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掌匯聚的內力足可以將整個聖池震裂,可是,卻被眼前的白光徹底地吸了進去,就像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鳳傲天眸光射出一抹寒光,瞬間收掌,起身,轉身離開了聖池。
她抬步入了聖壇,便看到聖女正在等她,「聖主,可行的通?」
「沒用。」鳳傲天搖頭道。
「看來還是時機未到。」聖女語氣平淡地說道。
「嗯。」鳳傲天點頭,「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人擅闖過聖壇?」
聖女微微點頭,「正是,此人乃是雨國的九公主。」
鳳傲天冷笑一聲,「她是來尋靈物的?」
「聖主,屬下發現她身上不但有邪氣,更重要的是還有魔氣。」聖女抬眸,看向鳳傲天說道。
「魔氣?」鳳傲天緩緩坐下,修長如玉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抬眸,看著她,「你是說千年之前的魔族?」
「正是。」聖女應道,「魔族在千年之前,因著魔王之死而消失,已經過了千年,如今突然出現,而且,還存在于靈族之內,這太過奇怪了。」
鳳傲天眸光微沉,「看來這其中有我不知之事。」
「屬下已經派人前去追查。」聖女緊接著說道。
「她如今的邪氣還未大成,竟然還帶著魔氣,倒是讓我出乎意料。」鳳傲天眸光微挑,「倘若此次棲城尋到靈玉,怕是不可小覷。」
「屬下亦是剛剛尋到她在棲城,不過,這靈玉……」聖女看著鳳傲天,「屬下還未尋到。」
鳳傲天抬眸,看著她,「連你都尋不到,看來這靈玉隱藏地極深,或者是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意想不到之地?」聖女垂眸,亦是在思索著。
一時間二人陷入了沉默,都在思忖著這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在何處?
「糟糕!」鳳傲天連忙起身,看著聖女,「京中出事了。」
「聖主,您的意思是?」聖女亦是恍然大悟,看著她。
「正如你所想。」鳳傲天點頭道,接著自椅子上起身,閃身離開。
聖女看著她離開的身影,隨即轉身,當年,齊王,也就是棲國的開國皇帝與鳳棲暗主真正定情之地便是如今鳳棲國的皇宮之內,人人都以為靈玉在棲城,他們卻想不到,其實靈玉被鳳棲暗主藏在了京城。
流星自鳳傲天離開之後,便百無聊懶地去尋酒公公,可是,依舊不見酒公公的蹤影,他不免好奇著,索性,便前去了浮夢宮,去看看衛梓陌。
衛梓陌剛從酒樓回來,便看到一抹小身影正坐在院中欣賞著景色,他抬步,上前,站在流星十步之遙的地方,「你在這處做什麼?」
流星轉眸,便看到衛梓陌戴著面紗,目光卻依舊冷淡,他連忙起身,「呵呵,我就是太無聊,過來找個人說說話。」
「我不太會聊天。」衛梓陌知道了流星前來的目的,不咸不淡地回答,接著抬步,便入了寢宮。
流星自然從邢無雲那處知曉了衛梓陌的性子,當真是個冷美人啊,不過,越是如此,越引起他的好奇心。
他跟在衛梓陌的身後,保持著他能承受的距離,笑得一臉的燦爛,「無妨,隨便聊聊。」
衛梓陌行至寢宮內,便前去內堂,重新換了一身干淨的衣衫,淨手,徑自倒了一杯茶,手腕一動,便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流星的面前。
流星笑嘻嘻地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挑眉,一臉的贊賞,「好茶。」
衛梓陌並未回應,而是自個倒了一杯,慢慢地品著。
流星直視著衛梓陌,沒有半分的避及的打量著,微微點頭,也不知為何,就這樣安靜地看著,看著,看著,便突然想起了貓公公,忍受住地流下淚來,他將頭埋在雙肩內,抖動著雙肩。
