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山古堡地勢復雜多樣,多平川,但是大山的數量也不算少,在一株蒼翠的碧綠玉樹上點過之後,蕭易與鳳天女再次拔高身姿,沒入雲端,迎面撲來的雲氣與水汽濕潤了皮膚。
「來之前我以為陰山古堡乃是一座城堡,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廣闊的一片世界,當真有些出乎意料!」換了一身干淨清爽的黑衫的蕭易笑著轉頭看了眼身側如女神般的鳳天女說道。
「我也有些出乎意料!」鳳天女用奇特的目光斜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
「是吧!」蕭易笑靨如花,仿佛找到了知音。
「不,我出乎意料是因為你居然以為這里就是陰山古堡」,鳳天女毫不吝嗇自己的鄙視之情,大有甩蕭易幾十個白眼的趨勢。
蕭易愣了一愣,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看了眼周圍的地形,語氣強硬道︰「這里難道不是陰山古堡?如果不是的話怎麼那麼多勢力來這里找九膽近仙鐘,剛才的龍族你看到了吧,還有我之前也遇到了燕門,還有我這里有一副地圖,標明了九膽近仙鐘的位置,這些難道還不能證明這里就是陰山古堡?」
蕭易不服氣地說道,同時指指下方一馬平川的大地︰「雖然這里沒有一點兒古堡的樣子,但是我們不能拘泥于表面嘛,要透過現象看本質,種種事跡都證明這里是陰山古堡,你看,我手中還有地圖呢!」
蕭易炫耀似的抹過空間納戒,頓時手中多出了一塊兒古舊的羊皮地圖,地圖上密密麻麻畫滿了路線以及三個耀眼的紅點。
鳳天女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蕭易手中的那幅地圖,翻了翻白眼,同樣手指在空間納戒上輕輕一抹,于一閃而過的白光當中,將一塊黑色的皮紙遞到蕭易面前。
「不可能,你也有地圖?」
蕭易震驚了,驚訝地看著鳳天女夾在修長兩指間遞過來的那塊黑色皮紙,只是掃過一眼,就發現鳳天女手中那副地圖與自己手中的地圖雖然材質不一樣,但是上面畫的路線,卻真真實實的沒有出路,完全如出一轍。
「誰告訴你這地圖上的紅點是九膽近仙鐘的?」
不顧蕭易臉上仿佛吃了只蒼蠅般郁悶的表情,即使以鳳天女的優雅,此刻也不得不為蕭易的白痴翻起了白眼。
「這……」
蕭易緊緊皺起了眉頭,冥思苦想之下,還真沒有哪個冤大頭能讓自己推卸責任的,認為這上面的紅點是陰山古堡之人,可不正是自己嗎?
「這畫地圖的也太不專業了,只是幾條路線幾個紅點,誰知道代表什麼東西,好歹也要有個標注嗎,你說是不是?」
蕭易訕訕地笑道把手中的地圖收起來,隨即將一切責任都推給了那個畫地圖之人。
鳳天女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也不怪你,這幅地圖的來歷著實有些神秘,當初賣這地圖的人聲稱是他們歷盡九死一生得到的,賣給各方勢力的時候宣稱天下至此一份,換取了不少好處,搞得各方勢力都以為自己手中的是獨一無二的一份,藏著掖著,孰不知其實大家都有,我族也是在殺了一頭龍族高層之後才發現這一點的
這個真相讓蕭易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恐怕現在各方勢力除了鳳族以外都還沒有預料到這一點吧,那些賣地圖的人也可真夠有勇氣的,居然連釋厄大陸上最頂級的幾個大勢力都敢忽悠。
「那我們現在去地圖上的第一點?」蕭易問道。
「嗯,你不是想找復魂石嗎,復魂石只有在陰山古堡內才有,因此找到古堡是前提,況且你和你的幾個朋友走散,或許在那地方才可以相聚!」
「他們可沒地圖!」蕭易笑道。
「你要相信他們,你都能得到,他們也一樣可以!」鳳天女淡淡地說道。
蕭易衣衫飄搖,听得鳳天女的話臉上浮現一絲苦笑,雖然明白鳳天女沒有什麼惡意,但是這話听起來,怎麼就那麼不是滋味!
