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爺”太殘暴 180 公儀

作者 ︰ 檸檬笑

初夏與香寒站在一側,看著夜魅晞,還從未見過皇上發過如此大的脾氣——

夜魅晞冷哼一聲,「她當真是算好了。」

初夏看著他,連忙將密函撿了起來,待看到上面所寫,抬眸,看著他,「皇上,她竟然同意了您的要求。」

「你不是同意,是一早便知曉朕要如此刁難她。」夜魅晞沉聲道。

「那……如今該怎麼辦?」初夏抬眸,看著夜魅晞,「皇上,您千萬不能應了此事。」

「不應?」夜魅晞低笑一聲,「你已經將密函發出去了?」

「剛剛出去。」初夏進來時,便看到夜魅晞發脾氣,她適才剛剛送出去。

「如今怕是早已經被她劫去。」夜魅晞想著這些日子,夏珞顏倒是沒有在她身邊白待著,竟然一早便布下了棋局。

「若是如此的話,那如今不就是木已成舟?」香寒緊蹙著眉,低聲說道。

「是。」初夏低聲回道,「這婚約,如今能夠履行的便只有皇上,只因,如今,皇族內只剩下皇上一人。」

「而夏珞顏乃是長公主,也並未其他的公主,其余的便是皇子。」香寒在一側憂心忡忡地說道。

「看來她在巫月國時便已經謀算好一切。」初夏驚叫一聲,「她如今可是對巫月國了若指掌,即便日後,貝立國歸巫月國所有,那也是在她的掌控之中。」

夜魅晞突然想起那個暗衛,那麼,爺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呢?

夜魅晞擺手道,「退下吧,讓朕靜會。」

「是。」初夏與香寒知曉,這個時候,她們多說無益。

二人退了出去,皆是沉默不語。

夜魅晞坐在軟榻上,他之前知曉凌霜雪不安好心,卻未料到她竟然有那樣高湛的易容術,連他都騙了過去,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讓她坐上了丞相之位,引狼入室,事到如今,已經悔之晚矣,他應當好好想想該如何解決這個大麻煩。

鳳棲國,鳳傲天亦是算準了夏珞顏接下來要如何做,故而,她才會讓夜魅晞入了她的局。

貓公公坐在她的身側,看著她,「主子,您是不是一早便有了算計。」

鳳傲天側眸,看著貓公公,「這世上,無非就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事,不過,是比的誰能算計過誰而已。」

貓公公看著鳳傲天,想著她如今來葵水,都不得安生,不由得心疼,可是,想著往後,她每次來葵水,他定然都不在她的身邊,那麼,誰來照顧她呢?

鳳傲天看著他,「你又在胡思亂想。」

貓公公淺笑著,「奴才心疼主子還來不及呢,哪有空胡思亂想。」

鳳傲天抬眸,便看到眼前出現一團黑漆漆的東西,而後,便看到流星一溜煙跑了進來。

那黑漆漆的東西從容不迫地走向鳳傲天,抬眸,看著她,微微點頭,神情甚是虔誠。

「你的速度真快。」流星站在它的身側,忍不住地贊嘆道。

鳳傲天看著流星,「這便是靈犬?」

「慕寒瑾說,是神犬。」流星看著鳳傲天,便忍不住地說道,「它很有脾氣,而且,竟然比我還厲害。」

鳳傲天挑眉,看著眼前的神犬,低聲道,「爺不會讓你咬人的。」

神犬生來便有靈性,它從未殺生,不過是奉行天理,雖然身為犬類,卻從不嗜血,性子很是平和,可是,它知曉,即便是再修身養性,它內心也有凶殘的一面,不過,這些年來,它一直待在風族,從未出來過,故而才未激發出它的潛力。

鳳傲天打量著眼前的神犬,原來是一只純黑色的藏獒,那一雙眼楮甚是明亮,炯炯有神,更重要的是,它帶著與生俱來的平和之氣,讓人一眼看去,便無比心安。

「小家伙,你吸收了風族最純淨的靈氣,自然能識辨出所有靈性之物的氣息?」鳳傲天低聲問道。

神犬听著鳳傲天的話,點著頭,兩眼放光地看著鳳傲天。

流星站在神犬的身旁,听著鳳傲天的話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神犬,接著驚嘆道,「原來你的靈性比我的還高?」

