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為難狀,「不是吧,人家那麼老遠來這里,難道連請我吃飯的話都不說嗎?真夠狠心的。♀」
「今天就不行了,你看我的眼楮都熬出黑眼圈了,你不會想把我變成熊貓眼吧,你不會這麼摧殘我的美麗容顏吧?」
北宮凌墨心疼的看著她,在她不經意間,親了一下她的嘴唇,夏靜初驚得直跳,「哦,沒這麼夸張吧,我真的被你嚇到了。」
「這有什麼呀,下次再敢逃跑,小心會有比這更讓你驚訝的,看你還逃不逃。好了,我要回家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拜拜。」
看著北宮凌墨的車子越來越遠,她的心也越來越惆悵,這個夜晚,注定要讓她失眠,無能無力的事情,是那麼的讓人寢食難安。
剛到家,北宮凌墨就又掏出了電話,他怕再晚一點打過去的話,夏靜初會睡著,影響到她就不好了。
夏靜初坐在最高層的樓頂上,正在心事重重的看星星。
最亮的那顆會是媽媽嗎?媽媽,如果你在,我就不會覺得孤單了,你在哪里,這個世界上,能有個說話的親人真好啊,胡雙玉即使有一個那樣的母親,夏靜初也覺得是上天的恩賜。
起碼,在胡雙玉遇到煩心事的時候,始終有一個人無條件的會心疼呢,關愛你,這種親情,不像愛情,是有區別的。
可是,她卻沒有,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夏靜初才會覺得擁有一份完美的愛情對她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多麼的讓她不舍。
惆悵的看著星星,突然被電話鈴聲驚醒。
「喂,你在干嗎?「
是北宮凌墨的電話。
「呵呵,我還想問你,你在干嗎呢?剛分開一會兒又打電話。你簡直就是王子病。」夏靜初樂呵呵的說。
一看到是北宮凌墨的電話,她的整顆心已經亮堂起來了,郁悶的情緒一掃而光,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我本身就是王子,還用得著患那種病嗎?」
他超級自信的回答。
夏靜初被他逗的哈哈大笑。兩個人互相感知著對方的快樂。
「成功了。」北宮凌墨突然這樣說。
夏靜初覺得有點兒模不著頭腦。正在疑問中,北宮凌墨又開始說話了。
「想在你睡覺前听到你爽朗的笑聲。這樣我就會做一個甜甜的夢。」
是啊,處在愛情的最佳期,連做夢都會是甜的呢。
夏靜初握著電話,幸福的下樓去睡覺了。
早上,她剛穿上毛衣,就听到手機鈴聲響了。
「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北宮凌墨的聲音。
「喂,早上好呀,今天本來想早點見到你的,我發現一刻見不到你,心里就特別的想,怎麼辦呢,一大早就有急事要辦,看來今天不能跟你約會了。真是舍不得。」
其實,夏靜初今天就沒有要回到公司上班的意思。正好,北宮凌墨忙別的事情可以把她暫時忘記掉。不然一大早看到她沒有按時去上班的話,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狀況。
「夏靜初,怎麼辦呢,我真想時刻跟你黏在一起,你是不是听到我不能馬上去公司見你,很失落啊,說不定一會兒等我掛了電話之後,你就開始失落了對嗎?」
夏靜初笑得前仰後合,什麼人啊,這麼拽,超級自信,真是服了他了。
「你說的是什麼呀,一大早的就開始在這烏拉烏拉的講個不停,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對你思念啊。」
北宮凌墨根本不理會這個有點兒裝的家伙,他說︰「你就不要再不好意思了,想我就想我了唄,干嘛不好意思說啊,等一會兒我不忙的時候,會再打電話給你的,因為我知道,你跟我一樣,想念著對方。」
這個家伙,總是這樣,真拿他沒辦法。
不過,打電話還是可以的,至少比跟他見面更安全些。
只是這種狀況總不能一直持續下去,她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跟北宮凌墨說清楚才是,免得他到最後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胡雙玉去醫院做了定期的復查之後,一個人在病房里拄著拐杖去衛生間,不小心又摔倒了,她努力爬起來,可是,沒有成功。
等她費盡周折來到床榻上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累的不成樣子。
陳曉舟提著手提包從外面走過來,她邊推開門邊對女兒說︰「走吧,我們可以回家了,媽媽已經把所有的檢查手續都整理好了。」
可是胡雙玉沒有說話,眼淚不住的從眼眶里溢出來。無聲無息的哭了起來。這讓陳曉舟有點兒不知所措。
「你又怎麼了?為什麼又哭了呢?」
媽媽帶著疑問擔憂的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掉眼淚,總是不自覺的掉眼淚,覺得很難過,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了,和凌墨哥兩個人一起生活的情景沒有了。」
陳曉舟不以為然,她責怪女兒說︰「看你這孩子,到底都想了些什麼,你不是還有媽媽的嗎?媽媽時刻在你身邊呀,有什麼事情你不用擔心,只要有媽媽在,不會讓你吃虧的。」
