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陰差陽錯的,那賈瑚娘是沒了,弟弟卻好好兒活下了,但賈家二太太這心機、這魄力……唐悠竹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那便宜娘若是有這腦子手段,雖說便宜爹的子嗣上頭悲劇了些,好歹他還不至于酥酥一二旬不看顧她、就要巴巴兒去苦求呢!
及得現在驚覺賈瑚的天賦,唐悠竹又實在覺得這位賈家二太太簡直就是上天派遣來協助他完成一統天下威懾四海之遠大目標的好隊友,其重要程度,幾乎比得上申公豹之于姜子牙,若不是他做得好,哪有那麼容易湊齊封神榜?
若非賈家二太太給力,這麼一個簡直就是為繼承糖糖大人數理化大衣缽而生的活寶貝,也落不到爺手里啊!起碼不能像現在這般,幾乎六親斷絕,除了對那個據說還不會說話走路、在榮國府過分活躍的下人口里頭幾乎傳成個活傻子的璉二爺還有點兒惦記之外,連對親爹都不放在心上的——讓糖糖大人放心呢?
唐悠竹覺得那王夫人真心給力,太給力了!
這姜子牙都給申公豹封了個分水將軍的神職,自己可該拿點兒什麼答謝那位王夫人?
唐悠竹一邊七手八腳把之前寫下來的一些肥皂水泥等等的配方原理給賈瑚看,一邊琢磨著這王夫人一輩子最在乎的是什麼?宮里頭的娘娘,身邊兒的寶玉鳳凰蛋,依稀仿佛連長子賈珠都不在乎——
當年唐悠竹也是掉過曹先生的神坑的,他雖不是那種會隨著寶黛二人傷春悲秋的性子,但里頭吃食服飾、家居擺設卻蠻有趣兒的,他少少也算看過那麼十一二次,因此對于賈珠之子賈蘭的遭遇也算有些兒印象。
這也是唐悠竹最不能明白的事情之一。這喪子之痛,他雖沒經歷過,但祖父母外祖母加親爹媽,哪個不是走在他前頭兒?若親爹媽能給他留個親弟弟妹妹下來,他再怎麼不願意見近親,也必是要設法將之如珠如寶地養著的,哪里像王夫人似的,嫡長子遺留下來的唯一孫兒,說是透明人都不為過。
唐悠竹有時候都要懷疑那賈珠是不是王夫人親生的。
不管怎麼說,王夫人對賈珠不很在意是肯定的——哪怕賈瑚親口說了他二嬸還是挺寶貝那堂弟的,可唐悠竹先入為主,給王夫人的謝禮上,就不往賈珠身上去考慮。
那就只有元春寶玉了。
這元春,若全依著紅樓,本該是什麼鳳藻宮尚書、賢德妃娘娘,可在這麼一個給武俠和紅樓炖成一鍋兒大雜燴的世界里頭,哪怕當皇帝的還是原先那個朱祐樘呢,也是堅定的一夫一妻實行者,哪兒來的什麼賢德妃?
但水溶都能變成代王系的後裔,這賢德妃成了哪家王爺的側妃,似乎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兒?至于給誰……那就日後再想吧!有賈王氏那麼彪悍一個娘,日後自己看哪家王爺的後院太一潭死水,就把她指過去,保準熱熱鬧鬧的!
至于寶玉……好像不管是曹先生筆下、還是各家同人,公認的都是賈王氏極極不樂意的,就是讓自家這個混世魔王糟蹋了她親小姑家那個剔透靈秀的獨生女兒,開口閉口就是讓林姑娘遠著點兒那個孽障——這個容易!
雖說林如海為了一個有著賈史氏那樣親娘的妻子,就敢不續娶不過繼,一心一意信著他老丈母娘會成全了兩個玉兒的婚事,連嫁妝都打點好兒讓賈璉帶上京——說不定還信人家會真讓寶玉的次子去延續他林家的香火呢!
唐悠竹對林如海的天真真心各種贊嘆,但不管怎麼說,一個有點兒天真有點兒傻氣的家伙,真能收服過來,未必會比姚璧差多少——要緊要緊的是,據說還是個美人兒哩!便是有了酥酥不會真再沾惹誰,這花上幾個治療從閻王那兒撈回來,再養在京中賞心悅目什麼的,可不是大好?
至于若是絳珠仙子還淚之事真個屬實……這攪和了,讓僧道警幻來尋自個兒,可不比守著那塊假寶玉待兔子,不,是待「仙人」的,還強些?
唐悠竹打定了主意,他覺得自己真是個飲水的好人!不管王夫人知不知道,他都先打點好給她的回禮了——林如海不死,他家女兒自然沒那塊假寶玉啥事兒,可不就讓她少操了許多心嗎?正好騰出手來招待到時候也差不多該回去好好感謝她的賈瑚呢!
