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頓時一驚,連忙叩頭道,「臣明兒便盡數歸還。愨鵡曉」
「明日?」鳳傲天挑眉,「爺的國庫放在你的手中,如何能放心?」
戶部尚書嚇得臉色慘白,卻又不敢回話,他自知,今兒個怕是要死在這處。
刑部尚書一驚嚇暈過去,恨不得將那逆子打死,素日便讓他小心些,如今可好,還是被逮住了。
鳳傲天看著二人,「將他二人掛在城樓上,直至變成人肉干,再給爺放下。」
二人一听,嚇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鳳傲天轉眸,看著那兩個扭打在一處的二人,鳳傲天冷聲道,「帶下去活埋了。」
「是。」翠雲領命,隨即便命人將那二人帶了出去。
「中飽私囊,竟敢連爺都欺瞞,這家中必定藏著不少東西。」鳳傲天沉聲道,「抄家滅門。」
「是。」翠雲領命,隨即便退在了一旁。
廳堂內,眼見著那兩人被抓了出去,以為是芙蓉閣的人將他們帶走,故而,也不在意,便繼續歡鬧著。
鳳傲天接著轉身,上了四樓,看著對面的酒樓,復又坐下,饒有興趣地注視著。
邢無雲落入酒樓內,紅著臉,懊惱地奔入後院的池塘內,一頭扎了進去,冰涼的池水浸透他的身體,他大力拍打著水塘,揚聲嘶吼著。
他今兒個可是吃了大虧,被攝政王給調戲了,想及此,他便覺得郁悶,更氣憤的是,自個竟然還有了反應,低頭,看著身下,頓時咬牙切齒,接著,又沒入了池水中。
直到將自己內心的火徹底地熄滅,他才飛身落在岸邊,酒樓的掌櫃已經站在一旁,將干淨地衣衫遞給他,「邢公子,主子讓老奴給您準備了浴湯。」
「不用。」邢無雲覺得自個剛降下來的火氣,若是再去用浴湯,豈不是又被蒸上來了,接過衣衫,徑自月兌了下來,換上新的,足尖輕點,落在衛梓陌的面前。
正欲說話,便看到鳳傲天正看著他們,他嘴角一撇,接著坐在一旁,默不作聲。
鳳傲天看了半晌,算這時辰,接著飛身落入了對面酒樓內。
看著眼前隔著珠簾,里面已然端坐的男子,她隨即坐在邢無雲的身側,看著他發絲沾染的東西,伸手,扯下,隨手扔了。
邢無雲看向鳳傲天,頓時一怔,低頭,看著她手上的海藻,又想起那夜在御花園的情形,連忙大叫一聲,接著沖了出去。
鳳傲天並不在意,繼續看著珠簾內的男子,「衛公子,見你一面還當真不易。」
「王爺見在下,有何事,直說無妨。」隔著珠簾,清雅的聲音緩緩地飄出,傳入鳳傲天的耳中。
鳳傲天自顧地倒了一杯茶,輕嗅著,接著手腕一動,那茶杯便向前飛去,穿過珠簾,直接落在了衛梓陌的面前。
衛梓陌輕輕一揮雲袖,那杯子便又向外飛去,落在鳳傲天的手中,「在下不喜用旁人踫過的東西。」
鳳傲天挑眉,也不在意,接著輕抿了一口,「鳳國遍布衛公子的產業,不過,這地卻是本王的,你可有給本王買地的銀子?」
「在下有地契。」衛梓陌雲淡風輕地說道。
「地契?」鳳傲天冷笑一聲,「在爺這處,爺的話便是地契。」
「王爺想坐地起價?」衛梓陌淡淡地問道。
「不是,爺要將地都收回。」鳳傲天緊接著說道。
「收回?」衛梓陌抬手,徑自倒了一杯茶,輕嗅著,「王爺可有足夠的銀兩。」
「爺的東西,為何要用銀子收回?」鳳傲天不緊不慢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隨王爺的意思。」衛梓陌亦是無所謂地說道,「這鳳國如今近七成的產業皆是在下名下的,若是,在下將所有的產業盡數撤回,那麼,整個鳳國的經濟,可就瞬間坍塌。」
鳳傲天看向衛梓陌,「說得也是,不過,這東西可便徹底地成了本王的,本王想如何便如何。」
