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白衣女子被打散,紛紛落在地上。
鳳傲天鳳眸微眯,透著冷厲,看著眼前的黑影。
九公主抬眸,看著眼前的人,連忙自地上起來,因受傷太重,有些虛浮,微弓著身,站在黑影的身後,甚是恭敬。
衛梓陌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冷艷的雙眸閃過一抹幽暗,握著鳳傲天的手緊了緊,即便他已經放下了過去,可真的看見眼前的人時,還是不免有些恐懼,畢竟,這個人影響了他二十年的人生,他不可能如此快地無動于衷。
「玉羅皇還真是逍遙自在,放著偌大的國不管,有如此閑情逸致,幾次三番地闖朕的後宮,當真是來去自如,將朕這一國之君都絲毫不放在眼中。」鳳傲天嘴角噙著冷笑,直視著眼前的黑影。
「你的不就是我的。」公儀負手而立,戴著鬼魅面具,只露出一雙森冷的雙眸,透著萬年不變的冷寒,那話中的意思分明是在告訴鳳傲天,他便是這個世界的掌控者,唯我獨尊。
鳳傲天突然揚聲一笑,側眸,將衛梓陌的手牽起,低頭,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個淺吻,沒有往日的氣惱與殺氣,而是側著身子,將衛梓陌額前的青絲撥開,動作極其溫柔,語氣帶著冷漠,「玉羅皇還是帶著你的人離開,至于朕的東西是不是你的,如今看來為時尚早。」
「那我拭目以待。」公儀沉聲道,帶著九公主轉瞬便不見了人影。
鳳傲天看著衛梓陌,「有爺在,即便是要面對,爺也會陪你一同面對。」
衛梓陌看著她,抬手,將她攬入懷中,抱緊她,「如今覺得這樣抱著的感覺真好。」
鳳傲天嘴角揚起淺淺地笑意,「那爺便讓你永遠抱著。」
衛梓陌點著頭,「好。」流星抬眸,看著眼前的二人,搖著頭,覺得自個今兒個的小聰明著實沒有用上,接著轉眸,便看到神犬正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抬步上前,蹲在神犬的身旁,模著它的頭,「你適才的那一腳,我可記著呢。」
神犬不以為然,昂著它高傲的頭,繼續向前走去。
流星看著它神氣十足的模樣,起身,抬起自個的小拳手,在它的身後比手畫腳,接著大步流星地上前,越過它,站在鳳傲天的面前。
鳳傲天握著衛梓陌的手,低頭,看著流星正笑嘻嘻地看著她,「聖主,那九公主怕是很長時間都不會出來生事了。」
「嗯。」鳳傲天點頭,「她此次前來是尋找靈玉提升功力,不過可惜,適才,雖然未將她徹底廢了,但是,短時間內,她不會再出現。」
「可是,她遲早會出現,那流星該怎麼辦?」流星有些苦惱,世間萬物相生相克,他縱然有靈力護體,但是,他的克星便是帶著邪氣的玉劍。
鳳傲天模著他的腦袋,轉眸,看著神犬,「不是有神犬嗎?」
流星垂眸,看著神犬,更加地愁眉不展,「能不能換一個?」
神犬冷哼一聲,它現在都淪落成保護他了,它都沒叫屈,他倒委屈上了。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可以,你現在便回去。」
流星低垂著頭,勉為其難地應道,「哎,那好吧。」
神犬扭著頭,壓根不看流星一人。
流星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其實,心里巴不得神犬陪在他的身邊,適才如此問,不過是要看看神犬會不會拒絕。
如今,見神犬並沒有反對,便放下心來,不過,臉上還是表現出一副幽怨的模樣。
鳳傲天當然知曉,流星想的是什麼?不過,看著他如今心情好了起來,也便任由著他耍小心眼。
衛梓陌心中多少對公儀是忌憚著的,適才他的話始終縈繞在自個的腦海中,他抬眸,看著鳳傲天,總是感覺他們之間有著自個不知道某種關系。
鳳傲天看著他,「在想什麼?」
此時,二人已經行至浮夢宮,衛梓陌呆坐在軟榻上,有些魂不守舍。
「你之前認識他嗎?」衛梓陌抬眸,看著她,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鳳傲天知曉,他對于自個周遭的事情,最是敏感,只因,他害怕受傷害。
「我只是覺得他讓我前來鳳棲國,像是在預謀著什麼。」衛梓陌始終不肯相信,公儀會放他離開,正如,他上次所言,即便自己離開了,也逃月兌不了他的掌控。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你看著爺。」
衛梓陌抬眸,一雙美眸透著迷茫,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從今往後,你不是一個人,你身邊有我陪著你。」鳳傲天鳳眸透著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道。
衛梓陌的心被緩緩地扯動著,他看著她良久,這些年來,他將所有試圖靠近他的人拒之門外,只是不願意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的,他寧可獨自承受著,也不願讓旁人看到他的軟弱。
可是,此時此刻,有一個人握著他的手,告訴他,不論日後發生何事,他不會一個人受著,捱著,他的心在不可抑制地顫抖著。
流星躲在大殿外,偷偷地瞧著殿內的情形,垂眸,看著神犬,低聲道,「聖主就是有法子。」
神犬仰著頭,甚是驕傲,那是自然,否則,怎會成為命令的王尊呢?
