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沈青瀾對她總是不溫不火冷淡如水;哪怕他每一次主動開口和她說話都是為了救別人;那麼他故意誘導她在體內種下可致命的蠱毒;哪怕他如非必要甚至不屑多看她一眼……
華雲天也覺得,是她的榮幸。
她強迫沈青瀾入宮,把整個華國捧到他面前求他一展歡顏,甚至為了讓沈青瀾多來見她一面更加狠戾的殺人。文臣武將甚至天下百姓,都把她和沈青瀾當成是惡魔和菩薩的對比,她也毫不介意。
華雲天一直覺得,如果沈青瀾知道她是個女子,肯定會愛上她,可她偏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是女子;愛人與大局的不融越發加劇了華雲天心里的不甘,她的欲越來越強烈,如果有人敢多看沈青瀾一眼,後果一定慘烈異常,家破人亡近在咫尺。
但沈青瀾到底是個男人,身份地位又是那樣的高人一等,他骨子里的傲氣和自尊可想而知,被迫與華雲天這個「男人」周璇已是勉為其難,又怎麼受得了華雲天不斷打著他的名號殺人鞭尸?
兩人之間矛盾不斷,華雲天不舍得傷害沈青瀾,只好將心里的怒氣發泄在別人頭上。血債越累越多,兩人的關系越發如履薄冰,華國青天無望,國將不國。
這個時候,沈青瀾妥協了,他對華雲天說,只要她在體內種下血蠱不再濫殺,他便永遠陪在她身邊。
永遠……
這詞蠱惑了華雲天,她很心動,但也不是傻子。沈青瀾解釋說血蠱只是一種很低等的蠱蟲,種在體內有平和殺意的作用,無害她的身體。沈青瀾第一次對她笑得那麼溫柔,更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溫言軟語,華雲天整個人差點飛起來,激動的甚至覺得被他殺了也無所謂。
于是她答應了,血蠱入體,不再濫殺。沈青瀾也如他所言,日日陪在她身側,眉宇之間越見溫柔。
那段日子是華雲天一生中最快樂的時間,也是華國十幾年來死人最少的日子。先帝退位為太上皇,華雲天登位後第一件事便是賜了沈青瀾「攝政王」封號,給他自由出入宮廷與處理一切朝政的無上大權。華國上下都對沈青瀾感恩戴德,刻著他名字的長生牌家家戶戶供香。
半個月前,楚國新帝即位,給諸國發來請帖,邀請參加一年一度的賞菊秋宴。這種事本來不值讓已經登基的華雲天前往,但沈青瀾卻說,楚國與華國毗鄰,又是三強國之一,如果華雲天能親自前往,有促進兩國交好的利處。
如果當時听到這話的人是華昀,她肯定會噴沈青瀾一臉口水,大罵他說謊不打草稿!華國是什麼地方,落魄弱小,人丁不全,全國的軍人加在一起還沒有楚國一個軍團人數多,楚國會稀罕交好才怪!
但可惜听到這話的人是華雲天,她除了殺人放火搶美男之外屁都不懂,沈青瀾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于是整裝列隊,前往楚國。一路走一路搶,不過半個月所搶來的男人就達百人,連死都死在男人身上!
華昀估計她的死和血蠱月兌不了關系,不由得嘆息一聲,為她這段充滿黑色幽默的悲劇愛情默哀了三秒。死在傾心以對的愛人手中,她們兩人也算同命相憐。
但既然她已經重生了,那些過去便真的已經過去。她不是華雲天,穿越加上重生,三生三世的經歷如果還不能讓她看清所謂愛情就是個狗屁,她也算白活了!
雖然如今華國落魄,與同樣位列三強國之一的齊國沒有任何可比性。但如今不等于未來。齊國,宇文毅,華蘭,吃了她的遲早給她吐出來!
華昀在滿室馥郁的燻香中盤膝坐下。
當務之急是先壓制住她體內還在活動的血蠱,熟悉華雲天陰邪的魔功。如果有可能的話,華昀還想重修她前世的功法,那可是有「平地飛仙」之稱的她師父親傳,丟了太可惜了。
日光漸漸西斜,越過雕花窗欞落在她身上,門外傳來微不可查的腳步聲,華昀睜開眼楮面色發白,內息流轉一個周天,才恢復平日的紅潤。
「陛下……」花公公在門外恭敬道,「您該用膳了。」
華昀看了一眼天色,「傳。」
門扉打開,臨近九月的風意微涼,還沒突破六層紗簾就已被屋內的香氣燻化。珠簾紗幔一層層撩起,花公公領著雙向排開的宮人侍女走進來。華昀一看,連端菜但監都長得一個比一個水靈,華雲天果然變態到死!
八十八道菜肴擺了長長一桌子,在燭光下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華昀眼前驟然劃過她當著太傅的面,在餐桌上蹂躪他年僅十一歲幼子的畫面,忍不住干嘔,「嘔……」
花公公嚇得連忙跪地,「陛下恕罪,奴才……奴才……」他也不知道他哪里需要恕罪,總之趕緊求饒準沒錯,「陛下饒命!」
太監宮女立刻跪了一地,滿頭冷汗面色發白,磕起頭來一個塞一個狠,一下子就沁出血來,「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華昀一頭黑線,她有這麼可怕嗎?「朕只是胃不舒服。」被華雲天惡心了,毛還沒長全的小孩她也下得去手!哪來的大鳥!
華昀面色詭異的低頭瞅瞅襠部,如果不是人太多她肯定會伸手模模,丫的不會從心理變態進化到身體變態,長出鳥來了吧?
花公公一听她不舒服,立刻撲過來抱大腿,「奴才該死,居然沒發現陛下不適!來人啊快傳太醫……」
華昀忙攔住他,「不用了。」
「陛下,龍體為重啊……」
「說不用就不用!」
花公公撲通一下又跪了,「奴才該死!」他居然頂撞了陛下,完了完了死定了!
華昀痛苦的揉眉心,突然能理解華雲天動不動就殺人的習慣是哪來的了,「起來,朕沒怪你。」
花公公不敢再反對,冷汗津津的站起來,小心翼翼的道︰「陛下,今天要哪位公子布菜?」
華昀正準備去拿筷子,突然想起華雲天吃飯時都是有專人布菜皆伺候的,而且每次人都不一樣,不由倍感頭疼,「就……今早上那位吧。」
花公公倒抽一口涼氣,雙膝落地的聲音響的像悶雷,「陛下恕罪!奴才……」
「又怎麼了?」還有完沒完了!
「秋公子他……他……」
華昀想起花公公過去忠誠護主的「豐功偉績」,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你不會把他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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