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傲天低頭,看著眼前的腳印,接著抬眸,看向身側兵部侍郎,「這兵器庫的鑰匙,除了你,誰還有?」
「皇上,這兵器庫的鑰匙一直在臣的手中,除了其他官員每日輪班看守時,臣會留給他們一副備用的,如此的話,整個兵部共有侍郎二人,主事四人。愨鵡曉」
「貓公公,這處便交給你了。」鳳傲天絕對相信貓公公的洞察力,她接著抬步,便離開了兵部。
到底是何人偷換了兵器?這些可都是新造的兵器,若是有所遲疑的,那麼,邊關該如何?好在她有所準備,暗中設置了一個私造兵器庫,如今,只能讓他們先將造出的兵器趕快運回邊關,可是,這一路兵器護送,怕是不易。
她接著便回了宮,連忙寫了書信,「將這書信傳至邊關。」
「是。」魄應道。
邊關,慕寒遙獨自站在城樓上,看著遠處士兵的運作,眸光閃過一抹黯然,低頭,撫模著城牆,她不過才走了一日,怎得如此想念?
冷千葉上前,行至他的身側,「你有心事?」
「嗯。」慕寒遙點頭,看向冷千葉,「我從未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邊關,那一刻,心中突然升起了奇怪的想法。」
冷千葉看著遠方,「你對她動了心思?」
「也許吧。」慕寒遙幽幽地說道,「你呢?」
冷千葉轉眸,眸光淡淡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難道,在你的心里,對她沒有改觀嗎?」慕寒遙看向冷千葉,他隱約能感覺得到,冷千葉對于鳳傲天的態度,已經不同與以往。
冷千葉看著他,「有,當知道她的過往,也許,很多事情也變得不一樣了。」
慕寒遙沉默了,他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了一絲的私心,不讓想冷千葉過多地知曉她的好,也不想讓自己的心為她而動搖。
因著,他們與她早已經分好了界限,君與臣的關系,而且,他們都是男子,又怎能生出感情呢?
可是,偏偏他的弟弟,慕寒瑾卻是一往情深,便這樣神仙了進去。
冷千葉亦是想起慕寒瑾說過的話,他低笑一聲,「我曾對慕寒瑾為何如此執著地對她,不惜一切,如今,卻是有一丁點的體會,也許,在她的身上,有著我們未曾看到過的光芒。」
「是啊,好了,不想這些了,眼前的設防在付寒未察覺之前,都要設好。」慕寒遙看向冷千葉說道。
「嗯。」冷千葉點頭,看向他,「我前去訓練陣法。」
「好。」慕寒遙應道,看著眼前的城樓,直到深夜,才轉身離開,回到軍營。
便見書案上放著密函,他深吸一口氣,接著打開,待看到里面的內容,連忙起身,接著走出營帳。
冷千葉亦是剛剛回來,看著他冷沉的雙眸,「出了何事?」
「你看看。」慕寒遙將手中的密函遞給冷千葉。
冷千葉接過密函,看罷之後,冷漠的容顏,閃過一抹冷沉,「看來京中依舊不太平。」
「嗯。」慕寒遙點頭,接著看向他,「邊關便交給你了,我連夜帶著人馬回京。」
「好,」冷千葉看向慕寒遙,突然覺得也許在鳳傲天的心中,慕寒遙的分量重過他,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慕寒遙回京,而非是他。
慕寒遙並未多想,而是前去將璣柏喚了過來,璣柏跟隨著慕寒遙與冷千葉亦是許多年,做事亦是有分寸,如今,讓他守在邊關,比李肅要好些。
李肅是個擱不住事的人,若是將他留在這處,定然會到處嚷嚷,倒不如他帶著,一路上比較安全。
冷千葉看著慕寒遙迫不及待的身影,薄唇微抿,覺得自個如今還真是多想了,很多事情,接著步入營帳。
一個時辰之後,慕寒遙便帶著一萬人馬向京城趕去,這也是慕寒遙相隔多年之久後,第一次回京。
璣柏看著慕寒遙遠去的身影,有所感嘆,「慕將軍已經有許多年未回京了,若是老夫人見到他,定然歡喜。」
冷千葉轉眸,看向璣柏,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他好不容易離開京城,為何,現在想著要回去呢?