這以德報德果然是至理名言,唐悠竹也不準備攔著賈瑚,但難得這麼好一個苗子,若是為了報答他家二嬸子,就一心撲到那資質平平的經史騎射上卻委實可惜了。
眼珠子一轉,唐悠竹便笑了。這賈瑚于經史騎射上頭使力,不過是想求個能報答人的身份勢力,又茫茫然看不到別的法子罷了。卻不細想想,若不是榮國府後來果然自己作死了,就憑王夫人那身份,就算不看那層榮國府當家太太的假皮吧,也好歹是個五品誥命呢!這科舉出來的人,一步步往上爬,還不知道要爬多久——賈瑚若真從科舉晉身,想達到能夠報復一個娘家兄長為一品大員、自家夫婿雖不爭氣也好歹是個五品官的王氏……哪兒有那麼容易呢?
況且時下這科舉,最要緊的除了經史過得,還有一項「廩保」。
所謂廩保,乃指凡童生應試,例須請廩具保。
這榮國府的賈瑚喪期雖未過,珊瑚公子卻是個連身份名籍都沒有了的,可往哪兒尋廩保去?
唐悠竹把這話和賈瑚一說,賈瑚果然傻眼。
再怎麼說,他也就是個**歲的小娃。雖說自從榮國公賈代善母子先後逝世之後,這長房在府中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在賈瑚四五歲上頭就被擠到偏院里頭住著了。但再怎麼說,現今這位史氏老太太總還顧惜著自己的慈善名聲,對賈瑚這個長孫面兒上很過得去;賈赦這個父親雖靠不住,對他卻也還算是個慈父;至于大太太張氏,這位是賈瑚親娘,那更是千好萬好的……
所以在遭遇那般大變故之前,賈瑚其實也就是個給親娘護得十分好的小少年,不算笨,但其實也沒有多聰明,甚至連科舉的具體準備步驟都不甚明了。
此時給唐悠竹這麼一挑明,賈瑚一腔要好生上進、以圖日後滴水于我涌泉報之的心思,忽然就像剛燒熱的鐵胚給澆了一大盆的冰水,呲兒一聲冷了下來,偏又還有余煙心不死,渺渺自虛繞。
一雙眼楮更是似灰未灰、欲燃難熾,顯然已經煎熬到十二分。
唐悠竹要的,也就是他這種狀態。
模著依舊雙層的小下巴,唐悠竹努力笑得像個知心哥哥,可惜條件所限,還是個大阿福模樣︰「你知不知道,成化八年的時候,陛下曾經頒布了一道旨意?」
賈瑚茫然搖頭,唐悠竹倍感智珠在握,越發笑得像是個cos諸葛亮的大阿福,將他之前忽悠皇帝下的那道旨意說了出來,末又補充︰
「你看,那聖旨雖是更強調于農事水利有利,但陛下也明明白白說了,只要能方便民生、于國有利,又可便宜投入生產的即可——且最要緊要緊的一點是,不問出身!不需廩保、甚至不論名籍,之前還有個妓籍女子所生的小哥,因著發現鳳仙花在治療外傷化膿止血、肺病百日咳、痢疾難產等諸方面的作用,一般兒得了爵位封賞!」
賈瑚心中一動,那妓籍所出之子的事情他倒是不知,可那旨意卻是听說了的,雖那爵位不過是個從六品武騎尉的勛爵,然一可準襲三代,二來,于他這般名籍不再的人來說,卻真心是個好出路。
唐悠竹趁熱打鐵,一邊兒將腦子里頭那些知識盡可能簡易明了地寫下來,為圖省事,還是用的粗制鉛筆寫的,一邊兒又將之前忻王徽王獻治蝗法的功勞給徹底落實下來——讓皇帝下旨給忻王那個早夭的兄長封爵,並明明白白說了,異日忻王若有嫡次子,便過于這位新封的安王為嗣;而徽王雖沒那樣嫡次子也得個親王爵的好處兒,卻加封了他過世的母妃為皇貴妃、其舅家也給了個伯爵體面。且兩王皆得了恩旨留京,並與戶部任職——雖只是虛職,卻也算是打破了多年來宗室不得為官的桎梏,如此,倒讓許多宗室看到了另一個上進的希望,這響應皇帝成化八年的號召,往農事水利上頭使力的人又多了一批。
而賈瑚,听說了忻王徽王得的好處,越發咬牙用心,唐悠竹看得喜不自勝,因又習慣性得隴望蜀地想著或許那位璉二爺也有他哥的天賦呢?又想著就算沒有,這好歹也算是個處理庶務的人才,護一護也不算十分吃虧,況又能安賈瑚的心,讓他越發賣力不是?
