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卷
第42節第四十二章老管事
還陰散，可以算是霹靂堂獨門毒藥，不過現在在江湖上已經開始流傳開來了。地下黑市里販賣的可不少，但幾年前確實是從霹靂堂最先傳出來的。所以當時虞千菡听到還陰散時最先想到的就是霹靂堂，而那奼紫承認了，看來她猜的沒有錯。可是怎麼會牽涉到江湖呢？
能牽扯到江湖的，還會是莊上的幾個女人所為嗎？她們能有這種本事？而且是霹靂堂。
听蘇文燦說，霹靂堂幾年前不過是江湖上一個不怎麼排的上名號的小幫派，原本也不是以毒藥為主而是一個走外家功夫的散打堂。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開始專研起毒藥了。毒藥這東西向來玄乎，為江湖眾人所忌諱，不過好在霹靂堂倒不至于胡作非為。為了保住招牌偶爾也會在江湖上露上一手，既不算太過分，也不會讓得罪他們的人好受。所以即便不為人喜，卻也不至于犯上眾怒，而一直刻意保持的神秘也讓它在江湖上有了一定的名氣。
虞千菡靠著牆角，早已封住了手臂的幾處大穴，現下開始逼毒，不過讓她奇怪的是，這毒一直在跟著她的真氣流動，滑溜難以捉模，想要逼出體外還真是不容易。好在那奼紫那針上的藥量有限，被她強行逼出了一點，而還有一些殘留卻怎麼都逼不出，無奈之下這得暫時將那點毒封在左手幾處穴位之間。
就在虞千菡準備收功時，她所在的小酒庫的門卻被人從外打開了。虞千菡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攻進來也太快了吧！不過好像外面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嘈雜聲音啊！
虞千菡悄無聲息地躲到一個大酒缸後面，恰好此時門外閃進一個清瘦的身影。虞千菡悄悄打量那身影，應該是個老人，背有些駝了，拿著燈台的手皮膚干癟。只見那老人轉過身來，頭朝虞千菡所在的位置頓了頓，然後繼續進屋掩門。虞千菡微微一側身，沒在酒缸後面。是上次跟蹤大漢來酒庫的時候，框她回屋的那個老管事。看他剛才的反應，莫不是發現她了？這里也有臥虎藏龍的？
要說飲莊什麼最重要，那肯定是酒了。其實飲莊莊子里的酒庫一般不是為了販賣的，大多只是用供給家用罷了。所以虞千菡向來不覺得著酒庫對飲莊有多重要，自然也不會想，三太爺是否會留一個高手在此。不過現在虞千菡倒是很希望這個老管事就是個高手。
虞千菡想了想，覺得還是可以試一試的，于是不再收斂氣息，卻也不故意弄出聲響。然後就這樣盯著那個現在與她隔了三個酒架子已經背對她的背影。果然，那老管事頓了頓要前進的腳步。不過就是這一頓而已，然後又繼續向後間轉去。
虞千菡正覺著奇怪，他明明知道這里有人，為什麼還是不加理會？難得有什麼不妥？虞千菡想著，也起身悄無聲息地往後間靠去。
就在虞千菡伸手準備拉開後間的棕黑色布門簾時，一陣掌風忽地從門後拍來，虞千菡迅速回退，壓著牆，跳開半丈多遠。虞千菡身子方定，門簾子一動，老管家就立著了原來虞千菡站著的位置。
「小姐？」老管事看清是虞千菡，有些吃驚道，「怎麼是您？這三更半夜的跑來酒庫作甚？瑜哥兒真的沒藏在這啊！您還是趕快回去吧說著就開始有些著急地要趕虞千菡走。
虞千菡頓時開始糊涂了，難得這老管事是入戲太深了？現在還把她當傻姐兒對待。就憑他剛剛的那一掌，內院傳過來那些若有若無的嘈雜聲，他不會沒有听到，這個時候來跟她裝傻，難得是以為她誤打誤撞才來酒庫的？就算她是真傻，是現在趕出去，也無疑是往火坑里推。那麼，是試探？
「老怕哪里的話，現在內院怕是亂成一團了。老伯現在叫我回去，豈不是讓我去送死？」虞千菡對著老管事大方一笑。這句話的意思，無外乎就是告訴老管家，她虞千菡不是真正的傻。
果然，老管家收斂了臉上假裝的驚奇，變得慢慢凝重起來，盯著虞千菡看來好一會，似乎要看穿她一般。
「那麼，老朽如何知道，現在的小姐是否信得過？」老管事盯著虞千菡的眼瞼肅然問道。
虞千菡眼楮半臉，這是什麼意思？話中有話啊！難得懷疑她是內應！她可是虞家的女兒啊！
「老伯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這個虞字還會拆兩半寫？」虞千菡確實有些氣憤了，好歹虞家這麼多人中，她自己覺得是跟三太爺最親的一個了，「我倒是想問問老怕，你頭頂上的虞字和梨園的虞字是不是同一個字？」虞千菡嘴里說話的時候，已經悄悄地擺開了防御架勢。
那老管家听了後面一句話，果然臉色拉長。這不就是在反譏他嗎？
「呵呵，小姐果然牙尖嘴利啊！」那老管家忽然就笑開了，看著虞千菡雙目又開始半斂，這才急忙接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老溫和老卜說的
「現在不懷疑我了？」虞千菡很少會這樣咄咄逼人，可是這是在她家里啊！竟然懷疑她，這讓她很不是滋味。