他驀然轉身,步入自己的營帳,接著拿起兵書看著。
深夜,慕寒瑾與藍璟書回到帝寢殿,便感覺到大殿內氣氛甚是陰沉。
二人面面相覷,上前,慕寒瑾看著她,「皇上……」
鳳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看來,朕這朝中有不少的細作啊。」
「可查出來了?」慕寒瑾徑自坐在她的身側,握著她的手,問道。
「爺命兵部打造的最新兵器,被換成了次品。」鳳傲天沉聲道。
「若是如此的話,那邊關的兵器?」慕寒瑾不免擔憂道。
「無妨,爺已經給你大哥傳了密函,他會盡快趕回京,親自運送兵器回邊關。」鳳傲天想著,如今的情形,無法再用京中的人。
「大哥要回來?」慕寒瑾不免有些驚喜,看向鳳傲天,「如此亦是萬全之策。」
「嗯。」鳳傲天看向他們二人,「明兒個科考,你二人還要監考,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無妨,臣不累,這奏折還未批完。」慕寒瑾溫聲說道。
鳳傲天抬眸,看向他,低頭,握著他的手,「你啊……」
藍璟書站在一側,並未開口說話,如今,對于他來說,就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因為,他永遠也跨不過眼前的這道坎。
禮部尚書府,顧葉峰正在準備著明日科考的筆墨,顧大人走了進來,看著自家的兒子,喜憂參半,畢竟,在皇上手下做事,可不是那麼容易之事。
「準備的如何?」顧大人上前一步,問道。
「嗯,都備好了。」顧葉峰轉身,看著自個的父親,「父親,您無須擔心。」
「這些年來,我一直任由著你,不過,這次,為父卻拿不準,不知,你入朝堂是不是對的。」顧大人憂心忡忡道。
「父親,既然已經應了皇上,便不能食言,否則便是欺君。」顧葉峰抬眸,「父親,孩兒已經長大,知道該做什麼。」
「那便好,只是,你這性子。」顧大人依舊擔憂道。
「孩兒會盡量收斂的。」顧葉峰也明白,接著回道。
帝寢殿內,鳳傲天與慕寒瑾,藍璟書批閱著奏折,便听到一陣腳步聲,遠遠便瞧見貓公公嘴角掛著笑意走了進來。
「主子,奴才都查清楚了。」貓公公上前一步,看向鳳傲天說道。
「嗯,說來听听。」鳳傲天看向貓公公,接著放下手中的御筆。
貓公公連忙上前一湊,坐在鳳傲天的身側,身體軟軟地靠在鳳傲天肩上,慢悠悠地說道,「主子,兵器如今被秘密地運出了京城,正送往禹州。」
「禹州?」鳳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
「皇上,禹州與邊關相隔一座山。」慕寒瑾接著回道,「那處也是棲國與鳳國貿易往來之地。」
「那麼,他們必定是要將兵器運送到棲國?」鳳傲天垂眸,低聲說道。
「主子,奴才覺得,他們不用將兵器運出那麼麻煩,若是禹州有屯兵的話,待到邊關大亂時,便可以趁機來個里應外合。」貓公公徑自倒了一杯茶水,接著喝了一口,看向鳳傲天,「那個細作乃是掌管兵部,四大主事之一的駕部。」
「人呢?」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這種見不得的小螻蟻,怎能勞煩主子勞神,免得污了主子的眼,奴才已經將他剁成肉醬,喂狗了。」貓公公接著說道。
鳳傲天看向他,伸手,拍著他的肩膀,非常贊同地點頭,「辦得好。」
「主子,奴才累了一日,腰酸背疼的。」貓公公說著,便軟弱無骨地靠在鳳傲天的懷里,接著看向鳳傲天,「你瞧瞧,奴才這手臂都細了許多。」
鳳傲天看著他獻寶的模樣,再看向眼前白的嚇人的臉,接著抬手,在他的臉頰上狠狠地捏了一下,按著他的手臂,輕輕地揉捏著。