雖說紅樓原著里頭,賈璉是好好兒長大到娶了個聰明外表笨肚腸的小王氏的,但紅樓原著那兒來的北代王南寧王?又哪里曾提過這早夭的賈瑚遭遇的居然是那般……若非遇著自己,絕對白糟蹋了一個大好科學研究人才……
這個被炖成一鍋雜燴的世界!
唐悠竹也不敢十分肯定賈璉就一定能在王夫人的手底下好好兒長成,而這個不肯定,正好成了他施恩賈瑚的好跳板——王夫人真心是孤的申公豹,太給力了!
唐悠竹笑眯眯地與他家酥酥撒了一回嬌,回頭賈赦已經定親卻還沒過門的繼妻邢氏,就忽然在某次去上香的路上,救了一個遭了大難的老婆子白氏,十分巧合的是,那老婆子看著雖落魄,卻原來也曾是宮中女官,擅長醫術禮儀,因她自家遇上盜匪,子孫皆亡,已然孤苦無依,又感念邢氏大恩,便自願與她陪嫁到賈家來,為她調理身子、教她籠絡前頭留下的子女、幫她和賈家的老太太二太太打擂台,各種用心。
而邢氏在籠絡前頭子女上原不甚樂意,畢竟她正青春年少、賈赦也尚不足而立,這子嗣上頭,還大有可為。便是才進門就接二連三有人想往她身上動作,但有個白嬤嬤護著,開懷產子也未必十分不能。可惜的是,白嬤嬤是把她護得十二分的周密,卻抵擋不住賈赦先前兒已經中了暗算了。
白嬤嬤不敢把話說得十分死,意思卻也在那里,別看賈赦在婦人身上的雄風依然在,這子嗣上頭,卻除非送子觀音顯靈,否則是不消再想的了。
邢夫人初听得這話,那真真兒是一大塊的冰岩砸下來,心冷目眩,只恨不得就此睡死過去,醒過來一切都只是夢境才好。奈何偏生兒是事實,邢夫人病了足兩月,卻也不得不面對事實。白嬤嬤又與她分析朝廷律法,這襲爵一事,雖說多是父死子繼,但兄長無嗣、兄死弟及的也未必不可。邢夫人眼看著賈赦是個耕得好犁卻盡撒壞種的,她又不可能真因此就舍了榮國府大太太的榮華去,少不得就對賈赦膝下唯一的兒子,賈璉小胖子看得十分盡心。
這時候就十分後悔自己進門那會子,沒有趕緊兒將這養在老太太跟前的元嫡子抱回來。邢夫人幾次三番想再開口,總被老太太四兩撥千斤地糊弄過去了。直到後來巧也不巧的是,賈璉居然犯了百日咳,老太太那兒還養著賈珠元春並大房的庶女迎春呢!邢夫人雖也怕得很,但白嬤嬤十分有把握︰「這百日咳在別人是難得很,老奴卻自有法子處置,必不讓太太遭罪的
邢夫人嫁入賈府這大半年,也發現她凡是听從了這嬤嬤的,便是不能得什麼大好兒、也至少不會吃大虧,而不听從的——只看她前頭兒想要把賈璉養回身邊、卻始終不得,便可知下場了。
此時便索性咬牙,真把賈璉抱了回來,其中老太太如何假惺惺說不舍、王夫人如何幸災樂禍、賈赦又如何對這個繼妻高看幾分且不消說了,這邢夫人和賈璉在別院住了兩三個月,果然就把他的病養好了,邢夫人自身除了勞累些許,也是毫發無傷,更收獲了賈璉真心許多的一聲「娘」。
雖終究有些意難平,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賈璉的病,賈瑚是三月初才听唐悠竹說的。那時候賈璉雖還沒返回榮國府,卻也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唐悠竹雖不認識白嬤嬤,卻對他家酥酥有著十二分的信心,說完就對賈瑚拍胸脯︰「有白氏看著,錯不了的!現在邢氏也知道她自個兒除非偷人,不然下不了崽兒,對璉兒必定十分上心,這次也必要趁勢把他接回身邊去的,日後也不會再輕易給人下手的機會——你呀,就放心好了,好好兒幫我把這上頭的東西學透了,好生兒弄幾樣有趣玩意出來,少不得你的好處
賈瑚捏著那本據說是唐悠竹抄自宮中珍本古籍的「天書」,慎重點頭。
卻終忍不住對幼弟的擔憂,求了一句︰「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到那莊子上看一眼……」
自璉兒出生,自己還不曾看過一眼呢!
