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越來越愛他
這下真是在劫難逃了!
柳思妍驚恐的看著面前丑的驚天動地的高公公,方才的豪放血氣頓時偃旗息鼓,高公公手里一顫一顫的長鞭看的她心驚肉跳,若不是雙手都被兩個太監綁住了,她真想撒丫子逃了。
高公公慢慢的走近她,不屑的哼了兩聲,「別人不得罪,非要去得罪淑妃,本公公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又提到了這個淑妃!柳思妍一口銀牙差點咬碎,恨恨道︰「我與淑妃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況且我冷宮長年累月大門緊閉,怎麼可能與那淑妃有太大的過節!」
高公公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冷宮?你不是淑妃宮里的小宮女嗎?」
「我呸!」柳思妍柳眉倒豎,眼見高公公臉色急變,她急忙道︰「什麼小宮女!本宮可是冷宮的主!」說廢後什麼的太沒氣勢了,柳思妍自動自發的給自己改了稱呼!
冷宮的主是什麼人?
即使高公公在刑事房多年深居簡出,可這點消息還是沒有遺漏的,夏帝最近性情大變,夜夜都往那冷宮跑,可又不給人家廢後正身,這才讓眾人疑慮重重,但因為是皇帝,所以眾人也只敢在私底下嚼嚼舌根子,別的是萬萬不能說的。
柳思妍見高公公似乎有些遲疑了,打蛇隨棍上,哀切道︰「若說我與那淑妃有過節,定是因為皇上最近只往冷宮跑,從而忽略了後宮其他的嬪妃!」
她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才能說的通了,淑妃愛妒,偏生她又奪了皇帝的寵愛,怎麼看這個淑妃都是準備陰死她的。
高公公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一時沒有作聲,如果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他要真的動了手,這後果恐是不堪設想,若是假的,他豈不是又被人擺了一道?想到這里,高公公冷聲道︰「你如何證明你是冷宮的主?」
如何證明?冷宮這地方又不是什麼好地方,還需要出入證不成?柳思妍不屑,她這張臉不就是證明!
可這死太監不認識她啊!想了想,她提了個折中的辦法,「要不你去冷宮找我那近身丫頭昭夕,還有門口的兩名侍衛秋恆流川都可以的!」隨便他們其中來哪個她都有救了!
高公公似乎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招來一個小太監,貼耳說了些什麼,那小太監便屁顛屁顛的蹦出去了。
柳思妍可算松了口氣,卻又听高公公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本公公可告訴你了,若是你所說的話有半點虛假,本公公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柳思妍忙不迭點頭,心里卻月復誹不已,只要昭夕秋恆任一人來了,她還怕這個死太監不成?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柳思妍的願望再度落了空!冷宮因涉嫌刺殺他國來使而被夏帝下了禁令,任何人等不得踏足,而昭夕和秋恆等人自然也被鎖在了冷宮之內,別人進不去,他們也不許出。
這可把柳思妍氣死了,而高公公也快被氣死了,等小太監通報回來以後,他二話不說便朝著柳思妍甩下了一鞭子。
「這下就算你是冷宮的主也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刺殺他國來使罪可當誅,那冷宮廢後第一時間就被打入了天牢,怎會出現在他這小小的刑事房!這個女人竟然敢說謊騙他,高公公怒極攻心,甩下的幾鞭子毫不含糊。直把柳思妍打的奄奄一息才肯罷休。
長鞭打在身上,皮肉綻開,柳思妍到最後都疼的沒知覺了,最開始她還能忍著不出聲,到最後,她已經疼的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高公公邊打邊罵,直到柳思妍疼暈過去,他才收了長鞭,身旁立時有小太監狗腿的跑上來接過了他手中的鞭子。
高公公甩了甩發麻的手,正準備去休息,刑事房的大門卻在此時被敲的震天響,高公公緊緊的皺著眉頭,罵罵咧咧的開了門,一個小太監哆哆嗦嗦的在外邊立著,高公公一見之下便準備大罵,那小太監卻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公公,不好了,出大事了……」
聞言,高公公一腳便揣上了小太監的肩膀,「你個沒出息的,什麼事值得你那麼驚慌?」
「公、公公,外邊,外邊有一具尸體……」
高公公渾身一震,「什麼?」
小太監不敢再說話了,只哆哆嗦嗦的抖著身子!高公公連忙帶了人去小太監看見尸體的地方,一具女尸,宮女的裝扮,看樣子似乎剛死沒多久!