貓公公半眯著眼,享受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著實像一只慵懶的貓。
鳳傲天看著差不多了,便將他推開,「好了,可還有查出其他的消息?」
「主子,您放心,奴才已經派人暗中跟著了。」貓公公看向鳳傲天,接著問道,「您今晚在何處就寢?」
鳳傲天側眸,看向他,「安王每日都要用特制的藥浸泡,此事便交由你來做。」
「不要。」貓公公連忙搖頭道。
「為何?」鳳傲天看向他。
「奴才會忍不住將他閹割了。」貓公公實話實說道,接著起身,看向鳳傲天,「奴才去沐浴了,若是主子今兒個不在帝寢殿歇息,那奴才便不陪著了。」
鳳傲天看著他徑自踏出了帝寢殿,看向慕寒瑾,不禁問道,「到底他是主子,還是爺是主子。」
「當然是您了。」貓公公地聲音緩緩地飄來。
鳳傲天搖頭道,繼續提筆,批閱著奏折,因著明日科考,鳳傲天免了早朝,二更時,便批閱完奏折。
鳳傲天看向慕寒瑾,「走吧,陪著爺散散步,順便送你二人回宮早些歇息,明兒個可不能馬虎。」
「是。」慕寒瑾自然知曉她的心思,三人踏出帝寢殿,鳳傲天習慣地牽著慕寒瑾的手,看向身側的藍璟書,接著將他的手握在手中。
「易沐準備的如何了?」鳳傲天慢悠悠地問道。
「看樣子,狀元亦是他的。」藍璟書低聲回道。
慕寒瑾亦是笑道,「嗯,臣想也是。」
「顧葉峰呢?」鳳傲天想著要是讓他知曉那古書內容,必定會吐血吧。
想及此,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轉眸,看向慕寒瑾,「好了,進去吧。」
「皇上,今夜不在臣這處?」慕寒瑾停下腳步,看著她,問道。
藍璟書亦是自鳳傲天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出,躬身道,「臣先告退。」
「嗯。」鳳傲天點頭,看著藍璟書轉身,向自己的寢宮走去。
鳳傲天牽著慕寒瑾的手步入清暉宮,二人相視而笑,並無過多的話語,歡喜已經備好了浴湯,二人徑自沐浴之後,便躺在床榻上,鳳傲天握著他的手,在他的嘴角輕啄,「睡吧。」
「嗯。」慕寒瑾點頭,接著微微側身,靠在她的懷中,安然地睡去。
鳳傲天伸手,撫模著他如玉的容顏,她已經派人暗中尋找解藥,尋找接觸情咒的法子,她不允許他便這樣從自己身邊離開。
貓公公沐浴之後,看到帝寢殿內空蕩蕩的,柳眉微挑,主子對他是越來越狠心了。
翌日,天未亮,鳳傲天便醒來,看向慕寒瑾,他正睜著雙眸,注視著她,她輕笑道,「看爺做什麼?」
慕寒瑾嘴角掛著笑意,接著緩緩向她靠近,吻上她的唇,將她的手拉起,穿過他的中衣,環上他的腰際。
鳳傲天看著他如此主動,心中多出的卻是心疼,舌尖纏繞,卻道不盡他的眷戀與相思,他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褪去,露出凝脂的肌膚,透著幾分的白,她的手順勢游走在他如絲綢般的肌膚上。
慕寒瑾雙手緩緩上前,撫模著她的青絲,指尖劃過她的容顏,任她吻過自己的每一寸肌膚,留下一個個的印記。
鳳傲天伸手,將他的中衣合起,靠在他的肩膀上,把玩著他的手指,「今日你是不打算去了?」
慕寒瑾淺笑道,「自然是要去的,只是,心中卻想著皇上。」
鳳傲天轉眸,又在他瑩潤的唇上輕咬著,接著起身,「好了,準備吧。」
「嗯。」慕寒瑾點頭,接著二人便起身,鳳傲天一身龍袍,轉眸,看向慕寒瑾一身紫色官袍,一頭銀發被束起,雅致的容顏因而適才的情動,透著淡淡的粉色,卻是別有一番風情。
鳳傲天有種想要將他拆吞入月復的想法,不過,想著他如今的身子,待他身上的毒解除之後。
