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到了醫院對夏靜言百般照料,噓寒問暖,毫不掩飾自己對夏靜言的關心,王奎覺得自己的預感不會錯。♀這個女孩子,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熟悉感。
而夏靜言對王奎的熱情態度也不排斥,好像就應該是這樣似的,她無端的覺得這個老頭除了說話好玩之外,還有一種親切感,全然不像是跟陌生人在交流一樣,就像是,像是自己的親人。
親人之間是什麼感覺,夏靜言因為從來沒有體會過,所以她不甚了了,可是那種溫暖,卻是讓夏靜言很受用,想來親人的關懷也不過是這樣吧!
鄭玄雖然也對自己很好,可是那好法卻不大一樣,但你真要問是哪里不一樣了,夏靜言也說不出來,總之,這兩個人都是好人。
夏靜言從床上下來,她攏了攏頭發,走到窗邊,天天都坐在床上,真的很悶哦,還是這樣站起來走走看看風景比較好呢。
窗外有楊柳拂岸,三三兩兩的行人,有醫者,有病人,有家屬,全都靜悄悄的走過。窗外不遠處就有一個院中湖,水波粼粼,這個角度看的話,剛剛好。
岸邊的垂柳風姿綽約的隨著風兒搖擺,岸邊花兒散發著馨香,陽光溫暖的照在葉子上,花朵身上,湖面上,岸邊的人們身上,一切都是那麼安逸,那麼賞心悅目。
「靜言啊,你這孩子,怎麼可以自己下床走動嘛,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鄭玄那臭小子呢?」王奎一蹦三跳的過來,一進病房就嚷嚷。
王奎從醫院門口蹦到夏靜言的病房,一路上引起了醫院人員的側目,他可不在意,這些天他心里得意著呢,跟夏靜言的相處,讓他找到了久違的親人的感覺。
王奎決定,不管最後結果出來夏靜言是不是自己女兒,都沒關系,是自己女兒最好,不是的話,他也已經打定主意要收夏靜言為干女兒。
別以為王奎做不到,他歷來率性而為,他權勢傾天,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力量,可是卻神出鬼沒的,做事方式所有人都拿不準。素有黑道老頑童之稱。
醫院美眉看見這個王奎又蹦來了,紛紛交頭接耳︰「這個老小子又過來了,這麼老的人了,還這麼為老不尊的,也不知道是那個23房夏靜言的什麼人。」
「是啊!我看啊,也不像什麼不正常的關系,這個老小子都足以做她爸爸了,那一定是她的朋友啦,夏靜言這麼文文靜靜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這麼瘋癲的朋友啊,你說真是奇了怪了。」
「忘年交啊,嘖嘖。」
「你們看啊,他手里還拿著一只粉色的布女圭女圭呢,嘻嘻嘻,真是太可愛了,竟然有這麼奇葩的人,他以為夏靜言還是三歲小孩呢。」另一個護士小姐吃吃的笑了。
老頑童王奎听見了護士們的對話,也不停留,蹦蹦跳跳的過去之前,不忘對著護士們拋了一記媚眼。護士們紛紛被媚眼秒殺,很配合的伸出舌頭紛紛暈倒狀。
夏靜言看著像以往每一次一樣突然出現的王奎,不由自主的綻開了笑容,她最近的生活,變得格外的精彩,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面前的這個老者。
雖然說自己跟他年齡相差很大,可是完全沒有隔膜感,這個王伯伯的搞笑功力可真是不一般啊。而且,他完全不像是一個這麼大年齡的人啊,除了長相,怎麼看都是一個小孩子啊。
有時候夏靜言沒事了會想,難道,這個王伯伯也是像「返老還童」里面的那個主角一樣,是從老長到小的嗎?莫不是他現在才幾歲的年齡嗎?夏靜言越看越像。
一看到王伯伯的出現,夏靜言就招呼他︰「王伯伯你來啦,呵呵,我今天好多了,就下來溜達溜達啊,連這你都要管的話,我真要懷疑你是我爸爸了,真是的。」
「什麼叫懷疑啊,你肯定就是我女兒,你看你,你不覺得你跟我長的有那麼一點相似嗎?」
夏靜言撅了撅嘴,王奎長的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啊,跟他像了,那自己豈不慘了?
「額額額,我倒是哪里像你了,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夏靜言故作生氣狀的說道。
王奎說︰「就是像嘛,你看哪里不像了,我們簡直長的一模一樣,你敢不敢打賭?」
「額,好了好了,像就像吧,打賭就不用了,你還想像上次贏我錢,門都沒有,我告訴你哦,我可是個窮人,你不許打我錢包的主意。」說著夏靜言捂了捂自己的衣兜。
她不知道,是王奎把她轉到這家醫院最好的病房的,關于贏錢只是逗她開心的手段而已,為了夏靜言,他怎麼會在乎那麼一點錢呢。
現在病房換到了這里,王奎覺得像樣多了,是嘛,他的靜言就是要住在這樣的病房才合理嘛!