衛梓陌看著他怎得突然哭了,不免蹙眉,「怎麼了?」
流星依舊將頭埋著,「我想貓公公了。」
衛梓陌听著他的話,繼續沉默著,他不善于安慰人,也從來沒安慰過人,更加不知如何安慰人,只是任由著流星哭著。
流星哭夠了,用衣袖抹著眼淚和鼻涕,抬眸,看著他,「我餓了。」
衛梓陌只是淡淡地出聲,「備膳。」
「是。」听風應道,隨即便前去準備,不一會,便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放在衛梓陌面前一份,同樣的菜色,也放在流星的面前。
流星看著眼前的菜肴,很精致,他也不介意不能跟衛梓陌同桌用膳,只是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在口中,輕輕地嚼著,忙不迭地點頭,「不錯。」
衛梓陌只是安靜地優雅地用著晚膳,沒有再說一句話。
流星在用膳時,也不喜歡人旁人打擾,故而,寢宮內,只听到流星這處碗筷踫撞的聲音,而衛梓陌那處,卻是連一絲的響動都沒有。
待用罷晚膳,流星模著圓鼓鼓的肚子,這才將適才的不郁揮散,看著衛梓陌,「日後,我能常來嗎?」
「隨便。」衛梓陌冷淡地應道。
流星知曉,這是他一貫的語氣,笑著點頭道,「好。」
衛梓陌看著時候不早了,而流星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即使極其喜歡清靜的人,如今,多出一個人在這處,著實讓他不自在,故而,鳳傲天則是第一個能夠打破他所有習慣的人。
流星慢悠悠地走在寢宮內走在寢宮內,打量著里面的陳設,想著聖主還真是有心,他正欲轉身說話,便看到一團黑漆漆地東西落在了他的面前,直接將他撞到在地。
流星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而身上還趴著一團毛茸茸的黑團,他痛叫一聲,這才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是誰?
這一看不要緊,心中的火氣瞬間被點燃,抬手,猛地拍向身上的黑團,還不等打到,黑團已經從容不迫地從他的身上走了下去,他的胸口留下了四個華麗麗的腳印。
流星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你……你跑到這里干什麼?」
神犬也不理會他,而是輕輕一甩頭,一轉眼,便落在了衛梓陌的面前。
衛梓陌低頭,看著眼前的一雙黑漆漆的雙眼,習慣性地向後退了幾步。
「神犬,你還沒有回我的話呢。」流星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擋在了神犬的面前。
神犬抬眸,看著他,低吼著,「笨蛋,沒感應到邪氣嗎?」
流星這里反應過來,適才吃得太撐,所以,還沒有反應過來,如此一來,他似是感應到了一絲邪氣,連忙轉身,便看到一抹淡粉的身影落在了衛梓陌的面前。
衛梓陌敏銳地閃身,翩然落在十步之遠的地方,看著眼前的女子,冷艷的雙眸透著不悅。
流星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女子,「九公主?」
眼前的女子容貌俏麗,的確算得上是天人之姿,一身淡粉長裙,更是明媚動人,她櫻唇微勾,那雙眸子,卻透著刺骨的冷寒之氣。
她抬眸,看著衛梓陌,嘴角揚起一抹足矣魅惑眾生的笑意,「三皇子,近日過得可好?」
衛梓陌看著眼前的女子,面色淡淡,波瀾不驚,卻並未回話,而是轉身,給了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流星見衛梓陌還真是夠無情,面對自個不屑一顧的人,竟然如此絕情地給了人家一個華麗麗的背影。
九公主始終噙著笑意,她如何都想不通,她怎得就比不上一個鳳傲天呢?難道她不美貌?他寧可委身一個男子,也不願娶她?
