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三頭血獅是一個族群里的,配合相當默契,上來就把阿道夫給圍在中間,而且不停的來回走動,分散阿道夫的注意力,隨時準備致命一擊。
「殺了他,吃了它。」
「撲上去呀,你這個蠢貨,用你的爪子,用你的牙齒。」
那些平民不用估計貴族風度,一個個站起來,血管膨脹著,口水四濺,大聲喊著讓血獅結果了阿道夫。
也許是被觀眾聒噪的火氣上來,阿道夫先出招了,他知道,自己如果在這麼僵持下去,恐怕堅持不了多久,精神就跟不上了,到時候一個疏忽就能讓自己斃命。
他看準了面前來回徘徊的一頭血獅,向前沖了兩步,手中的錘子橫掃出去,如果能夠砸中,絕對能夠廢掉一頭血獅,就是不死也不可能有戰斗力了。
而野獸也有野獸的本事,血獅面對這樣簡單的攻擊,直接後跳避過從面前劃過的錘子,費倫看到,血獅的鬃毛都被錘子帶起的勁風吹起,可見威力之大。
在阿道夫身後的血獅看到這樣的機會,當然不會錯過,一起撲向阿道夫空出來的後背,想要把阿道夫按倒然後享受美食。
阿道夫本來猙獰的臉露出一抹笑容,上當了,畜生終究是畜生,掄起來的錘子並沒有收回,而是接著力道,身子迅速轉了半圈,正好迎上撲上來的血獅。
其中一頭正正的被砸中,然後撞在另外一頭身上,飛了出去,在錘子砸中的前胸,深陷進去一塊,這頭血獅算是廢了。
還沒等阿道夫得意,就覺得右腿小腿肚鑽心的疼,回頭一看,自己佯攻的血獅已經撲了行來,用鋒利的爪子在他右腿從大腿到小腿腿肚開了一道近一尺長的口子,而且一塊肉被削了下來,得手後的血獅迅速後跳,躲過阿道夫含恨的一錘。
阿道夫反擊無果後,身子蹌踉了一下,他知道,這一下傷到腿筋,這條腿恐怕費了。
看到戰事開啟,觀眾們情緒被引爆,嘴里發著不明所以的音節,目的只有一個,吶喊。
男人們敞開胸懷,只有這樣才能釋放心中的熱量,女人們也只留下胸衣,毫不顧忌自己是否走光,是否有男人吃自己豆腐,更有甚者情難自禁,已經開始做一些少兒不宜事情,仿佛這里更能夠增加情趣。
「太棒了,這才是戰斗,阿道夫還是有經驗,要不是那只血獅的偷襲,說不定今天就能完勝了,這一招實在是太棒了,不愧是戰錘阿道夫,上過戰場的男人。」
查德也興奮起來,如果不是估計自己貴族的身份,他也一定會像下面的那些平民,大喊大叫起來,即使這樣,他的聲調也提高了幾分。
費倫心中輕蔑一笑,聲東擊西,老祖宗玩剩下的東西,用得著這麼激動嗎,要是把三十六計搬過來,自己恐怕也是兵聖了。
「哼,再有經驗也要死了,腿受傷已經讓這個野蠻人行動不便了,下面還要應對兩頭血獅,我不覺得他能活下來。」
黛娜眼神很好,已經看出阿道夫的弱點,更何況剛才被同伴撞飛出去的血獅已經晃了晃站起來,這頭血獅剛才只是被撞蒙,沒有受傷,依舊是完整戰力,而阿道夫已經失去了一條腿,戰力損失了四分之一,也不怪黛娜不看好他。
「血獅再厲害也是沒腦子的野獸,阿道夫可是在戰場上活下來的男人,看看他身上的傷疤,不少都是在戰場上留下來的,我相信他。」
查德氣鼓鼓的說道,這可是他看好的一個選手,當然是無條件的支持他。
不管查德和黛娜意見如何相悖,斗獸場里的局勢依舊在繼續,被錘子砸中的血獅已經口吐鮮血不行了,另外兩頭血獅也長了記姓,不再貿然出擊,回到剛開始的對峙階段,既然已經傷到獵物,那就讓獵物流血而死,這樣的事情它們也沒少做過。
阿道夫心里可沒有那麼平靜,他也知道這兩頭畜生的打算,自己的時間不多,必須速戰速決,要不然只要自己一虛弱,絕對會被殺死的。
可是血獅一直和阿道夫保持距離,不管阿道夫如何移動,如何裝做體力不支露出破綻,血獅依舊打定主意,要耗死阿道夫。
「怎麼樣,你還能說野獸沒腦子嗎?你看好的這個有腦子的野蠻人還不是它們口中的食物。」
黛娜很得意的說道,事情已經按照她預想的結果在發展。
查德不出聲,只是哼哼著,他也覺得自己這次可能看走眼了。
「不,結果還不一定,阿道夫還在設計,他一直在騙這兩只野獸,你們沒注意嗎?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腿上的傷口已經慢慢的止住流血,他越來越虛弱,還是在引誘血獅上當,而且血獅的位置已經不是很好了。」
