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剛才的一番經歷,眾人對這個樹窟的各種變化已經充滿了警惕。如果剛才稍微反應慢點,那他們也無一例外的跟那些岩木泥土一齊消失了。
香香公主心有余悸的盯著懸停著的星隕石,拉了拉虛夜的衣角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虛夜道︰「炎獄刀就在下方,我們必須取回。但是,除了挖地道,我還真想不出別的法子?」說完,他就看著火影。
矮個子村長已經沿著星隕石巡視了一周,可是,他也拿不出恰當的方法。
一想到馬上就要見識到比紅牙還要厲害的炎獄刀,風隱的心情格外急躁,他抓耳撓腮道︰「要不,我們挖條地道得了?」
「冷靜一點火影瞄了他一眼,道︰「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也不會太費周章,要是我們不小心觸動了什麼機關,我實在無法猜測還會發生什麼事
香香公主立即強調道︰「但是,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靜觀其變了
「為什麼?」虛夜和風隱異口同聲道。
香香公主這才扼要向他們說明了緣由。
听完,風隱微微一哂,滿不在乎道︰「我覺得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正如公主殿下所說,島嶼地面的重力作用並沒有那麼明顯,我想這里的時間流速頂多是外界的五分之一
「可是,我們不能不引起重視
虛夜眯著眼楮注視著漂浮的星隕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有微弱紅芒閃爍的位置。半晌之後,他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指著那里說︰「我覺得,那是一個信號!」
「嗯,我也這麼認為火影沖虛夜一笑,道︰「按理說星隕石致密無比,不可能存在縫隙。哪怕炎獄刀是準天器,它的光芒也不可能透得過星隕石
「不錯,」虛夜吐出一口氣,補充道︰「這可能就是影帝特地設置的一個缺口。或許我們想得太復雜,把自己搞得草木皆兵了……」話未說完,他就跳上了石板。
風隱大吃一驚,卻已來不及抓住他。
然而,根本沒有所謂的機關發動,只是星隕石距地的尺寸稍微縮小了一點。
「咦?」香香公主眼眸一亮,第二個跳了上去。她輕盈的身子落在石板上,星隕石只是微微一晃,卻是沒了更大的動靜。
虛夜哈哈笑道︰「香兒小妮子,看來你太輕了
香香公主皺著鼻子飛了他一記白眼,心里卻很喜歡他這種玩笑式的稱呼。
火影跟著哈哈大笑,飛上天空,大聲道︰「兩個小家伙,你們下去吧,光靠體重就想把星隕石壓下去。你們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看我的!」
話音剛落,他就嘰里呱啦念叨起來,一種古怪的音節霎時間充滿了整個空間,而他的身體。則升起了夾雜琉璃色的金色光芒。
「是金剛琉璃身,你們倆快閃開!」風隱提醒道。
「當」的一聲金鳴之音自火影驟然合十的手掌間浩蕩而開,渾身閃爍著金光的他大喝道︰「靈手印!」
須臾間,他接連拍出九掌。九個閃爍著金光的實體手印逐一疊加到了一起,接著就轟中了巨大的星隕石,九道爆炸的聲音接連響起。一陣蓬起的煙霧瞬間湮沒了整塊石板。
虛夜看得目瞪口呆,只覺得地面狠狠一震,待到煙霧散去,那塊石板已經嵌進了泥土里,而一座小型岩木雕刻已經透過酥松的石層,完完全全的顯露出來。
這座硬質木雕是一個人形,這個「人」以一個異常別扭的曲身姿勢站著,他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呈抓握勢,而「它」抓握的東西,是一把刃長三尺的短刀。
刀身呈亮紅色,刀刃處特別縴薄,顯示出非一般的鋒銳,而那長度幾乎有刀身一半的刀柄,則通體燃燒著一層明黃色的火焰,即便是隔得遠遠的,這把刀都給人一種霸氣絕倫的威壓。當它感應到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它猛然發出一聲「嗆啷」的咆哮!
虛夜等人感到心都在顫。
這把擁有一定自我意念,凌駕于絕品玄器之上的霸刀,正是火影村歷代傳承的寶物,它名喚「炎獄」!