貓公公一早便候著,看著二人走出寢宮,他連忙迎上前去,「主子,去帝寢殿用早膳嗎?」
「嗯。」鳳傲天點頭,便看到藍璟書也侯在宮殿外,她轉眸,看向藍璟書,「一同吧。」
「是。」藍璟書應道。
貓公公看著眼前的慕寒瑾與藍璟書,著實不是滋味。
用罷早膳之後,慕寒瑾與藍璟書便離開,前去科考場地。
鳳傲天看著龍榻上的鳳胤麒,便命四喜前去準備浴湯,她坐在一側,伸手,撫模著鳳胤麒的容顏,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
貓公公上前,站在鳳傲天的身側,「主子,您何時對他如此好了?」
鳳傲天看向他,「爺對他一向很好。」
「可是,主子,您現在對奴才一點都不好。」貓公公哀怨地看著她,說道。
「爺何時對你不好了?」鳳傲天一怔,看向他。
「如今。」貓公公輕輕扭著腰身,看向鳳傲天,「自奴才回來,您眼中都沒有奴才。」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樣子,莫名地想起夜魅晞來,他曾經也是這幅拈酸的模樣,不過,眼前的貓公公,著實比夜魅晞的醋勁還大。
「你說你,這幅樣子,讓爺能看下眼嗎?」鳳傲天抬手,又捏著他的臉頰,說道。
「那奴才去洗了。」貓公公說著,便轉身。
鳳傲天伸手,將他拉住,他身形便向她懷中倒去,接著,一個轉身,鳳傲天便壓在了他的身上,好巧不巧地印在了他的嫣紅的唇上。
貓公公頓時一怔,他不過是想撒撒嬌而已,未曾料到,竟然變成這般模樣。
他的雙手抵擋在鳳傲天的胸前,輕輕一踫,甚是柔軟,鳳傲天自他的懷中起來,頓時有些氣惱,奪門而出。
貓公公愣了半晌,望著自己的雙手,鳳傲天女子的身份,他們身為貼身內侍,自然都是曉得的,不禁嘆了口氣,主子都快十七了,還如此束著胸,適才模著,當真是太小,不行,他得去炖些豐胸的湯藥給主子,想到這處,便起身,走出了帝寢殿。
鳳傲天冷沉著臉,想起適才的畫面,眸光閃過一抹幽暗,竟然跟一個太監吻上了,她轉眸,便看向緩緩走來的貓公公。
「主子……」貓公公湊近鳳傲天,低聲喚道。
「何事?」鳳傲天的聲音極冷。
貓公公知曉鳳傲天如今生氣了,連忙拽著她的衣袖,「主子,適才的事您忘了便好,反正,奴才已經不記得了。」
鳳傲天側眸,一道冷厲地光芒射向他,他連忙縮了一下,接著在她耳邊說道,「主子,您長久束胸,這處著實沒長多少,太小了。」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又是一愣,接著狠狠地踩著他的腳,「你當爺願意啊。」
貓公公忍著痛,看向鳳傲天,「主子,您放心,奴才定然會讓您的胸部豐滿起來。」
她瞪著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低吼一聲,「還不快去。」
貓公公眨著雙眼,注視著盡在咫尺的臉,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接著轉身,一搖一擺地離開。
鳳傲天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個平坦的胸部,哎,確實小,她可不想一輩子當男子,待所有的形勢穩定,能夠有足夠的能力,她定然會將自己的身份公布天下,如今,還不是時候,若是她說出口,那麼,接下來,會死的便是她。
樂啟國,邢無雲百無聊懶地靠在芙蓉閣的躺椅上,想著如今這個時候,他應當前去宮殿,然後,看看那位棲國的第一美人,華岳公主,怎得便跑到這處來了呢?
