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雜談]
第87節第八十六章痛苦的決定
秦志強的誠懇道歉，一下子讓下面的百姓全都沒有了聲息，整個場壩里面變得靜悄悄的，只有不時傳來的風聲的狗吠，根本听不到半點聲音。
秦志強頓了頓，突然間又走到了人群面前，大聲的說道︰「過去的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但是我希望我們大家可以攜起手來，共同面對未來！讓那些我們不堪面對的過往一去不再復返！」秦志強說道一半，故意停了停。他端起水來，斜眼看著百姓的反應輕輕的喝了一口後，他明顯的看到了人群里有了一些反應。
這正是秦志強要的結果。他走上前去，再度拍了拍小二的肩膀，慢慢的又抬起頭來看了看這些群眾後，一臉堅毅的說道︰「通過前段時間的研究，鎮政府決定要在尖山村開發出一個茶場。為此，我特意找到有關人士對茶葉的品質做了分析。結果很讓人欣慰，整個青東，就只有尖山村能夠種出此種品質的清茶，所以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只要大家能夠吃苦，日子一定會一天天的好起來的。」
秦志強說完，剛才還十分哀傷的小二一下子站了起來，想都沒想便大聲的問道︰「秦鎮長，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能讓我們走出貧困，以後不再為錢發愁嗎？」
小二的話，算是問出了尖山村人的心聲。他們確實窮怕了。這個尖山村如今不僅窮人多，光棍更多。但凡是有點心機的女孩，有誰願意嫁到這吃不飽、穿不暖的地方來。
秦志強點點頭，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第一排的朱登明，微笑著說道︰「下面還是由朱登明同志和大家說說具體的事宜！」秦志強說完，不由得用眼楮緊緊的盯著下面群眾的表現，因為他知道，此刻他面對的是什麼樣的群眾，他甚至能夠想到，今晚會遭到怎麼樣的反對。
朱登明點了點頭，便笑著站了起來。他看了看大家那一雙雙期盼的眼楮，笑著說了起來。
秦志強听著朱登明的話，也不再多說什麼，自己折回了主席台上，一臉聚精會神的听著朱登明說的話。
雖然秦志強對這些內容和數據已經爛熟于心，可是秦志強卻每一次都能夠有不少的收獲。直到20多分鐘後，朱登明才一股腦的將金巧巧如何評價清茶，又是以什麼樣的價格來收購新茶的事情全都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當然對于最重要的增產、保質，朱登明也沒有忘記告訴大家。
的確，朱登明所說的每一項都十分吸引人。如果按照朱登明的說法，只要大家肯吃苦，幾年以後，等新茶一上市，那時候就相當于種上了一顆搖錢樹，誰想著不流口水啊。
只是如此一來，大家的心里也開始打起了突突。正如朱登明所說的一樣。如果要保證清茶的品質，從幼苗開始種植的話，最起碼得4年以上的時間，這樣一來，整個尖山村豈不是全都得餓著肚子種茶。而且最要命的是，如果哪一天金巧巧說不要就不要了的話，豈不是讓這些百姓受了苦不說，還得賠上苗錢和工錢，這才是真正的坑人。
不大一會，秦志強心里所想的問題全都被百姓們給提出來了。
秦志強並沒有馬上做答，而是等著大家把所有的問題全都提出來以後，才開始站了起來。
對于種茶初期的效益問題，其實秦志強是經過了很多次思考的，可是卻始終沒能找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他總不可能要求金巧巧先無償墊付資金，而如果不要金巧巧墊付資金的話，整個尖山村將會面臨更加貧窮的四年。秦志強根本就沒有時間等待4年，況且秦志強也不忍看到自己的治下，百姓為了發展，而天天吃不飽，這樣的話，秦志強搞這個基地的意義何在。
秦志強清了清喉嚨，大聲的說道︰「鄉親們，其實我們不用等四年，只需要一年就可以了！只要我們能夠引進快要進入成熟期的幼年期茶樹苗，這樣的話就能夠在第二年取得一些效益。」
小二听著秦志強的話，似乎心里已經有了想法，他站起來看了看秦志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又嘆聲氣後，又坐了下來。
秦志強輕輕一笑，拍怕小二的肩膀說道︰「小二，有什麼就說出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可怕的！」
小二仰起頭來，看了一眼微笑的秦志強。輕輕的將拳頭敲在自己的大腿上後，下了決心一般，又站了起來。「秦鎮長，這樣的話，我們倒是能夠放心！只是登明叔說，最好是將全部的地用來種茶，可是我們尖山村歷來是最窮，也是地最多的村子。所以我很想問一下你，這個幼年期的苗貴不貴？我們多長時間能夠收回成本。」
「幼苗期的茶樹苗肯定貴得多，但是只要我們肯吃苦，肯學習！我相信，最多不超過三年，大家都不會再為吃飯發愁！」秦志強看著大家的情緒明顯的越來越低，沒有辦法之下，只好又澆上了一把火，希望大家能夠「瘋狂」一些。