她雲袖一揮,一陣寒風襲來,將整個大殿內席卷起來,她要毀了這里,看他還會不會待在這處。
衛梓陌卻不以為然,依舊背對著她負手而立,那冷漠的背影,比起空中的冷月更加的寒冷。
神犬睜著眼楮,它縱身一躍,接著迎向眼前被九公主卷起來的黑霧,流星看著它便這樣沖了過去,連忙飛身而上,卻不及神犬快。
他隨即落下,轉瞬,便看到神犬落在了他的身旁,而眼前的黑霧散去,接著便看到九公主旋落在地上,捂著胸口,一口鮮血吐出,她眸光碎出一抹冷光,抬眸,卻將目光自衛梓陌的身上落在了流星這處。
流星抬眸,看著她像獵人尋到獵物似地看著他,他不免皺著眉頭,「你為何如此看著我?」
「哈哈,當真是天助我也。」九公主勾唇一笑,接著抬掌,掌心多出了一把玉劍,直直地向流星這處刺來。
流星見狀,大驚失色,這玉劍上可是沾染著邪惡之氣,若是,刺在他的身上,那麼他可是必死無疑。
他連忙飛身離開,可是,九公主的速度比他要快,他躲閃不及,那玉劍便向他的胸口刺來,他連忙閉著雙眼,心中暗叫不妙,完了,這次可真是要完了。
他听到了劍劃過的聲音,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疼痛,他猛地睜開雙眸,便看到神犬擋在了他的面前,那劍破了它的身體,正在流著血。
流星連忙抬手,掌心凝聚靈力,向九公主打去,她順勢拔出玉劍,旋身躲開。
流星抬手,將神犬抱在懷里,接著落下,看著它,「真是,不會咬人,也就算了,怎得還這麼笨呢?」
神犬听著流星的話,忍不住地翻著白眼,它好心救他,他非但不感激,還損它。
流星想要說些感謝的話,不過,卻說不出口,他抬步,輕撫著神犬的頭,看著它身上的傷口,很深,地上已經流了一灘血,他抬眸,看著九公主,「你這女人怎得這麼狠?」
九公主看著他,「只要你乖乖地讓我吃了,我便放了它。」
流星低笑一聲,「你吃我做什麼?」
九公主冷笑一聲,接著提劍,向流星刺來,「你可是靈物,我不吃你吃誰?」
流星想著適才他一著急,現出了自個的原形,正巧被她看到,這下完蛋了,眼看著這玉劍又向他刺來,低頭,看著已經受傷的神犬,還有不遠處的衛梓陌,他一咬牙,接著起身,飛身離開。
九公主隨即跟著飛了出去,神犬見狀,便要掙扎著離開,抬眸,看著衛梓陌已經早它一步飛身而出。
流星身形一閃,便落在了帝寢殿,緊接著,便看到九公主落在了帝寢殿外,而魄帶著暗衛擋在了前面。
「九公主,這處不是你該來之地。」魄冷冷地開口。
九公主揚聲一笑,「不自量力。」
流星站在內堂,看著龍榻上的鳳胤麒,旋身落于半空中,雙掌畫出一道白光,擋在眼前,接著雙手合十,閉眼默念著。
魄帶著的暗衛,雖然不及她的武功,卻也能抵擋片刻,約莫半柱香的時辰,便紛紛倒在了地上,九公主抬步,入了殿內,抬眼,便看到眼前的白光,凝聚著漩渦。
她嘴角微噙,「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我尋不到靈玉,吃了你也一樣。」
她抬起雙掌,一道黑光直至襲向眼前的白光,只听到一陣破碎聲,流星隨著白光倒地,抬眼,看著她,未料到她身上不但有邪氣,而且還有魔氣?
他看著她沖破他設下的結界,飛身落在她的面前,掌心對準他的頭頂,便將他自地上吸了起來。
流星睜大雙眼,看著她,「你怎得會有魔氣?」
九公主低笑一聲,「若不是有魔氣,我又怎能將你抓住?」
流星低聲一嘆,看來這便是他的一劫,認命地閉著雙眼,催動自個的靈力,便要自毀。
九公主見狀,將自個手中的玉劍抬起,便要向他刺去,只見一道紅光閃過,玉劍上滴落著紅色的鮮血,流星被抱在懷中,躲開了那一劍。
他抬眸,看著眼前的人,接著又松了口氣,好險,轉眸,卻看到他的手臂正在滴著血,他大叫了一聲,「你受傷了?」
神犬此時也剛剛趕到,見流星一臉擔憂地看著衛梓陌,它恨不得踹流星一腳,同樣是受傷,怎得差別就這麼大呢?