流星嘴角一撇,看著它那副引以為傲的模樣,幽幽地嘆口氣,「也不知小白蛇何時才能醒。」
神犬有些不滿了,「在我的面前,能不能不要總提起旁人。」
流星抬手,突然揪著它毛茸茸的黑色長毛,「我喜歡,我樂意。」
神犬搖著身子,免得自個一身漂亮的長毛遭他的荼毒,接著離他遠遠的。
流星見神犬不待見他,他嘟著嘴角,看著它,「如果是小白蛇,就不會這樣嫌棄我。」
神犬瞪大黑漆漆的雙眼,「廢話,小白蛇有長毛給你揪嗎?」
流星冷哼一聲,「可是,它可以任由我欺負。」
「傻子才會給你欺負。」神犬白了他一眼,接著扭身,向外走去。
流星見他要離開,連忙跟上前去,一面走著,還不忘嘮嘮叨叨。
衛梓陌許久不開口,只是這樣怔愣地看著她,「你當真會陪著我,不會放開我的手?」
鳳傲天知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地靠近她,動搖著,她低笑一聲,「我言出必行。」
「好。」衛梓陌似是下了畢生最大的決定,他抬手,便要將自個的面紗揭開。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慢著。」
「你反悔了?」衛梓陌的手腕被她握著,他眸光微冷。
「上次大婚,你我的洞房花燭夜可無疾而終了,等到與你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你再揭開,如何?」鳳傲天挑眉,握緊他的手,淺笑著說道。
衛梓陌听著她的話,垂眸,想著那夜發生之事,心思一動,微微應道,「好。」
鳳傲天忽然傾身而上,湊近他的臉,抬眸,看著他,「你是在害羞?」
衛梓陌扭著頭,不去看她,「沒有。」
鳳傲天揚聲一笑,「你可知洞房花燭夜要做什麼?」
衛梓陌點頭道,「不過,我不會做承受那一方。」
鳳傲天一听,又是仰頭一笑,愉悅地說道,「我一向佔主導。」
衛梓陌將目光看向遠處,想著自個這是怎麼了?竟然在討論這樣的問題。
鳳傲天見他如此,隨即起身,「折騰了一日,你便好好歇會,爺回了。」
衛梓陌抬眸,看著她,適才還不分你我,如今,便稱起「爺」來了,他故意拽著她的手,「剛才還說陪著我,這麼快便走了?」
鳳傲天低頭,看著他,「爺有要事。」
「去見誰?」衛梓陌看著她,語氣變得有些冷。
鳳傲天俯身,盯著他瞧著,「今兒個還真是讓爺開了眼,這冷美人還有害羞吃醋的時候。」
衛梓陌冷哼一聲,「誰吃醋了?誰害羞了?不過是,問問而已。」
鳳傲天不免覺得他越發地可愛起來,「你跟著爺去。」
衛梓陌雖然如今能夠接受她在自己個身邊,可是,其他的,難免有些不適應,他本欲拒絕的,可是,鬼使神差地卻應了,待他說出口時,連自個都覺得不可思議,「好。」
鳳傲天笑得得意,牽著他的手便走出了浮夢宮,不一會,便行至帝寢殿。
藍璟書與顧葉峰已經侯在大殿內。
鳳傲天看著他們二人,「這幾日可撐得住?」
藍璟書垂眸,躬身應道,「皇上,您可是要出遠門?」
鳳傲天點頭道,「三日後,爺要離開九日,爺不在的這些日子,這朝堂之上,便要靠你二人了。」
藍璟書微微一怔,「皇上是要去哪里?」
她側眸,看著衛梓陌,又看向藍璟書與顧葉峰,沒有任何的隱瞞,「爺要去陪寒瑾,那幾日,是他最難熬的日子,若是爺不去,怕他撐不過去。」
「皇上,若是他撐過去了,是不是便會早些歸來?」藍璟書得知慕寒瑾的消息,心中不免有些高興。
「嗯。」鳳傲天點頭道,「這不過是第二死,九死一生,還有七死,次次致命。」
