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瑾回到藍府,正收到魄傳來的消息,他抬步行至屋內,冷沛涵竟然下了床榻,如今正目光怔怔地看著昏睡不醒的付卓。
慕寒瑾上前一步,見她赤足,淡雅的雙眸微沉,「你如今怎能隨意走動?」
冷沛涵抬眸看著慕寒瑾,「我只是想看看他。」
「那也要穿鞋子。」慕寒瑾一面說著,一旁伺候的婢女連忙雙手捧著鞋子過來。
冷沛涵並未穿鞋,而是轉身行至床榻旁,安靜地躺下,轉眸看著慕寒瑾,「二哥哥,我沒事。」
慕寒瑾看著這樣強撐著的冷沛涵,心存愧疚,「是我沒能護住你的孩子。」
冷沛涵搖著頭,輕聲說道,「二哥哥此事不怪你,是這個孩子與我無緣。」
慕寒瑾一听,心里更是難受,卻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因所有的話都已經變得蒼白無力,他只是溫聲說道,「好好養好身子,孩子還會有的。」
「嗯。」冷沛涵點著頭,側眸看著付卓,「他定然比我難過。」
慕寒瑾看著她,「他昏迷的時候說過,孩子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沒有你。」
冷沛涵嘴角揚起燦爛的笑意,早已經淚如雨下,絕望的心在此刻就像是被注入了細潤的雨,即便是流過了溫暖,卻也填滿了苦澀。
她抬眸看著慕寒瑾,「嗯。」
慕寒瑾起身,轉眸看了一眼還未清醒地付卓,眼眸閃過一抹幽暗,接著轉身便里開了屋子,便看到藍相自主屋走了出來。
「老夫剛去看了看書兒。」藍相看著慕寒瑾,語氣透著滄桑。
慕寒瑾溫和地應道,「璟書此次雖然受了重傷,幸而未傷及心脈,多養些日子便好。」
「嗯。」藍相點著頭,接著便轉身,在藍夫人的攙扶下回了屋子。
慕寒瑾抬眸行至西屋,掀開帷幔,接著行至床榻旁,便看到藍璟書面色依舊蒼白,不過卻睜著眼。
「你何時醒的?」慕寒瑾輕聲問道。
「剛剛。」藍璟書勉強扯開一抹淡淡地笑意,「沛涵那個丫頭如何了?」
「醒了,她很堅強。」慕寒瑾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說著自我安慰的話。
藍璟書嘆了口氣,「未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好好歇著,皇上正從樂啟趕回來。」慕寒瑾溫聲開口,想起適才他收到的消息,心中閃過一抹心疼。
「算著日子,皇上不是剛去樂啟嗎?」藍璟書不禁問道。
「嗯,當日便從樂啟趕回來了。」慕寒瑾低聲應道,幽幽地嘆了口氣,「這九公主如今抓著安王,皇上擔心我對付不了九公主。」
「依著你的功力可能與九公主一搏呢?」藍璟書接著問道。
慕寒瑾搖頭道,「倘若之前必定會,可是,她如今的功力我能與她打成平手。」
「平手?」藍璟書眸光一暗,「她到底修煉了什麼邪功?竟然如此厲害?」
「她用得乃是靈族的邪氣,而且,我發覺還摻雜了魔力,故而,很難對付。」慕寒瑾溫和的雙眸微轉,「邪氣與魔功相結合,她吸了沛涵月復中胎兒的精元,如今,功力大增,以我的功力無法將她制服。」
「那易沐呢?」藍璟書不禁問道。
「易沐自那日回到靈族,便再無消息,怕是在閉關。」慕寒瑾想著他經歷過九死一生之後,功力已經化解了不少,倘若回到過去,自然能夠對付。
藍璟書斂眸,「皇上如此趕路,身子可能吃得消?」
慕寒瑾搖著頭,「她一直在外奔波,如今,是對付雲國的關鍵時候,只怪我身為風族的族長,都未能替她分憂。」
藍璟書看著慕寒瑾自責的神情,接著說道,「此事也不能怪你,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九公主竟然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慕寒瑾還是滿月復疑惑著,「我如今如何想不明白,這九公主到底是如何恢復武功的?」