「看來,王爺已經有了謀算。」衛梓陌一雙美艷的雙眸閃過一抹清麗,在如此明亮的屋內,亦是能劃過一抹璀璨的亮光。
鳳傲天看向他,「你名下的產業,本王自然清清楚楚,你只要每月給爺一定的房租費便好。」
衛梓陌看向她,「王爺還真是會做買賣。」
「本王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便是給本王銀兩,第二便是你大可將所有的產業收回,不過,本王有自信,兩年之內,一定會讓鳳國的經濟達到頂峰。」鳳傲天挑眉,自信滿滿地說道。
「若是這兩者在下都不選呢?」衛梓陌語氣淡淡地說道。
「那麼,但凡是你的產業,本王見一個收一個。」鳳傲天眸光微冷,直視著他。
衛梓陌面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在下拭目以待。」
鳳傲天似乎已經預料到如此的結果,緩緩起身,「你想要雙贏,還是想要自尋死路,本王給你三日考慮,若是三日後,你依舊如此,那本王不介意趕盡殺絕。」
衛梓陌並未回話,而是抬手,撥弄著琴弦。
鳳傲天側眸,看向躲在門口的邢無雲,「剛才是誰說已經是爺的人了,還不跟爺回去。」
邢無雲連忙步入屋內,看著衛梓陌,又看向鳳傲天,思量之下,還是應道,「是,臣遵命。」
鳳傲天接著足尖輕點,便離開酒樓,邢無雲深深地看了一眼衛梓陌,眼眸中閃過一抹無奈與幽暗,接著隨著鳳傲天離開。
「主子,如今該如何?」一旁的掌櫃地問道。
「即日起,所有產業全部關閉,若是有人敢去鬧事,便給本殿下殺了。」衛梓陌依舊撫著琴,不緊不慢地說道。
「是。」掌櫃地領命,隨即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徑自回了攝政王府,行至寢宮,便見慕寒瑾還未回來,索性循著聲音,便行至梅香閣,看著三人已經酒過三巡,皆是滿面通紅,醉態百出。
鳳傲天徑自上前,大手一攬,將慕寒瑾攬入懷中,坐下,手指點著他的鼻尖,「喝了多少?」
其他二人見狀,連忙起身,恭身道,「王爺。」
「坐吧。」鳳傲天語氣淡淡道。
慕寒瑾靠在鳳傲天的懷中,雙手摟著她的頸項,眉眼間透著迷離的光澤,瑩潤的唇,因著酒氣,顯得更加地誘人,他淺笑道,「王爺,您怎得來了?」
「事辦完了,過來瞧瞧。」鳳傲天低頭,吻上他的唇角,說道。
邢無雲亦是跟了過來,落下,便看到二人如此曖昧的畫面,他嘴角一撇,接著上前,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待看清眼前的藍璟書和易沐時,揚聲一笑,「易沐,原來你在這處。」
易沐已經有了醉態,本就剔透的肌膚,如今透著誘人的紅色,以往的病態,卻生生多出了幾分的嫵媚,他舉起酒杯,看向邢無雲,「原來是你,多年未見,別來無恙,來,與我同飲一杯。」
邢無雲拿起酒杯,輕嗅了一下,猛地咽了一下口水,「這是梅花釀?」
「正是,我親自釀的。」易沐柔聲說道。
「可惜啊,如今,我只能聞聞。」邢無雲幽幽地說道,抱著那酒杯,還是忍住沒有喝下去。
易沐柳眉微挑,也不在意,看向眼前的鳳傲天,「王爺,臣子敬您一杯,多謝您網開一面,放臣子一條生路。」
如今他已經開出口無遮攔,抬眸,看向鳳傲天,接著一飲而盡,徑自起身,清瘦的身影照在月光下,顯得冷清高潔,他緩緩地走著,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撫模著身側的梅花樹,墨發及腰,隨風吹散著,雙眸隱含著濃濃的愁緒,薄唇微抿,似是在悲天憫人,接著暗自神傷,低吟道,「丹桂留芳玉露涼,夢入蟾宮,仙子霓裳。玉笛笙磬酒飄香,誰解吳剛,伐樹之殤。千里歸程路渺茫,心系高堂,不見秋黃。此時明月寄愁腸,淺墨辭章,巾短情長。」
