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爺”太殘暴 095 她與我無關

作者 ︰ 檸檬笑

藍璟書立于一側,想著既然皇上如此說,必定是有所準備,他如今照辦便是。g

慕寒瑾調息之後,便行至鳳傲天面前,看著她,「皇上,臣如今便出發。」

「嗯。」鳳傲天知曉如今正值用人之際,而慕寒瑾這些時日一直跟在她的身側,很多才能更是無法展現出來,他如今前去,正好是一個讓他能夠發揮自己能力的時候。

慕寒瑾總有些不安,覺得此次前去,怕是要發生些什麼他意想不到之事,可是,如今,他也想挺身而出,拼盡全力為她做些事情,因著,他的時日不多。

他對她溫聲淺笑,接著翩然轉身,一身月牙錦袍,便消失在她的眼前,鳳傲天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轉身,步入書房。

藍璟書看向鳳傲天眼眸中閃過一抹的擔憂,便知曉,在皇上的心中,對于慕寒瑾,是不同的。

鳳傲天坐與藍璟書對面,看著眼前的奏折,突然覺得少了一個人,變得冷清,她苦笑一聲,自個如今是越發的不喜歡一個人待著了。

藍璟書並未開口,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旁,陪著她,坐在這高位之上,就注定了這一生乃是孤家寡人,路是她選的,她便要勇往直前的走下去,沒有半分退縮的余地。

批閱罷奏折,藍璟書便退出了帝寢殿,抬眸,看著眼前的宮殿穹宇,心中生出了一絲的蒼涼,抬步,向自己的寢宮走去。

靜喜跟在藍璟書的身側,「主子,皇上為了您方便,特意將現在的元壽宮改成了津軒宮,奴才已經將院內的擺設都移了過來。」

藍璟書眸光閃過一抹黯然,一言不發,向前走去,穿過兩道宮門,向後走去,便看到首位的宮殿上面寫著「清暉」二字,他再向前了兩百步左右,便看到眼前的宮殿上面印著「津軒」二字,他與慕寒瑾的宮殿是在一處的。

他抬步走了進去,里面的宮殿甚是宏偉,即便將津軒閣內的擺設與物件都移了過來,也還是失去了原來的味道,他突然有些懷念起津軒閣,如此一想,他亦是不由得一怔,頓時覺得自個好笑,溫潤的俊朗容顏,勾起一抹嗤笑,接著抬步,入了寢宮,退下自己的外袍。

「主子,奴才已經備好浴湯。」靜喜站在一側,接過外袍,說道。

藍璟書淡淡地應道,「嗯。」接著,便上前,步入屏風之後,褪上的官袍,璀璨的宮燈照在他凝脂的肌膚上,透著瑩潤的光澤,他將身體沒入浴桶內,微微仰著頭,卸下一身的疲憊,緩緩閉上了雙眸。

鳳傲天亦是沐浴之後,身著明黃色的中衣,如今的她,若是女子,已然發育了三年,可是,適才她沐浴時,才發現自個的胸部比尋常女子小了許多,應當是這些年來束胸的原因,索性,如今並無任何人,這偌大的寢宮,除了她,便是安然睡在龍榻上,渾然不知的鳳胤麒,她並無束胸,身著寬大的中衣,遠遠看去,並無任何異樣。

她躺在龍榻上,想著自個是不是該用些能夠豐胸的藥膳?雖然,她如今以男子身份出現,但,終究她還是女子,該凸的地方,還是要凸出的。

如此一想,她隨即便命馮公公去準備了一些藥膳,每夜服用。

慕寒瑾連夜騎著「踏雪」趕往烏山,因著踏雪可以日行萬里,故而,他在天亮前便感到了烏縣,敲開的縣衙的大門,拿出皇上的聖旨與令牌,不敢耽擱,了解這些時日的烏山的情況,看了卷宗與剛剛死去的知縣的尸體,便帶人趕往烏山。