九公主看著玉劍上的鮮血,抬眸,看著衛梓陌,「你為何要與我作對?」
衛梓陌將流星護在懷中,轉眸,看著她,「我從來不認識你,又有何作對之說?」
九公主仰天大笑,「你難道真的忘記我了?」
衛梓陌斜睨著她,「你若是要他的命,便先將我的命拿去。」
九公主止住笑聲,看著他,「衛梓陌,你不記得我,難道不記得這個?」
她的手中突然掉出一塊長生鎖,眼眸中隱隱有眼淚出現。
衛梓陌低頭,看著那長生鎖,眸底閃過一抹幽光,冷艷的雙眼依舊如故,「以前的事情如過往雲煙,我已經不記得。」
九公主身形一顫,看著他,「你不記得,可是我永遠不會忘記,今日,我可以不殺他,但是,你最好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否則,下一次再遇見,他必死無疑。」
衛梓陌抬眸,眸光淡淡,「隨便。」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流星見她離開,終是無力地靠在衛梓陌的懷中,衛梓陌則是在九公主離開時,將他松開,流星順勢坐倒在地上,抬眼,看著他已經轉身,站在了不遠處。
四喜連忙沖了進來,見他身上流著血,卻又不敢靠近,隨即,便將藥箱遞了過去,而後,說道,「侯爺,您先上藥,那衣櫃內有您的衣衫,您換身干淨的。」
「嗯。」衛梓陌微微應道,接著提著藥箱,便行至屏風之後。
流星轉身,看著神犬正瞪著他,他連滾帶爬地過去,看著神犬身上的血有些止住,連忙放心下來,「你有自愈的能力,我便不給你上藥了。」
神犬听著他這沒心沒肺的話,險些吐血,又翻了一個白眼,敢情它這是救了一個白眼狼?
衛梓陌轉身入了屏風,適才,他雖然救了流星,可是,卻被玉劍的內力震傷,他捂著心口,嘴角溢出鮮血。
他有些無力地靠在一側,抬手,看著自個的手臂,想著自個何時會去救一個人?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鳳傲天趕到的時候,大殿內已經安靜下來,她眸光一沉,感受到氣息不對,「都受傷了?」
「是。」魄捂著傷口,走了出來。
鳳傲天眸光一沉,「爺會讓她怎麼傷你等的,百倍地還回來。」
魄低聲應道,「多謝主子。」
鳳傲天抬步入了寢宮,行至內堂,便看到流星坐在地上,身旁的神犬受了傷,她低頭,看著地毯上的血跡,一路沿著入了屏風。
衛梓陌正抬手,將衣袖卷起,上著藥,手臂上的傷口很深很長,看著別想觸目驚心。
鳳傲天疾步上前,一把將他拽入懷中,「是爺沒有照顧好你。」
衛梓陌感受著懷中帶著寒意的她,心中卻是暖的,低聲道,「不過是小傷而已。」
鳳傲天松開他,低頭,看著傷口,卷起雲袖,親自為他清洗著傷口,上好藥,將他身上沾染著血跡的衣衫褪下,自衣櫃內拿出新的錦袍,為他換上,卻看到那面紗上印著血跡,她眸光一暗,「她敢傷你?」
衛梓陌低頭,握著她的手,「她的目的是流星。」
鳳傲天霸道地將他攬入懷中,「難道不是你?」
衛梓陌見她慍怒的神情,嘴角卻勾著淺淺地笑意,「我不願意,誰也奈何不了我。」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走出屏風,接著上前,蹲在地上,看著神犬身上也沾染著血跡,有著一道很深的劍傷,不過,上面卻沾染著邪氣,她看向流星,「你被她發現了?」
「嗯。」流星點著頭,「聖主,流星要不要回聖池?」
鳳傲天點著頭,「不用,待在爺的身邊最安全。」
「好。」流星點著頭,「聖主,她身上為何會有魔氣呢?」
鳳傲天搖著頭,「不知。」
衛梓陌听到魔氣二字,卻垂眸,眸底閃過一抹幽光,接著看向鳳傲天,「我有些乏了。」
鳳傲天攬著他的腰際,「爺送你回去歇著。」
「嗯。」衛梓陌點頭道,隨著她的腳步走向殿外。
鳳傲天踏出大殿,抬手,一道金光封住了大殿,她轉身,帶著他飛身落在了浮夢宮。
「噗!」衛梓陌又覺得心頭一痛,猛地吐出血來。
鳳傲天連忙扶著他入了內堂,二人盤膝而坐與床榻內,她雙掌抵在他的胸口,為他運功療傷。
衛梓陌閉著雙眸,鮮血染濕了面紗,他的臉色帶著一絲蒼白。
過了許久之後,鳳傲天收起雙掌,衛梓陌緩緩睜開雙眸,四目相對,她低頭,握著他的雙手,「待在爺的身邊,是不是很辛苦?」
衛梓陌看著她,「你說呢?」
鳳傲天看著他,「換個干淨的面紗吧。」
