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想了一會,答道︰「我猜情況有兩種,第一,棺材是有尸體的,只不過被當時的考察隊拿了出來,不巧在搬動尸體的同時,被瓢蟲盯上,變成了干尸。至于最後棺材的尸體,包括當時28具考察隊員的干尸,是如何從這里運出去的,可能就得找到那兩個沒死的人了。至于第二種情況,就更加好猜測了,考察隊員來的時候,和我們一樣,棺材里面沒有尸體」。
二叔回道︰「沒有尸體?怎麼會這樣?」
我笑了笑,答道︰「很簡單啊,我們能來這里,為什麼古代人不能來呢?這可是漢代之前的遺跡,這整整1000多年,怎麼也不可能就我們幾個現代人來過吧,說不定以前的一些探險家或者盜墓賊偷偷來過,把尸體帶走了呢?」
二叔覺得有理,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麼來過這里的人肯定不止我們,在我們之前也不僅僅只有當時30人的考察隊。可我仍然想不明白一個地方,這鬼地方到底是何人修建的?用途又是什麼呢?」
我撓了撓頭,突然想說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索性沒有多說。大伙都有些累了,自顧自找了一個地方躺了下來休息一會。我們剛剛失去了一個同伴,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好受,特別是二猴,大元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如今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種痛苦我似乎能夠體會到一兩分熨。
我實在沒什麼心思休息,我總覺得所有的事情不那麼簡單,不過想想也對,我經歷的事情有哪一件事情是簡單的呢?想到此處,我不覺微微苦笑,我仔細的打量了這周圍的人,突然一股子莫名的情緒在我心底生成,我不由自主的把身體抱的更緊,因為我猛然覺得,我身邊的這些人,似乎不對勁。
如今我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會,腦子里的思緒也漸漸不像之前那麼的混亂,我開始認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連起來想了一遍。首先是姚歆,她的問題最大,也最多,從一開始跟著我們,我就覺得這死博士另有目的。現在還有我的那個夢,雖然我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我可以肯定,姚歆一定隱瞞了什麼。
其二,是二叔和萍姐。我到現在沒明白,這兩人為什麼關系一下子變得這麼冷淡,開始我也以為可能是小兩口的情感問題,可是現在我突然覺得,這里面一定有什麼問題。至于萍姐之前的受傷和昏迷,我也覺得不對,萍姐她到底遇到了什麼,怎麼會突然受了那麼重的傷呢嚼?
還有,我們之前看到那扇石門的時候,二叔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有些興奮,而且我總感覺,他此行的目的根本不是來救人的,而是為了找到那扇石門。換句話說,他找到石門,也就等于找到了這個詭異的地下洞穴,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這個鬼地方。
一想到剛才他還問我這鬼地方到底是何人修建的?用途又是什麼呢?我就覺得一陣惡心,他媽的,你的目的就是來這里,你這老白臉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地方到底是干什麼用的。不過轉念一想,另外一種想法在我的腦海里形成,或許二叔這家伙也沒來過這里,他只是有一些關于這地方的資料或者照片,如今我們找到這里,他對比他手頭上的資料,確定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但是關于這地方的用途,他也不是很清楚。
最後,便是刀木禾,這鬼臉大叔也不知道什麼來頭,好端端的和我們一道,可是半路卻沒了蹤影。問問二叔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家伙去了哪里。不過這一路走來,種種的跡象表明,他以前一定和鐵龍號有關系,說不定也是當年考察隊事件的直接參與者。
想到這里,我暫時把這些人的關系大致做了一下分類,現在畢竟大伙是一條船上的人,還是不要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不過一旦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我的原本疲乏的情緒,就一下子涌現而來,不一會,我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二叔叫醒,我揉了揉眼皮,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二叔說道︰「我們沒得出去了,這間石室,只有我們來的一道石門,再也沒有其余的出口」。此話一說,我原本還有三分睡意,此時一下子清醒過來,猛地跳了起來,說道︰「怎麼會這樣就到頭了?」
二叔沒有說話,示意我們自己去看看。于是我一路找了一遍,敲敲打打,終于確定,我們真的走到了盡頭,這間石室只有一道石門,再無其他的出口。我心里不禁一陣咒罵,我-操它女乃女乃的,這他媽的居然沒路了,難不成還要我們原路返回去?