藍璟書雖然不知慕寒瑾到底在遭受著什麼,可是,卻能從鳳傲天的語氣中知曉,那必定是凶險萬分,想起曾經他們二人在攝政王府共同支撐的日子,接著回道,「皇上放心,臣定當會竭盡全力。」
鳳傲天點頭道,「好,有你們在爺的身邊,爺便覺得安心。」
顧葉峰一直沉默不語,他看著她,自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到今日,發生了太多的變數,而每次,都是有驚無險,他看到她始終一個人孤獨地支撐著眼前的局面,再堅強的人也有倒下的那一刻,他如今想要盡自己的能力,雖然是微薄之力,可是,至少能夠為她分擔一些。
鳳傲天看著顧葉峰,「今兒個怎得如此沉默。」
「臣遵命!」顧葉峰垂眸,恭敬地應道。
鳳傲天嘴角一勾,看著他這幅一本正經的模樣,內心寬慰不少,轉眸,看著衛梓陌,此刻正陰沉著臉看著他。
鳳傲天勾起他的下顎,「難道你想跟爺一起去?」
衛梓陌扭頭,躲開她的手,「不去。」
「那便待在這處等著爺。」鳳傲天低聲說道。
「不等。」衛梓陌果斷地回絕著,接著起身,「我乏了。」
說著,便抬步向外走去。
鳳傲天見他生氣,不免有些頭疼,她知曉,他如今在氣什麼,可是,很多事情,她必須去做,寒瑾在她的心中很重要。
她飛身旋落在他的面前,抬起雙手,牽制著的他的雙肩,「你若是擔心我一去不回,便跟在我身邊。」
衛梓陌抬手,將她的雙手揮開,繼續向前走去。
鳳傲天站著原地,看著他,「你若是再敢走一步,試試!」
衛梓陌身形一頓,繼續向前走著,剛剛抬步,腳未落下,後背一痛,便點住了穴道,無法動彈,他閉著雙眸,強行要沖破穴道。
鳳傲天緩緩上前,站在他的面前,將他攬入懷中,「爺喜歡你耍脾氣,說明你在乎爺。」
衛梓陌感受著她的懷抱,睜開雙眸,看著她,「誰在乎你了。」
鳳傲天輕輕一揮指尖,他的穴道被解開,抬手,大力地將鳳傲天一推,便又向前走去。
鳳傲天知曉他不是真正地在生氣,而是故意耍著小性子,告訴她,他也會在乎,會想要依賴一個人。
她搖著頭,看著他離開,接著轉身,便回了帝寢殿。
衛梓陌繼續抬步向前走著,嘴角不自然地勾起一抹淺笑,步履輕盈,只因她適才在將他抱在懷中時,在他的掌心畫了一個心字。
藍璟書與顧葉峰對看一眼,見鳳傲天獨自一人入內,「皇上,三皇……侯爺生氣了?」
鳳傲天點頭道,「無妨。」
藍璟書見鳳傲天面容淡淡,想來不是真的生氣,也便不再多問,而是轉身,推著顧葉峰去了書房,繼續批閱奏折。
鳳傲天隨即也參與其中,「易沐的身子如何了?」
「今兒個氣色好了些,不過,還是很虛弱。」顧葉峰一面翻閱著奏折,一面回道。
鳳傲天听著他的口氣,覺得他如今越發地成熟起來,嘴角的笑意越發地濃,她看著他,「這些時日,便讓他好生歇著。」
「是。」顧葉峰應道,抬眸,看著她嘴角掛著淺笑,他清澈的雙眸溢滿了柔光,垂眸,繼續忙著。
藍璟書看著眼前的二人,似乎時光回到了從前,他記得那時,寒瑾也在,安王也還醒著,他們圍在一起,批閱著奏折,偶爾說著玩笑話,那樣的日子,當真是愉悅的。
「冷沛涵如何了?」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她今兒個便就任了,氣色好了許多。」藍璟書溫聲回道。
「嗯,那個丫頭,是要好好磨練一番才行。」鳳傲天已經有了打算,「讓她明兒不必去都察院了,前去西山軍營,告訴易洋,讓她跟著其他士兵操練,三個月後,要是不過關,一起連坐,直接告老還鄉。」
「是。」藍璟書抬眸,看著鳳傲天,淺笑著應道,其實,他也想去磨練一番,只可惜,如今抽不開身。
鳳傲天看著他,「爺就喜歡你如今的樣子,至于武功,會與不會都無所謂。」