藍璟書看著他,「是啊,她的武功被皇上廢了,難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慕寒瑾想著九公主此事的確甚是蹊蹺,他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此事他需要好好想想。
藍璟書有些乏了,婢女端著藥走了進來,慕寒瑾接過湯藥遞給他,他用過藥便合眼睡去,慕寒瑾起身,離開了西屋,接著站在院中,抬眸看著已經暗下的天色,踏雪已經離開,如果可以的話,三日之後她便會趕到。
彩國,鳳千凝亦是身懷有孕,雖然比冷沛涵晚了一些,亦是孕味十足,她在女婢的攙扶下,正躺在軟榻上品著茶。
一道灰色的身影落下,「暗主,京城出事了。」
「拿來。」鳳千凝將茶盞放下,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密函,待看罷之後,即刻從軟榻上坐了起來,抬眸看著一旁的手下,「此事怎得現在才報?」
「此事乃是昨日發生,屬下得了消息便送了過來。」一旁的手下低聲道,「暗主,此事該如何?」
「這個九公主當真是令我刮目相看。」鳳千凝眸光射出一抹冷光,接著起身,「主子如今可是趕去了。」
「是,今兒個得了消息,便已經趕去。」手下低聲回道。
「吩咐下去,沒有主子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許輕舉妄動。」鳳千凝接著說道。
「暗主可是想到了什麼?」屬下不禁問道。
「此事太過于蹊蹺。」鳳千凝撫模著自個的小月復,「可憐沛涵那個丫頭了。」
「屬下不明白。」手下在一旁不解地回道。
「下去吧。」鳳千凝一想到冷沛涵,便沒有心思,「主子自然會有想法,爾等只需听命便是。」
「是。」手下似乎有些明白這話中的意思,接著便退了下去。
鳳千凝低聲道,「駙馬何時回來?」
「回稟公主,如今在平王那處。」侯在殿外的宮女回道。
鳳千凝低聲道,「請平王府一趟,將駙馬請回來,就說京城出了大事。」
「是。」宮女應道,接著便前去吩咐。
鳳千凝又說道,「算了,準備鑾駕,本宮前去一趟。」
「是。」宮女低聲應道。
一個時辰之後,鳳千凝趕到平王府,而付寒正好自王府出來,抬眸便看到鳳千凝,連忙上前將她扶下,小心地問道,「你怎得過來了?」
鳳千凝看著他,「京城出事了,進去再說吧。」
「好。」付寒看著鳳千凝面色沉重,自知是出了大事,隨即便扶著她入了王府。
顧葉峰剛剛處理完政務,抬眸便看到付寒去而復返,當看到鳳千凝也走了過來,「千凝公主怎得來了?」
鳳千凝抬眸看著顧葉峰,「平王,本宮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顧葉峰嘴角掛著爽朗地笑意收起,面露嚴肅,「看來是跟皇上有關。」
「嗯。」鳳千凝隨即坐下,接著將那密函遞給了他。
顧葉峰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面露驚訝,抬眸看著鳳千凝,「沛涵的胎兒?」
「嗯。」鳳千凝點著頭。
顧葉峰雙手垂落在雙腿上,抬眸看了一眼付寒,「付將軍也看看吧。」
「是。」付寒拱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頓時面色冷沉,接著看向鳳千凝,「公主,這……」
「皇上如今已經趕過去,整個京城如今陷入了慌亂之中。」鳳千凝接著說道,「今日一早,九公主屠殺了郊外一個村落。」
顧葉峰眸光一暗,「皇上如今不是剛到樂啟嗎?」
「是的,剛到樂啟,怕是都未喝一口水,便趕路了。」鳳千凝接著說道。
顧葉峰抬眸看著鳳千凝,「哎,此事倒是我未料到的,不過,安王是皇上最在乎的人,如今落在九公主的手,而且,此事我怎得瞧著蹊蹺。」