夜魅晞亦是幾日前得到了消息,讓他前往樂啟國,參加新皇登基的慶典,好在巫月國乃是樂啟國的附屬國,離的較近,他今日亦是剛剛到達。
不過,晚上才會開始宮宴,如今,正百無聊懶地在街道閑逛。
邢無雲側眸,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忙起身,便沖著樓下的夜魅晞喊道,「夜兄!」
夜魅晞听著聲音甚是熟悉,抬眸,便看到邢無雲,不禁一怔,他怎得在這處?
接著便徑自步入芙蓉閣,老鴇看到夜魅晞,眸光閃過一抹驚艷,連忙迎上前去,待到四樓時,「這位公子,上面是不能進去的。」
夜魅晞這才看到,這處乃是芙蓉閣,「本宮曾經是鳳國攝政王府的侍妃。」
那老鴇看著夜魅晞,頓時有些熟悉,連忙側身,「夜侍妃請!」
夜魅晞應道,接著便上了四樓,便看到邢無雲依舊悠閑地躺在躺椅上,側眸,愜意地看著他。
「你怎得在這處?」夜魅晞直接坐在不遠處的竹凳上,問道。
「我一向自由慣了,听聞樂啟國新皇登基,便前來看看。」邢無雲悠哉哉地說道。
夜魅晞嘴角勾起一抹嫵媚地笑意,「我是問你怎得在芙蓉閣?」
「你是知曉這產業是誰的,這處我當然能進來了。」邢無雲看向夜魅晞,「你又怎會在這里?」
「我?」夜魅晞眸光微閃,「過來看看。」
「哈哈……相請不如偶遇,既然能夠在異國他鄉遇到,便是一種緣分,與我飲幾杯如何?」邢無雲估算著,如今已經過了一月,今兒個便能飲酒了,說著,便看向身後的老鴇,「去備些酒菜來。」
「邢公子,主子說了,這處不給您提供酒。」老鴇在一旁如實回道。
「那他呢?」邢無雲指著一側的夜魅晞問道。
「這……主子並未說過。」老鴇看向夜魅晞,是在听著他的指示。
夜魅晞又是邪魅一笑,「去備吧,若是她怪罪下來,你便推到我頭上便是。」
「是。」老鴇應道,隨即便命人前去準備。
邢無雲徑自從躺椅上起身,與夜魅晞坐在一處,「你如今在這處,可有想她?」
「自然是想的,相思入骨。」夜魅晞舉起酒杯,自飲了一杯,看向邢無雲,「你呢?」
「我想她做什麼?」邢無雲冷笑一聲,接著仰頭,也喝下一杯。
「自欺欺人。」夜魅晞淺笑道,「你若不想她,為何跑來這芙蓉閣?」
「不過是閑暇,過來坐坐而已。」邢無雲隨意一笑,看向他,「你呢?」
「我是過來參加宴會。」夜魅晞看向他,「無聊的宴會。」
「哈哈,為你我兩個無聊之人,干一杯。」邢無雲揚聲一笑,舉杯,看向他。
「好。」夜魅晞應道,舉杯,二人相繼飲下,「她如今身邊定然有人陪著,不知會不會想起我?」
邢無雲看向他,「你若是想要知曉,便親自去問她。」
「如今不是時候。」夜魅晞紅唇微勾,「你要在這處待多久?」
「待到不想待的時候。」邢無雲笑道,「如今,還不想回去。」
二人亦是相視而笑,一切盡在酒杯中……
這一日,鳳國舉行了三年一次的科考,冷沛涵亦是剛剛趕回京城,便看到了布告,便連忙馬不停蹄地前往都察院。
藍璟書剛剛監考完,便看到冷沛涵,「回來了?」
「嗯。」冷沛涵看向藍璟書,「藍大哥,我前來是想要報名的。」
「你已經入冊了,半月之後,前來科考便是。」藍璟書看向她,溫聲說道。
「誰幫我入的?」冷沛涵不免驚訝道。
「皇上欽點。」藍璟書接著說道,見她風塵僕僕,定然是直接趕到這處。
冷沛涵听著,又是一愣,幽幽道,「皇上當真是料事如神啊,她怎知我會前來報考?」
「早些回去準備吧,你這偷偷跑去邊關,老夫人定然擔憂不已。」藍璟書看向冷沛涵,笑著說道。
「嗯,多謝藍大哥。」冷沛涵道謝道,接著便轉身,騎著馬趕回了冷府。
這一日,貓公公經過一日,終于研制出即不被人發現,還能得到事半功倍的豐胸滋補湯藥,喜滋滋地炖好,親自端著行至帝寢殿。