藍璟書被鳳傲天猜中了心思,垂眸,應道,「臣明白。」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這幾日,不怪爺冷落了你?」
藍璟書搖頭道,「只要皇上一切安好便是。」
鳳傲天低笑一聲,「爺就知道你會如此說。」
顧葉峰卻是認真地批閱著奏折,若是素日看著眼前濃情蜜意的二人,早就管不住自個的嘴,開始一番數落,如今,卻是充耳不聞,仿佛眼前不存在這二人一般。
神犬自回到帝寢殿,便開是昏昏欲睡,而流星見它對自個一副愛答不理,也便倒在一側,睡了過去。
夜已深,鳳傲天將最後一封折子批閱後,看著眼前的二人,「陪爺用晚膳。」
「是。」藍璟書點頭道,便下了軟榻,三人離開書房,行至桌前,四喜已經備好晚膳。
衛梓陌回到浮夢宮,便一直在忙著事務,接著便前去了酒樓,如今正端坐與酒樓內,看著各處傳來的消息。
珠簾外的掌櫃的垂首立著,听候吩咐。
衛梓陌翻閱著賬本,抬眸,看著他,「玉羅國的賬本不對。」
「所有呈上來的賬目,老奴都仔細地檢查過,並未發現問題。」身旁的掌櫃的乃是衛梓陌的親信,也是一直服侍著他長大的人。
他看著手中的密函,「自我離開那日,玉羅國的經濟便已經月兌離了我的掌控,這里面的賬本表面上看著並無大礙,實則不過是一個空架子。」
「若是如此的話,那其他的?」掌櫃的抬眸,看了一眼珠簾內端坐著的衛梓陌,低聲問道。
「如今,我手中的產業只剩下了一半,大有被他吞沒的趨勢。」衛梓陌緊接著說道。
「殿下,這剩下的一半,還有五成乃是邢公子的。」掌櫃的抬眸,看著他說道。
「奇叔,這一半中,必定還有他安插的人,在他們還未動手之前,徹底地滅了。」衛梓陌冷艷的雙眸透著弒殺之氣。
「是,老奴這便去辦。」掌櫃的連忙應道。
衛梓陌沉吟片刻,接著說道,「必要時讓莫雲閣出手。」
「是。」掌櫃的知曉,如今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若是,連著一半的產業都保不住的話,那麼,殿下必定會出事,而莫雲閣乃是最後的殺手 。
當今天下有三大閣,分別為噬魂閣、墨顏閣、莫雲閣,噬魂閣在鳳傲雲的手中隨之被毀,不過,根本還在,最後,被鳳傲天所收攏,墨顏閣則在夜魅晞的手中,而莫雲閣乃是三大閣中的第一大閣,世人只知莫雲閣,卻不知莫雲閣的閣主是誰?也並未見過莫雲閣內之人出沒江湖,故而,江湖上流傳著一句話,「莫雲一動,風雲變。」
同樣,此時,邢無雲也接到了消息,他正愜意地躺在軟榻上,飲著酒,看著手中的信箋,嘴角一勾,「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無風走了進來,看著他,「梅毒已經控制,我何時走?」
邢無雲看著他,「再等等,不急。」
無風隨即坐下,「難道你不想早點回去?」
「如今好戲才剛開始,我若是回去,豈不是太可惜了。」邢無雲接著倒了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
無風端起酒杯,輕嗅著,「你從何處討來的?」
「從我師父那處。」邢無雲不緊不慢地回道。
「你還有幾個師父?」無風勾唇一笑,「當心讓老頭子听到你的話。」
邢無雲勾唇淺笑,「他如今不知在同哪個老道對弈,無暇顧及我。」
「那倒是。」無風不置可否,仰頭喝下,入口甘甜,卻也不出很烈,「這酒中怎有藥性?」
「我傷勢還未痊愈,此酒養身。」邢無雲繼而說道。
他接著上前,看著邢無雲,「讓我瞧瞧?」