陳曉舟開始唉聲嘆氣起來。她不知道她的命為什麼這麼苦,早年老公就早早的拋下她和女兒走了,而現在終于到了女兒談婚論嫁的年齡,又出現被人拋棄的事情,事情還要糟糕到什麼程度,她無法預料。
看胡雙玉現在這個狀態,她真是覺得窩心。
于是,一種無法抑制的情感必須得表達出來。
「哎呀,胡雙玉,你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人啊,為什麼到了這件事上,偏偏這麼固執呢。」
她理解不了。
「別人家的孩子分了就分了,能很快振作起來再重新找一個,你看看你怎麼能這樣呢,長得看著挺聰明的,做起事來怎麼像個笨蛋啊,你是天真啊還是笨啊。」
被媽媽這麼一說,胡雙玉更覺得暗無天日了,她哭著說︰「這樣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過了,干脆,讓我死了算了。♀我真的覺得活著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陳曉舟不知道女兒怎麼可以在她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為什麼要死,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一個根本不值得你愛的人,媽媽真是覺得不值得,天底下好的男人多了,你放眼望去,哪一個比北宮凌墨這個負心漢強?媽媽再給你介紹一個比他好一萬倍的,你放心。」
胡雙玉哪里听進去媽媽說出這種話。
嗚嗚嗚
胡雙玉完全傷心透了,提到北宮凌墨這個名字她都覺得可以和絕望兩個字劃上等號。
陳曉舟也亂了方寸,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傷心欲絕的女兒。
只見她拍著女兒的肩膀說︰‘好了好了,又哭了又哭了。「
想起老公去世那個時候,她有多難啊,可是她都沒有想到要去死,就是為了要掙一口氣,要為孩子活下去。
「女兒啊,你知道吧,媽媽才是最艱難的,你爸爸去世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他是我生命力不能缺少的一位,可是就那樣突然的走了。」
被媽媽提起去世很久的爸爸,胡雙玉也不再大聲哭了。
「那是我生活中相依為命的老公,是我的良師益友,生意場上,是我缺少不了的同盟,可是就是這樣一位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呢,突然就離開你了,你想想媽媽那個時候是多麼的艱難啊。」
很少听到媽媽講起過這些。
「你知道嗎,媽媽也想悲痛欲絕,可是根本沒有時間,公司里的事情有很多,敵人正趁著為爸爸處理喪事的功夫,召開股東大會罷免他的職務重新選擇新的董事長呢。你說媽媽如果那時候倒下了,不正被很多人偷著笑嗎?」
這倒是,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夏靜初也許是最得意的一位吧。
「你知道媽媽那時候回到家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
胡雙玉用期待的眼光看著淚眼婆娑的媽媽,可以猜出來,媽媽那時候受盡了委屈和磨難,事情過去那麼久,即使是她現在回憶起來,依然很傷心。
「我首先找來吃的東西,告誡自己不能不吃不喝不能倒下,這就是人,民以食為天,如果你說,你遇到了糟糕的事情,吃不下飯,那接下來,你又會能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等著死嗎?」
媽媽是堅強的。
「死了我的孩子怎麼辦?我和你爸費盡周折創建的公司怎麼辦?這些現實的問題我不得不考慮進去,那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自己,我要想辦法把存在的問題一一解決了才能喘口氣,或者才有時間去哭泣,去悲傷。」
胡雙玉眼淚還沒有止住又被媽媽的辛酸故事所感染。
「所以,你要堅強,你要迎著困難而上,而不是哭哭啼啼,哭,只能證明你的軟弱和無能,能解決實際存在的問題嗎?你怎麼可以為了那樣一件不值得的事情就想著去死呢?」
胡雙玉承認,她的確沒有媽媽勇敢。她無法做到不悲傷,不難過不流淚。
「你在媽媽面前表現的這麼懦弱,就是在侮辱你自己,我的胡雙玉從小就是要強的,你要找一個更好的,對你好的男人,可以依托的男人,這樣你才會笑著面對每一個人。而不是現在哭哭啼啼的,于事無補。」
胡雙玉的淚幾乎要哭干了,她邊哭邊喊著媽媽。
陳曉舟對女兒繼續說︰「你不應該想著那些沒有用的事情,而是應該去想怎樣能比他們活的好的方法,你這個笨蛋,淨是想些沒用的。」
被媽媽罵的狗血噴頭,可是她心服口服。
媽媽經歷的困難要比她多很多倍,可是不是一樣走過來了嗎?也許,沒有什麼不可以逾越的困難吧,她該鼓起勇氣,想辦法扭轉乾坤。
陳曉舟看到勸解女兒有效了,拍著女兒的肩,還沒說什麼,有人敲門了。
「是誰?」陳曉舟問。
推門進來的人拿著一束鮮花,看來是知道今天胡雙玉要做復查,所以專門過來的,來人正是梁嘉惠。
她知道兒子愧對人家,所以,善後的事情還是需要她這個當媽媽的出面擺平,不然能怎麼樣呢?陳曉舟又是非常厲害的女人,得罪了她,就等于跟自己的未來過不去,她可不想這樣。