賈瑚剛遭遇大難時,也不是全沒怨過這個弟弟。畢竟若不是他,便是自己的「死訊」傳到母親耳中,也未必能要得了她的命去;甚至若非他太大個兒讓母親難產,父親雖不頂事,卻也未必會連那個出殯的到底是不是「自己」都不曾看清……
當然,到了現在,賈瑚也想明白了,只要賈家老太太和二太太依然一條心地想把爵位弄給他那最是端方正經的好二叔,他不從假山上摔死,也自會有其他死法;而母親,這個曾祖母千方百計為父親求來的張家嫡女,再怎麼沒有娘家助力,只那一份因生母早亡、由張家老太太親自教養出來的規矩手段,就不是賈家老太太能容得下的——不難產而死,也自有其他死法。
甚至連璉兒不足月而生都有八斤八兩,原因都還該是在那最是惜貧憐弱的老祖母身上。
賈瑚想起曾今,他看著老太太一天幾次賞賜母親補品,還常常要親眼笑看著她吃下去,而母親卻吃得不是吐、就是臉上隱帶苦澀之意時的不解,就覺得自己堅持蠢透了。
尤其想到自己懵懵懂懂對母親說的那一句句「老太太對母親可真好」,對張氏當時的無奈惶恐就心疼愧疚到十二分。
順帶著,對于那母親拼命也要生下來的弟弟就越發憐愛,想起自己曾經還怨恨過這個弟弟就越發愧悔。
賈瑚甚至可以不在乎賈赦如何,卻實在無法不在意賈璉如何。
哪怕唐悠竹拍著胸脯保證了,賈璉這次去莊子上養病,還能再得幾個有用的丫鬟小廝去護著,賈瑚還是沒忍住,求出口。
他求得十分忐忑,唐悠竹心里的小人卻听得叉腰大笑。
果然啊,這璉兒就是小珊瑚的軟肋呢!
居然能讓從不主動開口說要出門的小珊瑚,這般軟語相求喲!
看看那忐忑羞澀的小模樣,啊呀呀,若非糖糖大人對酥酥一心一意,還真要給誘出來個心猿意馬呢!
唐悠竹繞著賈瑚走了三圈,到底沒忍住,在那透著粉色的臉頰上十分輕佻地捏了一把,捏得賈瑚耳朵越發紅得冒火,唐悠竹看得大樂,卻正開口「嘎嘎」笑了兩聲,自個兒臉上就也給捏了一把,唐悠竹大怒抬頭,又趕忙兒笑開︰「酥酥酥酥,你可忙完了吧?那那那,趕緊兒走吧!」說著,又去拉雨化田的袖子、又去挽雨化田的胳膊,卻都被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雨化田不理瞬間失落黯淡了的牛皮糖,伸手在賈瑚臉頰上也捏了一把,捏完嘖嘖兩聲︰「不錯,果然比你那厚臉皮舒服多了
牛皮糖頓時又給醋浸了個透心涼,之前那運籌帷幄說賈璉、紈膏粱戲賈瑚的姿態通通褪去,依舊是個長不大的小屁孩,跳著腳去拉扯雨化田依然摩挲著賈瑚臉頰的手,又是指責︰「酥酥你居然當著我的面紅杏出牆!」又是湊著臉過去自吹自擂︰「你剛剛肯定是沒模準,糖糖大人的膚色雖不怎麼慘白,但最是健康可愛光滑剔透,這整日里只知道埋頭弄些奇婬巧計的家伙哪里比得上!」
雨化田看他挑了半天腳,終于勉強拿眼角余光瞥他一瞥,卻是冷笑︰「怎麼比不上?方才看糖糖大人您不是模得挺陶醉的嗎?」
唐悠竹忙忙解釋︰「哪兒有,就是看他臉紅得跟什麼似的,才隨便捏一下,看會不會真流出胭脂來說完眼楮眨巴幾下,忽然大喜︰「酥酥酥酥,你吃醋啦?」
雨化田原要說「這臉皮子底下,要捏出胭脂來可不太可能,你要是想看,我倒是能幫你捏出一把血肉來」的狠話,忽听他冒出來這麼一句,饒是雨大督主見多識廣,竟也呆了一瞬。虧得只一瞬便掩蓋過去,不讓這臭牛皮糖還不定多得意呢!
這就算雨化田掩飾得好,嘴上也咬死了恐嚇︰「吃醋?我看你這些日子是不稀罕女乃油甜點,想著吃些兒酸辣茄子釀苦瓜的換換口味吧?」
唐悠竹心情大好之下,竟是連一貫兒最不喜的苦瓜茄子酸味食物都不在意,兀自手舞足蹈著哇哈哈︰「我就說糖糖大人的魅力無邊嘛!酥酥你怎麼可能真對我的告白無動于衷呢?果然是等在這兒……」
一本正經地那胖爪子握緊雨化田的手︰「酥酥你只管放心,我許了你一生一代一雙人,就定不二色。你只管安心,雖要累你一番等待,卻必不相負
雨化田真是連白眼都懶得翻了——哪個在等他?這臭牛皮糖自說自話的本事也忒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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