鳳傲天看著流星,「你才修行了多少,它已經有數百年的靈性了,雖然不及小白蛇,但是,比起你,綽綽有余。」

流星又感嘆了一聲,「可是,不咬人的狗總歸不是一條好狗。」

鳳傲天看著他,「那讓它咬你一口,爺想,它應當會破例的。」

神犬無比贊同鳳傲天的話,發出低低的聲音,轉頭,看著流星,伸著舌頭,露出了獠牙。

流星嚇得連忙向後退去,直接躲在了貓公公的身後,「呵呵,那個,就不用了。」

神犬看著眼前的流星,對于他適才的評價,心情著實不爽。

鳳傲天看著眼前這一人一狗,心情也好了許多,接著說道,「流星,你帶著神犬去尋九公主的下落。」

流星自貓公公的身後,探出腦袋,看著鳳傲天,「聖主,它的能耐比流星的大,還用得著流星嗎?」

鳳傲天挑眉,看著他,「若是不去,便回聖池去。」

流星連忙自貓公公的身後走出,垂著頭,嘟囔著嘴角,「您每次都用這招。」

鳳傲天看著他,「因為次次有用。」

流星冷哼一聲,站在神犬的身旁,一臉怯怯地盯著它,「你我好好合作吧。」

神犬昂著它高傲的頭,扭頭,給了流星一個華麗麗的白眼。

流星嘆著氣,早知道,他就不取笑它了,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鳳傲天看著神犬,「過來。」

神犬听著鳳傲天的話,連忙轉過頭來,踩著步子走了過去,待站在軟榻身側,仰著頭,看著她。

鳳傲天斜靠與軟榻上,抬手,輕撫著神犬的頭頂,身上的毛很舒服,沒輕撫一次,神犬便覺得有一股暖意流過,它搖晃著腦袋,甚是享受。

流星看著它那副狗樣,嗤之以鼻,接著也上前,站在鳳傲天的身側,「聖主,流星也要。」

鳳傲天看著他跟神犬較上勁了,接著勾唇淺笑,「要什麼?」

「這個。」流星自個抬手,輕撫著腦袋,看著鳳傲天。

鳳傲天搖頭道,「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流星指著神犬,「難道它是?」

「它是爺的寵物。」鳳傲天慢悠悠地說道。

「聖主,您偏心。」流星听著鳳傲天的話,傷心不已,嘟著嘴角,眼看著便要留下眼淚。

鳳傲天看著他,「嗯?」

流星呼之欲出的眼淚,轉瞬收了進去,接著轉身,向帝寢殿外走去,「它要不走,我便走了。」

鳳傲天見他賭氣,低頭,看著神犬,「去吧。」

「吼吼……」藏獒沖著鳳傲天點著頭,轉身,依舊不緊不慢地離開了帝寢殿。

貓公公看著流星怒氣沖沖地離開,而藏獒反倒是步履從容,返券沒有半分的匆忙,他低笑道,「這神犬還真有意思。」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嗯,很有靈性,不過,也很傲嬌。」