「這可不行。」邢無雲連忙攏了攏自個的衣袍,「若是被她知曉了,定然會醋性大發的。」
「那是誰?」無風不解地問道。
「自然是本公子心中的人。」邢無雲一雙桃花眼微眯著,甚是誘人。
無風抬眸,素日淡然的眸子,如今忍不住地露出驚訝地神色,「你這是在為她守身如玉?」
「你若是如此說,那便是了。」邢無雲不可否認地應道。
無風忍不住地抽了一口氣,看著他,「看來你是中毒不輕。」
邢無雲挑眉,看著他,「我甘願。」
無風听著他的話,搖著頭,「你若如此說,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讓你這放蕩不羈之人都能改邪歸正?」
邢無雲看著他,「不能見。」
「為何?」無風看著他,不免問道。
「你若是看了一見傾心,我可是不依的。」邢無雲知曉鳳傲天的魅力,他可不想多一個人與他擁有她。
無風見他如此緊張,無奈地嘆著氣,「不見便不見。」
邢無雲笑道,「喝酒。」
無風舉起酒杯,與他對飲,好笑地看著他。
鳳傲天用罷晚膳,藍璟書與顧葉峰便告退。
她抬步,向外走去,流星連忙跟上前來。
「聖主,流星也要去風族。」流星拽著她的衣袖說道。
「你想去看小白蛇?」鳳傲天垂眸,看著他問道。
「嗯。」流星點著頭。
「它如今在修煉,你還是不要太勤地去打擾它,等金卷開啟時,你再去吧。」鳳傲天模著流星的頭,明顯,看到了神犬眼眸中的不悅。
流星點著頭,接著轉身,默默地坐在了神犬的身旁,顯然有些不高興。
鳳傲天好笑地看著他,接著抬步,離開了皇宮,行至風族。
慕寒瑾如今躺在床榻上,氣色好了許多,身子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他試著下了床榻,撐著一側,一步一步地走著,還有三日,便是第二死,一想到與陌生的女子……他的心便撕扯般的疼痛,他不敢保證,自個到時候會不會撐不下去。
他沿著床榻,緩緩地移至窗邊,透過窗外,看著月色,淡雅如水的身姿,透著幽幽地哀傷。
鳳傲天行至屋內時,便看到他看著窗外發呆的模樣,她嘴角一勾,上前,自他的後背環著他,便感覺到他身上的寒冷之氣,她眉頭微蹙,「你這身子剛剛恢復一些,便在這處吹風?」
慕寒瑾感覺著身後的溫暖,他收斂起心神,嘴角掛著淡淡地淺笑,「躺得太久,想走動走動。」
鳳傲天點著頭,「是該走動走動,不然,到時候怎麼有力氣。」
慕寒瑾苦笑著,轉身,看著她,「皇上,臣若是不干淨了,您還會要臣嗎?」
「如何不干淨了?」鳳傲天摩挲著他的下顎,在他唇瓣上輕輕地吸允著。
慕寒瑾身子一軟,靠在窗台上,低頭,看著她,「這第二死……」
鳳傲天握緊他的手,「爺會陪著你。」
慕寒瑾不禁嘆著氣,「皇上一點都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鳳傲天明知故問。
慕寒瑾嘴角微抿,微微地側著眸子,不敢看她,「不介意,臣跟九名女子歡好?」
鳳傲天眸光一沉,「介意。」
慕寒瑾轉眸,看著她,「那臣該怎麼辦?」
「你說呢?」鳳傲天反問著他。
「臣不想離開皇上,可是臣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他將她攬入懷中,無可奈何地說道。
鳳傲天環上他本就縴瘦的腰際,將臉頰蹭在他的胸口處,「還真是個傻瓜。」
慕寒瑾低笑一聲,「臣真的很傻。」
鳳傲天抱著他,突然在他的胸口狠狠地咬了下去,「爺說過的話,難道你都忘記了?」
慕寒瑾緊抿著唇,「臣到底該怎麼辦?」