翌日,早朝並未發生特別之事,早朝之後,鳳傲天便回了帝寢殿,與藍璟書批閱奏折。

易沐算準了時辰,便出了宮,行至顧府,正好踫上剛剛下早朝的禮部尚書顧大人。

「原來是易沐啊。」顧大人看著剛剛下馬車的易沐,語氣和藹地問道。

易沐連忙上前,「易沐見過顧伯父。」

「嗯,听說你如今入宮了,見你氣色好了許多,老夫也甚感安慰。」顧大人想著如今的朝堂已然明了,他們這些老臣遲早是要退下的,如今的皇上,已經不同往日了。

易沐淺笑道,「讓您老擔憂了。」

「無妨,你是來尋峰兒的吧,昨日便听聞你來過,他的心情才好些。」顧大人為人不張揚,懂得審時度勢,與易洋脾氣相投,故而兩家的關系算得上是極好的。

「正是,見他整日悶在府上,如今,佷兒雖入宮,但,比起素日倒是自由了許多,故而,便前來,尋他出去走走。」易沐短短幾句,便將來意說明。

「嗯,出去走走也是好的,這些年,你不得出來,他更是悶悶不樂,極少出府,他那性子……哎……」顧大人想起顧葉峰,不免心痛道。

「伯父不必擔憂,他不過是想不開而已,有朝一日想通了,便會好起來。」易沐依舊是溫聲道。

「嗯,那你便去看看他,多開導開導。」顧大人想著顧葉峰的性子,再看向易沐,以往的事,似乎已經隨著攝政王登基稱帝,已經落下了帷幕。

易沐與顧大人一同步入府內,接著便行至顧葉峰的院中,便看見他已經準備好,瞧見易沐,便上前道,「走吧。」

「好。」易沐點頭,接著便又轉身,向院外走去,二人上了馬車,便向皇宮內駛去。

顧葉峰坐與易沐身側,看著手中的古書,再看向易沐正在看著書卷,笑道,「你如今溫習的如何?」

「還好。」易沐轉眸,看向顧葉峰,「你呢?」

「我什麼?」顧葉峰一雙清澈的雙眸,看向易沐,眉宇間透著逼人的傻氣。

易沐看著他如此的模樣,暗自搖頭,「你這性子日後定然會吃大虧。」

「那又如何,這世上能有幾個人做得是真正的自己,不論過去多久,我依舊如此。」顧葉峰挑眉,直接說道。

易沐淺笑道,「是啊,這世上又有幾人是做真正的自己呢?」

顧葉峰點頭,接著又寶貝似的看著書卷,二人亦是無話,直到入了皇宮,顧葉峰便抬出馬車,接著坐在輪椅上,看著易沐,「如此公然地入宮,不會出事吧?」

「不會。」易沐搖頭道,「如今,皇上正在帝寢殿批閱奏折,待她批閱完奏折,我已經送你出宮了。」

「那便好。」顧葉峰看向易沐,又看著他的身側。

易沐看向他,「你在看什麼?」

「你昨兒個帶的那個內侍呢?」顧葉峰不免疑惑地問道。

易沐一怔,輕笑道,「你何時對一個不重要的人如此關心了?」

「不知,就是覺得我在何處見過他。」顧葉峰嘀咕道,接著看向他,「人呢?」

易沐俊美的容顏,閃過一抹淡淡地笑意,搖頭道,「不告訴你。」

顧葉峰抬眸,看向他,「你若不說,我還不走了。」

易沐看著他這一根筋的性子,著實有些無奈,接著說道,「她是宮里的人,自然而然是要當差的,如今去做事了,難不成整日跟著我?」

顧葉峰沉默良久,接著說道,「嗯,可是我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若是真要見她,那我便將她喚來如何?」易沐知曉他要是拗不過這個勁,便會一直惦記著,追根究底,倒不如,如今,讓他解了心中的惑。