火影落回地面,跟虛夜等人一起瞻仰著這把準天器,眼中流溢著十分復雜的波光。
「老爺子,去吧!」
虛夜發話鼓動火影,香香公主也立馬附和,只有風隱顯得很矛盾,直到火影邁出步子,他才大聲道︰「老村長,取回屬于貴村的至寶吧!」
火影走到木雕跟前,並沒有馬上伸手取刀,而是屈膝下跪,朝炎獄刀拜了三拜,抬起頭時,代紋「流刃若火」已經激活,紋徽中的藍綠兩色火焰能量暴漲,顯得異常活躍。
「木葉村第十七代村長火影,恭請炎獄刀回村!」火影雙手平攤,恭敬的大聲喊道。
朗朗清音中,炎獄刀徑自騰空而起,明黃色火焰轉瞬即熾,大放異彩。
錚的一聲響,炎獄刀似乎微微一晃。
虛夜等人即刻駭然的發現,那片漆黑的天空裂帛似的被從中剖開,一束灰暗的白光從那裂開的縫隙中照拂下來,而後,無數道白光和著淅淅瀝瀝的水流,一齊灑了下來。
保持著仰望姿勢的三人隨即意識到,原來不是天空裂開了,而是那棵巨型岩木被「炎獄」一刀兩斷了。現在,夜已過,新的一天已經蒞臨。
炎獄刀臨空劈斬數下,刀柄的火焰逐漸熄滅,緩緩降下時,它就成了一把最普通的短刀。落到火影恭迎它的雙手之上,它還意猶未盡的發出一聲示威的清嘯。
火影珍而重之的把炎獄刀收好,看了眼已經枯萎干酥的岩木人雕,正準備返回,懷中的炙魔圖譜再次傳來共鳴的聲音。他和虛夜對望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
「難道……是五分鑰匙?」虛夜咬著牙,捂著左手,額頭上汗水淋灕。顯然十分難受,但是他眼神奇亮,他意外的興奮。
他可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而唯有五分鑰匙這種級別的物品出現,才能夠激起炙魔紋章如此強烈的反應。
巨盤一般的星隕石中心處,那座木雕自動褪去了外表的飾面層,扭曲的人形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變化著。片刻之後,雕刻的人形雙膝跪地,雙手作蓮花狀,向上托起。但是,手心空無一物。
虛夜和火影身上的炙魔共鳴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劇烈了。
這不是跟那藏炙魔圖譜的塑像一樣嗎?
在場每一個人心中,都不可遏止的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火影喜形于色,收縮靈覺,按部就班的把手伸向了雕刻的手心處。果不其然,那里泛起了空間漣漪,可是下一刻,他臉龐的表情就僵硬了。他迅速的將手抽回,然後飛身而退。
盡管他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了,但是,當他退出星隕石板的時候。虛夜等人看見的卻是一個渾身浴血的人。
虛夜趕緊攙住火影,只見他的衣衫橫七豎八的撕裂成了無數布條,雖然他的磐體之軀早已練到皮肉筋膜都無比堅韌的程度,但是仍然被劃破了起碼二十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有些地方甚至還冒著白煙,顯然傷口里的骨骼也遭受了可怕的摩擦。
風隱趕緊給火影服下一粒止血的藥丸,香香公主已經咬破手指。把那具有神奇治愈效果的鮮血喂進了火影的口中。
好半天,火影才恢復過來,說起剛才的凶險,他的臉色仍不免一陣青一陣白,「太危險了,簡直是千鈞一發,差一點老夫就回不來了……」
「老爺子,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虛夜的靈覺一直不曾有任何異動,他壓根就沒察覺到有啥危險。
火影咽了一口唾沫,道︰「那是個陷阱……」他的手指指向那個人形雕刻,隨即「咦」了一聲。
眾人這才發現,人雕那里又有了新的變化,剛才托起的掌心處,一粒血紅色的晶瑩碎片正懸停于上面載沉載浮。
「那是‘五分鑰匙’嗎?」虛夜滿心疑惑,又有點好奇。
「哎,」火影嘆了口氣,道︰「大意了,我們想得太簡單了。既然這里封存著炎獄刀和五分鑰匙,那麼,影帝肯定會設下結界,以此防範外人奪取寶物啊
「剛才是……」想起剛才那瞬息驟變的情景,風隱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然後說出了虛夜和香香公主的疑問,「我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啊!」