鳳千凝看著顧葉峰,「平王可是察覺了什麼?」
「九公主被廢去武功,乃是我親眼所見,被關押在地牢里面,有高手看守,她怎麼還會出來作亂呢?更是將目標瞄準了冷沛涵?她先是用藍相做誘餌,將慕寒瑾跟藍璟書引至藍府,而後,又前去血洗了付府,接著將付卓打傷,當著慕寒瑾的面吸取了冷沛涵月復中的胎兒,當時的那個情形,慕寒瑾必定是要救人的,故而,不會想到九公主會折回公主去劫走安王,而九公主劫走安王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顧葉峰將心中的疑惑一一地說出來。
「引皇上前去。」鳳千凝接著說道。
「不是如此簡單。」顧葉峰接著說道。
「平王如今的心思的確深沉了許多。」鳳千凝不禁對顧葉峰也多了幾分的贊許,想著出現顧葉峰時,他不過是一個書呆子,而且,脾氣暴躁,實則心中自卑,可是,如今,卻能夠撐起彩國的一片天,還將這處搭理地井井有條。
顧葉峰低笑一聲,「我不過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鳳千凝接著說道,「不錯,此事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著如此簡單,九公主一個人不可能完成如此周密的計劃。」
「那皇上此次前去,怕是又要經歷一番波折了。」顧葉峰不禁擔憂起來。
「本宮能想到的,皇上自然能夠想到。」鳳千凝接著說道,「平王,皇上如今回國,這各國的眼線自然知道,雲國那處不太平,連帶著彩國怕是也要小心些。」
「公主的意思是,九公主後面有著更大的陰謀?」顧葉峰疑惑地問道。
「是。」鳳千凝點著頭,「這其中怕是暗藏殺機。」
顧葉峰接著說道,「九公主後面的主子不是公儀?難道是公儀?」
鳳千凝搖著頭,「看樣子不是公儀。」
「公主如此一說,反倒是讓我不解了。」顧葉峰听著越發地糊涂起來。
鳳千凝如今也未猜透,可是,她隱約能夠感覺到,此事背後的主謀並非公儀。
付寒看著鳳千凝,「也不知二弟如今的情形如何了?」
「他受了重傷,怕是一時半會不會醒,好在有國師在那處,不會有事。」鳳千凝握著付寒的手,「你若是擔心的話,我親自趕回去一趟瞧瞧。」
「你如今的身子怎能動彈?」付寒看著鳳千凝,沉聲說道。
鳳千凝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擔憂著什麼,我也一樣,他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家人。」
付寒看著鳳千凝,總算是展顏一笑,接著抬眸看著顧葉峰,「平王,這幾日臣便日夜在城中巡邏,加強守衛。」
「好。」顧葉峰笑著應道。
「臣告退。」付寒說著便扶著鳳千凝起身。
顧葉峰親自送鳳千凝與付寒離開,便看到馨兒騎著馬趕了過來,他站在原地,「你怎得來了?」
「奴婢見過平王。」馨兒翻身下馬,接著便行禮道。
「你如今可是公主,怎能自稱奴婢呢?」平王看著馨兒,經歷過彩國之前的事情,他已經將馨兒當成了自個的親妹妹一樣看待。
馨兒笑著說道,「哥哥。」
「這還差不多。」顧葉峰笑著應道,接著開口,「再這剛成親幾日,不在府中好好歇息,跑我這處做什麼?」
馨兒看著顧葉峰,適才看到鳳千凝離開,便知道他已經知曉京中的事情,「魄這幾日都在京中,馨兒這處也是剛得了消息,便趕來告訴您。」
「我已經知道了。」顧葉峰接著說道,「適才千凝公主已經將京中發生之事詳細地告訴了我。」
馨兒點著頭,「既然如此,那馨兒在哥哥這處討杯茶喝?」
顧葉峰爽朗一笑,「好。」
馨兒跟著顧葉峰入了府,她隨即坐下,不禁感嘆道,「未料到冷沛涵竟然遇到這等事情。」
顧葉峰看著她,「此事你有何看法?」
「不好說。」馨兒搖著頭,「只是覺得那九公主太可惡。」
