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冷月如刀。愛睍蓴璩我們開著車行馳在一片昏暗之中,腦子里渾渾噩噩,這兩天來的事情便如噩夢一般,讓我恨不得一輩子都清醒著。
南新小心翼翼的向墳山公墓行去,一路上只有黑黝黝的樹影,根本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若是此刻突然車前的大燈中冒出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來,我想我和南新估計會嚇死。
本來就很詭異的氣氛里,突然車內的廣播自動開了,一首蔡琴的《是誰在敲打我窗》憑空在耳邊想起,舒緩的音樂,悠揚的曲調不僅沒有驅散我的恐懼,反而加重了我內心的不安與迷茫。
南新被這突然冒出來的音樂,嚇得寒毛冷立,方向盤頓時沒穩,差點沖到旁邊的防護欄。我本就坐立不安,被他這麼一嚇,一身一身的出冷汗,扭頭罵他︰「你搞什麼鬼,撞邪了嘛?」
南新嘿嘿一笑,道︰「我這廣播年遠失修,多多見諒啊」。說罷,便把那滲人的廣播給關了。
我們就像是小偷一樣,悄悄的駛進了墳山公墓。我們在路牙邊停了車,輕手輕腳的穿行在一大片墓地中。那種感覺說不出的詭異,卻又莫名其妙的興奮,簡直不是人該有的感受。
南新躲在我的後面,明顯感覺到這貨手腳極不自然,看來害怕的緊。我見這一片一片的墓碑上的遺像,紛紛面露微笑,眼神專注的看著我們,感覺就像被無數鬼魂團團圍住,冷不丁,一個爪子從地里伸了出來,把我們抓下去喝茶。
我想起小沈陽那個笑話小品,形容我現在的處境正為恰當。
我們剛走了幾步,突然一陣狗叫在不遠處響起,南新像著了魔一樣在我背後啊的一聲驚叫,我嚇得手電筒登時落在地上。手電筒下落的瞬間,我只感覺眼前墓碑上的一大媽,竟然向我眨了眨眼楮,我立即一手抓住南新的頭,將他抱住,眼楮血絲都被嚇出來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南新被我抓的甚疼,大叫道︰「鳥人,還不松手」.
我頓感抱歉,松了手,把地上的手電筒撿了起來,看了看前面的大媽,一樣很有禮貌的對我笑著,我只能說剛才我那是心理作用吧。
我和南新隨著順序找到331號公墓,看到墓碑上的情景,兩人頓時驚呆,詫異非常。這墓碑上赫然刻著徐璐的名字,然而卻沒有照片,死亡時間居然是2010年4月。
我們南新對望一眼,心中打死也不信,這徐璐居然是個死人。一個死人怎麼可能發漫畫到網上去呢,而且離譜的是這人居然死的比我早,都死了4年了。
我和南新望著墓碑良久,心中的疑問和驚恐早已不能用言語形容。怎麼可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兩天在我身上的發生的一切,正常的科學和邏輯早已解釋不了。
南新僵硬的身體,動了一下,小聲道︰「鳥人,我看我們還是走吧,怪不得那編輯說著女人邪門的很,一個死人能不邪門嗎,不邪門不就怪了」。
我腦中突然一閃,回過頭來,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南新茫然的看著我,徑直退了1步,嚇到︰「你說什麼啊,什麼我剛才說什麼,你不會鬼上身了吧」。
我懶得理他,一把把他揪住,問道︰「不是,就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南新吞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道︰「我說我們就該听那死編輯的話,不該查這女人」。
我急忙打斷他,哈哈一笑,盯著南新道︰「我們根本就是被人誤導進來的,而且我們可以肯定,那個李淑情和那個編輯木重很有問題」。
南新不解的看著我,問道︰「怎麼說」。
我踢了他一腳,氣道︰「虧你還是個偵探,腦子笨的跟頭驢一樣」。
南新正要反駁,我也不管他,搶先說道︰「你看,我們首先拿到一張寫有李淑情的名字和電話的紙條,結果我們去找了李淑情。然而李淑情跟我們說了我的自殺之謎,卻意外的告訴我們這漫畫所發郵件的地址,是一片墓地。雖然他們並沒有告訴我們,說他們找到的墓地便是墳山公墓,但我想他們肯定查到的便是這里。既然他們能找到這個墓地,為什麼不會找到徐璐的墓呢?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徐璐已經死了呢?」