火影自感慨道︰「這是影帝的手段了,他只針對試圖拿鑰匙的人,畢竟,那關系到他墓地的安寧。你們沒有感應,這很正常,就在我伸手拿取鑰匙的一瞬間,星隕石內的結界就啟動了,隔絕了一切外界的感知
「那……」
「在結界之內,充斥著肆意掃蕩的攻擊性靈覺力量,就像,嗯……」火影斟酌著用詞,忽而道︰「就像我們之前見識的那根七星光帶一樣,其間殺機四伏,若是玄霸階別以下的人置身其中,結果是必死無疑。我能逃出來,都是運氣好
「那我們怎麼辦?」風隱急切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回收這把鑰匙嗎?難道就這樣……」
虛夜阻止他說下去,踱步走到星隕石邊緣,道︰「先生,取‘五分鑰匙’是我的目的,你們陪我來到這里,這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所以,我不能太貪心,接下來拿鑰匙的事情,我要一個人來完成
風隱大叫道︰「你……你瘋了麼?你憑什麼完成?你離玄靈之體的修為,都還差得遠呢!」
虛夜回首一笑,自信道︰「別忘了,我還有這個話音落下,他的右手上逐漸延伸出一只女敕白的巨爪。
「寄生型靈覺!」
香香公主大叫出聲,眼中充滿了驚喜和欣慰。
「香兒,」虛夜把食指放到嘴邊,旋又搖了搖,「我想,我這個‘寄生’還不完全,但是為了此行的目的圓滿收官,我想試一試
火影凝視著那只靈光閃爍的爪子,正色道︰「小夜子,在這個結界內,任何具有靈氣的力量都會被攻擊,如果你純粹運用靈覺,完全可以一試……」
虛夜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沒有那麼多時間留給我研習‘寄生’了,我必須賭上一把!」說完,就把爪子探入了星隕石的範圍內。
果然如火影所說,一旦進入這個結界,那種危險之極的感覺立馬涌現,盡管自己的身體沒有實質性的進到里面,但是就在這須臾之間,虛夜的後背已經濕透。
不過,這樣險象環生的場景卻是激發了他骨子的傲氣,他傾注了所有的靈覺在「寄生」之上,盡可能的掩蓋其中那絲被他抽離得極其微弱的靈氣。
幸運的是,結界內的殺機似乎跟入侵者的修為有關,如果修為越低,那些靈覺殺氣掃動的頻率就越慢,而相對應的,虛夜就越安全。
但是,虛夜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他專注的感知著靈覺殺氣的掃動軌跡,在那微小的空間里輾轉騰挪著「寄生」爪子,如此下來,他的消耗反而變得更大,比起之前動用這股力量時,他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他咬牙堅持著,瞳孔里悄然浮現出漠然之色,他進入了的黃金基調。
「寄生」終于抵達了雕刻的手心處。
所有人的心都被揪緊到了極致,他們都目不轉楮的盯著那根顏色越來越暗淡的爪子。
然而,手心處的靈覺殺氣掃動得格外快,而且數量相當多。
「寄生」停在了外面。
其他三人只道虛夜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豈料虛夜是閉上了眼楮,在他高速運轉的大腦中,他分析計算著那些殺氣掃動的時間差、其間的空隙以及自己出手收手最快和最遲的速度,最終,在他的腦中,所有的數據凝結出僅僅一個答案。
可是,虛夜沒有放棄的念頭。
有一個答案,就可以嘗試!
在行進的過程中,「寄生」不知不覺間已經縮小到了一個堪比人手的程度。虛夜看準時機,悍然將其發動。
只見它以一個詭異而略微別扭的手法突襲而出,再一個折轉,俯沖急下,就捻住了那枚血紅碎片。幾乎沒有停頓,爪子極速收回,接連做出三個難度極大的動作,正要做最後一個演算預定的動作時,虛夜忽然感到一陣強烈得無以復加的虛月兌,他睜開的眼楮已經恢復了清明,卻又放射出絕望的光芒。
呵,我居然忘記計算靈氣可以支撐的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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