夜色寂寥,梅花樹下,易沐清冷的身姿斜倚著梅樹,抬眼望天,訴說著他這兩年來的淒苦,這首詩更是期期艾艾,他愁雲滿面,卻又是如清風逐月般,透著隨風而去的飄渺。
邢無雲依舊掛著張揚的笑意,眼眸中卻閃過從未有過的孤寂。
藍璟書徑自斟了一杯酒,抬頭飲下,兩行清淚亦是緩緩落下……
慕寒瑾靠在她的懷中,輕輕地撫模著她的容顏,不知疲倦。
鳳傲天看著如此的易沐,酒後吐真言,亦是如此,他如今在宣泄著內心的淒冷,她掃過藍璟書的容顏,掃過慕寒瑾的神情,看向一向灑月兌的邢無雲亦是留露出惆悵,她緩緩起身,將慕寒瑾放于石凳上,行至梅花樹下,折下一枝已經凋零的枝葉,接著轉身,立于院中,長袍輕揮,樹枝在她手中劃過一條絲帶,緊接著,她便肆意地開始揮舞著,是輕柔,似瀟灑,似飄渺……
耳邊響起她清冷的聲音,「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道清風襲來,她衣袂飄飄,隨風落下,接著將那樹枝丟入一旁的溪水中,隨波逐流,她徑自上前,看著他們,「今兒個可都盡興了?」
眾人看著她的容顏,耳邊回蕩著適才的畫面,皆是一怔,齊齊地看著她。
鳳傲天緩緩行至慕寒瑾的身旁,半蹲在他的面前,「隨爺回去。」
「好。」慕寒瑾溫和的眸光閃爍著熠熠光輝,微醺的容顏更是明艷動人,淡雅的身姿透著輕柔的華光,他伸手,環上她的腰際,鳳傲天足尖輕點,帶著他飛身離開。
邢無雲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揚聲問道,「王爺,臣睡哪?」
「愛睡哪睡哪。」鳳傲天冷冷地聲音響徹天際,接著,便不見了蹤影。
邢無雲轉眸,看向已經趴在桌上的藍璟書,上前,晃動著他的肩膀,「喂,我睡哪?」
「別煩我。」藍璟書伸手將邢無雲的手揮了出去,抱著酒壺,竟然睡了過去。
邢無雲嘆了口氣,再看向梅花樹下,易沐亦是依著梅樹,也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他轉眸,看向一側的奴才,「喂,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雲喜。」眼前的奴才膽怯地回道。
「給本公子準備個房間。」邢無雲伸著懶腰,一臉的困意。
「是。」雲喜自然知曉眼前的人是不敢得罪的,隨即,便引著他向前走去。
鳳傲天抱著慕寒瑾入了寢宮,感覺到他靠在自己的懷中,雙手不安分地撫模著她的後背,她低頭,看著他迷醉的容顏,低頭,吻上他的嬌唇。
「嗯……」慕寒瑾忍不住地低吟著。
鳳傲天隨即步入內堂,將他放在床榻上,正欲起身,便被他勾著頸項,一個翻身,她便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抬起手,撫模著她的容顏,輕喚道,「王爺……」
「嗯。」鳳傲天輕聲應道。
「王爺……」慕寒瑾只是凝視著她,眉眼間透著濃濃的愛意。
鳳傲天任由著他撫模著她的容顏,那如玉的手指描繪著她的臉型,劃過她的眉眼,直到她的唇上,他輕輕一點,接著一路向下,低頭,吻上她的唇,輕輕地吸允著,那一雙手更是隨著她的頸項向下滑著。
鳳傲天握著他的雙手,制止著,他的手被她緊緊地握在手中,他不滿地看著她,低頭,滑過她的唇,輕咬著她的頸項,流下一個個的印記,輕咬著她的鎖骨。