好日子她還沒有過夠呢,想想看,如果兒子能跟胡雙玉結婚的話,以後兒子的事業會越來越大,那麼她也就跟著大富大貴了,現在呢,蘇家的事業雖然在這個城市里也算是了不起的了,比起陳曉舟的集團,那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看到梁嘉惠過來,母女倆有著不同的表情,陳曉舟的眼楮往下垂,不願去看她。胡雙玉的眼楮閃著光。
「胡雙玉,知道你今天要來復查,我過來看看你。我知道不應該來這里煩你,可是,我還是很擔心。」
陳曉舟根本不理會她。
「蘇媽媽,你過來了?」胡雙玉慌忙擦干眼淚面帶微笑和梁嘉惠說話。
看到女兒傷成這樣還對蘇家的老小這麼好,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過來干什麼?不好好回家教育你的兒子去?你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嗎?白白的讓我家女兒遭受這樣的罪,她都不想活了你知道嗎?」
她聲嘶力竭的吼著。
梁嘉惠是有思想準備的,任憑陳曉舟怎麼說,她就只是安靜的賠笑。
胡雙玉看不下去媽媽這個樣子,急忙給媽媽使眼色,可是氣昏了頭的陳曉舟哪里管這個,她只顧自的說。
「都把你害成這樣了,難道我說幾句話為過嗎?你也是有兒女的,你想想事情放到你的身上,你會怎麼樣?」
梁嘉惠點點頭。像是一個罪犯在面對法官的斥責,不敢抬頭不敢正視陳曉舟。
三個女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中,氣氛才勉強不那麼緊張。
「你是說,夏靜初已經從蘇氏集團辭職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陳曉舟問。
「嗯,我之前和她見了面,談了這件事情,現在大概已經離開公司了,都說好了。」
陳曉舟問︰「是夏靜初自己爽快的答應要離開公司的?」她有點兒不相信,那麼無恥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這麼快答應離開公司呢?
梁嘉惠謙虛的說︰「是的,我會處理好的,再給我一點兒時間吧,我會給胡雙玉一個滿意的答復。
「哎呦,我現在更希望你家兒子不要再跟我們家胡雙玉聯系,我們不是非他不可的。」說到這,胡雙玉埋怨的看著媽媽,都到這個時候了媽媽總是說這種氣話,真是讓人受不了。
「還有,你讓夏靜初離開公司了,就能證明以後她和蘇女婿不是,她和北宮凌墨就不聯系了嗎?夏靜初會因此放棄凌墨嗎?」
梁嘉惠低聲的說︰「過一段我就會讓夏靜初自動離開我兒子的,請你相信我。」
哼,那麼長時間都沒有離開,現在那個狠毒得差點兒害死她女兒的那個東西,會離開北宮凌墨嗎?要是這麼好商量,胡雙玉也不會被傷害成這樣。
回到家里,胡雙玉纏著媽媽要跟她去一個地方。
她拉著媽媽的胳膊說︰「媽媽,請你明天跟著我一起去蘇叔叔家給蘇媽媽過生日宴吧,好不好?」
在醫院里,梁嘉惠把自己過生日的事情都跟胡雙玉母女說了,希望可以邀請到二位去參加她的家庭生日宴。
這樣,她的兒子和胡雙玉就有機會見面了,撮合倆人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趕走了夏靜初,倆人終于又可以在一起約會了。
希望總是美好的,可是現實總是骨感的,到底生日宴會不會給二人帶來發展的希望呢,梁嘉惠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要把握住每一次可以給孩子們創造約會的機會。
本來啊,她的生日是不怎麼被自己記得的,這次,也就是為了兒子和胡雙玉,不然,她才不會大張旗鼓的搞這種傷腦筋傷神的事情呢。
素素當天沒有參加,不是因為她有事情在忙,而是媽媽有意支開了她,向來快人快語的北宮素素是最不被爸媽看好的一個,萬一在生日宴上又說出什麼糟糕的話,她可就麻煩大了,得罪陳曉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謹慎起見,她把素素支開了。
下班了,北宮凌墨從外面見完客戶就匆匆的趕到了公司,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夏靜初已經不在公司了。
他並沒有懷疑她沒有去上班。而是覺得下班時間,她當然不會在公司。
打電話過去,她已經在家了。
「夏靜初,怎麼也不說等我就走了呢?我盼著下班之後和你一起去辦事呢?」
「嗯?什麼事?」
北宮凌墨帶點神秘的色彩說︰「反正跟你有關系,今天我要參加一個宴會,是有關我們公司的,你得過來配合我,算是幫忙。」
夏靜初一笑,「我什麼都不會,我能幫什麼忙啊。」
北宮凌墨只是說︰「去了你就知道了,現在,你得過來一下。」
「好吧,我去哪里找你?」
「我現在凱旋大廈,你過來就行了。」北宮凌墨說。
夏靜初本來不想去,可是,她很想去見北宮凌墨,總是管不住自己。
一見到夏靜初過來,北宮凌墨拉著她的手就說︰「快點兒,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得馬上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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