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蕾。愨鵡曉」爵赫連蹲,拍了拍她的臉,就算他恨她背著他所做的一切錯事,但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在他的面前死掉。
他一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在床上,沖出病房,大叫道,「來人啊!這里有人受傷了!」
陸陸續續的醫護人員朝這邊趕來,爵赫連讓出一條路讓他們從旁邊過。
「病人出現休克現象,戴氧氣。」
爵赫連站在門口位置,臉上的表情已分不清是擔憂還是悲痛。
半個月之前,一名陌生男人突然來辦公室找他,男人看樣子不像是來找麻煩,當男人將一個視頻擺在他的面前時,起初他只是好奇,當看完那段視頻後,他驚訝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愛那個女人,已經陷入無可自拔的地步,不管她做過什麼,我都能接受。」
即使過了這麼久,他依然記得那個男人說過的話,雙手不自覺握拳,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他當時回應那個男人的話是,「我會讓你得償所願,我爵赫連從來不喜歡和別人共用一個老婆。」
他一直忍著沒有揭穿喬舒蕾,是因為他想給她一次坦白的機會,但令他失望的是,她一直都有和那個男人有聯系,就為了她那可笑的愛情?
手忙腳亂的醫生們終于停了下來,一名醫生朝他走來。
「爵總,令夫人已經月兌離安全,不會有什麼大礙。」
這句令夫人听在耳里,倍覺諷刺。
他不自覺冷笑出聲,「是嗎,辛苦了!」
醫生心生寒意,不敢對上男人冷冽的眼神,忙回答道,「這是我的職責,爵總若有其他需要,盡可提出,我們二十四小時將為你服務。」
「多派幾名護士好好照看她。」他拍著醫生的肩膀,轉身走掉。
站在遠處的梁依依抬頭看向梁晚風,問道,「媽媽,叔叔是不是要走了?」
梁晚風不想欺騙女兒,點了點頭。
「那依依不能看到他了嗎?」
梁晚風蹲整理女兒的病服,安慰地模了模她的臉,「也不是沒有機會,等依依出院以後也許會踫上他呢?不過現在你一定要先養好身體。」
梁依依伸出手抱了抱梁晚風,「好,依依要快點養好身體,依依要報答那位叔叔的救命之恩。」
梁晚風好笑地問道,「你知道報答的意思嗎?」
梁依依歪頭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報答就是依依將好吃的東西,好玩的東西都給叔叔,叔叔一定會喜歡的。」
「傻孩子!」
小孩的世界都是那麼單純,那麼簡單。
梁晚風這一刻只希望女兒能永遠這麼天真無邪,毫無憂慮地長大。
*****
喬舒蕾清醒後,一直在找人,旁邊的護士小姐都不敢靠近,因為她會拿東西砸人。
「爵,我要爵,其他人都給我滾出去!」她像個瘋子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停地喃喃自語,手上的隻果被她扔了出去,砸在門上,嚇得護士小姐全退到了門背後。
「好可怕,這女人是瘋了嗎?」
「我看離瘋不遠了!」
喬舒蕾听到那群護士的嘲笑聲,羞憤和不甘令她變得瘋狂,她從床上掉了下來,撕心裂肺地吼道,「我沒有瘋,你們才是瘋子,我要殺了你們!」
「啊!快叫主治醫生過來,這女人不但是瞎子還是瘋子。」
門外的護士小姐全一哄而散。
喬舒蕾趴在地上嚶嚶哭了起來,她不是瘋子,她只是看不見周圍的東西,她沒有瘋掉。
一個人影從外面緩慢走了進來,無聲無息地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喬舒蕾伸手勾住對方的脖子,吃驚地問道,「是爵嗎?是你嗎?」她的手在黑暗中模向了男人的臉,瞬間手僵住,她一把將男人推開,避之如蛇蠍地縮回牆角。
「別過來,我知道是你!你來做什麼,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我不夠淒慘,你是想來笑話的是不是?」
男人搖了搖頭,朝她伸出手,但她看不見他伸手的動作,她朝他撞了過去,想一死了之,卻被男人給攔了下來。
「你別做傻事。」他將她抱回了床里面,將她壓在了身下。
「不要你管,你滾開,別踫我!我會有今天,全是因為你,是你毀了我,是你……」她的手朝他的臉一抓,再用力一滑,男人的臉頓時出現一條紅痕,帶著赤紅的鮮血。
男人也只是悶哼了一聲,反手抓住了她的手,喬舒蕾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扇了男人一巴掌,她是真的恨這個男人,而不是假裝出來的!