「嗯。」衛梓陌點頭,接著下了床榻,步入屏風,褪去身上的錦袍,入了浴桶內,側眸,看著那手臂上的傷口,還有手腕上的刀痕,他微仰著頭,閉著雙眸。
鳳傲天則離開了浮夢宮,重新了帝寢殿,看著流星正盯著已經沉睡的神犬。
「看它做什麼?」她上前,模著流星的腦袋,笑著問道。
「聖主,適才,不是它替流星擋了那一劍,流星如今便成了那九公主的盤中餐了。」流星抬眸,看著鳳傲天,突然覺得外面的世界太可怕。
鳳傲天看著他,「爺知道。」
她能感應到流星處于危險之中,幸而她趕來的時候,見他無恙,她俯身,看著他,「日後,跟著爺便好。」
「嗯。」流星點頭,「聖主,您前去聖壇,可有尋到線索?」
「沒有。」鳳傲天搖著頭,「打不開往意門。」
「那只能等小白蛇醒來之後才能知曉了。」流星垂著頭,回道。
「嗯。」鳳傲天點頭,「好了,你好好歇息吧,有神犬陪著你。」
流星點著頭,看著鳳傲天,「聖主,那九公主與衛梓陌之間好像有著某種關系。」
鳳傲天挑眉,看著他,「你知道些什麼?」
流星便將適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鳳傲天沉吟片刻,「爺知道了。」
「聖主,流星是不是多嘴了?」流星見她陰沉著臉,低聲問道。
「你何時不多嘴了?」鳳傲天模著他的腦袋,淺笑道。
衛梓陌沐浴之後,穿著一件艷紅常服,重新換了面紗,走出了屏風,卻不見她,眼眸中閃過一抹失望。
他抬步,走出內堂,踏出大殿,看著院內的曼珠沙華在他這幾日的悉心照顧下,沒有敗落,開得甚是妖冶,他緩步上前,半蹲在面前,抬手,指尖踫觸著眼前的花,他已經放下了過去,不是嗎?
「天寒露重,怎得穿的如此單薄,便出來了?」鳳傲天站在他的身側,柔聲問道。
衛梓陌抬眸,看著她掛著淺笑,注視著他,銀色月光打在她的銀色錦袍上,透著淡淡的清冷。
他微微起身,張開雙手,將她擁入懷中,「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鳳傲天環上他的腰際,「傻瓜。」
衛梓陌听著這兩個字,卻覺得很暖,他只覺得,只有她在自個的身邊,他才不會感覺到冷。
鳳傲天握著他冰涼的手指,低頭,輕輕地呵著氣,「何時變得如此不會照顧自個了?」
衛梓陌只是目光怔怔地看著她,也許,他可以對任何人視而不見,冷漠無情,可是,獨獨對她,卻總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鳳傲天握緊他的手,入了寢宮,行至床榻旁,她看著他,「爺去沐浴。」
衛梓陌安靜地躺在床榻上,側眸,看著身側空著的地方,他已經在慢慢地習慣著身旁有一個人陪著他一同安寢。
鳳傲天亦是奔波了一整日,卸上的繁重,沒入浴桶內,微閉著雙眸,抬眸,看著天頂,九公主為何直接前來尋衛梓陌呢?她與衛梓陌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她已經知曉了靈玉在宮中,但是,到底在何處呢?她微閉著雙眸,當年齊王住的寢宮是……她猛地睜開雙眸,自浴桶內起身,熟稔地束胸,穿著常服走了出來。
她上前,看著衛梓陌,「爺選的地方還真是巧。」
衛梓陌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她身上散發著剛剛沐浴之後的馨香,他不由得心神蕩漾,雙手不自覺地攬上她的腰際,抬頭,隔著面紗,印上了她的唇。
鳳傲天微眯著鳳眸,接著欺身而上,加深了這個吻,掀開面紗的下擺,親吻著他瑩潤的唇,透著淡淡的香甜。
衛梓陌低喘著氣,這才反應過來,自個適才怎主動地去吻她了呢?忍不住地轉身,背對著她。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模樣,低笑一聲,心情極好地起身,下了床榻。
衛梓陌以為她要離開,連忙翻身,拽著她的衣袖,「你去哪里?」
鳳傲天轉眸,卻看到他竟然如此不小心地用受傷的手臂拽著她,她連忙抬手,將他的手放下,「爺去尋寶。」
衛梓陌想要起身,卻被她按著,「乖乖等著爺。」
「嗯。」衛梓陌點頭,目光落在她轉身離開的身影上。
鳳傲天將手背著,站在大殿內來回走著,想著之前的布局,何處是藏靈玉的好地方呢?