「好。」顧葉峰點頭,懸著的心此刻放了下來。

易沐接著在身側的內侍低聲說道,接著便看向他,「你如今是去藏書閣等著,還是在這處等著。」

顧葉峰看了半晌,接著說道,「去藏書閣吧。」

「嗯。」易沐點頭,便向藏書閣走去,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藏書閣。

顧葉峰抬頭,看著眼前的藏書閣,「這藏書閣內定然有著許多稀世奇書。」

「自然。」易沐看向他,「我這幾日便時常過來瞧瞧。」

「哦。」顧葉峰點頭,接著自個移動著輪椅,向前走著,接著兩名太監將他抬入閣內,入內便是整齊羅列的書架。

「易侍妃,這乃是藏書內藏書目錄。」一側專門看守藏書閣的太監將手中的名冊遞給易沐。

易沐接過,看向顧葉峰,「你仔細瞧瞧,這上面都有目錄。」

「好。」顧葉峰接過名冊,一個個地尋找著。

帝寢殿內,鳳傲天正批閱著奏折,便听到馮公公來報,「皇上,易侍妃宮中的人前來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

「嗯,宣。」鳳傲天淡淡地開口。

馮公公便退了出去,接著,便看到一名小太監垂首入內,接著跪下,「奴才給皇上請安!」

「嗯,說吧,何事?」鳳傲天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太監,接著便繼續著。

「皇上,顧公子如今已經入了宮,說是要見昨兒個前去他府上的那位內侍。」小太監低聲回稟道。

鳳傲天低笑一聲,此人還真是死心眼,想到此,便抬眸,淡淡道,「嗯,你退下吧。」

「是。」那小太監連忙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藍璟書抬眸,看向鳳傲天,「皇上,您昨兒個……」

鳳傲天看向藍璟書,「你先批閱著,等爺回來。」說著,徑自下了軟榻,向外走去。

藍璟書看著鳳傲天離開的背影,抬眸,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書房,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冷清。

藏書閣內,顧葉峰看著自個需要翻閱的書籍目錄,接著便看向書架上面的注目,便移動著輪椅,向前走去。

易沐看著他,「我還有事,便不陪你了,兩個時辰之後,我來接你。」

「好。」顧葉峰頭也不回地應道。

易沐轉身,便要抬步離開,卻听到顧葉峰的聲音,「那名內侍呢?」

「我已經派人去尋他了。」易沐想著此時還不忘記,可見,他心中對皇上存了多大的興趣。

鳳傲天已經換了一身小太監的衣裳,垂首向藏書閣走來,抬眸,看向易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著便站在一側。

「你來了。」易沐的聲音听起來極輕。

「是。」鳳傲天低聲應道。

「讓她進來。」顧葉峰轉眸,看向門外站著的鳳傲天,語氣淡淡地說道。

鳳傲天接著便步入了藏書閣,垂首向他走近,接著開口,「公子有何吩咐?」

「你留下。」顧葉峰抬眸,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

「是。」鳳傲天想著此人倒是有趣,接著低聲應道。

易沐無奈地搖著頭,接著便離開了藏書閣,回了自己的寢宮。

藏書閣內,甚是寂靜,顧葉峰抬手,拿起面前的書卷,安靜地翻閱著,鳳傲天則是一動不動地站在一側,沉默不語。

待到他將第一本看過,拿起第二本看著,鳳傲天依舊是站在原處,巋然不動,淡淡地柔光自窗外灑入,打落在二人的身影上,書架上的書卷散發著清幽的墨香,甚是靜謐。

邊關,冷千葉站在軍營外,看著眼前的冷沛涵,「一路上小心,回京之後,便寫書信給我。」

「哥哥,你如今怎得變得如此嗦。」冷沛涵不耐煩地看著他,「哥哥大可放心。」

冷千葉冷漠如塵的容顏,閃過一抹擔憂,對于他來說,親人最是重要。

慕寒遙看向她,「這一路路途遙遠,我已經派人護送你。」

「嗯。」冷沛涵看向慕寒遙,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她覺得自己這次私自來到邊關是對的,她不虛此行,對于慕寒遙的感情,她一開始以為是愛情,如今,這一番接觸下來,她才明白,不過是一種崇拜罷了,更多的也是兄長之情,她如今明白了自個的心思,也得到了答案,亦是無憾。