貓公公看著鳳傲天,「主子,奴才怎得未見過這樣的狗?」

「它名叫藏獒,算是稀缺品種。」鳳傲天看著貓公公,「你喜歡?」

貓公公又是笑道,「奴才只喜歡主子。」

而此時,邢無雲自酒公公的偏院離開,今日什麼都未做,只是躺在躺椅上,舒服地睡了一覺,他伸展著雙臂,卻見院中已經沒有酒公公的身影,他接著轉身,離開,徑自去了帝寢殿。

鳳傲天看著他走了進來,見他神清氣爽,「在酒公公院中休息地甚好。」

「嗯,那處簡直是一片淨土。」邢無雲的確認床,可是,他卻不知,自個還能躺在躺椅上睡得如此地舒爽。

鳳傲天抬手,邢無雲便伸出手,與她握著,那俊美絕倫的容顏,透著幾分的不悅,「手怎麼這麼涼?」

鳳傲天看著他,「既然覺得涼了,給爺暖暖。」

「好。」邢無雲點頭道,接著坐在他的身側,將她的手放在自個的掌心,緊緊地握著,再看向她臉色比起適才好了許多,「皇上不用喝藥了?」

鳳傲天看著他,「這幾日不用了,你是知曉的,這身子調理起來有些困難,如今有了藥效。」

「听衛梓陌說,你身子不舒服。」邢無雲知曉她在調理身子,可是,不知竟然如此艱難。

他抬手,覆上她的額頭,也覺得冰涼,抬眸,看著貓公公,「這還要幾日?」

貓公公看著他,「這幾日是很難受,不過,往後便不會了。」

邢無雲松了口氣,接著將她攬入自個懷中,將蓋在她身上的毯子攏了攏,抬眸,看著遠處,「這個月過了,便入冬了。」

鳳傲天看著他,「你想起了什麼?」

「可以賞梅了。」邢無雲看著她,笑說道。

鳳傲天琢磨著他話中的意思,「你想出去?」

「為何要出去,宮中不是有賞梅的地方。」邢無雲看著鳳傲天,意有所指。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爺不知曉的事情?」鳳傲天挑眉,看著邢無雲,低聲問道。

「只是見易沐這些日子比起往日越發地憔悴。」邢無雲想起那日,他偶然間看到易沐竟然吐血,不過,他卻偷偷地將吐血的絹帕放在了袖中。

鳳傲天想著她的確忽略了易沐,「你是想讓爺去他那處多走動走動?」

「皇上明白,臣多說無益。」邢無雲輕撫著她的後背,「如今,皇上還是養好自個身子為好,衛梓陌雖然裝作不在意,其實,他心中還是擔心著皇上的。」

鳳傲天抬眸,看著邢無雲,「你還未跟他打夠?」

邢無雲笑道,「臣與他在一處,總歸是要打的。」

「那倒也是。」鳳傲天看著他,「這些時日,你在宮中多陪陪他,畢竟,對于這處,他有諸多的不適應。」

「那是自然。」邢無雲看著她,「難道皇上就以為臣很自然?」

「你……」鳳傲天低笑道,「你有什麼不自然的?爺看你自在的很。」

邢無雲嘴角一撇,「皇上還真是對臣很放心啊。」

「嗯。」鳳傲天點著頭,她的人,她一向很有自信,最起碼,他們是不會背叛她的,只因為,他們都是驕傲的人,一旦入了心,那便不會再有他想。

貓公公看著邢無雲,便覺得,其實他離開了,也會有很多的人照顧主子,時間會慢慢過去,這樣,主子,也便會習慣他不在她身邊的感覺。

藍璟書與顧葉峰走了進來,適才不過是歇了一會,終究是擔心著她,還是早早便來了,「臣參見皇上。」

鳳傲天看著二人,「可歇息好了?」

「皇上,您身子可好些了?」藍璟書上前一步,看著她,溫聲問道。

鳳傲天點頭,「爺無妨。」

顧葉峰自那日知曉他中毒之事,便一直郁郁寡歡,這些時日,更是沉默了許多。

鳳傲天看著他面色冷沉,沒有半分的笑意,「過些時日,待小白蛇回來之後,爺便能尋到解毒之法。」

顧葉峰抬眸,看著她,「是。」

鳳傲天見他不願多言,便淡淡地開口,「用膳吧。」

「是。」幾人應道。

鳳傲天抬眸,握著貓公公的手,「去備膳吧。」

「是。」貓公公起身,向殿外走去。

鳳傲天看著藍璟書,「易沐身子如何了?」

「這幾日都是硬撐著,昨夜個撐不住,如今還躺著。」藍璟書想起易沐,便多了幾分的擔憂。

鳳傲天看著他,「帶他去酒公公那處瞧瞧。」

「是。」藍璟書應道,「皇上,您的身子,臣很擔憂。」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放心,爺抱你的力氣還是有的。」

