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了一圈,找到那塊與眾不同的牌位,小小的,用雲母石雕刻的一面精致的牌位,上面的字體並不是刻上去的,而是有人一筆一劃寫上去的,字跡因年某種原因,已經變得很淡了,只依稀看清楚一個夏字。
「恐怕你連十七弟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吧?」夏煥之諷刺的朝我丟了一個空酒瓶。
砰,我連忙閃到一邊,怒瞪他︰「你發什麼瘋?」
夏煥之癱坐在地上,用力灌下一口酒,凝望著十七弟的牌位喃喃道︰「小十七,哥哥替你報仇了,他當年殺你,我現在便每月派人殺他,即便殺不死他,也叫他終日……活在恐懼里!」
沒想到夏煥之居然敢大膽的承認,此時此刻,若是真正的夏衍在這里,恐怕這壺酒便是夏煥之有生以來最後一壺了。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輕輕道︰「每個惡人都有純潔無瑕的過去,每個聖人也都有骯髒血腥的曾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今寡人登上大寶,你不活的好好的嗎?」
「活的好好的?呵呵呵,我是怕自己死了,清明沒有人願意為兄弟們點香!」
這句話把我噎的半天沒找到話回答他。♀
夏煥之把喝了一半的酒放在地上,掰起手指開始算︰「叔叔們的、伯伯們的都已經報完了,哥哥弟弟們,你們且等等,下個月就輪到你們了!」
我又被噎住了。
夏煥之每個月派人刺殺,原是為了幫這些人報仇,我粗粗掃了一眼四周,叔字輩的都已經報了,現在輪到同輩的了,粗略算一下,估計還有一段日子刺殺才得以告終。
我默默的從地道中走出去,龐毅彪悍的站在地道口,見我出來,他連忙道︰「大王,要不要立刻把渙王逮捕?他剛才說的那些末將都听見了!」
「不用了,渙王只是說糊涂話罷了,今日的事切勿向別人提及,尤其是淑妃,她身子剛好,又懷著孕,不能受刺激!」
龐毅露出驚悚的表情,不懂我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把渙王繩之于法,非得留著他每月派人來刺殺我。
對此我淡而一笑︰「把危險放在看得見的地方,總比看不見的好!」
每月都有夏煥之派來的殺手,其他人若還想殺我,恐怕還得預約!
回宮之後,小俊子說,裴垣受了重傷,太醫院都快忙翻了……
我連忙趕到太醫院,發現所有太醫都在里面了,其中一位一邊搖頭一邊痛心疾首道︰「歹人太凶殘了,竟把裴大人弄成這幅樣子」
「大王萬歲!」有人看見我連忙下跪。
我略帶心虛的抬手︰「都起來,裴垣怎麼樣了?」
剛才說話的那位站出來稟告道︰「裴大人身中三箭,右手臂月兌臼,頭骨受了巨大撞擊還有……」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最後我實在忍受不了太醫的嗦,直接問道︰「他還活著嗎?」
太醫連忙道︰「裴大人暫時已經月兌險,只是養傷需要些日子!」
弄成這個樣子都不死!看來巫族人當真是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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