南新一拍大腿,叫道︰「說的對,這騷警察,明明知道徐璐已經死了,卻不告訴我們,莫非她想隱瞞什麼」。
 
;我晃了晃腦袋,慢道︰「這還不好說,不管她的目的想干嘛,但至少我可以肯定一點,這女人以後說的話,我們不能全信」。
南新罵了一聲娘,氣道︰「媽的,這事情詭異也就算了,這年頭警察都會騙人,還要不要人活了」。
我走到徐璐碑前,仔細的看了看碑上的字,慢慢道︰「南新,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當天去編輯部的時候,只跟那個木重說,我們想了解一下徐璐的情況。根本就沒有問他徐璐的地址,電話,而且我們也根本沒和他說我們想要調查她。但他卻一股腦的把我們想問卻沒問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我們,我感覺他事先就知道我們要來,而且知道我們來的目的」。
南新被我這麼一提醒,暗暗點頭,說道︰「被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我們先是拿到李淑情的電話,然後找到她。結果她告訴我們編輯部的事情,和整個漫畫殺人事件的始末。目的便是故意想告訴你,你當年的死因。但最後卻不跟我說們徐璐已經死了,是想誘導我們繼續查下去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想包括那個編輯,還有藏在座椅下面的木盒,都是有人事先設計好的,利用我們的時間差,一個一個的把線索告訴我們,然後引誘我們找到這里」。
南新恍然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李淑情,那個死編輯,還有故意給我們線索的人是一伙的?」
我干笑了兩聲,慢道︰「是不是一伙的,還不能確定。但至少我可以肯定,這些人肯定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而躲在我背後的那個神秘的人物,必定是操控一切的將軍」。
南新連說等會等會,驚疑道︰「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不是反而讓你更快找到真相嗎?這樣對他們
有什麼好處」.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禁笑道︰「不管這些人想干嘛,既然他們在暗,我們在明,無論如何斗,我們都是吃虧的。倒不如將計就計,不變應萬變,看看他們到底想干嘛」。
南新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了,暗暗的嘆了一聲。
我回過神來,問道︰「鳥人,你車上有鐵鍬,鐵鏟之類的東西嗎?」
南新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問道︰「有是有,你要那東西干嘛」?
我突然詭異的笑了一聲,輕聲道︰「挖墳」。
南新登時嚇得退了2步,神色驚恐的看著我,但也是只過了2秒鐘的時間,突然點了點頭,道︰「等著,我這就去拿」。
大約2個鐘頭,我們便把徐璐的墓挖了個底朝天。我們兩累的滿頭大汗,站在墳堆上,一陣冷風吹來,只感覺有個鬼魂一樣趴在我們的背上。
我和南新對望一樣,跳到了墳坑里,他在棺材的那一頭,我在棺材的這一頭,兩人雙手握緊棺材的兩角。
我看南新基本準備完畢,我輕喝一聲,走。于是我們兩人同時發力,將這個棺材蓋給推了下去。
我們兩人往下定眼一看,這棺材居然是空的,里面只有一個黑色的木箱,和十幾個尸蟲在棺材里爬來爬去。
我們想也沒想,迅速的將那木盒取走,風一般的逃離現場,那鬼地方真是一刻也不願意呆了。
我們坐在車子上,仿佛大病初愈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的空氣,感覺跟中了毒一樣,只有空氣能救我們的命。
我坐在副駕駛上,仔細的端詳了這個木盒,突然想到之前的那三把鑰匙,其中一把開了徐璐家的門,那另外兩把呢?
我想也沒想,趕緊把那三把鑰匙拿了出來,逐一實驗,果然,其中一把鑰匙把這盒子給打開了。打開一看,我頓時驚呆,這里面,居然……是一個黑色的筆記本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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