顧葉峰看著馨兒如此說,便知她怕是還未想到更深的一面,索性不再多言,「如今只能耐心等待。」
「嗯。」馨兒點著頭,抬眸看著顧葉峰今兒個穿著一身艾青色長袍,頭戴玉冠,俊朗的容顏透著成熟內斂,比起她初見時,越發地迷人,她嘖嘖了兩聲,「哥哥,你如今這身打扮,倘若出去在大街上走一圈,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
顧葉峰正飲著茶,听著她說著,忍不住地將茶水噴了出來,「你如今是越發地大膽,敢取笑我了。」
馨兒吐著舌頭,笑著說道,「馨兒說得是實話,可惜啊,馨兒已經有相公了,否則,肯定會被你迷倒。」
顧葉峰抬手敲著馨兒的頭,「越發地沒邊了。」
馨兒樂不可支,接著說道,「我不過是在想主子這些時日也不來看你,難道你不覺得寂寞嗎?」
顧葉峰被馨兒說到了痛楚,他只是斂眸,指尖劃過杯沿,低聲道,「她如今已經很忙了,我在這兒等著她便好。」
馨兒冷哼一聲,「還真是痴情。」
顧葉峰低笑一聲,「好了,你別再說我了。」
馨兒應道,「是是。」
這幾日,京城內亂成了一片,有關于九公主的說法,接著變成了女鬼索命,百姓們皆是關門閉戶,更是在門口放了一大盆狗血,以防那紅衣女鬼找上門來。
而九公主這兩日依舊會殺人,昨兒當真是去了西山軍營,幸而慕寒瑾一早便在軍營處等著她,與她交了手,慕寒瑾這才知道她如今的功力有多高深,好在她並未與他過多的糾纏,不過是殺了人,便閃身離開,慕寒瑾追了上去,轉眼便不見了她的蹤影,她的行蹤當真如鬼魅般,讓他琢磨不定。
鳳傲天比慕寒瑾預計的早半日趕到,當即便去了藍府,藍相帶著人前來迎駕,鳳傲天看了一眼藍相,「愛卿如今身子不適,便好生歇著。」
「是。」藍相听著鳳傲天的話,連忙起身,便立在一側。
鳳傲天抬眼看著慕寒瑾剛從軍營回來,身上還沾染著血跡,她抬眸上前打量著他,見他身上並未有傷痕,這才牽著他的手,「人呢?」
「璟書這幾日都是昏昏沉沉的,付卓好未清醒,沛涵也在臥床休養。」慕寒瑾溫聲回道。
鳳傲天點著頭,接著說道,「回宮。」
「是。」慕寒瑾應道,接著便命人前去準備。
鳳傲天則轉身抬步前去了藍璟書的房間,見他還在昏睡,只是看了一眼,便轉身去了對面的客房。
冷沛涵剛剛喝了藥,抬眸待看到鳳傲天時,嘴角掛著淡淡地笑容,經歷了此事之後,她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掀起錦被,便要下床榻行禮。
鳳傲天連忙上前扶著她,「你身子不好,便好好歇著。」
「是。」冷沛涵應道,接著便又躺了下來。
鳳傲天看著她的氣色,接著說道,「爺定會給你的孩兒報仇。」
冷沛涵點著頭,眼角有些酸澀,每當想起她那可憐的還未出世的孩子,她便覺得自個快要痛得喘不過氣來。
鳳傲天拍著她的手臂,低聲道,「好好歇著。」
「是。」冷沛涵應道。
鳳傲天起身看著如今昏迷不醒的付卓,慕寒瑾已經吩咐好,帶人走了進來,「皇上,是將他們接回宮中嗎?」
「嗯。」鳳傲天點著頭,「付府派人重新修繕,待他們身子養好之後在回府吧。」
「是。」慕寒瑾溫聲應道。
鳳傲天接著離開屋子,前去藍璟書的房間,親自為他穿好衣衫,將他抱在懷中便離開了藍府。
馬背上,鳳傲天將藍璟書抱入懷中,低頭看著他溫潤的容顏,幽幽地嘆了口氣,「爺每次回來,你都是笑容滿面地迎上來,這次爺回來,你竟然給爺睡著了。」
慕寒瑾騎著另一匹馬,側眸安靜地听著鳳傲天對藍璟書說的話,他眸底微沉,似是在想著以往的事情。
待回到宮中,鳳傲天將藍璟書徑自抱在龍榻上,四喜已經跪在她的腳下,「皇上,是奴才該死,沒有護好安王。」
鳳傲天看著四喜,「起身吧。」
「是。」四喜應道,接著便垂首立在一側。
鳳傲天隨即坐在龍榻上,低頭看著藍璟書,「今兒個可是醒了?」
「昨兒個午後醒的。」慕寒瑾隨即坐在鳳傲天的面前說道。
鳳傲天側眸看著龍榻一側空蕩蕩的,以往那處總是躺著一個小身影,如今……