鳳傲天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低頭,吻著他的唇,將他的雙手緊緊地按在床榻兩次,她緩緩向下,噬咬著他的白皙修長的頸項,用牙齒將他的衣衫撕開,吻上他的肩頭,吸允著那誘人的鎖骨,一路向下。
「王爺……」慕寒瑾因醉酒,而顯得分外敏感,不過是如此的撩撥,他便按耐不住,輕輕地低吟著。
鳳傲天感受到了他的動情,伸手,觸上那羞人的地方,她抬眸,注視著他,想起上次對藍璟書所做的事情,如今,又要做第二遍?想及此,低聲問道,「寒瑾,爺要動手了。」
「王爺……」慕寒瑾迷離的雙眸,柔聲喚著他,如玉的臉上,卻透著難掩的魅惑之態
鳳傲天無奈地嘆口氣,接著便開始行動起來……
慕寒瑾微抿著唇,雙手無力地抓著身側的錦被,直到徹底釋放的那一刻,他滿足地嘆了口氣,接著便伸手,將鳳傲天攬入懷中,安然睡去。
鳳傲天看著手中的粘稠,再看向他,嘴角一抽,接著起身,從他的懷中離開,下了床榻,徑自行至屏風後,褪去一身束縛,沒入浴桶內,回想著這些時日發生的一切,想起衛梓陌果然是個傲嬌的主,而且,他卻是握著鳳國八成的經濟,若是硬踫硬的話……
可是,依著她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她的地盤如此肆意妄為,即便到時候玉石俱焚,她也要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沐浴之後,她身著著中衣,走出屏風,便看到慕寒瑾安靜地躺在床榻上,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接著上了床榻,將他攬入懷中,轉眸,看了一眼依舊沉睡的鳳胤麒,緩緩闔上雙眸。
慕寒遙終于趕在天亮之前,回到邊關。
璣柏與其他將領連忙在軍營門口迎接著他,遠遠看去,「慕將軍身後怎得突然出來這麼多的人馬?」
「是啊。」李肅亦是看著遠處,疑惑地應道。
眾人更是面面相覷,想著,這些人馬是何處冒出來的?
慕寒遙自馬上下來,看向璣柏,「即刻整頓人馬,兩個時辰之後,前去西南。」
璣柏又是一怔,「將軍,為何如今著急?」
「此事說來話長,你且先去整頓,稍後我再與你詳細說明。」慕寒遙看向璣柏,說道。
「是。」璣柏應道,連忙轉身,前去整頓人馬。
李肅站在一旁,「將軍,這次前去西南,可帶上末將?」
「先回營帳再說。」慕寒遙伸手拍著李肅的肩膀,接著看向身後,「將他們都帶去,等著千葉回來好好訓練。」
「將軍,您說冷將軍要回來?」李肅頓時眼楮一亮,看著他。
「嗯,應當便是這幾日了。」慕寒遙點頭,說道。
「攝政王怎得會放冷將軍回來?」李肅有些不敢相信。
「王爺自有王爺的主張,你且先隨我前去營帳,我有要事商議。」慕寒遙看向李肅,淺笑道。
「是。」李肅听著冷將軍也要回來,面容含笑,接著轉身,跟著慕寒遙離開。
慕寒遙身後的人馬便隨著其他人進入軍營。
待慕寒遙進入營帳,來不及卸上的鎧甲,只是拿過大碗,大口地喝下水,接著看向眼前的地形圖,將懷中鳳傲天傳來的西南的地形圖展開,看著路線。
不一會,璣柏與李肅,還有其他將領便走了進來。
「西南如今發生暴亂,如今,已經蔓延了整個西南,王爺發了命令,讓我帶著人馬前去西南,易元帥已經帶著十萬人馬趕去了西南。」慕寒遙一面看著地形圖,一面說道。
璣柏一听,臉上閃過一抹興奮地笑容,「如今,連易元帥也出動了,看來有仗打了。」
「是啊。」李肅最是興奮,這幾日,都未打過仗,老是跟棲國打這種不大不小的仗,實在是無趣,他抬眸,看向慕寒遙,「將軍,冷將軍真的回來了?」
「嗯。」慕寒遙抬眸,看了一眼李肅歡喜的容顏,「你是留著等冷將軍回來,還是隨我前去西南。」
