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vip房間。「她,離開了?」坐在沙發上的爵赫連,抬頭看向站在酒櫃前的蘇文綠,看似平靜地問道。蘇文綠倒了兩杯紅酒,搖晃著杯緣走到他的面前,遞給他一杯紅酒。「你的最愛。」蘇文綠懶洋洋地坐在他的對面,抿了一口紅酒,不急不慢地說道,「恩,這次是真的回去了。」爵赫連的眸子不自覺動了下,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波光,「恩。」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滋味,爵赫連仰頭將手中的紅酒全喝光,他以為那個女人會賴在這里不離開,卻沒想到這次真的走了。「別太失望,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蘇文綠打趣著,總覺的這個男人有心思。爵赫連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雙手撐著欄桿,高大的身子倚在上面,望著某一處,開口道,「蘇文綠,我討厭欺騙,你應該最了解我的個性,她是真的走了,還是你把她藏起來了?」蘇文綠心里咯 一聲響,不愧是死黨,這都被他猜到了。他訕笑道,「藏起來?她那麼大一個人,我藏哪里呢?爵,你會不會太多疑了。」爵赫連斜斜地勾起嘴角,「是嗎?我多疑?蘇文綠,你說謊的時候,嘴角會翹起,而現在你的嘴角明顯翹著。」蘇文綠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的嘴角有翹著嗎?「我喝多了,嘴角抽搐吶。」「哼。」爵赫連轉過身,將酒杯放在酒櫃上,然後朝自己臥室走去。「喂,爵,你還睡啊?明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別睡過頭了。」蘇文綠喝了一口酒,對著那男人叫道。「睡過頭,你負責頂替。」「啪」地一聲,門無情地被甩上,蘇文綠瞬間覺的沒了喝酒的興致,因為被爵赫連的一句話惹地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梁晚風知道明天是爵赫連和那個女人結婚的日子,她故意上網找了那個女人的照片,才發現那個女人居然是殘疾人,斷了一條腿,他要娶的女人居然是這副熊樣?這幾天,她故意躲在酒店里沒去找爵赫連,目的就是不想讓他分心,而蘇文綠會在晚上和她暗中通電話。他在電話里告訴她,爵赫連已經懷疑她沒離開。不過即使爵赫連懷疑她還在美國,估計也不知道她其實就住在他隔壁的房間,而這一切全是蘇文綠安排好的。前面幾天,蘇文綠和爵赫連白天出去時,會給她發信息,那個時候,她會出去買吃的,蘇文綠和爵赫連回來之前,他也會給她偷偷發條短信,叫她最好待在房間別出來。而昨天,就差那麼一點被爵赫連撞見。起先,她以為他們又會像前天一樣,出去辦事很晚才會回來,所以她就沒有打包回房間吃,而是在餐廳吃了,到附近晃了一陣才回酒店,剛到酒店門口,才看到蘇文綠給她發的短信,那時,她並不知道他們快到酒店門口了。她嘴里叼著面包,走過前台,看到前台小姐在接電話。「蘇先生是嗎?你的朋友需要一瓶紅酒?vip203房間?你們已經到酒店門口了?好好,我馬上為你們送到房間。」听到vip203房間,梁晚風背脊一僵,以最快的速度閃進了電梯里,在關上電梯的瞬間,透過電梯門縫,她看到爵赫連和蘇文綠正朝前台走來,真險,差點就被爵赫連發現了。蘇文綠從爵赫連房間出來時,偷偷來到她的房門外。梁晚風捏準時間替他開了門。蘇文綠進了她的房間,往她房間的沙發上一坐,笑道,「住在這里還習慣嗎?」「挺好的,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蘇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聰明。」梁晚風替他倒了一杯水,不忘拍他馬屁。蘇文綠臉色有些難看,「得了吧!我可是冒著被他揍的危險,將你安排住進這里,你只要別出現在婚禮上,我就謝天謝地了!」「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既然答應你的事,就不會出爾反爾,我會在這里等你們回來。」