鳳傲天松開他,牽著他的手,「回去躺著,三日之後,爺親自陪著你。」
她將話都說得如此明白了,若是他還猜不透,那當真是個傻瓜。
慕寒瑾如今正沉浸在三日之後的第二死上,如今,听著鳳傲天要陪著他,他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他害怕他到時候有她在自個身邊,會當場咬舌自盡,也不願讓那些女子踫他,如何想的這話中的玄機。
鳳傲天扶著他躺下,而後,上了床榻,二人相擁著。
慕寒瑾抬眸,看著她,「皇上,靈玉可尋到了?」
「嗯。」鳳傲天點頭道,「只是不知,這靈玉可能解得了千年散的毒。」
「臣查閱了古籍,靈玉能解,不過,因著安王還小,不能承受整塊靈玉,要日積月累,將靈玉碾成粉末之後,每日服下一定的分量,直至將整塊靈玉吸收。」慕寒瑾接著說道。
「那麼好多久?」鳳傲天不禁問道。
「安王正好十歲,最少也要三年。」慕寒瑾接著說道。
「三年?」鳳傲天不由得一冷,「他要昏睡三年,等他醒來,怕是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是啊。」慕寒瑾也不免唏噓道,「只是,如今這是解千年散的最好的法子。」
「如今只能如此。」鳳傲天點頭道,她不可能讓流星犧牲了自己去救鳳胤麒,如今除了靈玉,再無其他的法子。
慕寒瑾抱著她,「皇上,臣會活著回到您的身邊,不會再讓您如此地辛苦。」
鳳傲天看著他,「好,爺等著你。」
「皇上,三皇子如今在宮中可好?」慕寒瑾想著,衛梓陌入宮已經有些日子,不知習不習慣,雖然,她身邊總是多出人來,可是,如今,他只希望他們都好好地守著她。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正在慢慢地適應中。」
「臣剛剛得到消息,他手中的產業正在被一股勢力所吞沒。」慕寒瑾醒來的這些時日,一直在關注著外面的動靜。
鳳傲天點頭道,「爺相信他自己會處理好。」
「嗯。」慕寒瑾點頭道,「那夜魅晞那處?」
「如今,最大的事,便是你。」鳳傲天抬眸,看著他,「只要,你給爺撐過去,爺便可以放心去做任何的事情。」
慕寒瑾靠在她的懷中,輕聲地應道,「好。」
鳳傲天抱著他,「不許胡思亂想,不論發生何事,都有爺陪著你。」
慕寒瑾低笑著,吸允著她身上獨特的香氣,他再慌亂的心如今都變得甚是寧靜。
衛梓陌自酒樓回來,已經是三更,抬步,入了寢宮,卸上的繁重,沒入浴桶內,仰頭,紅色的面紗印在面頰上,勾勒出他絕美的臉龐輪廓,他抬起手臂,看著手臂上的傷口正在緩緩地結痂,他微微合著雙眸,氤氳霧氣縈繞在他的周身,讓他逐漸地放松下來。
鳳傲天自風族離開,便回了宮中,直接來到浮夢宮,門外候著的听風、听雨見她前來,連忙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
「嗯。」鳳傲天微微頷首,便入了寢宮,轉身,步入內堂,側眸,看著屏風後正起身穿衣的妖嬈身姿,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衛梓陌感應到了她的氣息,這才睜開雙眸,穿好中衣走了出來,墨發未干,他依舊戴著面紗,步履輕盈,一陣風吹過,將他的衣帶吹起,更像是九霞仙子仙子下凡般,美艷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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