「不行,不能耍賴啊,既然有戲已經開始了,不進行下去怎麼行呢!來,賭!」王奎大手一揮,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只洋女圭女圭。
夏靜言完全痴呆了,果然每次來都不會令自己失望,這個老頑童今天竟然帶布女圭女圭來給自己。
還記得上次,自己被王奎的禮物嚇的小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你道是什麼,原來王奎竟然拿了一把槍來喜洋洋的說要送給夏靜言玩,夏靜言從小到大,哪里見過這麼危險的東西嘛,況且,哪里有人送禮物是槍的,虧他想的出來,這種禮物,也只有王奎能送的出來。
但是知道王奎歷來來去如風,自由瀟灑,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按常理出牌,他哪天不做一點奇怪的事才真的是奇怪了。
「這次我問了別人了,女孩子都喜歡布女圭女圭嘛,喏,如果贏了的話這個就給你。」王奎一本正經的說。
「好嘛,賭就賭嘛!」害怕王奎像上次一樣自己沒有陪他賭他就又是扯衣角,又是扭身子的,一個老頭子不遺余力的賣萌,夏靜言想起來就一陣惡寒,好吧答應他了。♀
「你看我們是不是很像呢?」不知道王奎又從哪拿了一面鏡子出來,緊緊和夏靜言靠在一起,指著里面說道。
「那,你只能說很像啊,不然我布女圭女圭又送不掉了。」王奎理所當然的湊到夏靜言耳邊,交代她如此這般的說。
「好嘛,我們兩個啊,嗯嗯,真的,真的長的很像啊!」夏靜言忍著心里翻滾的不屈的浪潮,努力的催眠自己,盯著鏡子里相差懸殊的兩張臉說道。
「對了!回答正確,你真是太聰明了,小丫頭,這個布女圭女圭,歸你了。」王奎興奮的叫道。
夏靜言不情不願的接過布女圭女圭,嘴里碎碎念︰「哪里像了倒是,我長成這樣還要不要活了都。」
「你說什麼?我耳朵可好使著呢啊!」王奎側目,故作生氣的對夏靜言胡亂做表情。
「啊,我可什麼都沒說啊,哈哈,我不承認有說過什麼啊!」夏靜言當場耍賴,跟著這個王伯伯時間長了,連心態都變得年輕了呢。
兩個人又笑鬧了很長時間。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王奎焦急的等待總算沒有成空,夏靜言確實是王奎的親生女兒。這一結果讓王奎格外的興奮和激動,他臉都漲紅了。
這一幕正好被鄭玄看見,他一臉壞笑的走過來,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王奎有這幅表情啊!他試圖奪過王奎手中的那張紙,「是什麼啊!我看看啊!」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被及早發現的王奎躲了開去。「什麼什麼,什麼都沒有,你這個壞小子,臭家伙,我告訴你啊,你休想過來哦,給我走遠點啊!」王奎像是拿著什麼寶貝一樣雙手放在背後把那張紙好好的藏好。
「嗯?老頑童伯伯,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你看你,臉都羞紅了,喲喲,你看你看,更紅了。」鄭玄也像是被王奎的性格影響了似的,他繼續逗王奎。
「哎呀,告訴你也沒差啦,你過來啦,給你分享一個我的秘密,你先不許告訴靜言哪!」王奎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真是開心的不得了,他現在急需和人分享,于是,自己先存不住氣,邀請鄭玄一起來看上面的檢查結果。
「到底是什麼啊?和靜言有關啊?我看看我看看。」鄭玄才沒那麼傻呢,他趕緊轉移話題,如果是有關靜言的事,告不告訴她可不能現在就答應。
「喏,給你看嘛!」王奎很好說話的招呼鄭玄。
當鄭玄看到檢驗結果的時候,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雖然不知道這個王奎為什麼對夏靜言這麼在意,可是依照他老頑童的性格來說的話,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也許只是心血來潮呢!
可是竟然,這個人是靜言的爸爸,這怎麼可能呢?雖然沒有听靜言講過很多她的情況,可是她是一個孤兒應該是沒錯的了,怎麼這邊突然冒出一個爸爸來?
可是檢查結果是不會欺騙人的,那麼現在王奎一切不合理的行動都有了立腳之地了,原來是爸爸在關心自己的女兒,怪不得對靜言那麼好,把病房換到高檔病房,並且還不準出院,誰都扭不過他,原來是父女啊!