藍璟書听著鳳傲天不正經的話,連忙垂眸,沉默不語。

邢無雲看著鳳傲天,想著,即便是天塌下來,她都能頂著,更何況是現在?可是,他心中終究是放心不下的,更重要的是,他想起衛梓陌的話,她柔弱過嗎?她柔弱的時候是什麼模樣呢?即便沒有見過,可是,他看著如今這樣的她,還是會疼惜,這便是愛一個人太入骨的結果吧,雖然知曉她有多堅強,有時候,比他還要強勢,可是,終究是听不得她有半分的難受,一心地牽掛著。

鳳傲天轉眸,看著邢無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即便如今是在思忖,卻也是嘴角掛著那一派風流的笑意。

也許,她欠他們一個承諾,可是,這樣的承諾,如今,連她都沒有辦法允諾,能否兌現,所以,她也在等待。

顧葉峰始終低垂著頭,沉浸在自個的悲傷之中,若是以往,當他得知此事之後,必定會一笑而過,畢竟,對于他來說,已經坐著輪椅十幾年,若是死了,那便是解月兌,他怕是會放聲大笑,可是,如今,心中有了牽念,他有了不舍,那麼,若是解藥尋不到,他便要離開,只要想起,離開她的身邊,他的心便痛得難受。

藍璟書握著她的手,也感覺到了冰涼,他雙手將她的手握著,輕輕地搓著,心中卻是心疼不已。

顧葉峰獨自一人用著午膳,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听風與听雨,適才,便有人前來,將早上貓公公擊碎的床榻重新換上,與他素日的一模一樣,不過,更柔軟了許多。

他沒有什麼胃口,不過是草草用了幾口,便起身,行至書房內,青煙裊裊,他端坐與琴旁,輕撫琴弦,神態飄渺。

突然一道黑影落下,衛梓陌猛地抬眸,便看到眼前的人,若是從前,他會畢恭畢敬地起身,行禮,喚一聲,「皇兄!」

可是,如今,他已經離開玉羅國,昨夜是他與她的大婚,他如今已經是她的人,而自昨日起,他已經變成了真正的衛梓陌,並非是公儀梓陌。

他依舊端坐與椅子上,看著他,「不知玉羅皇前來所謂何事?」

「你真的以為,離開了玉羅國,便真正的擺月兌了我?」男子的聲音透著地獄般的冷寒,聲聲刺骨。

衛梓陌低笑一聲,「不是玉羅皇親自將我送來的嗎?」

「我只是要讓你清楚,即便你與她合作,也永遠擺月兌不了我。」男子說罷,飛身離開。

衛梓陌依舊坐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說罷,他似是解開了這些年來的心結,繼續撫著琴。

此時,鳳傲天正坐于桌前,與他們用著午膳,卻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接著起身,飛身而出,離開了帝寢殿。

邢無雲對于這樣冷冽的氣息最是熟悉不過,他適才還淺笑愜意的神情,此刻,變得有些陰沉,跟著鳳傲天離開,卻因為傷勢還未痊愈,轉瞬,便跟丟了。

貓公公連忙疾步走了出來,站在邢無雲的身後,「怎麼了?」

「是他。」邢無雲此刻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冷寒,他眸光一亮,似是想到什麼,接著轉身,飛身回了皇宮。

貓公公見此,最是放心不下的便是鳳傲天,連忙又向前飛去。

藍璟書與顧葉峰沒有武功,自然無法追上,二人對視了一眼,更覺得如今這樣的氣氛,讓他們極不自在。

顧葉峰看著他,「看來這里最無用的便是我。」

藍璟書知曉這幾日顧葉峰的情緒低落,接著抬眸,看著他,「或許,對于你我來說,在他們的面前,自然是無用的,可是,你怎知曉在皇上的心中,你我是無用的呢?皇上說過,她從來不要無用之人。」