鳳傲天知曉慕寒瑾與藍璟書,如今定然是與都察院其他官員,一同審閱考卷,故而,便自己一人批閱著奏折。
「主子……」貓公公徑自步入殿內,行至鳳傲天的身側,「這是奴才特意熬制的,絕對有效。」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笑顏如花的容顏,接著淡淡道,「放著吧。」
貓公公見她並無任何的喜悅,接著上前,坐在她的身側,看著她,「主子,您怎麼了?」
鳳傲天看著那湯碗中黑乎乎的東西,蹙眉道,「當真有用?」
「嗯,要不奴才先試試?」貓公公接著說道。
鳳傲天看著他著實認真,低頭,看著他的胸前,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接著端起湯碗,趁熱飲下。
「但願有效。」鳳傲天放下湯碗,想著這些時日,她一直束著胸,連晚上就寢也束著,能長才怪。
貓公公湊近,看著她,「其實,主子,還有一個辦法很管用。」
「什麼辦法?」鳳傲天看著他,不禁問道。
「就是多捏捏。」貓公公抬手,對著她的胸前,做著捏著的動作。
鳳傲天听著,即刻沉下臉來,「你敢捏一個試試?」
貓公公連忙攤開自己的手,「主子,您看,奴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瞧瞧……這手上都起泡了……」
鳳傲天看著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頓時嘆口氣,「一邊去,別來煩爺。」
「主子……」貓公公幽怨地注視著她,「這個肯定有效,您要相信奴才。」
「等有效了再說。」鳳傲天擺擺手,不想跟他談論這個問題,她突然覺得自個定然是腦抽了,才會跟他談論胸部的問題。
易沐考完之後,並未回宮,而是去了一趟易府。
顧葉峰考完之後,徑自回了顧府。
三日之後,便是放榜之日,屆時還要參加殿試,分出三甲。
慕寒瑾與藍璟書並未回宮,而是忙著審核考卷。
夜已深,鳳傲天亦是剛剛批閱完奏折,接著起身,活動著手臂,走出寢宮,看著滿天的繁星,這才想起,慕寒瑾又到了吐血的日子,她不禁嘆口氣,「可尋出方法?」
「主子,風族一向神秘,若不是本族的人,無法尋查的蹤影,屬下如今,並未發現風族的蹤跡。」魂低聲回道。
鳳傲天沉默了片刻,「繼續找,將幾千年前風族的來歷都給爺查清楚。」
「是。」魂連忙應道。
貓公公拿著一件披風走了出來,披在鳳傲天的身上,「主子,您對那個什麼慕寒瑾,當真是認真的?」
「嗯。」鳳傲天知曉,酒公公、馮公公、貓公公,亦是母妃臨死前,特意留給她的最信任的人,她對他們亦是信任的,故而,從未掩飾過。
貓公公眸光閃過一抹黯然,接著看向她,「主子,您喜歡誰,奴才便喜歡誰。」
鳳傲天側眸,看向他,想起馮公公,「謝謝!」
貓公公低笑一聲,「主子,話說回來,但凡是有人敢傷害主子,奴才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鳳傲天看著他,「你這兩年在山中做什麼?」
貓公公立馬眼眸含淚,看向鳳傲天,「主子,您終于關心奴才了。」
順帶著,提起鳳傲天的衣袖,擦著自己的眼淚。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模樣,嫌惡地將自己的衣袖抽出,「說人話。」
「奴才一向說得都是人話啊。」貓公公看向鳳傲天,「這山中沒什麼有趣的。」
鳳傲天見他一筆帶過,便知,他不願多提,她便不問了,接著看向他,「爺出去一趟。」
「是去看慕寒瑾吧。」貓公公酸酸地說道。
