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搬起椅子放在床邊坐下,雙腿交疊起來,還不慌不忙地點燃一根煙,吐出一口煙霧道︰「說吧……」
黎邀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沒作聲,也沒動。♀
季銘斯又道︰「別tm給我裝死,我再也不吃這套!」
黎邀這才起身蜷縮在床頭,小心地看著他︰「說什麼?」
季銘斯把煙含在嘴里深吸了一口,櫻紅的火星子越燃越烈,又漸漸暗淡下去︰「先說你到底有多狠毒,不讓我知道自己有女兒,害得我tm以為這輩子都沒兒沒女」
什麼叫‘這輩子沒兒沒女’?
被這麼大的罪名一扣,黎邀整個人都蒙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不說話,季銘斯又一個低吼︰「說啊!」
黎邀被他吼得身子一顫,這才喃喃道︰「一開始,你說你恨我恨得掏心掏肺,而色色卻是我設計你之後又背著你生下的,我怕你連她也一起恨,甚至做出……」
沒等黎邀說完,季銘斯就一個怒吼︰「虎毒還不食子!我在你心里連畜生都不如是不是?」
「……」
黎邀低頭不說話,她只是想保護女兒,至于季銘斯在她心里是個什麼樣,她自己都沒去想。
季銘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就知道你心里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你就故意說我丫頭是薄焰那個小白臉的來氣我是不是?還跟他要撫養費,你tm當我季銘斯連自己的女兒都養不起是不是?老子現在就告訴你,她要什麼,我就給她買什麼,要金山、銀山我搬給她,要星星、月亮我都摘給她,我還要給做海盜船,全世界最大的,獨一無二,你給我看好了!」
結果說到後面又激動起來了。
黎邀抬頭,眼神無辜地看著他︰「我從來沒有說過色色是薄焰的,是你自己說的。至于撫養費……是那天你鬧著要找薄焰麻煩,我逼不得已才這麼說的
季銘斯︰「……」
磨了磨牙,努力回想,好像的確是那麼回事兒,那天晚上他都氣瘋了,是個男人看到那些照片也會以為他們兩個有一腿!
他頓了頓又道︰「是我說錯了,你糾正一下會死?!那個死小白臉,老子還要找他麻煩,竟敢霸佔老子的位置這麼久!」
黎邀︰「……」
他到底多恨薄焰,真相大白了,還不放過人家。
季銘斯吸了一口煙,又問︰「一開始不敢說,那後來呢?還不敢嗎?老子想方設法哄你,討好你,還依著你櫃子里,還不放心嗎?」
黎邀沉默,她的心不是鐵打的,當然能感受他的好,可她仍舊不能說,她要守著龍家,而色色必須守在她身邊,她只能自私下去。
「說不出來了是不是?因為你tm狼心狗肺,一心只想著跑路,壓根兒就沒想過讓我們父女相認!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擺月兌我?」黎邀沉思了一會兒,誠肯地看著他︰「季銘斯……不是我想擺月兌你,而是我對龍家、龍氏有責任,新澤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必須帶他回去,而色色必須留在我身邊,我不能沒有她,你就當我自私吧,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生孩子了,但你,還可以有很多女人,生很多是不是?」
季銘斯平靜地說著這些話,本來吸了一半的煙頭一下子被他兩根指頭滅得火星全無,仿佛還有次啦次啦的燒焦的聲音︰「放屁!少給我找借口!我tm找別的女人之前,也要先把你捏死!你難道想在龍家呆一輩子?你模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跟你的將來,哪怕一丁點!」
黎邀心底不由得再一顫,是了,這才她和他之間所有矛盾的根源。
想過!怎麼沒想過!
她能想到最好的結果就是繼續和他偷偷模模,隔天插五睡一覺,而最壞的結果就是某天被人暴出來︰季家大少和一個殘廢的寡婦偷情。然後他們同時聲名狼藉,甚至牽連龍氏的季氏,這是她怎麼也不能承受的後果……
她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季銘斯,我已經嫁過人了,雖然他死了,但他比我大二十多歲……外界傳聞怎麼樣,你不是不知道,哪怕以後離開龍家,也背著寡婦的名號,而你,是季家的長子,擔負著季家的重任,季家不可能容許你跟我這種名聲的女人有瓜葛的,我跟你,不可能將來……與其以後這樣,什麼時候離開,又有什麼差別呢?」
她說得義正言辭,頭頭是道,而季銘斯的臉色卻越來越沉,忽然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俯身壓到床上,雙手撐在她兩側,近距離地瞪著她,眼底血色一片,連臉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見︰「借口!都是借口!你tm連問都不問我一聲,怎麼就知道沒有!你連個屁都不冒就拍走人,你對得起我嗎?!說白了,是因為從來就沒把我當回事兒!不管我怎麼折騰都是我一頭熱,是不是?」
黎邀無奈閉眼,不去做答。
因為不管是,或不是,都只會讓她接下來的路更難走。
在龍氏交給新澤之前有,她不能冒著巨大的風險去跟季銘斯開拓所謂的‘將來’,程冉和季三少活生生的列子就擺在眼前,她不可是季家那幾個老人的對手。
她也不能一句話否認,觸怒季銘斯,會帶來什麼後果,她也不知道。
但她的沉默,在季銘斯看來其實就是默認,他冷笑道點頭︰「我就知道是這樣!這麼長時間,我tm就是孔雀開屏,自做多情被!被你親一下,老子還沾沾自喜,被你主動傳招,老子就飄飄然
他吸了吸氣,又忽地目光一閃,捏住她的下巴問︰「說!你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黎邀被迫仰頭看著他,手指在衣料上緊緊糾著,卻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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