冷沛涵轉身,坐上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冷千葉目送著她的身影,不禁感嘆了一聲,「我這傻妹妹,你當真一點心思都沒有?」

慕寒遙看向他,「你對邢芷煙可有一丁點的心思?」

冷千葉先是一怔,看向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接到了皇上的密函,今兒個邢芷煙便會被送到邊關。」慕寒遙算著日子,也是今日趕到。

「她來做什麼?」冷千葉眉宇間閃過一抹不解。

「你看看。」慕寒遙將密函遞給他。

冷千葉接過密函,看著上面的內容,眸光閃過一抹冷然,「先皇竟然是她殺死的?她未免太過于心狠手辣,這次西南之亂,京中的叛亂也與她有關?」

「正是。」慕寒遙點頭,「寒瑾傳來書信,說皇上這兩年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對先皇的情意太深,接受不了先皇死去的悲痛。」

他說著,便將慕寒瑾的書信遞給了他,「你看看吧。」

冷千葉打開書信,仔細地看罷,抬眸,看向慕寒遙,「原來,她竟然有著如此的過往。」

「是啊,如今,先皇甘願死在她的手中,我想,她如今雖然坐上了這高位,心中最是孤寂的吧。」慕寒遙接到這封信時,心中想著的是,她這些年來的痛苦。

冷千葉想起那日她告訴自己因何要囚禁他時,那眼眸中的疼痛,還有她每次鞭打他時,迸射出的恨意與痛苦,原來,她知曉邢芷煙是害死先皇的凶手,可是,卻找不到證據,才會將恨轉移到他的身上,他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些心疼。

不遠處,傳來馬蹄聲,接著便看到幾名黑衣人帶著一名女子趕了過來,接著翻身下馬,行至慕寒遙與冷千葉面前,「兩位將軍,人已帶到。」

「嗯。」慕寒遙並未看眼前的邢芷煙,而是淡淡地應道。

「屬下告退。」黑衣人接著將邢芷煙丟在地上,飛身離開。

邢芷煙的臉上已然消腫,因著連日來趕路,身上沾染了許多的灰塵,發髻也有些凌亂,可是,依舊掩蓋不了她清麗的容顏,她抬眸,看向冷千葉,眼眸中閃過一抹喜悅,接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要抓住冷千葉的胳膊。

冷千葉向後退了一步,冷漠地轉身,「將她帶進去,她乃是皇上犒勞將士的禮物。」

「是。」身側的將士自然不知曉眼前的女子是太後,卻看到女子長相,頓時,兩眼放光。

邢芷煙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冷大哥,是我啊,我是芷煙,你不認得我了嗎?」

冷千葉抬眸,注視著天空,對她視若無睹。

邢芷煙拼命地掙月兌著,看向冷千葉,「冷大哥,你不能這樣對哀家,哀家是太後。」

冷千葉與慕寒遙面色冷凝,置若罔聞,任由著她大聲地哭喊著,被拖入了營帳。

「將軍,皇上有命,不能讓她自殺。」一道聲音響起,接著便落下一道黑影,接著將今日的密函遞給他。

慕寒遙接過密函,轉眸,看向冷千葉,「你還未回答我的話。」

「邢芷煙對于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我從未對她有過何種心思。」冷千葉語氣淡淡地說道。