顧葉峰看著藍璟書,「是啊,可是,如今我終究是抵不過心中那一關。」

藍璟書抬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相信皇上,她定然有辦法。」

顧葉峰點頭道,「如今,也只有如此。」

二人說話時,卻听到大殿外突然響起巨大的響動,接著,在二人錯愕之時,便看到一道黑影落下,眸光透著巨大的冰冷之氣,寒氣逼人。

藍璟書第一反應,便是起身,站在顧葉峰的身前,看著眼前的人,「你是何人,竟然擅闖帝寢殿?」

黑影並未說話,而是抬掌,掌風如颶風般席卷著整個大殿的地毯,接著向藍璟書揮去。

藍璟書並無武功,如今已經被他掌風的內力震得連連後退,接著,腳後跟便抵在了顧葉峰輪椅上,他連忙轉身,將顧葉峰護在自個的懷中,便覺得後背一痛,一塊青石已經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咬緊牙關,雙手更是抓緊輪椅。

顧葉峰見狀,連忙看著他,「你快走,不必護我。」

藍璟書看著他,「以他的武功,我能逃出去?」

這不過是前奏,不過是掌風催動的內力,可是,這掌力卻是用了十成,顧葉峰清楚地看到藍璟書身後似是卷起狂肆的大風,將整個大殿所有的青石都掀了起來,連帶著一應的陳設,向他砸來,他大聲喚道,「你快躲開!」

藍璟書卻死死地抓著輪椅,不願松開,他看著顧葉峰,「我只想告訴你,在皇上的心中,你恨重要。」

顧葉峰又是一怔,「可是,你在她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呢?」

鳳傲天追了出來,卻在半途中暗叫不妙,接著轉身返回,卻遇到了正趕來的貓公公,連忙牽著他的手,「趕快回去。」

此時,邢無雲以為衛梓陌出了事,便落在了浮夢宮,待听到琴聲之後,頓時松了口氣,接著抬步入內,徑自步入書房,站在他三步之遙的地方,「他來了?」

「嗯。」衛梓陌並未停下手中的琴,淡淡地應道。

他眸光一沉,正欲問什麼,接著低吼一聲,「遭了,這下出大事了。」

衛梓陌听著邢無雲的話,連忙停下,「怎麼了?」

「帝寢殿出事了。」邢無雲說著,便飛身離開了浮夢宮。

衛梓陌見邢無雲如此說,必定是大事,想也不想,便跟著他向帝寢殿飛去,卻看到門外的暗衛已經受了重傷,無法爬起來,就連魂也捂著胸口,被點了穴道。

接著,他便听到殿內發出巨響,他連忙沖了進去,待看到眼前的一幕,旋身落在了藍璟書的面前,掌心匯聚著內力,雙掌齊發,將襲來的颶風擋住,扭頭,看著藍璟書,「還不走。」

藍璟書猛地轉身,看到是邢無雲,咬著牙關,推著顧葉峰移開,卻未走遠。

接著便看到一抹艷紅的身影落下,站在了邢無雲的身旁,接著便看到兩道白光沖了出去,二人運用內力,擋住了眼前的颶風。

黑影看著眼前的二人,雙眸射出弒殺之氣,接著又是雙臂一振,更大地內力將他身上籠罩著的黑光擴大,即便邢無雲與衛梓陌合二人之力,也無法抵抗。

眼看著那道黑光已經將他二人的白光徹底地擊碎,便看到一抹明黃身影與藏青色身影落下。

鳳傲天眸光一凝,接著站在邢無雲與衛梓陌的身後,雙掌凝聚內力,抵在邢無雲與衛梓陌的後背,強大的內力催動著二人的內力,將那黑光逼了回去。

貓公公連忙上前,站在鳳傲天的身旁,接著飛身而出,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魔琴,他旋落與半空中,指尖勾動琴弦,便發出震耳欲聾之聲,直直刺入黑影的面門。

黑影旋身而出,接著便看到黑光隨著他的身影越發地擴大,他順著抬起一掌,將貓公公刺來的琴聲擋了回去。

貓公公連忙轉身,接著又加大了琴聲,鳳傲天眸光一冷,接著抬掌,將眼前的二人拉開,二人被這猝不及防的拉扯,震得連連後退,便看到那黑光籠罩著眼前的青石直直地向鳳傲天砸來。

