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琴,你就算娶三宮六院,我也沒有意見,只是求你不要不理我。我只要能常常看到你,就心滿意足了。」她的聲線溫柔得近乎卑微。
「戀飛……」長琴的話哽咽在喉嚨,根本沒法說出來。
祝融看著這小兩口,哈哈大笑起來︰「長琴,剛才你還擔心戀飛不同意,現在不用再擔心了。這次我要親自為你們主辦婚事,這是幾千年來我們家頭一樁喜事。」
沈戀飛羞紅了臉,微微地低下頭,嬌不自勝。
長琴覺得自己快暈了,心里縱有許多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最近的一天吉日是六天後,我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你們就高高興興地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行了。」祝融說完就化為一道光消失了。
山上只剩下兩個人,長琴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沈戀飛,他站起來就往屋里走。
對于長琴的刻意疏遠,沈戀飛的心里萬般委屈,她在他身後大喊道︰「長琴,你會怪我嗎?」
長琴的腳步停在半空中半秒,卻不曾回頭。怪她,他有資格嗎?
是他一直沒有拒絕她,令她一再產生幻想,愛不是一種罪,如果要怪,就應該怪他自己。
沈戀飛剛才的笑意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滾滾而下的淚水,淹沒了她僅存的一絲喜悅。
她根本騙不了自己,長琴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就算他會娶她,也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還有什麼比她的愛更可悲?
長琴沉默了一會,始終沒有回頭,徑直走進了樂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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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每夜都有回來向楚夢妮報告太子的近況,她說太子復恢得很快,再過不久母子倆就可以見面了。
但楚夢妮看得出來,她每次都只是故作輕松,其實心里萬般沉重。
太子到底怎麼了?一天沒看到他,楚夢妮的心一天都不踏實,也不知道冰冰是不是為了讓她安心而故意挑好听的說。
每次她去到太子宮,侍衛和太醫都堅決地把她攔在門外,她不依,這件事就鬧到太皇太後那里去了。
為了歐陽皇朝的江山,太皇太後堅決不讓楚夢妮進去看歐陽杰。她不是大夫,進去也幫不了忙,只會添亂。
楚夢妮思念兒子過度,幾乎患上的抑郁癥。她仍是絕美,只是柳眉輕顰,大大的眼楮里,像是迷漫著煙霧。
玄行宮是皇宮里唯一一個安放著歐陽家歷代祖先靈位的地方,外殿清靜幽雅,內殿下莊嚴肅穆,香火終年不斷。
楚夢妮就跪在此那眾多靈位前,仰望著那一個個的靈牌,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她見過的,听過的,她卻虔誠地跪拜他們。
「求各位祖先保佑你們的後人歐陽杰,保佑他順利地度過這一關,臣妾願早晚一爐香,晨昏三叩首。」
上過香後,她就盤坐在大殿中央打座念經,以求心安。
才幾天沒見,她憔悴了很多,絕美的臉上凝聚了憂愁,看起來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就算是三十大軍兵臨城下,她也沒皺一下眉頭,到底是什麼令她如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