與此同時,在一片黑泥密布的沼澤地旁,一條渾身碧綠光滑的龐大妖獸用尾巴緊緊地捆住一個年輕的修煉者,往沼澤底下拽,在沼澤邊上,還哆哆嗦嗦地坐著幾個女弟子,衣衫不整,看向那條碧綠色尾巴時候眼中帶著驚懼,但是當她們的目光轉移到那個被拖下沼澤的男性修煉者身上的時候,眼中的驚懼頓時就變為了刻骨的仇。
咕咚咕咚
沼澤當中冒著惡臭的泥泡,那個臉色醬紫的男性修煉者終于帶著絕望的目光完全沉入了泥潭底部,隨即一道沉悶的輕響,再次從沼澤底翻滾上來的泥泡當中,帶上了濃郁的血色,一塊塊碎裂的尸體肉塊,被黑泥托扶著浮上沼澤表面。
「啊!」
這血腥殘忍的一幕讓那些之前還在男性修煉者婬威下不堪受辱的女弟子們第一時間尖叫起來,雖然她們在修煉界當中已經呆了不短時間,平日里也不缺乏戰斗,但是卻沒有見過將敵人尸體大卸十數塊的情況,如此血腥的景象,怎能不讓之前早就受驚不輕的她們尖叫。
就在他們因為尸體碎塊而嚇得胸膛劇烈起伏的時候,忽然從那沼澤當中冒出一片綠色光輝,將黑色的濕泥給逼開,從那光芒中央,一個俏臉冰寒的十二三歲模樣的小女孩緩緩漂浮而起,在小女孩的手中還拿著一枚空間納戒,略微把玩之後,抹去上面的精神印記,小女孩手中光芒不斷閃爍,一件件在那些女修煉者看來都是極品寶物的東西被她拋入沼澤當中,空間納戒很快被掏得一干二淨,到最後小女孩的手中只留下了一塊皮質的地圖,在地圖上掃了一眼,小女孩抬頭看向天際,不顧那些受驚過度的女修煉者,攤開小手拔地而起,飛掠向天際。
……
「嗖」
空氣當中閃過一道劇烈涌動的光芒,肅殺之氣籠罩九天十地,一頭身軀龐大的黑色神龍給直接從腰部斬為兩斷,劇烈扭曲的兩屆身軀不斷灑下如雨點般的龍血,將下方的一座山岳給淋得鮮紅一片。
一個深情冰冷的年強男子白袍飄飄,目光風輕雲淡地看了眼不遠處另外一頭想要逃竄的黑色神龍,手腕如同機括般一轉,一束白光掠過天際,撕裂空氣,猛然刺中那條龐大的黑龍,頓時整條龍都被白光給釘在了下方的山岳上,威嚴的龍目當中布滿了強烈的不甘與後悔,最後身體猛地抽搐一下,死了過去。
淡淡地掃了眼下方兩條碩大的龍尸,不言刀對著被釘在矮山上的那具龍尸輕輕招收,白光從龍尸內倒射而回,來到不言刀手中變成了一柄光亮如新的短刀,不言刀從腰間抽搐一塊白帕,輕輕擦拭著並未沾染絲毫鮮血的短刀。
「她最討厭血腥味了!」不言刀看著那柄短刀,目光溫柔。
將刀身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刀身上已經沒有任何一絲血腥味,不言刀才滿意地停下了動作,將短刀收入袖口之中,對著下方的兩具龍尸揮了揮手,一片靈力將其震碎成血霧,正欲轉身離開的不言刀如同想起了什麼似得,對著那片血霧猛地探出手掌,在空中暴力捏合而起,自那血霧當中傳來了兩道輕響,隨即如同打開了某一間寶庫,大量的寶物在血霧當中噴灑而出,不過不言刀只是對其中兩塊皮質的地圖比較感興趣,搖搖招手將之攝入掌心,略微觀察之後,輕輕點頭,轉身離去。
……
在無邊的原野上,靜靜地站著一個稻草人,戴著一頂破舊的氈帽,用木枝做手臂,下方只有一根木棒從枯草簑衣里伸出,牢牢地插入地下,這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稻草人,但是誰都沒有發現,在被大半個氈帽給遮蓋得嚴嚴實實的稻草人臉部,有一雙賊溜溜的眼楮在四下亂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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