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猛的力量,從鋼鐵巨人般的天機一號體內涌出,隨即他那條伸出的手臂上,震蕩出了一圈瘋狂的靈罡,隔著空氣滲透出了恐怖的力量,將所有合圍而來的飛劍震成了碎末,漫天的鐵屑如雪花般紛紛灑下。
「這……怎麼可能?」
這突然間發生的巨大轉折,令玄光居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而後張了張嘴,竟是有種懷疑自己眼楮的荒謬錯覺,不過玄光居士倒也是個狠人,見此情景,明白眼前這頭傀儡的強大,心中貪婪之意倒是越發濃郁了,他忽然間咬破自己舌尖,揮手從袖口中招出一抹銀光,繼而一大口精血噴吐在銀光之上,頓時間,空中那道三寸長的銀光迎風暴漲,同時如水銀般的色澤也泛起了猩紅,待得完全變為血色時,光團內包裹之物,已是膨脹到了可怕的三丈長度,隱隱間能夠看清,那是一柄宣泄著可怕力量的長槍。
「此乃殞魔槍,乃老朽在一陰煞之地所得,今日就讓你們兩個小輩成為槍下亡魂!」玄光居士帶著寒意的目光深深地鎖定對面二人,隨即輕揮衣袖,一股滔天煞氣頓時從黑色的殞魔槍內席卷而出,連天空似乎都在這一瞬間暗沉了下來。
咻!
殞魔槍在原地留下殘影,本體卻在尖銳的爆鳴聲中朝著對面激射而去,所對準的目標卻並非傀儡,而是面色有些錯愕的侯研,顯然玄光居士也是清楚,只要侯研一死,失去精神力的支持,那強大的傀儡也就不過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廢鐵而已。
「老頭,你是想找死嗎?」
面對飛射而來的殞魔槍,侯研臉上竟是沒有絲毫的懼色,反而眸光深處,一絲殘酷之意翻涌而上,看得出侯研在這段時間也是經歷了一些事情,令他再也不似以前那般心軟手軟。
阻止了綠姬想要幫忙的打算,侯研的雙目當中忽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連帶著仿佛與他性命同體的天際一號,三只猙獰的頭顱上,都是睜開了可怕的血眼,一股狂煞之氣,自天際一號體內沖出,而後如汪洋過境,朝殞魔槍直掠而去,與此同時,天際一號身形一閃,竟是無比快速地擋在侯研身前,面對那迎面而來的殞魔槍,平平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那小子難道想用自己的傀儡抵擋殞魔槍嗎,這殞魔槍看氣息怎麼也得有下品真器的程度,可不是一般的金屬能夠擋下的!」
見到侯研的舉動,遠處觀望這片區域的其他宗門人物頓時發出驚嘆,繼而就在他們帶著一絲震驚的目光當中,殞魔槍與天機一號銀光閃閃的鋼鐵舉手撞擊在一起,微微沉寂之後,一股狂暴的力量頓時席卷而開,湮滅般的可怕能量令地面都是因此而深深沉陷下去。
嗡
綠姬身上,擴散出了一層保護罩,將自己與侯研護住,而在煙塵彌漫之中,兩人都是閉上了眼楮,待得再次睜開眼時,卻是發現對面玄光居士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早已布滿了呆滯之色,愣愣地看著天機一號的方向。
侯研心中倒是沒有什麼意外,這天機一號乃是他在這陰山古堡得到一枚奇異金屬加上各種珍貴礦石所創,融合了他以前所有的心血與結晶,不說力量,單說金屬的堅硬程度,也早就超越了一般的下品真器,玄光居士的殞魔槍雖強,但在天機一號堪稱變態般的防御力面前,依舊還是不夠看。
「老頭,帶著你的人離開這里,別讓我再看到你!」
天機一號的手掌間掉落幾截黑影,令玄光居士的眼皮都是忍不住跳動而起,隨即帶著一絲恐懼之色的目光看了眼傀儡,眼中的那抹貪婪早已毀滅湮滅,玄光居士不發一言,揮手帶著自己門下的弟子逃離此地,朝著那龐大的陰山之頂而去,背後傳來了一陣哄笑聲,玄光居士如此狼狽的模樣,倒還真是少見,往常都是他們結伙欺凌落單的散修,哪成想到今日卻是撞上了硬茬子,被收拾了。