費倫出聲了,他一直仔細的觀察場上的情況,想要看看戰士是如何與野獸搏斗的,和自己有什麼不同,听到黛娜的話,他也發表了一下看法。
「什麼?」
黛娜和查德都一驚,他們還真沒有注意這麼多,不由得拿起身邊的小工具,有點像小型望遠鏡,包廂里本來就準備好的,兩個人都仔細觀察了起來。
「還真的是呀,阿道夫的血都快止住了,他一定是比賽前吃了凝血草,要不然也不會止血這麼快。」
查德大聲嚷嚷著,突然的轉變讓查德又恢復了精神,凝血草費倫知道,是止血藥劑的主要材料,單獨吃雖然也能有效果,但是不如止血藥劑效果好,吃了之後,如果受傷,血液暴露在空氣里,就能迅速凝固,起到止血作用。
「嗯,我看走眼了,這個野蠻人還有幾分腦子,已經把一頭血獅逼到死角,血獅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硬拼,輸贏又在五五之數。」
黛娜實在佩服費倫,居然注意到自己也沒有看到的東西,這麼多年在埃弗爾的教導下,她以為自己的眼力已經不錯了,沒想到被主觀情緒影響到了觀察,自己還是修煉不到家。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眼力,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這瘋狂的氣氛中保持冷靜,全場的觀眾都已經在吶喊干掉阿道夫,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看到阿道夫被血獅吃掉。
阿道夫在眾人的吶喊中,本來就已經很猙獰的臉色,已經如同惡鬼,前幾次還對自己如同對待偶像一樣的歡呼,今天就把自己當成垃圾扔掉,自己怎麼可能讓這些混蛋如願。
已經是時候了,自己的準備已經完成,可以讓你們這些混蛋驚掉眼楮了。
被阿道夫逼迫的血獅一直後退,已經推到斗獸場的牆邊,當後面甩著的尾巴感受到牆的時候,血獅一愣,突然察覺這里已經不是叢林,不是草原,不是沒有邊界的了,自己好像無路可退了,血獅剛回頭看了一眼,阿道夫果斷抓住這個機會,唯一完好的左腿用力一蹬,沖向正面的血獅。
無路可退的血獅也激起血姓,咆哮一聲,向阿道夫撲了過來,鋒利的爪子完全亮了出來,就是死也要抓傷阿道夫,同時另外一只血獅也撲了上來,即使野獸也明白這已經是最後一搏。
阿道夫也感受到血獅同歸于盡的氣勢,只能改變戰略,自己的命怎麼說也比野獸精貴,砸向正面血獅的錘子突然離手,像是流星錘一樣,直接砸向撲來的血獅面部,而阿道夫則是就地一滾,躲開了背後的襲擊。
阿道夫的靈機應變讓他躲過了兩頭血獅的夾擊,但是也讓他失去了自己的武器,不過還好,正面的血獅被方頭錘正面砸到,錘子的重量再加上阿道夫的力道,足以讓血獅的頭骨迸裂。
等阿道夫翻身起來,他就只能用自己的拳頭面對一只擁有利爪和牙齒的血獅。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觀眾的聲音一凝,隨後爆發出更激烈的吶喊,空手肉搏可比用武器好看多了。
血獅也察覺到面前的這個獵物已經沒有尖刺,就等著自己享用了,也不再浪費時間和阿道夫兜圈子,調轉身體,直接撲向剛剛站起的阿道夫。
還沒等爪子踫到阿道夫,就被一雙大手鎖住了雙爪,不過身體的沖勢還是把阿道夫撲倒在地上,血獅張開大口,直奔阿道夫的喉嚨,阿道夫當然不會束手斃命,躲開血獅的大口後,用唯一的武器,腦袋直接撞向血獅的鼻子。
一人一獸就在這場地上來了一場激烈的「肉搏,」如果打上厚厚的馬賽克,恐怕真成了一部重口味限制級電影。
因為血獅的鬃毛,阻擋了現場所有人的眼楮,大家都停止了吶喊,伸著腦袋,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誰,是最後的贏家。
查德也是離開了座椅,來到包廂前端,拿著望遠鏡死死的盯著那血色鬃毛下的情況。
糾纏了片刻,終于血獅發出了一聲哀嚎,然後被阿道夫殘存的左腿一腳蹬開,現場觀眾才全部看清楚,下面的阿道夫滿身鮮血,嘴里吐出一個肉塊,而血獅的下顎以及脖子已經血流如注,最後的關頭,阿道夫用牙齒撕開了血獅的喉嚨,成功擊殺了血獅,人類和野獸的牙齒之戰中,阿道夫獲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