梁晚風撇了撇唇。「呵呵,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希望明天能一切順利,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免得被那家伙發現。」蘇文綠起身,對她提醒道,「把窗戶關牢,早點休息。」「是,你慢走。」梁晚風將他送到門口,然後輕輕將門給關上。她哪里睡得著,想到明天他們要去盜取藥方,她就擔心地睡不著覺。這個酒店有一點好處就是,每間房前面有一個小陽台,透過陽台可以看到對面房間的陽台。反正也睡不著,梁晚風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確定不會被人認出來,她偷跑到陽台上,打量對面的男人現在在干嘛。可惜,爵赫連現在沒在陽台上,而是在陽台旁邊的客廳,他一個人在看電視。梁晚風很想撿塊石頭丟進他的客廳,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居然還有心情看電視?跺了跺腳,她無奈地進了自己房間,剛才她好像偷瞄到爵赫連在看韓劇,「我的女孩」。這男人也會看這種泡沫劇?她將電視打開,也將頻道調到韓劇「我的女孩」。爵赫連其實根本沒看電視,而是無意間按到這個頻道,坐在沙發上打瞌睡。****梁晚風昨晚看了一晚的韓劇,到了凌晨3點才趴下,而且一倒在沙發上就再也沒起來過。她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伸手去模手機,一臉迷糊地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上午十一點了?她怎麼會睡這麼久?而且是女兒打來的電話。她的睡意瞬間全無,忙按下通話鍵。「媽媽,依依好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女兒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她將背靠在沙發上,眼眶泛紅。「快了,依依要乖乖吃飯。」「恩,依依每天都有按時吃飯,媽媽也要乖乖吃飯哦。」梁晚風還想說什麼,突然听到電話那頭傳來佣人的聲音,「小小姐,吃午餐了,快放下電話。」「依依,你先去吃飯,晚上我們再聊。」梁依依點了點頭,「恩,媽媽,麼麼。」「麼麼,寶貝。」掛了電話,梁晚風以極快的速度沖進了洗手間,梳洗後,換上一身衣服,她又回到了客廳,打開電視,看有沒有他們結婚的新聞,剛調好一個頻道,里面出現爵赫連和那個女人交換戒指的一幕,她的心一陣狂跳,拿在手上的遙控器掉在了地上,整個人懵了。****婚禮現場,被紅色玫瑰花瓣灑滿的紅色地毯上拖著長長的婚紗,新娘坐在輪椅上,旁邊站著身穿白色禮服的爵赫連。爵赫連手上捏著一枚戒指,遲遲不見往新娘的手指上套去,他在等蘇文綠那邊的消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手中的戒指被他捏的變形。坐在觀眾席下面的dr斯密斯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小子在等什麼?今天這麼多人來參加他女兒的婚禮,他是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或者意外。他伸手朝司儀比劃了下,司儀趕緊又念道,「請新郎和新娘交換戒指。」「交換戒指就不必了。」蘇文綠突然出現在禮堂的大門口,他一身西裝,笑意橫生地朝禮堂的過道里走來。所有賓客都好奇地轉過身,目光全集中在了蘇文綠的身上。dr斯密斯轉過身,面色鐵青地問道,「蘇文綠,你這是什麼意思?」「斯密斯,我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接著。」他將一份東西拋給了斯密斯,斯密斯伸手接住了,然後不悅地問道,「蘇文綠,你搞什麼鬼?」「斯密斯,你看了就知道了。」蘇文綠笑著朝爵赫連身邊一站,然後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爵赫連勾唇笑道,「比我想象中要快。」