不過一想到那些詭異的瓢蟲,我的腳就邁不開步子,我他娘的,我還真不如賴在這里不走了,反正早晚都是死,與其被那些瓢蟲變成干尸,人不人,鬼不鬼的,倒不如在這里等死好了。
二叔似乎也不甘心,又和大飛前後模索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的暗門機關,這里真他娘的是一條死路。也不知道試了多少次,我們終于放棄了實驗,看來如今我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在這里等死,要麼原路返回。不過這兩個選擇的結果都是一個字,死。
我們僅剩的食物最多-維持2天,如果兩天我們還找不到出路的話,我們真的可以等死了。最要命的事,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地方是個什麼鬼地方,即便我們真的從這間石室里面走出去了,天知道前面是不是還有什麼詭異的機關和什麼凶險的障礙,隨便想一想,都覺得九死一生,毫無生機。
不過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越是到了絕境,越容易激發人類本能的求生,大伙休息了一陣,又開始不由自主的尋找石室里面的機關。
這回倒是我和二叔不覺得急了,我們兩個大腿翹二腿的坐在石室里面,看著這幫人忙忙碌碌,反而顯得極為的悠閑。二叔是個極為了得的人,我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在大伙都很著急慌亂的時候,他反而最為冷靜。但是當大伙想要盡快離開這里的時候,他反而就不動了,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
我突然很想說什麼,問道︰「二叔,你能老實告訴我一個問題嘛?」二叔似乎很詫異,這時候我居然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冷冷道︰「說」。
我笑道︰「你到底是不是姜西的二叔?還有,姜西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死了?」
二叔听到這句話,神情不由的一怔,但是僅僅只有1秒,接著又變回了剛才冷漠的面貌,慢道︰「怎麼,查戶口,還想我把身份證掏給你看看?」
我一听笑道︰「這倒也行」。二叔冷哼一聲,罵道︰「臭小子,不識好歹」。
我們就這樣呆了整整一天,所有的人都絕望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我們就沒有任何人動了,全部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敢干什麼,該說什麼話。
二猴最先沉不住氣,大聲說道︰「要不我們按原路殺回去,在這里遲早要餓死」。
大飛笑了笑說道︰「那我敢保證,你比現在死的早」。二猴被大飛一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大罵道︰「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大飛沒有回答他,反而是把眼楮給閉上了。
就這樣,我們一直到了第三天,我們所有的食物都被吃完了,眾人都有些吃不消了。人們總是說,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人類可以勉強活7天,這下我們算是來驗證這個科學結論是不是正確的時候。
到了第四天,我明顯感覺到我的腦袋里已經有些混亂了,嘴唇也有些干裂了,說話都說不清楚了,神經開始麻痹,眼楮里開始出現幻覺……
到了第五天,我們已經徹底受不了了,全部躺在地上,就像是一條條擱淺的魚一樣,在等死。我已經不能說話了,也感受不到饑餓的感覺,只是覺得身體的血液似乎流動的很慢,心髒也開始間歇性的停頓,看來我真的離死不遠了。
我望著一旁的二叔,突然也不知道是被餓暈了,或者真的產生了幻覺,還是死前的綜合癥,腦子開始回憶之前的記憶,一幅一幅的圖畫在我腦海里不斷的閃現,有幸福的,有痛苦的,有歡樂,有淚水,有很多很多。、……我從沒覺得自己短暫的一生經歷了這麼多刻苦銘心的事情……
原來,活著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腦子里的記憶從這時候慢慢的往前翻,一年,兩年,,直到我的小時候。然後又從我的小時候,慢慢的往後快進……十年……二十年……突然,我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般,腦子里瞬間冒出了許多斷片的記憶……這些記憶非常的凌亂,斷斷續續,模糊不清……好像是……好像是……
對了,是我2011年5月到2013年年的記憶!
我想起來了,我似乎真的想起來了……我再也不顧自己的身體,和那快要停止跳動的心髒,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眾人聲嘶力竭的喊道︰「我好想來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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