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消息走漏,顧元淇派羽林軍封鎖了文德殿,除了太醫,不準任何人出入。
這幾日皆有大臣請求覲見,都一一被請了回去。前幾日還會爭執一番,可到後來一看羽林軍那架勢,不用人勸,直接就轉身走人了。
就是連長公主來了,都被一概被隔在宮門外,惹得高盈甚至動手抽了一個侍衛的嘴巴。
「 ,宮里真是變了天啊!想當初先皇在位的時候,你們這些侍衛要是敢這麼對本宮,早就拉下去賜一丈紅了,還輪得到你現在跟本宮說這是聖意?!哼!好,當真是好得很!」
高盈破口大罵,可底下的羽林軍卻無動于衷,半跪在高盈面前紋絲不動。
「臣等不敢。」為首的章德見率先回道。
我躲在窗邊看得心都揪起來了,生怕那些羽林軍一個沒把持住,就把人給放進來,好在他們的心里素質比我想象中要高得多。
幾回合下來,見無果,高盈只得甩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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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四月中旬,正值晚春,又是梅雨季節。
明明是大白天,可天空灰蒙蒙一片,暗沉沉的,讓人很沒精神,我坐在窗前,呆呆地看著窗外,真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自祭祀大典,已過去五日,可高睿都還處于昏迷狀態。據太醫說,他體內的毒已經完全排出,但何時醒來仍是個未知數。
這幾日,我一直在想,如若當初沒答應和顧元淇的交易,而是安生待在合歡坊,那我現在應該是金陵有名的琴師了吧。
不用陷入這些紛雜的勢力當中,不用整天提心吊膽地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用擔心過了今天明天還能否平安度過,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如今看來,此話真是不假。
等顧元淇除了袁家,我便離開吧,照著之前的交易,拿了房契和錢,找個世外桃源,過隱居的生活,永遠地遠離這些世俗之事。
至于失去的記憶,忘了就忘了罷……
「 ——!」
我正喝著茶,突地一聲巨響,嚇得我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無心管地上的殘渣,卻見外面火光沖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急沖沖地打開宮門,想瞧瞧到底發生了事,可宮門外兩名侍衛竟不知所蹤。
抬眼望去,遠處奠邊竟火紅一片,像是燒起來了一般,與霧蒙蒙奠色形成強烈的對比。
只見殿外不遠處一隊羽林軍正整齊地向發出火光的地方進發,如果我沒記錯,那個方向是朝宗門的所在地。
見沒人守著,我便想跑去問問,又見東南方一隊羽林軍出現,將文德殿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為何守衛文德殿的羽林軍比之前還多了一倍?!
難道……
此時一個身穿鎧甲的人向我跑來,我以為是章德見,卻是個陌生的面孔,我之前從未見過。
許是見我同章德見甚有交流,又被安排在皇帝身邊照顧,想來身份不同凡響,這些日子羽林軍士兵們對我還算客氣。
故這人一來便抱拳道︰「在下左羽林軍副將張儉,奉命守衛文德殿!」
張儉?這名字有些熟悉,我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張儉!不就是當日我在司膳監時,顧元淇說要是有困難就可以去找的人麼?!
可我記得那時候他不過是個皇城守衛,不過半年有余,如今竟已是副將之職!當下,便對他刮目相看起來。
「外面到底發生何事,張將軍可知?」
張儉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嘆了口氣,接著一臉憤恨地說道︰「如今皇上因病臥榻,袁家竟趁此機會起兵謀反!」
「什麼?!」我大吃一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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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寫到這里了,作者淚奔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