慕寒遙冷峻的容顏,閃過一抹淡然,接著看向身後的人,「每日派人看著她,至于如何分配,便交由璣柏吧,不能讓她死了。」

「是。」身後的副將領命,眼眸中亦是閃過一抹亮光。

慕寒遙看向冷千葉,「皇上如此安排,對她的懲罰亦是算輕的了。」

「她與我無關,在我眼中不過是個皇上送過來的禮物罷了。」冷千葉轉眸,看向慕寒遙,「如今,我只關心的是邊關的戰事。」

慕寒遙伸手,拍著他的肩膀,「嗯,我們去城樓看看。」

「好。」冷千葉點頭,二人便向城樓趕去。

璣柏看了一眼眼前的邢芷煙,亦是覺得熟悉,心中清楚她的身份,不過,卻並未識破,因著,她乃是皇上親自派人送來的,便知這其中有著他們不知曉的事情,至于什麼,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人既然送來了,對于他來說都一樣,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邢芷煙看著眼前的璣柏,「你不認得哀家嗎?」

璣柏微微抬眸,接著說道,「送她北邊的軍營,派人十二個時辰看著她,不許讓她死了。」

「是。」兩名士兵領命,隨即,便帶著邢芷煙離開。

邢芷煙睜大雙眸,不可置信地注視著璣柏,直到被帶入營帳內,她更是覺得自個是在做夢。

不一會,便看到兩名老婆子走了進來,眸光凶狠,而且,都有身手,點了她的穴道,將她身上的衣服扯下,丟入了浴桶內清洗,接著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放在了床榻上,用繩子將她的四肢幫著。

當天夜里,營帳內便走進了十名彪形大漢,緩緩地走向床邊,她被解開了穴道,雙腳被兩個人拉扯著,雙手被另外兩個人拽著,衣服已被撕碎,便看到兩個人低頭,啃咬著她的胸前,她拼命地搖著頭,想要掙月兌,可是,越是如此,越是受到了更狠戾的噬咬,她仰著頭,大聲喊道,「哀家是太後,你等敢對哀家不敬。」

眼前的十名士兵放聲大笑,接著捏著她的下顎,「太後,就讓卑職等好好服侍您。」

說著,那人便低頭,封上了她的唇,這一夜,整個營帳內傳來了邢芷煙淒厲地慘叫聲,一直響徹到天明。

翌日,她無力地躺在木板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身上布滿了青紫的痕跡,還有污濁,營帳內,奢靡的氣息揮散不去,這一刻,她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昨夜的那兩名婆子走了進來,將她從床榻上抬了起來,直接丟入浴桶內,清洗著身子,接著便將她放在床榻上,點了她的穴道,將她綁在床上,她便這樣望著營帳發呆了一日。

皇宮內,不知不覺天色已晚,鳳傲天看著眼前的顧葉峰完全沒有離開的意願,她可還有正事要辦,想及此,便上前,提醒道,「顧公子,如今天色已暗,若是你不及早出宮,今兒個便要在宮中待著了。」

顧葉峰抬眸,看向鳳傲天,因著一直盯著書卷,猛一抬頭,有些暈眩,抬起手指,輕揉著眼眸,接著淡淡地說道,「嗯,走吧。」

易沐亦是算準了時辰,步入藏書閣,便看到鳳傲天推著他走了出來,他連忙上前,示意一旁的內侍上前。

顧葉峰看向他,「還是未尋到,我明兒個再來。」

「好。」易沐點頭,接著說道,「我送你出宮。」

「嗯。」顧葉峰點頭,接著抬眸,看了一眼鳳傲天,「明兒個還是讓他陪著我。」

易沐一怔,看向鳳傲天。

鳳傲天也是一頓,心中暗罵了一句,還真將爺當使喚奴才了。

顧葉峰看著鳳傲天眼眸中閃過的不願,眸光一沉,「怎麼,不行」

鳳傲天抬眸,看向顧葉峰,「是。」

顧葉峰冷哼了一聲,接著推動著輪椅向前走去。

她看著顧葉峰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讓爺陪你,可是要付出點代價的,爺可不是那麼好陪的。

顧葉峰突然轉眸,看向鳳傲天,卻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常,他有些納悶,奇怪,適才他明明感覺到她看著自個的身影,閃過一抹冷光。