「小姐哪里的話……」老管事剛想打個哈哈糊弄過去，眼角卻掃到了虞千菡的左手，「小姐受傷了？」
虞千菡順著老管家的眼楮看去，左手虎口處的針眼旁開始起了一小片紅疹子。在幾乎沒有燈光的情況下，老管事卻能一眼看出，果然不是簡單人物。
「內院有內應，剛剛被那人扎的虞千菡簡單道。
老管家卻抬起虞千菡的手把脈來。
「小姐身上少說也要三種毒，雖說暫時被壓制住了，可是要是過分動了內力，恐怕就壓不住了老管家道。
「到時再說吧！現在外面的事老伯也知道，不知老伯有什麼看法？」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大，虞千菡自然知道現在不是嘮嗑的時候。在她有限的十幾年經歷里，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況且十幾年里面有八年幾乎是空白的。
「小姐，您是家主，自然您說得算說著，那老管事竟然真的躬身退到一邊去了！虞千菡頓時眼瞼大瞪，正要拂袖而去時，老管事卻模出了一節兩個手指大小的小竹筒來，一頭還用包布軟木塞著。
「這是以備不時之需的，小姐要是真的頂不住了，可以將它服下。不過最好還是不要用上的好。記得千萬別讓他人知道老管事說著就將那節竹筒遞給虞千菡。
虞千菡看了看，也不多說，一把奪去。腳下用力一蹬，人就飛快地躥了出去。
虞千菡出了酒庫卻不知道應該往哪里下手，只知道應該往內院去。就在離內院不遠時，路的另一頭忽然傳來了一聲女子尖銳的叫喊聲，虞千菡被驚了一跳，急忙停下腳步細听。
其實整個內院已經像是炸開的油鍋了，院里一片叫喊聲，可是這里距內院不遠不近，而在那叫聲的位置就在不遠處，這才顯得特別的突兀。
虞千菡看了看左右，不遠處就有一塊大假石，沒有多想就躲了過去。這時她開始慶幸今天她穿到是一件灰撲撲的舊布衣了。
就在虞千菡躲好不久，就有人向這邊跑來。淡淡地月光下那人身影顯得尤為單薄，一看就是女子，跑起來好像還有什麼東西一晃一晃的跟著擺動。待到那人跑到近處時，虞千菡才看清原來她穿的是一件有一對長長水袖的衣服。她記得，今晚虞千秀就是穿著這麼一件水袖舞裙來著。
就在虞千秀跑到大假石前時，腳下不小心被不平整的路面絆倒在地。而她身後跟著的幾個身影，也不緊不慢地從後面趕了上來。
「不是挺能跑的嗎？你跑啊！跑啊！」一個漢子帶著譏笑站在虞千秀的面前，打算用腳踢她。
「你要干嘛？別忘了，三爺是怎麼說的？她可是虞家的女兒兩一個漢子從後面低聲喝道。那要踢人的漢子這才訕訕然地收回了腳。
「小姐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傷你，只是要將你們集合在院子里听我們三爺說幾句話罷了那喝住人的漢子站在虞千秀面前道。
虞千秀從地上爬了起來，驚恐地看著先到的兩個大漢，只見他們身材魁梧，臉色嚴峻，心中不禁害怕，轉身就想再跑。可是她只覺眼前人影閃過，後面趕上另兩個人已經堵去她的退路。
「哎喲！這虞家的小姐可這是個大美人呢！老子見過的女人不少，這樣貨色的可真不多啊！」堵去虞千菡退路的其中一個大漢突然驚呼道。
「呵呵，是啊！這可是跟咱們堂里的毒美人有得一比呢！」兩一個大漢也嬉笑道。
「夠了，這是三爺要的人，你們可別動什麼歪腦筋前面出聲喝人的大漢再次出聲道。
「知道了，知道了。他三爺要的人，誰敢去踫？」之前那個要踢人的漢子語帶反諷道。說著就要上去拉著虞千秀的手腕，誰知虞千秀轉頭對著那漢子的手臂就是狠狠地咬一口。
「啊！」
「啊！」兩道驚呼幾乎同時響起。一道自然是不妨被咬的漢子，而另一聲卻是從假石後發出的。其中一個漢子反應較快，幾步躍來就從假石後揪出一個十三四大小的女娃子，正是虞千菡。
虞千秀驚大了一雙水眸，也不顧被漢子甩在地上的疼痛，驚訝地看著虞千菡。
「這個是誰？灰撲撲的倒像是個丫鬟拎著虞千菡的漢子看來手上的小丫頭道。
「你們莫要傷她，她是我的丫頭虞千秀看著一臉受驚的虞千菡，極快回答道。虞千菡眼神微閃，卻沒有人注意到這小女孩。
「呵呵，飲莊可這是個好地方啊，就一個小丫頭，也長得這麼標致呢！」拎著虞千菡的大漢笑道，然後就虞千菡丟給了地上的虞千秀。虞千秀拉著虞千菡就往自己身後拉去。虞千菡心里忽然覺得暖呼呼的，原來有姐妹，真好！
「嘖嘖，我說你什麼眼神？就這樣的還標致？」被虞千秀咬了一口的漢子睇了一眼縮頭縮腦在虞千秀背後的虞千菡鄙夷道。
「是啊，你就滿眼你的毒美人，可人家搭理過你沒？」那大漢回譏道。
「你……」
「行了，等會三爺就到了，趕緊把人帶回去，這會兒吵什麼吵那看是為首的大漢再次出聲喝住。
兩個爭吵的漢子這才相互不服的哼了哼，然後拉著虞千秀和虞千菡往內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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