高公公松了口氣,揮揮手,讓人將女尸抬去了一邊,宮里的宮女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沒人在意。
只是,等他剛安置完那具女尸,整個夏國皇宮突然喧鬧起來,高公公一顆心立時又高高的提了起來。
「這又怎麼了?」
匆匆的逮住朝身邊跑過的小太監,高公公驚疑不定的問。
「天牢里壓的犯人被人劫走了,御林軍這會兒在挨個兒的查呢!」
哦!天牢里的犯人,這就與他無關了,高公公好歹松了一大口氣,回房休息去了。只是,天未亮,他卻又被一陣腳步聲給驚醒了。
高公公怒氣沖沖的開了房門,剛想破口大罵誰這麼沒眼力見兒,卻見一襲明黃色的背影佇立在庭院中,高公公雙腿立馬一軟,跪了下去。
「皇上……」
夏帝眉眼冰冷,雙眼直直的盯著懷中遍體鱗傷的女子,那昨日還干淨的衣衫如今已經凌亂不堪,他的眼中頓時閃現出血光,鋪天蓋地而來,帶著泯滅一切的決絕。
「是誰做的?」
他的聲音陰沉沙啞,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高公公渾身一震,尚不及反應,頸間早已架上了一柄青色大刀。
他哆哆嗦嗦的抬起頭,卻只見一個陌生男子凜冽的弒殺氣息傳來。
「皇……」再不敢多言一句,伏低了身子,死死的貼在了地上。
夏帝感覺自己的心都似乎死了,連那跳動都不曾感覺到,抱著柳思妍的雙手在輕輕的顫抖著,他突然有些自嘲起來,原來,他也有怕的時候!
懷中的人兒呼吸微弱,一張臉更是了無生氣,他突然恨死了自己,也恨死了她,為何要卷進這場風波里。
柳思妍在翌日傍晚醒來,睜眼便見昭夕哭紅的眼角,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過一瞬便又閉上了眼,隨後喃喃道︰「這夢痛的好真實!」
「娘娘……」昭夕愕然,隨後喜極而泣,「娘娘,您醒了嗎?」
嗯?
柳思妍豁然睜開眼,她不是在做夢?面前這人真是昭夕?可她不是在天牢嗎?哦,不對,她該在刑事房才對!
「娘娘,您受苦了……」昭夕泣不成聲,身子都跟著顫抖不已,柳思妍這下總算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了。
可如果不是在做夢,那她又是在哪里?明黃色的紗罩被流蘇仔細的挽了起來,而周圍擺設大氣,顯然不是她那冷宮可比的。而這樣的顏色,也只有那個男人才敢擁有!
柳思妍想的正甜蜜,昭夕便已經急不可耐的將她熟睡期間發生的一系列驚天動地的大事事無巨細的全告訴了她。
什麼夏帝沖冠一怒為紅顏,淑妃自食惡果被夏帝禁足,刑事房一天之內撤換主事,而那提審她的大理寺卿段書靖也因為護送不利被貶值等等……
柳思妍听的雲里霧里,最後還是在昭夕孜孜不倦的解釋中弄懂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她被那所謂的大理寺卿帶走以後便被人悄悄的劫下帶往了刑事房,而那負責刑事房的高公公又懼于淑妃的威懾,所以才會將柳思妍當做一般受罰的宮女對待。
昭夕說完,柳思妍整理了一下思路,大體是明白了,可關于安陽殺外使那件事卻無人提及。
「皇上呢?」
不知道他是否也相信安陽,如果給安陽坐實罪名的話,那可就糟了。
「皇上一早就去提審安陽公主了,這個時候大概也快回來了罷……」
又是提審?
柳思妍兩眼發暈,她現在只要一听到這兩個字就覺得眼前發黑,連忙拽著昭夕準備下床,可昭夕哪會讓她這麼容易就下床。
「娘娘,太醫可說了您得好生休養,這傷要是一個不注意,可會留疤的!」說到這里,昭夕竟又帶上了哭腔,柳思妍倒是無所謂,可看著昭夕哭的梨花帶雨的,她也總不好再說什麼,即使心里擔心安陽擔心的要命。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柳思妍剛抬眼,夏帝便風塵僕僕的出現在了眼前。
昭夕行了告退禮後便退了出去,整間內室也只得他們兩人。
「你感覺怎麼樣?」夏帝遲疑了許久,終還是在柳思妍的示意下坐到了床邊。
夏帝的眼角隱有青色,柳思妍便知道他這兩日定是沒有休息好,心痛之余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拉了他的手,搖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夏帝牽了她的發,放在鼻尖深深的嗅了一口,自知道她被人帶走,他便如瘋了般滿皇宮的找尋。
那樣的失去不是第一次,可卻依舊讓他心急如焚。
柳思妍看著這個男人憔悴的臉色,突然有點了解夏帝了,這個男人不是向來不喜形于色,而是他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而這樣的不擅長讓他更多的隱藏了起來,所以眾人總說夏帝沉默不愛說話。
柳思妍現在只覺得內心滿滿的都是夏帝的關懷,這個男人其實還是愛著她的,否則他不會在听見她失蹤的消息時表現的那麼的憤怒和心傷。
一想到這里,柳思妍便壓制不住內心的欣喜,而這欣喜一旦抑制不住了,她就喜歡大膽的釋放,結果成功點燃了夏帝的欲、望,卻無奈身上鞭傷太多,導致高難度的動作無法進行。
夏帝只得鐵青了臉,將欲、望死死的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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