貓公公垂眸,看著,連忙飛身落下,邢無雲與衛梓陌大驚失色,大聲喊道,「不要!」

鳳傲天冷視著眼前的黑影,卻是肅然而立,沒有半分的動彈,眼看著那青石便要砸中她,黑影卻翩然旋轉而出,將眼前的掌風收回,接著沖破眼前的颶風,落在了她的面前,掌力一揮,眼前的颶風散去,所有的一切又恢復如初。

他轉身,與鳳傲天近在咫尺,他看著她,她看著他,「獨孤星夜,不,我應當叫你一聲公儀。」

眼前的黑影依舊巋然不動,他一身褐色錦袍,透著與生俱來的地獄修羅之氣,周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只消一眼,便覺得即刻要喪生地獄般。

鳳傲天冷視著他,不悲不喜,仿佛如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黑影接著上前一步,距離她更近一步,明明是近在咫尺,卻是相隔萬里,他只是這樣地看著她,「我說過,他們都會死。」

鳳傲天突然淡然一笑,「我也說過,你若要讓他們死,我便有法子救。」

「你在逼我毀滅。」公儀沉聲道,那聲音帶著不可抑制的震動。

鳳傲天揚聲一笑,「究竟是我逼你,還是你在逼我?」

公儀猛然轉身,「我會讓你見到他們一個一個死去的下場。」

鳳傲天看著他離開,冰冷至極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直至消失,卻還是覺得冰冷刺骨。

藍璟書看著眼前的一幕,神智已經渙散,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鳳傲天轉身,連忙落在他的身旁,將他自地上扶起,臉色透著蒼白,只因,她如今來了葵水,功力比起往日,弱了許多,適才,她不過是在賭,賭他心中還對她存著一絲的不忍,只是,如今想想,她不禁冷笑,他怎麼可能對自己存著不忍,他不過是想要親眼看著自個是如何地慘敗,直至他將自個的羽翼徹底地折斷,讓她成為他永遠的影子。

邢無雲捂著胸口,雖然傷口愈合,可是,適才內力受損,他被公儀打了一掌,如今,他不敢動彈。

鳳傲天適才便感受到了邢無雲的受了重傷,故而才收了手,她將藍璟書自地上抱起,抬步,入了內堂,將他放在龍榻上。

貓公公連忙上前,搶先一步,坐在龍榻上,為藍璟書把脈,這個時候,他知曉,鳳傲天也是在硬撐著。

他心疼不已,可是,卻只能忍著。

鳳傲天轉身,行至邢無雲的身側,看著他,「還硬撐到什麼時候?」

邢無雲看著她,總算卸下了防備,無力地靠在她的懷中,「真的好痛。」

衛梓陌也受了傷,不過,比起邢無雲的,卻輕了許多,只是,如今,他的腦海中都在回蕩著適才鳳傲天與公儀的對話,難道,他們當初就認識?還是他們之間有著某種糾葛?從小到大,他從未見過公儀動怒的時候,他適才的樣子,很嚇人。

鳳傲天扶著衛梓陌坐下,抬手,將他的衣襟扯開,便看到胸口處的傷口溢出血來,她抬眸,看著他,「看來又要養一陣子了。」

「無妨。」邢無雲卻無所謂地搖頭道,比起之前的死而復生,如今這般,算不得什麼,只要有她在自個身旁。

鳳傲天看著衛梓陌,「過來。」

衛梓陌始終站在原地,不願跨出那一步。

鳳傲天沉聲道,「過來。」

衛梓陌看著她,低聲道,「你到底和他是何關系?」

鳳傲天看著他,知曉,聰明如他,又怎能猜不出什麼來,只是,她也說不清楚和他是何關系。

她看著他,「你認為爺和他能有什麼關系?」

「我不知道。」衛梓陌搖著頭,公儀的心思,他從來都猜不透,看不透,更難以捉模,可是,鳳傲天的性子,又何嘗不是呢?他有時候都覺得,他們二人的性子還真是相似,看似冷血無情,卻比誰都有情。