「去西南。」李肅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那璣柏便在這處等著千葉。」慕寒遙點頭,看向璣柏,「我帶來的這些人馬乃是兩淮有人屯兵的人馬,除了在回來時殺了八千人,如今,還剩下四萬二,璣柏,他們如今雖然消停了,但,難免性子不服,你這些日子看緊點,還有,身後的糧草看管好了,那可是一年的糧草。」
「是。」璣柏听著,歡喜地應道,「將軍,您這次回來,竟然是大豐收啊。」
「都是王爺的妙計。」慕寒遙想起鳳傲天,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
璣柏和李肅一愣,從來未見過將軍會如此高興地笑過,二人露出一抹疑惑。
不過,他們的性子本就剛烈灑月兌,如今,糧草齊備,又不用招兵買馬,如今,已經憑空出來了四萬多的人馬,這簡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更重要的是冷將軍也回來,這簡直是雙喜臨門。
慕寒遙的心情也十分的愉悅,如今,邊關由冷千葉來管束,自然是事半功倍,他看著地形圖,接著與軍中的將領們商議著對策。
此時,門外傳來的歡呼聲,慕寒遙一愣,接著看向他們,「帳外發生了何事?」
有士兵連忙沖了進來,「啟稟將軍,冷將軍歸來了。」
慕寒遙又是一怔,「他怎得這麼快便來了,不是說還有幾日的嗎?」
「不管他如何回來的,反正,如今人在外面了。」璣柏燦爛一笑,「將軍,末將前去迎接冷將軍。」
「我與你們一同前去。」慕寒遙說著,便抬步,向營帳外走去。
待他走出營帳外,便听到整個軍營爆發出的熱烈的歡呼聲,齊齊地喊著冷千葉名字,他遠遠看去,便看到冷千葉一身青衣飛身下馬,行至他的面前,抬起手,「怎得,不歡迎?」
慕寒遙抬手,二人的手掌緊緊地握在一起,「一直在等著你,如今,你可回來了。」
冷千葉知曉慕寒遙的話不多,能夠說出如此的煽情的話語,他心中亦是高興的,出塵的容顏,鍍上一層耀眼奪目的華光,二人相視而笑。
璣柏與李肅站在一次,連帶著其他的將領,齊齊單膝跪地,「末將等參見將軍!」
「恭迎冷將軍歸營!」軍營中的士兵齊齊跪下,整個軍營的上空,飄蕩著鏗鏘有力的聲音。
冷千葉感動不已,接著揚聲道,「都起來吧。」
「是。」眾人應聲起身,皆是面帶笑容。
冷千葉看著慕寒遙,「看你的樣子,是要出去。」
「先回營帳再說。」慕寒遙拍著冷千葉的肩膀,二人並肩回了營帳。
璣柏與李肅歡喜地跟在身後,一行人復又回了營帳。
冷千葉行至桌前,便看到上面鋪著西南的地形圖,抬眸,看向慕寒遙,「西南怎麼了?」
「王爺一早便傳了密函給我,西南如今發生暴亂,命我回營之後,便帶兵前去西南,而你便留守在邊關,外面有從兩淮帶來的四萬多的人馬,還有一年的糧草,那些兵可都需要你馴服呢。」慕寒遙看著冷千葉,難得臉上露出笑意。
冷千葉又是一怔,怪不得他如此之巧地趕在今日便回了邊關,他看向慕寒遙,「她算計真好。」
「是啊,不過,按說你不是還需要些日子才會來的,怎得如此之快?」慕寒遙不解地問道。
「哦,我行至半路的時候,突然飛出了一匹馬,乃是王爺的坐騎‘傲雪’,我騎著它,不到兩日便趕了回來。」冷千葉接著說道。
「‘傲雪’?」慕寒遙眸光閃過一抹明亮,傳聞中日行千里的良駒,這世間可只有兩匹,未料到,如今在王爺的手中。
「嗯。」冷千葉也未料到,不過,想起她臨走時的話語,他抬眸,看向慕寒遙,「你何時出發?」
「整頓好人馬,我便出發。」慕寒遙看向冷千葉,「你我剛見面,我便要離開,待我凱旋歸來,你我再同飲一番。」