她轉了許久之後,一手抵著下顎,一手撐著手肘,抬眸,便看到內堂,衛梓陌還未歇息,她笑著看著他,「要是乏了,便先歇著。」
衛梓陌搖著頭,輕輕地攏了攏錦被,意思是如今不乏了。
鳳傲天低笑一聲,看著他的艷麗的雙眸,掛著淺淺地笑意,她抬眸,卻看到那牆壁上閃著一道翠綠地光芒。
她連忙抬步入了內堂,接著上了床榻,越過衛梓陌,站在眼前的牆壁,雙眸合起,掌心催動內力,抵在牆壁上,接著便听到轟隆隆地聲響,眼前的牆壁被緩緩移動。
衛梓陌也看到了眼前的情形,連忙起身,看著她,「這是?」
「寶貝。」鳳傲天笑看著他,接著牽著他的手向密室內走去。
衛梓陌握著她的手,抬眸,看著眼前的密室,不大,卻布滿了灰塵,他微蹙著眉,極不適應。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抬起自個的衣袖,擋在了他的面前,「若是受不了,自個先回去。」
衛梓陌搖著頭,輕嗅著她衣袖上的香氣,「還好。」
鳳傲天嘴角噙著笑意,她知曉,他是在硬撐著,不禁握緊他的手,二人入了眼前的石室,便看到一幅畫,上面是一位俊逸的貴公子,身側的落款,說明此人便是當年的齊王。
鳳傲天抬眸,看著眼前的男子,「听聞,當年的齊王乃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看這幅畫,倒是不負盛名。」
衛梓陌抬眸,看著眼前的畫像,眸光一暗,接著便看到下面放著一個錦盒。
鳳傲天上前一步,雲袖一揮,那錦盒便打開,里面放著一塊玉佩,刻著一個「情」字,她上前,將玉佩拿了出來,掂量著,側眸,看著衛梓陌,「看來這便是那塊靈玉了。」
「嗯。」衛梓陌點頭道,「也不過如此。」
鳳傲天挑眉,「看著普通,才能夠掩飾它真正的美。」
衛梓陌牽著她的手,繼續環顧著四周,「可還有看的?」
鳳傲天抬眼,看了一眼,接著看到那幅畫上的齊王笑得甚是風流灑月兌,他腰間佩戴的玉佩與手中的這塊一模一樣,只是,那上面有一個不易察覺的紅點,而手中的這塊卻沒有。
鳳傲天嘴角一勾,接著抬掌,將手中的玉佩化開,外面包裹著的一層翠綠褪去,便看到手中的玉佩翠綠通透,比之適才的更加的富有光澤,上面有一個紅點,似是血。
她低頭,輕撫著,接著看向衛梓陌,「走吧。」
「嗯。」衛梓陌抬起她的衣袖遮擋著眼前的灰塵,二人離開了密室。
待關閉密室時,鳳傲天則躺在床榻上,把玩著手中的玉佩,還真是一塊通靈寶玉。
衛梓陌側眸,看著鳳傲天手中的玉佩,「這塊玉有什麼好的?」
鳳傲天看著他,「有了它,爺可以試著讓鳳胤麒醒來。」
衛梓陌冷哼一聲,「我乏了。」
鳳傲天收起靈玉玉佩,將他攬入懷中,低聲道,「爺也乏了。」
衛梓陌靠在她的懷中,「嗯。」
南回國,邢無雲香甜地睡了一覺,醒來時便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坐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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