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卷
第2節第二章小聚首
「蘇文燦，你在看什麼呢？」經過昨晚的雨，今天不再像前幾天一樣悶熱了。忙了一早上，沈莫離終于同意虞千菡在中午這段時間睡個午覺。這會虞千菡無比幸福的來到她常呆慣的二樓欄桿正中的位置，很不恰巧的向下瞟了一眼就看到蘇文燦不懷好意的盯著前兩天剛剛弄上去的店名匾子瞧。
「別打岔，沒看見我在思考，小孩子懂什麼只見一個俏生生的俊丫頭立在門匾下不耐煩的朝虞千菡揮了揮手。
「呵呵呵，蘇文燦就你現在這架勢只適合打家劫舍，還文縐縐的思考呢！」虞千菡很不給面子的指著蘇文燦用來遮面的細紗大笑。
「你丫知道個熊，就你一野小子樣……」
「蘇文燦，你的馬，你的馬……」沒等蘇文燦說完，虞千菡忽地站起來指著蘇文燦身後大喊。蘇文燦一驚，猛地回頭一看，只見她剛剛騎來還未來得及牽去馬棚的純紅色毛縷的高頭駿馬尾巴正在高蹺，雖然還未掉下馬糞，估計也不久了。蘇文燦那里還顧得上虞千菡，一個閃身就立到了馬前，一記馬鞭，那馬那里還記得什麼，直徑就往馬棚里跑去了。
「呵呵，蘇文燦，好歹也是自己的店，總不能還沒開張就讓自己的愛駒踢了館子不是？」虞千菡見虛驚一場後，又焉趴在桌子風涼的訕了起來。
「哼，懶得理你！」蘇文燦完美的轉了個身，用她那黑白分明漂亮的大眼楮白了一眼樓上後也懶得搭理虞千菡，直徑進店去了。
蘇文燦剛進店就環視一周，看到店里伙計不多但桌子椅子擺設之類的都已經有了大概模樣，而且伙計們也都做得有條有序的。心里不由高興了一下，沈莫離果然是大家商賈出生，手段就是不一樣啊！
這邊蘇文燦感慨未完，王媽媽剛好掀了里屋的圍簾進來。只見大廳中間俏立了個衣著鮮明的少女。細眼一看，那少女柳眉斜飛，大眼鮮亮，清澈靈動，眼角微彎，看上去似笑非笑，靈秀的鼻子上遮著細紗，小巧的嘴兒若隱若現。王媽媽心里暗贊了句「好秀氣的丫頭」。確實如若單從相貌上來說蘇文燦確實不輸沈莫離半分，只不過兩人的氣質不同，也就說不上誰比誰漂亮了，總之是各有千秋吧。
王媽媽也才來沒多久，自然是沒見過蘇文燦，只當是來吃飯的客人，于是就笑著迎了上去道︰「姑娘是來打尖的吧？呵呵，不巧得很，我們臨仙樓還沒開張。城北倒還有一家酒館，要不姑娘縴移貴步，到那用餐吧！」
「這是王媽媽吧？小女子閨姓蘇，名文燦。是沈姑娘的朋友蘇文燦大方的笑著上前，有模有樣的給王媽媽福了福。王媽媽受了這一福心中自然歡喜，心想還好小姐交的這個閨友不錯，還是蠻知書達理的，不像前頭那個少年毛毛躁躁還懶懶散散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是良家閨女又如何出來做生意，而且還是和歲數相差不大的少年？當然，現在的王媽媽早被蘇文燦的恭維弄得飄飄欲仙的那里還記得這些。
「原來是蘇姑娘啊！呵呵，時常听小小姐提起您來。這會小小姐應該是在倉庫里點貨來著，要不蘇姑娘先上樓坐坐？」
「王媽媽不必客氣，想來王媽媽也是又差事在身吧？文燦自己來就好，媽媽不用顧我的蘇文燦又與王媽媽寒暄了幾句就各自散開了。王媽媽去忙，蘇文燦轉身就上樓來了。
說來當時她們三個盤下這個店確實是大手筆了，現下想想還是蠻後怕。如今原本空曠的二樓也擺設得都差不多了，大廳里設了七八桌，里間還有六個廂房。就單說二樓的這架勢就是與大城鎮里的酒店也是可以一比的。再說二樓大廳的擺設，七八個桌子也不顯得擁擠。中間的空道還是蠻令人滿意的。就是旮旯的角落也設了幾盆景栽，四周牆上適處也都掛著表了畫框的小畫小詞。總的來說干淨利索又不至于簡單乏味，穩重中又不失活力。蘇文燦再環視了一圈還是覺得相當滿意的。呃，除了現在一個趴睡在格欄前桌子上的家伙。