鳳傲天想著這小子警覺性極好,她不過是稍微露出點寒氣,他便能察覺到,還真是有趣。

易沐送顧葉峰出了宮,接著轉身,便看到鳳傲天雙手環胸,看著他,「他懷疑爺了?」

「皇上,他的性子本就孤僻,古怪,這個,臣子也不知。」易沐看向鳳傲天,柔聲說道,接著行禮,「臣子告退。」

鳳傲天看著他清瘦的身影,夜晚風大,如此看著,當真是弱柳扶風,稍有不慎,都會被風吹走。

她上前一步,將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爺去瞧瞧你的住處。」

易沐先是一怔,低頭,看著她牽著他的手,眸光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愫,只是垂著頭,並未開口,任由著她牽著,二人緩步向寢宮走去。

待行至這處偏遠的寢宮,鳳傲天抬眸,看著上面的字,「雲寒」。

「皇上,請!」易沐接著從鳳傲天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攏了攏衣袖,接著說道。

鳳傲天正欲抬步,卻又未進去,接著說道,「你進去吧,爺想起一些事。」

「臣子恭送皇上。」易沐微微一怔,接著垂首回道。

鳳傲天接著轉身,便向帝寢殿走去,易沐抬眸,注視著他消失的身影,接著緩緩轉身,徑自入了寢宮。

夜色冷清,老樹枝頭昏鴉,偶爾傳出幾聲恐怖的低鳴,慕寒瑾帶著十名衙役行走在烏山中。

身後的十名衙役亦是嚇得面色慘白,近日來接二連三發生人命案,已經有不少的衙役在烏山中消失的無影無蹤,故而,他們如今更是膽戰心驚。

月光照在慕寒遙清瘦的身姿上,甚是冷寒,他抬眸,看著眼前的景色,手中提著燈籠,緩緩向前走著。

突然一道冷風飄過,接著便看到一道白影飛過,身後的衙役嚇得雙腿哆嗦,拔出劍,環顧著四周。

慕寒瑾眼眸極快,接著飛身而上,手中的長劍已經劃過一道冷光,便看到一片白色的綢緞翩然落下。

慕寒瑾周身散發著冰冷的寒氣,沉聲道,「裝神弄鬼。」

「哈哈……」突然,山中發出女子狷狂的笑聲,回蕩著整個烏山,眼前黑霧彌漫,看不清任何的事物。

慕寒瑾負手而立,接著便看到那黑霧將他們團團困住,身後的十名衙役相繼被卷入黑風中,不見了蹤影。

他素雅的身姿,透著冰寒之氣,足尖輕點,雙掌揮出,沖破黑霧,便打在眼前白衣的身上,便看見眼前的女子披頭散發,面色青紫,雙眸猩紅地盯著他。

「你是巫族的人?」慕寒瑾眸光淡淡,看著被他打落的女子,沉聲問道。

眼前的女子又是狂笑一聲,接著一道黑光閃過,慕寒瑾飛身躲開,那女子便不見了蹤影。

慕寒瑾隨即落下,便看到身後躺著十具白骨,他眸光閃過一抹冷然,接著飛身離開烏山。

鳳傲天回到帝寢殿,便看到藍璟書已經批閱好了奏折,等著她,她將身上太監的衣裳退去,穿著龍袍走了過來,坐在他的對面,「馮公公,擺膳。」

「是。」馮公公應道。

鳳傲天接著拿起奏折,翻閱著,接著逐一地批注,抬眸,正好看見藍璟書在注視著她,她嘴角一勾,「看爺做什麼?」

藍璟書連忙垂首,收斂起眸光,接著搖頭道,「沒什麼。」

「皇上,請用膳。」馮公公在一側回稟道。

鳳傲天放下朱筆,看著他,「走吧。」接著下了軟榻,上前一步,牽著他的手走出書房。

藍璟書安靜地跟在她的身側,接著坐下,二人簡單地用罷晚膳,又繼續批閱奏折。

鳳傲天將最後一封奏折放下,抬眸,看向藍璟書,淺笑道,「過來。」

藍璟書微微一怔,接著自軟榻上下來,行至她的身側,身形一晃,便被鳳傲天攬入懷中,低頭,看著他,她素手一揮,他身上的官袍便已散開。

