晚風忙解釋道,「你大哥在主持會議走不開。」
爵茵茵忙松開爵殷炎,朝她抱了過來。
「大嫂,幾年不見,越來越靚了,看來婚後和大哥過得很滋潤嘛!」
梁晚風被她這麼一說,瞬間覺的無比囧,這丫頭怎麼能當著爵殷炎的面說出這麼曖昧的話。
「好了,坐了一天飛機也該累了,先回家吧!」爵殷炎突然說道。
爵茵茵突然想到什麼,忙拽住爵殷炎的手,眼里閃著光芒,「爹地,我要參觀大哥的新房,讓我在大哥家住上幾晚行不行?」
「胡鬧,你個小孩子跑去你大哥那里湊什麼熱鬧。」他瞪了她一眼。
爵茵茵跺了跺腳,「爹地,我都成年了!」
梁晚風看得出來,爵茵茵不是想住她們那里,想去搗亂還差不多,她心里祈禱爵茵茵去爵殷炎那邊住,免得讓她看到別墅里還有另一個女人。
如果讓爵殷炎知道,爵赫連天天和喬舒蕾膩在一起,估計會將那個女人趕出別墅,到時候爵赫連一定會以為是她告的狀。
好在爵茵茵雖然性子急了點,但還算听話,最後還是決定和爵殷炎住老宅子。
出了飛機場,機場門口站著有爵家的下人,幾個下人上來給爵茵茵提行李,另外幾個人則是跑去開車門。
梁晚風和爵茵茵坐最後一排,爵殷炎則是坐在她們前面一排。
中途,她的手機響過一次,是爵赫連打來的。
「接到茵茵了?」
「恩,正在車上。」
「下午你先陪那丫頭,看有沒有什麼需要買的,順便你自己也買幾件吧?公司這邊先不用你管。」他低聲交代道。
梁晚風自然很清楚爵茵茵這個妹妹在他心里地位,爵赫連和爵茵茵雖然吵吵鬧鬧,但兄妹倆的感情卻很好。
「好。」她掛了電話,問爵茵茵,「茵茵,要去逛街嗎?需要買東西嗎?」
爵茵茵典型的購物狂,好在爵家有的是錢,所以不管她想買什麼,只要一張卡就全解決。
梁晚風在外面看著她的東西,她跑去了試衣間試穿衣服。
她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眼,她們都逛了幾個小時了,她的腳都快斷了,但那丫頭就是精力充沛,好像怎麼逛也逛不夠。
「大嫂,你覺得好看嗎?」她試了件粉色的公主裙,讓梁晚風評判。
梁晚風正在喝水,側過頭看了眼,點頭。
說實話,像爵茵茵這種生長在溫室里的花朵,不但皮膚白希,長相也是百里挑一的出眾,所以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爵茵茵也覺的不錯,她歡喜地讓店家將衣服包了起來。
「大嫂,你怎麼都不買衣服啊?」她坐在梁晚風的旁邊,看她手上提的全是自己的衣服,忍不住心疼地笑道,「大嫂,你不會是在替大哥節約錢吧?大哥都這麼富了,你買幾件衣服又不會吃垮他,快去試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不了,我櫃子里的衣服都塞不下了。」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