「喂，該不會又是偷跑出來的吧！你丫越來越長本事了啊！」蘇文燦上前就是又用手指戳了戳已經迷糊的虞千菡道。
「哪有！我這次是正正經經的出關，我嫂子準許了的虞千菡覺得自己冤枉啊！怎麼這兩個人剛見到她的都是這樣說！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所以也不管自己還是閉著眼楮就嚷了回去。「還有，以後你們要是見我穿著男裝的時候就要叫我余七漢。可別漏嘴了！」虞千菡這個時候難得睜開她迷糊的眼瞼，表情異常嚴肅地對蘇文燦交代道。
「……」蘇文燦愣了下才反應道，「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嫂子的主意？」
「都是吧！」
「這主意雖好，但實際做的時候卻是很難的，畢竟男女有別。你看江湖上有幾個真的能女扮男裝混得久的？出來混江湖這口飯吃的人可都不是傻子，誰不是一雙火眼金楮？」
「這不是沒辦法嗎！走一步算一步咯虞千菡失去了說話的興致，又把腦袋伏進臂彎里。
「對了，酒的事怎麼樣了？咱們在酒樓看的就是你們飲莊的酒了蘇文燦再次直起身子戳了戳虞千菡。
「難！你是不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再說，我嫂子的手再長也伸不到莊酒外供的事虞千菡再次不得不抬起頭來回答蘇文燦這個嚴肅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沒法弄到酒了！不是吧！誰這麼大的膽子，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好歹你也是飲莊嫡親的小姐吧！」蘇文燦忍不住輕呼出聲。在蘇文燦看來虞千菡的那大嫂在飲莊是說一不二的人物，畢竟現在膝下是飲莊唯一一個子嗣，還是長孫嫡子，那是未來莊主無疑了。再加上她嫂子的手腕，在飲莊還有什麼事是做不了的。雖然沒見過，但這位虞大嫂可是這代出了名的人物，就連她家二叔叔說到了都要贊句巾幗不讓須眉。
「呵呵呵…」虞千菡冷笑數聲後也不接話，埋下頭轉向了欄桿外面。
虞千菡一直知道自己大嫂很有本事，要不怎麼五年來守寡還能照顧好她那幼佷兒和自己這個半油瓶。說起來飲莊的人口不算復雜，但就那幾個人也都能折騰出無限的事來，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是苦命人吧！要是她大哥還活著，嫂子有何必這麼累，她自己又何必這麼辛苦的練功？誰不想做溫室里的小花啊？
「沈莫離呢？來都幾盞茶的功夫了怎麼就是沒有見到她人？」
「唉！正在看咱們店的頂梁柱呢！」
「什麼？」蘇文燦還是沒反應過來。
「大廚」
「上次不是還挺好的？換廚子了？」蘇文燦迷糊了。上次來是兩個月前，當時店里是有廚子的，而且做得還是挺好吃的。
「是啊！就是上次那個挺好的廚子被沈莫離她娘的女乃媽攆出去了。她說是前頭東家留下來的人，怕帶著晦氣，而且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忠心咱們幾個女乃女圭女圭。現在掌廚的是那王媽媽的二兒子。她知道咱們這幾天要招賬房先生，還打算叫她識得幾個字的佷子來做。沈莫離不好推月兌，前天就讓那佷子來試了一下，呵呵，好家伙，進數撥個算盤子都是半炷香的時間。最後自己不好意思，走了虞千菡想想反正遇到蘇文燦她的午覺就從來沒順心過，干脆就跟她扯扯從小丹那里弄來的小消息。
「你的意思是這王媽媽二兒子做菜不咋樣咯？」蘇文燦眯著眼楮說得。