「好,我等著你歸來。」冷千葉拍著慕寒遙的肩膀,露出了不似在攝政王府的豪情,他終于回來了,回到了邊關,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方。
慕寒遙能感受到冷千葉不言而喻的激動,就如同他當初一樣,時隔兩年,回到軍營那樣心潮澎湃的心情,他上前,看著冷千葉,「待我回來時,你可要將那四萬人馬訓練好了。」
「放心吧。」冷千葉信心百倍地說道。
「走,咱們先去用膳。」慕寒遙笑著說道。
璣柏與李肅亦是高興不已,抬眸,看著如今,大家都已經到齊,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感動。
慕寒遙與冷千葉久別重逢,想起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場景,不禁感嘆道,時光變遷,他們以為,再也不會聚在一起,這般的暢談,如今,卻坐在了一處,可是,造成如此的境地的卻是同一個人。
此時,璣柏與李肅則出去整頓人馬,營帳內只剩下慕寒遙與冷千葉。
「你與攝政王?」冷千葉還是忍不住地問道。
「你想說什麼?」慕寒遙看向冷千葉,低聲問道。
「寒瑾的心思,你知道了吧。」冷千葉不禁說道,想起他的情形,看向慕寒遙,卻又不能說,心里忍不住地泛起一股子難受。
慕寒遙抬頭,看著遠處,「與王爺待久了,你會看到她的好處,而不是遠在千里,道听途說來的真切。」
「寒遙,難道你也?」冷千葉冷寒的眸光閃過一抹驚愕。
「你認為呢?」慕寒遙眸光淡淡,轉眸,看向冷千葉。
冷千葉沉默了,他以為,他能說什麼?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寒瑾的事情,已經讓他太過于難過,如今,若是寒遙也如此,他不知該如何。
慕寒遙拍著冷千葉的肩膀,「我不過是對攝政王有了新的看法而已,還不會到如此地步。」
冷千葉抬眸,看向慕寒遙的雙眸,透著的是真切,他這才放下心來,如今,事情走到如此田地,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攝政王答應了我,若是三年之內,我可以攻破棲國,她便還我一世自由。」冷千葉看向慕寒遙,語氣淡淡地說道。
「這不是你所期望的嗎?」慕寒遙看向冷千葉,「既然我們如今能夠再聚,便好好大干一場吧。」
「好。」冷千葉看向慕寒遙,只有回到這里,他才能找到一絲的快樂,找尋到自己活在這個世上的價值,他父親的意願,直至戰死的願望,他定要拼命實現。
兩個時辰之後,慕寒遙帶著精挑細選的十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出發,冷千葉目送著他離開,直到看不清人影,才轉身回營。
「冷將軍,您回來了,將士們都很高興。」璣柏站在一旁,看著冷千葉,想起這兩年來的動蕩,不由地感慨道。
冷千葉轉身,拍著璣柏的肩膀,「嗯,是啊,總算歸來了。」
接著,他便回了自己的營帳,剛剛坐下,便看到一道黑影落下,接著將手中的包袱遞給冷千葉,「冷將軍,這是王爺給將軍的。」
冷千葉接過包袱,黑影轉瞬離開,他隨即上前,行至書案前坐下,接著將包袱打開,里面放著一封密函,還有兩本書卷。
他將密函打開,「這兩本便是本王說過的當今世上絕無僅有的兵書,望你能參透其中的奧秘,若是有何不解之處,便回函給本王。」
冷千葉放下密函,拿起那兩本兵書,翻開看著,上面的字跡讓他一愣,接著將密函打開,竟然是一模一樣的字跡,難道這是她親自寫的?