「這老頭就是欠收拾!」
望著玄光居士遠去的背影,侯研口中嘀咕了一句,旋即帶著熱絡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一臉冷峭不願說話的綠姬身上,剛想開口,卻是忽然間天地都似在一道迅猛而來的巨響中崩裂了,遠處的天穹之上,猛然豁開了一個一條深深的溝壑,散發著無盡的險惡之氣,仿佛是一頭猛獸張開了巨嘴,籠罩在山頂之巔,正對陰山古堡,隨時都會猛撲而下將之吞食。
那是一條幾乎將蒼穹都切割成兩半的碩大溝壑,深處翻涌著遮天血光,而後在一道道驚疑不定的目光當中,那些血光都是降臨而下,化作一條條血虹,徹底將整座陰山古堡給包裹環繞,而這時候玄光居士等一行人正巧是在趕去陰山古堡的半途,被一道血光從身體當中穿梭而過,竟是被瞬間抽干了精血,在所有驚懼的目光當中,變成了干尸,那枯皺的面龐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死亡前的茫然。
「發生……什麼了?」
這是所有人此刻內心當**同的疑問,被蒼穹上溝壑內降臨下的血芒包裹的陰山古堡,此刻如同燃燒起了熊熊烈火,烈火當中人影綽綽,慘叫聲不斷傳來,那些之前因為貪婪和沖動而掠上山頂的修煉者,此刻在濃郁血光的包裹下,皆是被抽干了精氣,一股龐大旺盛的生命力量,從山頂上冉冉升騰而起,往天穹的溝壑當中灌注而去,這一幕,著實是令人意外的景象。
侯研與綠姬遠遠地站在山底下看著陰山古堡的動態,當整座古堡被血光所籠罩的剎那,二人的瞳孔也是瞬間緊縮成了針尖大小,隱隱間,背後一股濃重的寒意順著脊椎骨往上攀爬,所過之處,全身寒毛都是因此而倒豎。
若是他們之前也如那些修煉者般爭先恐後地沖往山頂,後果當真是有些不堪設想。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遠處彌漫的可怕神虹,包裹了整座陰山古堡,但是由于眾人距離陰山古堡還有一段不願距離的緣故,因此還未受到波及,但饒是如此,在那些恐怖的血光降臨的剎那,所有人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往後飛退了一段距離,某個門派的宗主望著那被血光籠罩的山脈,眉宇間一片暗沉。
「難道九膽近仙鐘是一場殺局不成,這樣下去,還有誰能夠接近那座山脈!」
另一個門派當中的一個看似宗主級人物也是沉聲道,而後他對著那座銀山祭出了一根綠意盎然的柳枝,在空氣中舒展女敕芽,片刻後柳枝暗淡,落回他掌心,而這位宗主的臉色也是變得極為難看,在其他幾派目光的注視下聲音干澀道︰「那山上已經沒有活口了!」
「怎麼可能,那些人中可是有幾位達到了真武境的修煉者,難道連他們也抵御不了那血光?」有人驚呼,震駭之情淺顯易表。
如果說之前他們只是驚怒,以為這是九膽近仙鐘故意對他們設下的圈套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就已經是變成了驚懼了,連真武境的修煉者都逃月兌不了被血光抽干精血的命運,那這血光的威脅程度,已經達到了恐怖的級別!
「眼下沒有辦法了,只能等待,見機行事,不過我真元門是不會如此輕易善罷甘休的,既然來到了此地,不見上九膽近仙鐘一面,探個究竟,絕不甘心!」面色莊嚴的真遠門門主沉聲嘆道,而後輕拂綠色道袍衣擺,就地盤膝而坐,所有真遠門弟子亦效仿門主席地盤坐,竟是整個真遠門都打算如此等待下去。
有真遠門如此帶頭,其他幾個原本想要打道回府的宗派掌門也是產生了幾分猶豫,思忖之下,放棄了先行離開的打算,同樣是帶著門內弟子就地而坐,等待起來。
「看來我們也得等等了,宗主他們看樣子還沒到!」侯研滿臉無奈地對綠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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