「必須的!再慢點,你就真的弄假成真,娶這個女人了。」他的目光看向輪椅上的女人,搖了搖頭,嘆氣道,「長得挺漂亮的,只可惜……」「覺的可惜,可以將她收為二房,相信你夫人一定願意有個姐妹作伴。」爵赫連皮笑肉不笑地揶揄道。「我夫人一定會切了我的兄弟,再切了那女人的妹妹。」蘇文綠回應地笑了笑。爵赫連抿著嘴角,眼角有著笑意。斯密斯看完東西後,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收了起來,氣得鼻孔直冒煙。「你們兩個真是狼子野心!」蘇文綠忙打斷他的話,「比起你的陰險,我們這只能算小菜一碟,斯密斯,我看這婚今天是結不成了,要不先請你的客人都回去吧!免得待會嚇壞你的客人。」斯密斯的臉氣得通紅,他當然知道這個臉是丟不起的!但如果他堅持讓爵赫連和自己的女兒結婚,這兩個男人還不當場讓他下不了台,全權衡量之後,他決定先犧牲下女兒的幸福,讓這兩個男人離開,不過這筆賬,他定會討回來。「你們兩個走吧!婚禮取消。」斯密斯咬牙切齒地宣布道。斯密斯的女兒將頭上的婚紗罩摘掉,震驚地叫道,「爹地,這是怎麼回事?婚禮為什麼取消?」斯密斯哪有臉告訴女兒,是自己害了女兒。「女兒,這事爹地容後再告訴你,你先回家等著爹地,爹地還有點事需要處理。」他臉色一沉,對著旁邊的幾名手下吩咐道,「還不快推小姐回去。」「爹地,我不要回家,我要結婚!」她好不容易盼來的婚禮,怎麼可以因為爹地的一句話,就取消。「你別胡鬧了,听爹地的,先回去。」斯密斯一個眼神,他手下的人趕緊推她離開。而現場的賓客也開始陸陸續續走掉。斯密斯的臉色比鍋還黑,眼眸閃過一絲陰狠和暴戾。爵赫連和蘇文綠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兩人皆是搖頭。斯密斯為人雖然月復黑了點,但他的女兒一看就是無辜的,這次卻因為他而受牽連。禮堂只剩下他們三個以及斯密斯手下的人,斯密斯朝他們走來,全身散發出寒氣,他雙手背在身後,怒目地看著他們。「你們兩個毀了我女兒的幸福,還偷走我的藥方,你們認為今天還能活著走出這里嗎?」斯密斯臉上閃過一絲狠利,朝爵赫連出手,爵赫連閃身躲過。不愧為black組織的首腦,如果不會點拳腳功夫,又怎麼坐的穩那個位置。爵赫連不怒反笑,「斯密斯,是想殺人滅口了?」「我這叫毀尸滅跡,你們兩個去死吧!」他朝他們兩個出手,蘇文綠和爵赫連聯手對付他一人。斯密斯對著身後的手下一聲吼,「你們還站著做什麼!全給我上,抓住他們重重有賞!」一時間,所有人將他們兩個圍困在了中心,蘇文綠不疾不徐地說道,「別沖動,斯密斯叫你手下的人全退開,否則我不能保證你的事會不會被第三人知道。」斯密斯臉色一變,該死的,他會向誰說了他身份的事?「你威脅我嗎?以為我會相信你?」他抱著要他們兩個命的決心,五指扣住了蘇文綠的脖子。「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確定要拿你的命來作賭注?你確定值嗎?」蘇文綠暗叫糟糕,這男人的功夫估計比爵赫連還高。爵赫連一只手擒著斯密斯的手臂,如果他真要做出傷害蘇文綠的舉動,他會費了他整條手臂。斯密斯狐狸一般的眼楮轉動著,他確實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做賭注,他的另一個身份如果被公布,他會被政aa府通緝,他還不想玩這麼大。「是不值,不過要你們的命也不急于這一時。」他松開蘇文綠的脖子,爵赫連也往後退了一步,松開斯密斯的手臂,將好友拽到自己的身邊。他們兩個小心翼翼地應付著這個狐狸一般的男人,直到那個男人手一揮,「都退開,讓他們走。」爵赫連和蘇文綠對視了一眼,兩人很有默契地一致轉身離開,此地不宜久留,他們必須馬上離開,因為斯密斯的手下全是殺人高手,他們就算有底子,和這些黑道上的人硬拼,吃虧的只有他們兩個。禮堂外面,蘇文綠早就安排了車輛接他們,所以他們一出禮堂,就坐進了一輛黑色轎車里。斯密斯帶著他的手下追出了禮堂,看著走遠的那輛車,他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將他們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