「皇上……」藍璟書俊朗的容顏染上一抹紅霞,低聲喚道。

鳳傲天抬起手指,將他的衣衫解開,便看到胸口處留下了傷痕,她低頭,注視著他,「留下印痕,你說爺該怎麼罰你?」

藍璟書目光怔怔地注視著她,「皇上……臣……」

鳳傲天將他自懷中推開,接著起身,牽著他的手,任由著他官袍散落,露出胸前的春光,走出書房,接著行至寢宮,將他按倒在龍榻上,「今夜侍寢。」

藍璟書躺在龍榻上,听著鳳傲天的話語,心中卻生出一抹不安,侍寢?如何侍?還要像從前那般嗎?

鳳傲天接著褪下龍袍,換上中衣,自屏風走出,接著月兌了鞋,上了龍榻,手指一動,宮殿內的宮燈盡數熄滅,她不過是因著慕寒瑾不在身邊陪著她安睡,便覺得有些空蕩。

她伸手,將藍璟書的手握著,接著合上雙眸,「歇息吧。」

「是。」藍璟書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側眸,看著她的容顏,接著閉上雙眸,緩緩睡去。

巫月國,夜魅晞躺在床榻上卻是輾轉難眠,腦海中浮現出的皆是鳳傲天身著龍袍的模樣,如今,這個時候,不知她在做什麼?可有想他?

想及此,便困意全無,接著起身,一身暗紅的長袍,拖著他妖嬈的身姿,緩緩走出寢宮,站在院中,抬頭,望著月色。

香寒與初夏跟在身後,看著夜魅晞,心中不免心疼,殿下自從鳳國回來,每日都是這幅模樣。

「殿下,太子殿下因中箭,這些日子還未好,那凌霜雪便被安排在太子寢宮內。」香寒想起之前來尋殿下的女子,接著說道。

夜魅晞抬眸,看著眼前的月色,「月圓人團圓,今日的月色如此園,我何時與她團圓呢?」

初夏與香寒听著面面相覷,不由得嘆口氣。

夜魅晞微微轉身,「她的底細可查清楚了?」

「她乃是凌將軍之女,多年前,隨著凌將軍前去邊關,她偶然間遇到一位醫術甚高的高人,盡得那高人真傳,醫術甚好。」香寒緊接著說道。

「嗯。」夜魅晞淡淡地應道,「她與夕月的關系如何?」

「夕月公主是她為知己,對她無話不談。」香寒想起夕月公主,不免憂傷道,「殿下,那凌霜雪如今回京的目的,奴婢覺得不單純。」

「繼續看著,二皇子那處如何了?」夜魅晞繼而問道。

「上次秋闈,便是二皇子設下的圈套,不過,被太子識破,他雖未中箭,但是,布下的眼線全被殺了,差點將他也殺了,後來,是奴婢派人救了他,將太子射了一箭。」香寒緊接著說道。

「嗯,這幾日,太子定然會尋機會對二皇子下手,你派人看著,將所有的證據都毀了。」夜魅晞依舊是語氣淡淡,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是。」香寒連忙應道,「三皇子那處……那名女子死了。」

「如何死的?」夜魅晞模著手中的暖玉。

「被三皇子折磨死的。」香寒不由得唏噓道。

「此事,要傳入太子的耳中。」夜魅晞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是。」香寒領命,接著便退在了一處。

夜魅晞亦是幽幽轉身,徑自步入寢宮內,躺在床榻上,緩緩合上雙眸。

慕寒瑾回到縣衙時,整個縣衙內布滿了陰氣,他眸光一暗,接著緩緩步入,便看到整個衙門無一人生還,他連忙轉身,便看到無數道白影閃過。

他連忙追了出去,接著,整個衙門便被燒了起來,包括里面的卷宗亦是被大火吞噬。

慕寒瑾暗叫不妙,接著便看到烏山下的村子一夕間燃起了大火,連帶著他一同被淹沒在大火中。

黑霧席卷籠罩在整個天際,耳邊傳來女子狷狂的尖叫聲,他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大火內……