她轉眸看著慕寒瑾,「你跟九公主交手了?」
「昨兒個她闖入了西山軍營。」慕寒瑾接著說道,「她的功力太過于詭異,臣勉強能與她打平手。」
鳳傲天接著說道,「爺明明廢了她的武功,倘若沒有人相助的話,她根本不可能恢復武功。」
「此事也是臣不解之處。」慕寒瑾溫聲回道。
鳳傲天點著頭,接著說道,「這幾日你也辛苦了,此事交給爺。」
慕寒瑾搖著頭,握著鳳傲天的手,「最辛苦的還是皇上,您定然已經好幾日未歇息了。」
鳳傲天隨即靠在他的懷中,「是有些累。」
「那皇上可是要歇會?」慕寒瑾輕輕地抱著鳳傲天,柔聲問道。
鳳傲天安心地靠在他的懷中,「不用,就讓爺這樣歇會便好。」
「嗯。」慕寒瑾知道九公主倘若不現身,她定然不會歇息。
帝寢殿內,透著淡淡地溫馨,鳳傲天靠在慕寒瑾的懷中小憩了片刻,接著起身,轉眸便看到藍璟書已經醒了,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醒了?」鳳傲天笑著輕撫著他的容顏,輕聲問道。
「嗯。」藍璟書點著頭,「皇上,臣很好。」
鳳傲天將他額前的青絲捋過,「好?」
藍璟書點著頭,「不過是受了點傷,不礙事。」
鳳傲天嘴角一勾,低頭看著他,「受了點傷?」
「嗯,臣真的沒事,皇上,您一路辛苦,定然很累。」藍璟書抬手握著鳳傲天的手,溫聲問道。
鳳傲天低笑一聲,「好好給爺歇著。」
「好。」藍璟書笑著應道,接著便又昏睡過去。
鳳傲天轉眸看著慕寒瑾,「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安靜。」
慕寒瑾看著鳳傲天眼角的疲憊,將她攬入懷中,「皇上要不要再歇會。」
鳳傲天笑著搖頭,「爺看到你就不用歇著了,就算歇著也要到晚上啊。」
慕寒瑾看著鳳傲天,淡雅的容顏閃過一抹緋紅,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想著這個事情,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皇上,臣說得是正經事。」
「爺說得也是正經事,難道爺不正經嗎?」鳳傲天挑眉看著他,笑著說道。
慕寒瑾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溫柔,接著回道,「嗯。」
鳳傲天突然將手沿著他的腰際滑了過去,「難道你不想?」
慕寒瑾看著鳳傲天,「皇上,您的葵水何時走?」
鳳傲天挑眉看著他,「哎,爺可是在馬背上來的葵水。」
「那可有疼?」慕寒瑾連忙將她抱入懷中,抬手按在她的小月復上,低聲問道。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如今已經過了疼痛期。」
慕寒瑾面色一沉,「皇上,那您如今更應該好好歇著,九公主的事情,臣會處理。」
鳳傲天勾著他的頸項,「不行,爺可舍不得你受傷。」
慕寒瑾柔聲道,「臣不會受傷,不過,如今不知九公主在何處,臣在擔心安王。」
鳳傲天想起鳳胤麒,接著抬眸看著他,「爺知道。」
慕寒瑾看著鳳傲天,「主子,臣服侍您沐浴吧。」
鳳傲天抬手聞著自個身上的味道,「怪不得呢?」
慕寒瑾紅著臉,鳳傲天隨即從他的懷中下來,低頭一看,他月牙錦袍上已經染了新的紅色,她低笑一聲,「這也算是落紅?」
慕寒瑾起身看著自個錦袍,「反正也是要換的。」
「那不如跟爺一起沐浴,一起換?」鳳傲天笑著說道。
慕寒瑾更是紅了臉,「皇上,您別忘了,你如今還有葵水?」
鳳傲天笑著說道,「爺的寒瑾害羞的時候真的很可愛。」
慕寒瑾看著鳳傲天這樣站著,連忙牽著她的手,抬眸便看到四喜已經派人備好了浴湯,二人入了屏風,慕寒瑾抬手將她身上的衣衫褪去,女子的馨香撲面而來,讓他的心忍不住地悸動著,他低垂著頭,看著鳳傲天修長的雙腿緩緩地沒入浴桶內,他半蹲在浴桶旁,將自個的外袍褪去,卷起衣袖,一手扶在桶緣,一手放入水中按著她的小月復輕揉著。