隨即,他翻開第一頁,仔細地看著,接著,又翻開第二頁,愈看愈加地興奮起來,雙眸泛著明亮與不可思議的光芒,嘴角更是勾起興奮的淺笑。
京城內,鳳傲天醒來時,慕寒瑾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她睜開雙眸,便看到他正從屏風後出來,看到她時,連忙跪下,「臣昨夜對王爺無禮。」
鳳傲天赤腳下榻,伸手將他扶起,好笑地看著他,「你不是一向大膽的嗎?」
慕寒瑾今日起身,便想起昨夜發生之事,想著她的手竟然踫在他的羞人之處,低頭,便看到身下一灘污濁,隨即羞紅了臉,連忙沖入屏風之後,清洗一番,更是羞愧不已,想著日後萬不能再醉酒了。
鳳傲天看著他不回話,接著牽著他的手,「好了,此事日後還會經常發生,你本就不必介懷。」
「若是王爺需要的話,臣定當會用心伺候。」慕寒瑾抬眸,看向鳳傲天笑意吟吟地容顏,紅霞滿面,低聲說道。
鳳傲天明顯一怔,抬眸,注視著他,她需要嗎?可惜啊,她沒有,想到這處,又是揚聲一笑,接著轉身,行至一旁,穿好鞋子,便開始淨面洗漱。
轉眸,看向慕寒瑾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似乎還在想著昨夜之事,她沉下臉來,「給爺更有。」
「是。」慕寒瑾如今覺得自個無顏以對,始終低垂著頭,上前,緩緩靠近她,鼻間回蕩著熟悉的氣息,他更是面頰發燙,小心翼翼地為她穿戴好,復又覺得自個不是很大膽嗎?怎得今兒個卻是如此……
鳳傲天一直注視著他垂眸的神情,頓時覺得古代的男子行徑有時大膽,有時卻也顯得拘束,不就是被那個什麼了嗎?為何還如此嬌羞?
她也不逼迫他,而是徑自走出內堂,慕寒瑾像犯了錯的孩子跟在她的身後,二人正用著早膳,便看到藍璟書與邢無雲走了進來。
她抬眸,看著藍璟書已經換上了丞相的深藍官袍,俊朗的容顏,多了幾分深沉,以往溫潤的氣質,多了幾分沉穩,看起來認識儒雅飄逸。
而邢無雲依舊是那副德行,鳳傲天轉眸,看向慕寒瑾的模樣,再看向邢無雲,同樣是被她調戲過後的,一個不過是動了前面,一個動了後面,怎得反差如此之大?
再說說藍璟書和慕寒瑾,都是動過了,怎得,藍璟書的反應也沒有慕寒瑾的大呢?