「嗯。」鳳傲天點頭,看著他,「你去尋酒公公敘敘舊。」
「那個酒老頭跟那個老不死的一樣無趣。」貓公公撇撇嘴,不過,還是轉身,向偏遠走去。
鳳傲天亦是離開皇宮,向都察院飛去。
剛步入都察院,便看到里面堆滿了考卷,官員們井然有序地批閱著,她一眼便看到慕寒瑾,接著上前,剛到他面前,他便猛然轉身,便看到地上滴落著血跡。
鳳傲天連忙上前,將他攬入懷中,飛身離開。
百官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皇上帶著慕寒瑾離開,眾人面面相覷,傳來藍璟書淡淡地聲音,「繼續。」
「是。」眾人便繼續忙碌著。
鳳傲天帶著他行至都察院歇息的地方,扶著他坐在軟榻上,低頭,抬起他的手臂,便看到紅線已經沒過手腕,她眸光一暗,「你告訴爺,到底有沒有解藥?」
「沒有。」慕寒瑾搖頭道。
鳳傲天低吼一聲,接著覆上他的手腕處,將內力渡給他,他微微合上雙眸,無力地靠在軟榻上。
半個時辰之後,鳳傲天起身,將他扶起,「可還能撐住?」
「臣無礙了。」慕寒瑾淺笑著,握著她的手,心中透著暖意,她能記住他吐血的日子,這個時候,特意趕來。
他靠在她的懷中,吸允著她發間的馨香,「皇上,臣先去……」
「爺陪你去。」鳳傲天說著,便攬著他,向外走去。
步入堂內,眾人抬眸,看向鳳傲天,正欲起身行禮,卻被鳳傲天打斷,「都忙吧,無需行禮。」
「是。」眾人復又坐下,開始忙著。
藍璟書抬眸,看向鳳傲天將慕寒瑾小心地護在自己的懷中,眸光閃過一抹晦暗,收斂心神,繼續忙碌著。
鳳傲天坐在慕寒瑾的身側,看著他掌心還有血跡,接著拿出絹帕,仔細地給他擦拭著,接著將眼前的考卷攤開,「看吧。」
「嗯。」慕寒瑾嘴角掛著淺笑,看著。
廳堂內甚是寂靜,沒有過多的聲音,大家都趕著三天之後,能夠放榜,慕寒瑾覺得自個此刻是幸福的,因為,他的身旁有她陪著。
貓公公行至偏遠,看著院中正在釀酒的酒公公,徑自落下,隨即,拿出一壇好酒,啟封,仰頭,喝下一口,接著緩緩坐在酒公公的身側。
「老不死就這樣走了。」貓公公看著遠處的天空,「你說,這天上的星星,那顆是他?」
酒公公亦是抬眸,看著,「當年,若不是他將你撿回來,你如今怕是早已經死了。」
「是啊。」貓公公細長的雙眸閃過一抹憂傷,接著揚聲一笑,「可惜啊,他是再也看不到了。」
慕寒遙帶著人馬連夜向京城趕回,他選的近路,如今已經走了兩日,最快也要十日才能到達。
夜已深,他命士兵整頓休息。
李肅站在他的身側,「將軍,馬上就要回京了,末將亦是許久未回京城了。」
「這次回去,可以準你回家看看。」慕寒遙拍著李肅的肩膀說道。
「是啊,老婆孩子熱炕頭,也不知我那媳婦是不是等著我。」李肅想到這處,不由得感嘆道,「我大兒子算來已經有十歲了。」
慕寒遙看向李肅,亦是感慨萬千,也不知母親過得如何?
寂靜的夜色,刮著瑟瑟的冷風,慕寒遙突然感覺到什麼,隨即,看向四周,「快去整頓人馬,有情況。」
「是。」李肅應道,亦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連忙命人叫醒沉睡的士兵。
片刻,便看到有黑衣人將整個樹林圍了起來。
慕寒遙眸光冷沉,看著眼前的人馬,他們的武功高深,可以以一敵百,如今,若是硬拼的話,怕是不行。
「將軍,我們中埋伏了。」李肅看著四周的黑衣人,眸光閃過森寒之氣,在一旁說道。
「讓他們都別動。」慕寒遙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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