討厭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討厭他將自己強/暴了。
她無法面對眼前的男人,只要一看到他,她心里一陣作嘔。
男人是真的愛她的,不忍心她作踐自己,更不喜歡她掉眼淚,所以他從她的身上退開,然後摔門離開。
喬舒蕾听到關門聲,才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走了,那個男人終于走了!她低頭咬著被子的一角,拼命撕咬。
*****
梁晚風將女兒的衣服收拾好,女兒活蹦亂跳地在床上翻滾,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所以她顯得很活躍。
「依依,別玩了,小心摔下床。」
「媽媽,我終于可以出院了!待會我要去報答叔叔。」
聞言,梁晚風全身瞬間僵硬,女兒居然還沒忘記爵赫連。
「依依,叔叔現在在上班,沒空接見我們,我們先回家好不好?」她根本沒打算讓女兒見那個男人,再說他現在應該忙著照顧喬舒蕾,又怎麼會有時間見她們母女。
梁依依的雙肩瞬間一垮,蹲坐在床上,雙手托著腮幫,失落地看著她,「那媽媽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你為什麼這麼想見到那個叔叔?也許他早就把你……忘了。」梁晚風想不明白,女兒也只見過他幾次而已,卻一直惦記著爵赫連。
「不會的,依依覺的叔叔很喜歡依依,要不然就不會救依依了,媽媽你為什麼不說話?」梁依依扭頭好奇地看著她。
她還能說什麼,難道讓她告訴女兒,他不是真的想救你,只是迫于形勢,他要救的是他心愛的女人,救你只是順便。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如憶阿姨還在等我們,我們要趕緊回家。」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轉移話題,讓她不再去想報答爵赫連的事。
「哦。」她的小臉上明顯寫著失望。
梁晚風起身提起她的衣服,然後牽她下床,帶著她離開了病房。
走到門口的位置,她將女兒抱了起來,一手提著袋子,另一只手托著女兒的身子。
前面傳來吵鬧聲,听那聲音似乎是喬舒蕾的聲音。
「你們全讓開,我要出院,誰也別想攔我!」喬舒蕾手上拿著一把刀,威脅著四周的人往後退,她頭發凌亂,臉色蒼白,身上的病服被她用剪刀剪地破破爛爛。
梁晚風頓住腳步,看向人群中的喬舒蕾,眼底閃過一抹震驚。
旁邊的幾名護士趕緊勸道,「喬小姐,你別沖動,先放下剪刀,我們已經派人去請爵總,他馬上就過來了。」
「你們別再騙我了!我都已經等了三天,他根本就沒來看我,你們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喬舒蕾生氣地拿著刀子朝四周的人一劃,嚇得那些人全往後退。
梁晚風大致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狼狽,就為了等那個男人來看她,結果那個男人沒有來,所以才變得這麼瘋狂,像是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媽媽,那阿姨是不是有病啊?」梁依依扭頭摟住她的脖子,輕聲問道。
梁晚風回答道,「是有病,不過和我們無關,我們走吧!」
梁依依突然激動地摟著她的脖子,指著前面尖叫道,「叔叔,是叔叔。」
梁晚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見那個男人風塵僕僕地朝這邊趕來,他似乎沒注意到站在角落位置的她們母女,筆直地朝喬舒蕾走了過去。
伸手奪走喬舒蕾手上的刀,將她抵在了牆壁上,不顧周圍異樣的眼光,出聲罵道,「喬舒蕾,你夠了吧!別在我面前要死不活,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再胡鬧,你就永遠別想再見到我。」
「爵,不要離開我……」喬舒蕾從後一把抱住了他,然後哭哭啼啼地抓著他的外套不放。
爵赫連忍著推開她的沖動,湊到她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喬舒蕾,離婚協議我帶過來了,馬上簽了它。」
「不要……我不要簽。」喬舒蕾抬頭,臉上布滿驚慌和恐懼。
「由不得你。」爵赫連將她拖進了病房,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將病房的門給鎖上。
梁晚風抱著女兒轉身要離開,卻被梁依依拽住胳膊,「媽媽,我們在這里等叔叔好不好?我想要報答他。」
「他很忙,他沒空見我們。」
「可是……」
「依依乖,我們不能讓如憶阿姨等太久。」她無力地說道。
「那好吧!」梁依依窩在她的懷里,嘟起嘴巴說道。
梁晚風看了眼緊閉著的病房門,轉身帶著女兒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