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生了個兒子
可裴言卿哪會那麼容易就讓她逃月兌呢,他不過手握拳抵著嘴角輕輕的咳了一聲,柳思妍便立馬軟了腿,沒出息的轉過頭來,幾乎是哀求般的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裴大人這時候又端出一副純良的樣子來,只見他嘴角微勾,眸中明晃晃的漾著一抹笑意,「太後這話說的,在下似乎不是很明白呢!」
柳思妍此時真是欲哭無淚,左右看了看似乎沒人,也不顧什麼君臣之儀了,一手護著小月復,一手拽著他,急匆匆的朝著一旁走了幾步。
于是背對著裴言卿的她並沒有看見他此時的眼里漾了抹即使傾盡天下也在所不惜的溫柔。
等確定遠處的小雲大概也看不見他們了,柳思妍這才停下腳步,爾後轉身,用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的聲音懇求他,「裴大人!裴丞相!你今天能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不能!」雖然她極度誠懇且真摯,可裴言卿還是抿著嘴角十分爽快的拒絕了她。
柳思妍登時垮了臉,表情要哭不哭的,卻又徑自忍著。
裴言卿看了她良久,半晌才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太後是擔心臣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麼?」
他的聲音低低的,透著蠱惑人心的醇厚,柳思妍一听之下反倒有些不自在起來,好像自己在用什麼在強迫他忘記什麼一樣。
這麼一想,她頓時又覺得自己似乎可惡了些,也不管之前是誰在御花園調戲了她,徑自更加認真道︰「當然,我知道你與我父親之間是有些嫌隙的,如果你要借著這件事來打擊左相,我也無話可說!」說著,她有些頹靡的垂了垂眼瞼。
陽光此時正好,打在她濃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圈淡淡的陰影。
裴言卿突然覺得呼吸一滯,爾後竟然看的有些痴了。
柳思妍半晌等不到這人上道的接話,只得抬起頭,有些驚愕的看著他不知道飄到哪里神游去了的英俊臉龐。
「裴大人?」柳思妍當真不想承認這個男人即使是神游起來也別有一番韻味,心底當下輕嘆了口氣,連忙默念了三聲色即是空!
裴言卿回過神來,英俊的五官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如此的無懈可擊,此時他微微低了頭,看著面前挺著肚子的小小女人,竟然覺得有些幸福。
柳思妍當然不知道他在心里琢磨什麼,見這人又不听她說話了,當下也沒了好脾氣,「既然裴大人事務纏身,那哀家就不打擾了說完,她便轉身準備離去,卻冷不丁被人拽住了衣袖。
她不耐的回頭,恰恰對上面前男子一瞬溫柔下來的眉眼,她一怔,便听他的聲音如同清冷的泉水叮咚響在她心上。
他說︰「你且安心待產,旁的,有我!」
雖然有些奇怪他莫名其妙的溫柔,可柳思妍還不至于被這男色給燻的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連連擺月兌他的桎梏,逃一般的匆匆離去了。
看著她依稀有些渾圓的身子在眼前慢慢消失,裴言卿只覺得整個人生從未有過的美滿。
身旁的近侍悄然無聲的走了過來,恭謹的呈上一本案疏,他接手淡淡的掃了一眼,隨即冷冷勾起嘴角,周身生冷,「繼續按計劃行事,阮大人願意做什麼就讓他做!」
「是!」那人匆匆應了聲,再也不敢在他身邊多呆,一眨眼便又消失不見了。
蘭姨看著撐著肚子匆匆進門的柳思妍,一怔,忙放下手上的刺繡,急急跟了過去,「這麼早就回來了?小雲那丫頭呢?」
柳思妍邁步回房的腳步一滯,然後才有些尷尬的轉頭看了看,「她,呵呵,沒在我身後啊……」
蘭姨一驚,剛想再問什麼,小雲已經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而柳思妍老遠看見小雲,刷一聲便鑽進了寢居。
而蘭姨也只來得及在她身後細聲的叮囑‘小心肚子’……
柳思妍一回房就鑽進了被窩,她的臉還有些異樣的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著了裴言卿的緣故,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她所熟悉的味道,柳思妍思來想去,最後想到夏帝,然後一怔,自嘲的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那個男人,說不定已經不記得她了。
大概是被裴言卿驚嚇過後,柳思妍前所未有的乖巧,門也不出了,脾氣也不鬧了,每日安安心心的待在相府,等待生產。
只是時不時的會有一些珍貴的補品出現在相府,她也只當是左相的一片好意,但笑不語的一概收下。
日子過的很快,等悶熱的夏天過去,秋意漸起時,她的預產期也快到了。
蘭姨和小雲每日都仔細的盯著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出了什麼差錯,而在這樣眾人提心吊膽的日子里,柳思妍也終于迎來了寶寶的出生。
「啊……」撕心裂肺的第一聲幾乎沖破雲霄。
候在門外的男人立時握緊了拳頭,指尖泛白差點就一個沖動沖進了產房,幸好蘭姨吩咐秋恆流川死死的拽住了他。
「爺……」秋恆哭喪著臉,「您別進去,別沖動啊……」
想他堂堂夏國一品帶刀侍衛如今手無寸鐵的抱著自己一向視若神祗的男人,看著這個男人發紅了眼,為毛他也有些想哭呢?
流川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他立馬覺得後脊一涼,撇撇嘴將雙臂箍的更緊了。
又是一聲慘叫破天而起,男人額上的青筋都快突出來了。
秋恆流川兩人汗水長流,努力克制著他們家主子以免主子一個沖動沖進去撕了那接生的穩婆。
可即便如此,他們兩人也抵不過盛怒中的男人,只見男人一拳一個,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掀在了一邊,抬腿正要邁進去之際,一個弱弱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裴大人……」小雲哆哆嗦嗦的看著這個不知為毛會怒發沖冠的男子,磕磕巴巴的說︰「民,民間有傳言,說,說男子入了產房,會,會給孕婦帶來血……血光之災……」
結結巴巴好不容易說完了,男人的腳步也終是遲疑了下來。
而就在他一遲疑一糾結的這一瞬,一聲響亮的啼哭破天而來,不多時,里間的人一陣歡呼。
裴言卿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咬牙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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