鳳傲天似是做了一個噩夢,從夢中驚醒,接著起身,看著身側的藍璟書,她眸光閃過一抹冷然,低頭,看著胸口處的錦囊,閃爍著亮光,她沉聲道,「烏山是不是出事了?」

魂的聲音響起,「如今還未得到消息。」

「何時來報?」鳳傲天隨即赤腳下了龍榻,看著窗外,捂著心口,覺得泛起陣陣的疼痛。

「還要一個時辰。」魂緊接著回道。

藍璟書連忙自龍榻上起來,接著下了軟榻,拿起一側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皇上,寒瑾他不會出事的。」

「他出事了。」鳳傲天轉眸,看向藍璟書。

藍璟書身心一顫,看向鳳傲天,「若是如此,此事看來異常的嚴重。」

「京中之事便交給你了。」鳳傲天看向他,「爺要去烏山。」

「皇上放心。」藍璟書握緊她的手,說道。

鳳傲天將他拽入自己的懷中,經歷過這些的磨難,有些事有些人都在不知不覺地發生著變化,如今,有人能夠在她需要幫助時,義無反顧地守在這處,她知曉,這個人是她能夠去相信的。

她松開藍璟書,接著抬步,向前走去,換了一身褐色青袍,接著離開了寢宮。

藍璟書目送著她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眸光閃過一抹黯然,他撫模著自己的雙臂,適才被她擁過的地方,還殘留著她的溫度,一陣冷風吹過,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轉身,他當真是瘋了。

鳳傲天騎著「傲雪」向烏山趕去,一個時辰之後,接到了魂傳來的消息,她眸光閃過一抹狠戾……

顧葉峰一夜未眠,腦海中想著的便是藏書閣內的書籍,他也等不及皇上是否在宮中,翌日天未亮,便命人準備好,向皇宮趕去。

易沐亦是得到了稟報,向城樓處走去,看著他,「我知曉你定然是按耐不住的。」

顧葉峰低笑一聲,「是啊,我昨夜一直想著藏書閣內的書籍,今日便來早些。」

「走吧。」易沐淺笑道,接著與他一同向藏書閣走去。

顧葉峰看向易沐,「那個內侍呢?」

「他不在。」易沐看向他,他也是適才知曉,皇上離京了,想著定然是事出突然,他看向顧葉峰,「他今兒個去皇上那處當差了,要不,我去將他喚來?」

顧葉峰一听來人,劍眉緊蹙,接著擺手道,「算了,不必。」

今日早朝之上,藍璟書站在一側,看著百官,揚聲說道,「皇上有事出宮,這幾日便不必上早朝了,有何事,直接來尋本官便是。」

百官齊齊一怔,想著皇上才登基幾日,如今,突然出宮,難道又出了何事?

藍璟書也不在意眾人的猜度,而是徑自離開了金鑾殿,留下還在大殿內怔愣的百官。

走出宮殿,便看到易沐站在東宮宮門處,他緩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等我定然是有事。」

「皇上去何處了?」易沐看向藍璟書,直截了當地問道。

「寒瑾去烏山查案,昨夜,皇上感覺到他出了事,便連夜趕去烏山了。」藍璟書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

「看來,此事甚是嚴重。」易沐看向藍璟書,「好了,你且去忙吧,我也好看著顧葉峰那個書呆子。」

「嗯。」藍璟書微微頷首,接著便轉身離開,前往帝寢殿。

易沐看著他的身影,溫潤中透著堅毅,看來這些時日,他們都在不約而同地發生著改變。

鳳傲天天亮時便趕到了烏山,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灰燼,她翻身下馬,沉聲問道,「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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