鳳傲天看著衛梓陌,再一次地沉聲道,「過來。」

衛梓陌看著她,那雙眸中透著不容置疑地冷冽,他猶豫再三,終究是抵不住,艱難地邁著步子,向她緩步走去。

不過,卻坐在了她的身旁,沉默不語。

鳳傲天抬手,放在了他的手腕處,把著脈,「都是一樣的倔脾氣。」

邢無雲看著鳳傲天,「皇上,您是在說臣嗎?」

鳳傲天低頭,看著懷中的他,「你說呢?」

貓公公為藍璟書把著脈象,接著起身,行至鳳傲天的身旁,「主子,他受了重傷,傷及了心脈,奴才去喚老酒鬼去,這大殿發生這麼大的事,他還如此清閑。」

貓公公提著嗓子說著,話語未落,便看到一抹身影落下,已經坐在了藍璟書的身旁。

貓公公看著那身影,冷哼一聲,「如今到來的快。」

酒公公不發一言,接著開始為藍璟書診治。

貓公公行至鳳傲天的身側,看著她,「主子,您……」

他是想問主子,葵水可有滲出來,可是,如今不能開口。

鳳傲天看著他欲言又止,淺笑道,「沒有。」

「嗯。」貓公公著實放心下來,可是,適才的那一幕,還是讓他心驚膽戰,他接著站在她的面前,義正言辭道,「主子,您下次可不能這樣嚇奴才了,若是適才,他不收手的話,那您不是……您要奴才該怎麼辦?」

鳳傲天看著他,「爺如今不是好好的。」

「可是……」貓公公看著她,「主子,那玉羅皇為何要針對您呢?」

「不知。」鳳傲天平靜地說道,「他的心思本就難猜,當日,在邊關時,他布局,看似精密,實則卻是故意將棲國讓給了爺。」

「什麼?」貓公公不免有些不可置信。

鳳傲天看著他,「他心思縝密,深不可測,爺不知他心中所想,不過,自爺從邊關回來後,他便幾次三番地傷害爺身邊的人,起初是寒瑾,後來是夜魅晞,如今,是越發的變本加厲。」

邢無雲與衛梓陌抬眸,看著鳳傲天,他們從未知曉,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經歷,衛梓陌突然想起他適才說過的話,即便在她的身邊,自個也終究擺月兌不了他,那麼,自個來此,難道也是一場陰謀嗎?

他突然有些害怕起來,自個當真是要被他束縛著?

鳳傲天握著衛梓陌的手,感覺到他細微的顫動,她側眸,快速地捕捉到他眸底的驚慌,她握緊他的手,「有些時候,不去想更會輕松自在。」

衛梓陌看著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我怕他……」

「怕什麼,一切有爺頂著。」鳳傲天打斷他的話,說得一派輕松自在。

衛梓陌欲言又止,想著,她即便有在強大,也不過是一個人,她身邊有著許多疼愛的人,又怎能時時刻刻地顧及到他呢?

鳳傲天看著眼前的他們,他為何要緊緊相逼呢?難道,當真要讓她孤苦無依嗎?當真要讓她孤老終身嗎?

她的手臂緊緊地抱著邢無雲,感受著他身上的暖意,她絕對不可能讓他得逞。

酒公公起身,站在鳳傲天的身側,「主子,他無礙了,如今正在昏迷,明兒個便能醒來,這一個月只能臥病修養。」

「嗯。」鳳傲天點頭,接著將邢無雲自懷中推給了酒公公,「將他給爺一並看了。」

「是。」酒公公點頭,接著便帶著邢無雲離開了帝寢殿。

邢無雲看著鳳傲天,「皇上,難道臣就不能在這處?」

還未等鳳傲天回應,他已經被酒公公帶出了帝寢殿。

魂拖著重傷走了進來,跪在鳳傲天的面前,「主子,夜侍妃那處出事了。」

鳳傲天看著他,「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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