「呵呵，你吃過午飯沒？沒吃過你不妨去嘗嘗。呵呵，我告訴你，我昨晚來得晚沒來得及和小丹小翠打招呼，很榮幸的嘗了一次。那味道啊今早起就和兩丫頭跟著李三混飯吃了
「喲，虞千菡，你倒是有臉！原來是誰說李三就是一千毒手來著？」蘇文燦又忍不住頂了虞千菡，接著就皺著眉頭靠過來道，「真這麼難吃？」
「好吧！不指望你一下就能改口，以後你們還是叫我老七吧！反正我在家里也是排第七個虞千菡先是答非所問的對蘇文燦的稱呼糾正一番後才攤開兩手道，「我才嘗了一口，我哪知道？要不你去嘗嘗？估計現在沈莫離考他的幾道菜還沒倒
「這樣啊？那干嘛還留著？那王媽媽什麼來頭，這麼重要？」蘇文燦習慣的模了模手上套的玉手鐲，忽然璀璨一笑閃得虞千菡眼楮一晃，「那後來你吃什麼了？」
「……」果然是蘇文燦總是愛戳人痛處，虞千菡極不情願的回道，「自帶的干糧
「哈哈哈！虞千菡，你這是自己開有店的嗎？要是被人知道，咱們這酒樓是不用開就可以關門了蘇文燦很沒有樣子的大笑起來，完全不顧自己正是一副淑女著裝。還好二樓並無其他人，不曾有人注意她們。
「蘇文燦，你叫我什麼？再叫一句試試？」虞千菡忽然撐起身子盯著蘇文燦咬牙切齒地吼了出來。
「王媽媽，你自己嘗嘗這是什麼味兒？您老就給我這麼個手藝頂缺？我這店是開不開了？先不說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店，您原先把原來的師傅譴走可曾問過我半句？我敬重您女乃過我娘，按輩分我是得叫你聲王婆婆。可您就這樣幫我做事？就這味道還敢跟我提每個月要二兩銀子的月錢？媽媽，我不想說得太難听，這廚子我自己找，人你看著怎麼辦吧！」虞千菡和蘇文燦到廚房的時候就只趕上了沈莫離訓話的尾聲。不過這樣也還是讓虞千菡高興了一小下，誰讓她和王媽媽這麼不對盤。眼尾一掃，只見立在沈莫離身後的小丹小翠雖然面上依舊沉靜，但眼梢微翹就知道這兩丫頭跟她一樣也是暗自高興的。
「莫離你也別太生氣，王媽媽這不也是為了幫你分憂不是？」還是蘇文燦想得周到，見那王媽媽面上有憤憤之氣，定是不服，正要開口還嘴，蘇文燦急忙搶先道，「不過就是手藝不夠嘛？沒事，咱們再尋就是了。何必傷了自家人的和氣不是蘇文燦只要稍一琢磨，就知道沈莫離必定有難處的。雖然不是朝夕相處，但蘇文燦一直知道沈莫離不是誰都可以隨便拿捏的。意志不定，沒有主意的人敢跟相處沒幾年的少兒們合伙開店？沈莫離如此忍讓著王媽媽，要麼就是又把柄握在王媽媽手上，要麼就是有用得到這王媽媽的地方。不管是哪一種，沈莫離都不會真正的得罪王媽媽，于是她就開口給了王媽媽一個台階下。這些事上虞千菡就差了些，估計是她嫂子護得太好，或者是她把時間都用去練功去了。
「媽媽，你也是知道。我這店不容易啊，這算是我們三個的全身家當了，我自是不敢有半點馬虎。剛剛也是氣上頭了，媽媽也不要往心里去。回頭咱們找到了好廚子就是了。媽媽心疼我，我是知道的。可是咱們好歹也要顧及其他兩位合伙人不是？」沈莫離見蘇文燦幫著搭台階急忙就跟上把話說死了，也好斷了王媽媽其他的念頭。王媽媽本來還是想說些什麼的，看了看後面進來的蘇文燦和虞千菡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正低聳著腦袋一臉怕相的兒子，嘴巴張了張又閉上。沈莫離也看著她沒說話，示意兩個丫頭端起那幾碟黑乎乎的東西直徑出門往馬棚方向去了。虞千菡知道她們家大狗旺財又有口糧了，也不知道旺財吃得下不吃得下，虞千菡決定待會去看看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