湖邊,夏靜言獨自一人坐在木椅上,欣賞這大好的風景,日落時分,湖中灑滿了夕陽的余暉,微風宜人,好一個愜意的傍晚,這麼好的時光,讓夏靜言猶如在夢中一般。
「靜言,看什麼呢?這麼出神?」鄭玄走了過來。他心中激蕩著那個巨大的秘密。
「啊,鄭老師,你來啦?公司那麼忙,你忙完要好好休息一下才好啊,不用急忙跑過來的。」兩人像朋友一樣相處,像此時的天氣一樣,給人非常舒適的感覺。
「靜言,別跟我這麼客氣,我來這里看你,就是散心啊,我也需要朋友的,別把我看的像個只會工作的機器人好嗎?」鄭玄溫柔的說道。眼楮看著夏靜言,滿滿都是深情。
「噢,我知道啦!」夏靜言也不計較,甜甜的笑著說道。
很久,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在這種不說話的時刻,也不會覺得尷尬,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默契十足。
「靜言哪,如果王伯伯做你的父親,你覺得會怎麼樣?」鄭玄首先打破沉默。
「啊?父親啊,你也知道的,我從小都沒有爸爸嘛,如果有一個這麼可愛樂天的爸爸,我一定會幸福死的。」
「嗯,那就是說,你很願意接受這種情況嘍?」
「咦,你話問的也奇怪,我怎麼覺得有一種挖坑等我跳的感覺啊!那個,為什麼突然問這些呢?出什麼事了嗎?」夏靜言還是很敏感的。
「我說了,你可不要激動啊!」既然如此,就也就沒必要瞞她了,這麼多年,她一個人,無親無故的,多不容易,應該及早讓她知道這個消息,好讓她高興一下。
「嗯,你快說快說。」夏靜言催促道。什麼叫如果王伯伯做我父親我覺得會怎麼樣,什麼意思嘛!
「今天我見王伯伯前幾天開玩笑要跟你dna驗證你是不是他女兒,今天結果出來了,結果,聰明的你,能猜的到嗎?」
「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王伯伯前兩天是這麼開玩笑說過的,他說已經把我頭發拿去鑒定了,可是我也只當是玩笑,你說,這怎麼可能嘛,我是孤兒啊孤兒,是沒有父親的。」
夏靜言提起來,心酸的往事涌上心頭,眼楮里開始泛起了淚花。
「我也問過他,他也有他的難處,靜言,我要告訴你的是,這是真的,王伯伯是你的父親,檢驗結果是不會騙人的。」
一瞬間,不知道是幸福喜悅還是悲傷痛苦,也許說難以置信比較恰當,這真的是不可思議,自己的爸爸媽媽不是早都死了嗎?
「可是,我爸爸媽媽早就死了呀,不然,我怎麼會成為孤兒呢?」
「靜言,我當時也是不得已的,我有苦衷,拋下你們母女兩個。」另一個聲音加入了進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王奎已經來到了他們身後。
「王……」話正要出口,夏靜言卻哽咽了,她叫不出口。
「靜言,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王奎一改之前的頑童樣子,他頗為遺憾和自責的祈求夏靜言的原諒。
「可是,我媽媽呢?你為什麼要離開她?你們有什麼誤會嗎?為什麼拋下我們?」夏靜言疑惑。
「我也是迫不得已。恐怕你們不知道,我是黑道中人,當年得罪過不少人,曾經有人拿你跟你媽媽來威脅我,我再待下去,對你們母女會造成什麼傷害我真的不知道,我很害怕,我只能走開,離你們越遠越好。」
說到這里,這個昔日的老頑童,令黑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大佬再也說不下去。當年自己也是萬分不舍啊,可是只有離她們母女遠點,才是對她們最好的保護。
王奎是個黑道大佬,這還真是看不出來,想他整天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哪里有一點黑道的樣子了。
「後來,我就去了孤兒院。所以,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孤兒?」
王奎曾多次的跟夏靜言的聊天中貌似無意的打听過關于夏靜言母親的印象,不過夏靜言已經記不清了,她每次都回答不出來。
王奎給夏靜言講了自己的經歷,夏靜言表示理解,一個願意保護自己妻女的男人,不會是一個壞男人,為了保護妻女,遠走他鄉,在異鄉忍受相思之苦,這是一個多麼堅忍的男人!
「靜言,你怪我嗎?有我這麼不負責任的爸爸。」
「爸爸,我從此以後有爸爸了,我感激還來不及,又為什麼會怪你呢?」夏靜言眼上淚珠滑落,嘴角卻是餃著微笑。
王奎和夏靜言緊緊的抱在一起,父女團聚,夏靜言20多年失卻的親情因為陰差陽錯竟然意外找回。不能不說,夏靜言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
五年一晃而過。
五年里,夏靜言得到鄭玄的太多照顧,夏靜言知道鄭玄的意思,可是她卻一直沒能再動心,要說鄭玄是足夠優秀的,對感情執著專一,不會瞻前顧後,對愛的人無比堅定,不會優柔寡斷。
可是口味這個東西是很難改變的,即使有鄭玄百般的照顧,夏靜言除了百般的感激之外,所能回應給鄭玄的,只有純潔的友誼,和互相的關懷。
不知不覺之中,對鄭玄也產生了一種依賴,可是,那依賴,來源于對朋友的信任。
夏靜言在這五年時間里,一直沒能解開心結,她無語的發現,自己竟然還愛著蘇牧卿,雖然這個名字再難被人提及,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沒有他的存在,可是偶爾想起來,心還是隱隱的痛,痛是因為,曾經深愛,至今不能忘。
對于父親,夏靜言最近沒怎麼見過了,他領著自己兒子念兒,一老一少,說是要闖蕩江湖。
走之前念兒還拍著夏靜言的肩膀交代︰「我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不用想我,時間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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