鳳傲天斜靠在浴桶上,仰著頭閉目養神,慕寒瑾抬眸看著那一覽無余的傲人身姿,他微微轉動著雙眸,隱忍著內心的躁動不安,待沐浴之後,鳳傲天與慕寒瑾都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
鳳傲天便覺得神清氣爽,接著轉眸看著慕寒瑾,「陪爺去個地方。」
「是。」慕寒瑾溫聲應道,接著便與鳳傲天一同離開了帝寢殿,緩步行走在皇宮內,沿著清暉宮,一直行至津軒宮,接著再到邢無雲的行雲宮,而後便到了衛梓陌的寢宮,慕寒瑾抬眸看著眼前的寢宮,素日,衛梓陌甚少回來,這處的寢宮亦是派一直服侍著他的人打掃著,其他的宮人是不敢親近的。
鳳傲天牽著慕寒瑾的手入了衛梓陌的寢宮,抬眸便看到眼前的一直服侍著衛梓陌的侍從,听風听雨正靠在一旁,看著是睡了過去。
慕寒瑾之前也想到過,九公主會不會藏入了衛梓陌的寢宮,故而前來看了一遍,可是,並未發現任何的不妥,他轉眸看著鳳傲天,「皇上?」
鳳傲天站在不遠處,接著抬手,掌風沖著長廊內靠著的听風听雨打去,接著便看到那二人倒在了地上。
慕寒瑾上前一步,看著眼前的二人似是中了毒,他垂眸看了半晌,「皇上,他們死了?」
「沒有。」鳳傲天低聲道,「中了邪氣。」
「那日臣前來的時候,他們二人還在。」慕寒瑾抬眸看著鳳傲天說道。
「他們之前被控制了。」鳳傲天笑著說道,接著上前,看著眼前合起的寢宮,她嘴角透著邪魅地笑意,「出來吧。」
「哈哈!」一道詭怪淒厲的笑聲隨著寢宮門打開時響徹天際,接著便看到九公主穿著一件血紅的嫁衣走了出來。
慕寒瑾抬眸看著她,她的唇瓣變成了黑色,雙眸泛著猩紅比起昨日看到的模樣,好像更恐怖了一些。
鳳傲天抬眸看著眼前的九公主,接著說道,「你不是九公主。」
九公主揚聲一笑,「我就是九公主。」
「你不是。」鳳傲天冷聲道。
「哈哈,我不是九公主,我是誰?」九公主盯著鳳傲天,笑聲越發的狷狂。
鳳傲天轉眸看著慕寒瑾,「你瞧瞧,她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像誰?」
慕寒瑾看向眼前的女子,長相的確是九公主的模樣,只是那眼眸中的恨意卻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鳳傲天抬起手指,自胸前畫出一個圓,一道金光籠罩在她的周身,她嘴角微揚,接著看向眼前的九公主,掌心凝聚內力,便直直地向她打了過去。
九公主揚聲一笑,接著抬起手掌,一股強大的黑霧擋住了鳳傲天的金光,兩道強大的內力沖撞,慕寒瑾只是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九公主,接著轉眸便看向鳳傲天,他隨即也使出內力,與鳳傲天的匯合在一起,兩股強大的內力直直地打向九公主,內力直接擊碎黑霧,接著穿過了她的身體,而她轉瞬間便變成了黑霧,消失不見。
鳳傲天站在原地,便听到整個宮殿傳來淒厲的大笑聲,鳳傲天看著慕寒瑾,「你可听過這樣的笑聲?」
「嗯。」慕寒瑾點著頭,「是有些熟悉。」
鳳傲天抬步便入了寢宮,慕寒瑾緊緊地跟著她,待二人入了寢宮之後,便看到安靜地躺在床榻上的鳳胤麒,她疾步上前,正欲將他抱起,接著便看到鳳胤麒的身體猛然地坐了起來,緩緩地睜開雙眸,看著她。
鳳傲天一怔,接著看向鳳胤麒,「麒兒?」
慕寒瑾看著眼前的鳳胤麒,再看向鳳傲天,「安王怎會醒了?」
鳳傲天抬手便要抓住鳳胤麒的手,卻在此刻,便看到鳳胤麒突然抬手,揮掌向鳳傲天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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