只是秦志強的話雖然听上去很是誘人，可是一些人一听小二的話，一下子打起了退堂鼓，全都低著頭，像是在地上找著什麼寶貝似的。而另外一些人，則是在心中盤算了起來。而這些人當中，年輕人居多。因為他們並不像老年人一樣，對土地有著太深的感情。
看著大家一個個的低下了頭，秦志強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朱發明和祁連勝，卻一下子看到了小二的那一副復雜表情，似乎在艱難的做著什麼決定。看著這些，秦志強的心里很是忐忑。雖然他知道，種茶一定虧不了。只是誰也不是誰肚里的蛔蟲，秦志強的話，誰也不敢輕易的相信。畢竟這關乎著今後的生計，更關乎著大家心中對土地的那一份牽掛。所以在沒有見到任何好處的時候，秦志強的話又怎麼可能讓尖山村的百姓信服。可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突然間站了起來，有些心虛的咂了咂嘴後說道︰「秦鎮長，你還不如直接給我們村幾個名額，和謝家村一樣，出去工作掙錢，這樣不是更直接嗎？」
「就是，那樣穩賺不賠，也同樣能讓我們尖山村走出貧困。」
「秦鎮長，你不能只管謝家村的死活，而不管我們尖山村的人！」
听著這些聲音，秦志強的心里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起來。畢竟這麼多人，根本就不去想著怎麼樣才能走出貧困，過上幸福生活，而是想著去給別人工作。一時間，讓秦志強有些難以接受。
一時間，秦志強陷入了沉思。其實用這種方法月兌貧，秦志強也想過。可是這畢竟不是長遠之計，為了長遠的打算，秦志強其實還是不建議這些村民全都出去工作。再說，現在西江路橋已經滿員，秦志強實在是不知道，該把這些人往哪里送。想著這些，秦志強又說起了一些真正客觀的原因。
直到秦志強說完，大家才默不作聲，又低著個頭，不願在多看一眼。
秦志強看得出來，這些人其實在心里，已經不想在多看他一眼，畢竟秦志強就算說話在委婉，也算是拒絕了剛辭啊那些人的提議，又怎麼能讓人家心里舒服。
可作為一個基層領導，就必須具備這樣的素質。而且在水泥廠的時候，秦志強也多次處理過這樣的「得罪人」的事情，也還不是照樣過來了。而那些當初他「得罪」過的人，現在也終于明白了當時秦志強的良苦用心。
等到人群中慢慢的穩定了一些後，秦志強扭頭又看了看小二，卻突然間驚奇發現，僅僅這麼一會，竟然又有四五個年輕一些的人，和小二一樣，在痛苦的思維當中掙扎著，秦志強明白，他們此刻一定和小二有了同樣的想法。
看到這幾個人的表現，秦志強的心里總算是好過多了！他壓根就想不到，今晚的收獲會這麼大。原本秦志強認為，最多不過兩三個人會有想法。可是現在算上小二，已經有6戶有了這樣的意向，秦志強又怎麼不開心。就算到最後，一戶都沒有，秦志強的心里也是滿意的。畢竟只要有了這種想法，秦志強就能夠慢慢的將他們說服，秦志強有這個自信。
可就在這時，小二突然一臉痛苦的咬了咬牙，皺著眉頭回頭看了看自己家的方向。約莫過了一分鐘，小二才慢慢的回過頭來，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朱登明的身邊，十分謙虛的說道︰「登明叔，還希望到時候你能夠多教教我！」
朱登明似乎想不到第一個站起來的竟然是小二。他一下子高興的笑了起來，露出滿臉的褶子，雙手放在小二的雙肩上一拍，大聲的說道︰「小二，你放心，只要是願意干這個的，我朱登明絕對毫無保留的全部交給大家！」
朱登明的話雖然並不華麗，但是卻如同震天雷一般，在那幾個人的耳朵中炸開了。而小二此時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輕輕的一抬頭，使勁的一舉手後，沖著下面的百姓說道︰「反正也是窮！還不如賭上一把！大熊，你也來吧！」
那個叫大熊的年輕人本來也還在猶豫不決，听到小二的呼喊，一下子將口中的香煙使勁一扔，也是跟著小二一樣，使勁一舉手，一副即將趕赴戰場的戰士一般，大聲的說道︰「媽的，我就不信會餓死我全家！大不了到時候討飯去，拼了！」
听著兩人的話，秦志強的心里總算是踏實了。他一臉謝意的看了看朱登明，又看了看下面的百姓。
而那幾個原本就有意思的年輕人一听大熊的話，除了一個又低下了頭外，其他的幾人也是不管不顧的加入了種茶的大軍。
看著這樣的結果，秦志強已經知足了。他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如果真想要整個尖山村都加入進來的話，用言語是絕對行不通的，最終還只能是用實際的效益說話。
秦志強輕輕的沖著朱登明點了點頭，在和這幾人又說明了一番過後，又再度站起來勸說了一番。只是這一次，全場都沒有了反應，除了一兩個發出點其他的聲音外，全都是低著個頭，或者小聲的和其他人談論著有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