她無奈地搖著頭,接著將湯遞到他的面前,「不就是被爺踫了嘛,反正是爺的人了,踫了就踫了,有何害羞的,日後,不還是要被踫的。」
慕寒瑾正端著湯,喝下一口,听著鳳傲天的話,猛然將湯噴了出來,抬眸,對上坐在他對面的邢無雲,被噴了一臉的湯,怒視著他,他連忙起身,接著恭身道,「臣在外面等著王爺。」
「去吧。」鳳傲天無所謂地點頭,慕寒瑾便退了出去。
邢無雲轉頭,看向鳳傲天,「王爺,他昨晚被您睡了?」
鳳傲天抬眸,听著他如此直白的話,微微挑眉,「今夜你來。」
邢無雲連忙乖乖地閉著嘴,將臉上的湯漬用錦帕擦干淨,接著安靜地用著早膳。
藍璟書自然听明白了鳳傲天話中的意思,連忙低垂著頭,臉上泛著紅暈,默默地用著早膳。
慕寒瑾剛踏出寢宮,便听到邢無雲的那句話,猛然身形一顫,接著踩著腳步向前走了幾步,行至皇輦中,接著躺下,抬起袖袍,將自己已經熟透的面頰蓋了起來。
鳳傲天看著眼前的二人,也不說話,三人無話,安靜地用罷早膳,邢無雲便大搖大擺地出了攝政王府,向皇宮飛去。
藍璟書跟在鳳傲天的身後,接著上了皇輦。
慕寒瑾已經坐在了一旁,看著鳳傲天上了皇輦,接著便靠在一個角落里,藍璟書隨後也坐了上去,鳳傲天看著眼前的二人,接著伸手,握著二人的手,「爺的這兩只手,一只是你的,一只是他的。」
藍璟書與慕寒瑾二人抬眸,同時看著鳳傲天,接著兩人對看了一眼,即可明白了話中的意思,慕寒瑾隨即明白了,喝酒誤人啊,他日後,絕對不能喝醉。
藍璟書便覺得日後,自個絕對不能生病,三人各懷著心思,坐與皇輦中,向皇宮中緩緩行駛著。
鳳傲天也不在意,接著開始閉目養神。
待皇輦停至皇宮城門處,鳳傲天徑自下了皇輦,二人隨後跟著下來,接著便按部就班地向金鑾殿走去。
今日的早朝又與往日不同,金鑾殿上,少了一位右相,多了一位藍相,少了兩位尚書,刑部尚書與戶部尚書。
他們自然知曉,昨夜,刑部與戶部尚書府已被抄家滅門,而兩位尚書被活活地掛在城門處,朝堂上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百官大氣不敢出,更不敢說話。
鳳傲天冷冷掃過百官的神色,「刑部與戶部尚書一職位,交由左相與督察院盡快選出人選,即刻上任。」
「臣領旨。」藍璟書與慕寒瑾二人沉聲應道,不過,如今,他們二人亦是收斂了心思,專注與朝堂之事,他們如今的身份乃是朝中官員,而不是攝政王府內的男寵。
鳳傲天看著眼前的朝臣,接著說道,「科舉之事照舊。」
「是。」慕寒瑾接著回道,「啟稟王爺,另設女子科舉之事,可需進行?」
「半月之後,若是科考考生未達到人數,便安排下去。」鳳傲天沉聲道。
「是。」慕寒瑾點頭應道。
「左相,即日起,朝堂之事,便由你與慕卿家一同處理,兩淮之事,善後之事,可處理妥當?」鳳傲天隨即問道。
「啟稟王爺,兩淮之事已然辦妥。」藍璟書連忙回道。
「如此甚好,西南暴亂,易卿家已經趕去,最快也需要半個月才能到,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這文科需要官員,武科亦是需要,兩月之後,進行武科科考,此事,便由你督辦。」鳳傲天沉聲說道。
「是。」藍璟書沉聲應道。
早朝之後,慕寒瑾與藍璟書亦是先行告退,二人前去了督察院一趟,接著慕寒瑾便趕去王府,送易沐前去易府,而藍璟書則是去了左相府。
鳳傲天徑自回了王府內,當即便得到了消息,今日清晨,衛梓陌將所有的產業盡數停業,整個鳳國的經濟轉瞬坍塌。
鳳傲天眸光閃過一抹冷厲,嘴角微揚,「嗯,不錯,敢跟爺叫板,他敢關,爺便敢搶,吩咐下去,但凡是‘衛’字標示的產業,都給爺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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