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倒在地上的白露和那些已經沾滿泥土的血燕,翠兒也傻了眼,明明是快要到手的東西就這樣輕易被毀了,回去之後要怎樣向主子復命呢?「哎呀,都怪你,這麼珍貴的東西竟全都弄灑了!若是你剛才識相,分一半給我不就皆大歡喜了嗎?今兒個我算是觸了霉運了!」翠兒陰陽怪氣地甩下一句話轉頭就離開了。白露努力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撢了撢身上的灰塵,心想,這件事一定要去稟告大小姐才是。
事情沒辦成,翠兒也無計可施,只能老老實實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從頭至尾向三姨娘講了一遍,本以為自己會受到責罵和懲罰,可沒想到三姨娘卻笑著說︰「不妨事,這樣一來反而是助了我一臂之力。你下去吧,照顧好小姐便是。」翠兒如獲大赦,趕緊謝了恩匆忙退下。
三姨娘斜倚在美人榻上,一雙瑩白如玉的雙手輕輕撫模著小月復,眼神微凝像是在思考什麼。「夢柔,今日身體可舒服了些沒有?我帶來後廚特意為你單做的點心,快來嘗嘗。」原來是韓兆隱不聲不響地進了們。
「老爺,您來怎麼也不讓下人通報一聲呢?瞧我,都沒做什麼準備。」三姨娘說的溫聲細語,柔柔的目光中仿佛還帶著點點水光,讓人看了便不由得心生愛憐。韓兆隱微笑著扶起躺在軟榻之上的佳人,然後拉過她的手問道︰「怎麼眼圈紅紅的?誰惹你不高興了?」
不說還好,這一說卻引來了三姨娘淚珠兒不斷地落下。「老爺,我自知在家中地位不高。雖然這月復中的骨肉不是韓家嫡親的血脈,可也是老爺的親生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要懷胎十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求何人能夠高看我一眼,只求他們可以善待我的女兒。」
瞧著三姨娘聲淚俱下的模樣,韓兆隱听的一頭霧水而又無比雄地說道︰「在這個家誰也不會小瞧你的,所以就不要如此多心了。不過,你剛說只求他們善待女兒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誰欺負你們母女了嗎」
「是這樣的老爺,您也知道嬌兒臉上受了傷,一個不小心就會留下疤痕。而她又快到了出嫁的年齡,理應是該好好保養的,所以我就吩咐了翠兒去後庫找李管事取一點血燕來為嬌兒調養身體。可沒想到他不但不答應,還說嬌兒是庶出的女兒不配服用這名貴的補品,就連當時正在為夫人取血燕的白露也不願意分一點點出來給嬌兒治傷。老爺,你可知我心里有多苦?」三姨娘厚著臉皮說道,可這簡單的幾句話不但道出了李管事的苛刻,也間接挑明了大夫人不近人情,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謀!
韓兆隱听後果然心中不快,不僅因為三姨娘如今是她最疼愛的妾室,更為下人連他一國丞相的面子都敢不給而氣憤不已!「好了夢柔,我還當是為了什麼呢,不過一碗燕窩而已,我這就吩咐下去,多派人采購一些上好的補品回來給你和嬌兒進補就是,你就別再難過了。至于那些下人,你也不必與他們一般見識,有我在量他們誰也不敢欺負你。」韓兆隱笑著哄勸道。
三姨娘一听破涕而笑說道︰「有老爺在,我自是安心的。」三姨娘不是傻瓜,當然懂得審時適度。若是自己不依不饒逼著韓兆隱懲罰那些奴才,那麼只會引起韓兆隱的懷疑和反感。可若是出口點到為止,韓兆隱反而會覺得都是下人的過錯。這一心理弱點,三姨娘倒是拿捏的恰到好處。
「夢柔,今日我來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半月之後就是洛王世子大婚的日子了,洛王府已經下了帖子來邀請我們全家去祝賀。所以那天你正好可以帶著嬌兒夢兒出去散散心,順帶幫著嬌兒物色物色未來的夫婿人選。」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可是給足了三姨娘面子,要知道在整個天都國,凡是大戶人家庶出子女的婚姻全都是由大夫人來做主的,韓兆隱這麼說等同暗自應允了三姨娘可以自己選女婿,這對于妾室來講可是求之不得的殊榮。
三姨娘听後心中喜憂參半。喜是為了韓兆隱同意讓她親自為女兒謀劃婚姻大事,而憂則是因為她深知韓雪嬌的心儀之人正是這位即將大婚的洛王世子,害怕女兒為此傷心難過。不過,皇室貴族的優秀男子還多的很,也不怕少了一個洛文浩。于是三姨娘莞爾一笑道︰「老爺說的是,是該為嬌兒物色一個好人家了。」
這一面,韓雪顏正在房中聚精會神地練字,竹香走了過來福身說道︰「小姐,白露剛才來過了,說是剛剛與二小姐身邊的翠兒在後庫起了爭執,被翠兒打了一巴掌,還打翻了原本要為夫人熬粥用的血燕……」
韓雪顏听後抬起了頭問道︰「母親可是得知了此事?」竹香回答說︰「夫人還不知,白露從庫房出來之後就直接過來找了奴婢說了這事。于是奴婢做主從咱們的小廚房里取了一些血燕出來交給她,並叮囑先不要讓夫人知道省得平添了煩惱,待大小姐拿了主意再見機行事。」
韓雪顏滿意地點點頭,她倒是不怕這些奴才們無法無天,因為應對之策早已心中屹立,只等時機成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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