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陸王途 十五卷風波不斷 第四章 殺出重圍

作者 ︰ 紫淵

如果說,一把劍能夠刮起一場血腥的風暴的話,那麼一定就是眼前的情景.

克雷斯單人匹馬殺入海盜群中,就如同在堆積的枯葉中刮起一陣旋風。枯葉雖多,堆在一起看似龐大,但旋風卻能輕而易舉就將它們打散,擊碎,然後毫不留情的拋撒到半空中。

現在,海盜群里也正是這樣一幅景象。

就見密密麻麻的人堆里,一個壯漢,一把黑劍,像是一陣不可阻擋的旋風。四周的海盜雖然人數眾多,但他們不像正規軍隊那樣訓練有素,組織嚴整,胡亂揮舞的彎刀看似驚人,實則毫無章法,在這股旋風前根本不堪一擊。

隨著克雷斯大步走入人群,在他身周就好像有無數的劍組成一道看不見的劍牆,凡是靠近的海盜全都刀折身裂,慘叫著噴血倒地,有的甚至被直接拋上半空,就如同飛濺的水珠,留下一串串腥紅的軌跡。

他根本無人可擋,別說一合之將,半合,不,那些海盜根本就是一照面就去見了死神。

雷蒙愕然看著前方那不可思議的情景,他從沒有想過一個人能夠厲害到這種程度。那種強大,那種不可一世,睥睨無敵的劍術,直讓觀看者全身打顫,不由自主泛起一陣陣雞皮疙瘩。

海盜人數雖多,在克雷斯面前卻完全失去了數字上的意義,就好像無論是一個還是一百個,對他來說都沒區別。

反正就是一個死字。

這樣的情景,不禁讓雷蒙想起了小時候,跟隨族人去狩獵野羊的情景。

將龐大的羊群圍聚到一起後,七八個比蒙族人完成變身,一群巨獸沖入毫無反抗之力的羊群里,轉瞬間就把它們變成了一堆肉塊。

恍惚間,雷蒙幾乎看到了當年那場情景的再現。

不過片刻工夫,就有數十個海盜命喪當場,而身處其中的克雷斯甚至連皮都沒傷到一點,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足以讓任何人心膽俱寒。

剩下的海盜中,不知是誰首先丟下武器,緊跟著恐慌的情緒像是傳染病般迅速蔓延,眾海盜一聲發喊,無不轉身就逃。

克雷斯也不追趕,他隨手一抖甩去劍上的血跡,回頭道︰「你們還愣著干什麼,快走啊。」

直到這時,處于呆滯狀態的眾人才回過神來,趕緊沿著街道離開。

擊潰擋路的海盜後,眾人迅速向停靠備用船只的碼頭跑去。不知是否被嚇破了膽,一路上再沒絲毫攔阻,很快他們跑到一條長而空曠的街道上。

街上一個人也不見,兩側房屋門窗緊閉,筆直的街道上只有他們一群人,悄然升起的月光在地上拖出一道道長長的身影,氣氛顯得相當詭異。

「有點不對勁。」弗雷迪沉聲道。

「從這里過去,就能看到碼頭了。」埃米爾在後面道。

「沒時間了,走吧。」情勢不容耽擱,克雷斯提劍當先而行。

然而就在他們來到街道中央的時候,前方街口突然出現兩個穿著怪異的男子。他們穿著綠色的長袍,頭戴帽兜,長袍上繡著連片的枝葉與藤蔓,肩上還披著獸皮。兩人手持一根彎曲的長木棍,一左一右並排而立,恰好封住前路。

他們是什麼人?就在眾人心感疑惑的時候,就見那兩人斜跨一步,手中的木棍交叉指向地面,嘴里開始念叨著唱歌一樣听不懂的話語。

「搞什麼,跳大神嗎?」哈洛特手搭涼棚,探頭探腦的張望著。

「別管那麼多,希爾尼斯,給我干掉他們!」知道對方肯定來者不善,雷蒙干脆先下手為強。

得到命令,希爾尼斯當即指夾兩箭,張弓搭箭就向對方射了過去。

兩箭瞬息而至,準確的直指那兩人的胸膛。就在這時,兩人腳下的地面突然微微隆起,跟著一大片綠色的,像蛇一樣不住扭動的東西竄了出來。

兩箭被其給擋下,借著天上的月光,眾人這才看清,從地上冒出來的,赫然是數十條新鮮脆女敕,還帶著綠色的葉片的藤蔓。

街道下是不會生長這玩意兒的,它們顯然是被那兩人召喚而出。

「那兩個家伙是精靈?」希爾尼斯見狀,不由得吃了一驚。

在法術體系中,只有精靈的魔法才有這種自由掌控植物的能力。不過從對方的穿著和體型來看,卻又不像。

就在這時,那些藤蔓突然全部縮回了地底,緊跟著就見街道上的石板開始一塊塊的凸起與崩裂,並迅速向這方蔓延過來。

「小心!」

驚呼聲中,就見從眾人的四周,那些藤蔓唰的一下鑽出地面,隨後就往他們的腳下纏去。

哈洛特和德雷亞首先著道,那藤蔓極其有力,兩人被纏住腳踝後,竟一下給倒吊上了半空。

又有一條向索菲亞腰間纏去,洛娜眼疾手快,一劍將其斬斷。另一側,卷向弗雷迪的藤蔓,被他戒指中的閃電一打,焦黑蜷縮著縮了回去。

不過,這些藤蔓數量非常之多,砍之不盡,加上像蛇一樣靈活,根本沒法躲避。很快功夫,埃米爾,希爾尼斯和馬庫迪三人,也被卷著吊了起來。

「我、我想起來了,他們是外海瑞奧諾三島上的德、德魯伊教徒。」頭下腳上吊著的埃米爾,這時叫道。

「這時候才想起來有個屁用啊。」哈洛特面紅筋漲的怒罵道。

然而,這還不夠。就在眾人忙著應付這些難纏的藤蔓時,從街道兩側的屋頂上,突有一大群手持弓弩的弓箭手冒了出來,居高臨下直指眾人。

「除了那個紅頭發的女人,其他人全部射死!」領頭的男子大叫道。

隨即,在一陣唰唰的破空聲中,大量箭矢向著眾人飛射而去。

街道空曠狹長,本來就沒有可供躲避的地方,加上眾人忙于應付那些藤蔓,幾乎成了現成的活靶子。

「我閃,我閃,我再閃!」哈洛特也甚是了得,雖然被吊在半空,但憑借其蟑螂般的求生能力,像只掛起來的蟲子般不斷擺扭身體,竟然接連閃過箭矢,可謂奇葩。

「哈哈哈,想殺你爺爺,還早了100年呢…哎呀!」連閃三箭,他不禁得意大笑,但緊跟著樂極生悲,上就挨了一記︰「混蛋,老子跟你們沒完!」

但其他人就沒這家伙這麼命大了,馬庫迪手臂中了一箭,埃米爾月復側也被掠過的箭鋒刮出一道傷口,所幸沒有傷到要害。

關鍵時刻,雷蒙揮劍一記橫掃,直接砍斷吊著他們的藤蔓,眾人摔在地上,堪堪避過箭矢貫身之厄。

洛娜,霍斯特,克雷斯幾人也不斷揮劍,將剩下的箭矢全部格擋下來。尤其是克雷斯,重劍揮舞帶起的勁風就像一道屏障,絕大部分箭矢都被刮得七零八落。

雖然避過首次攻擊,但對方居高臨下佔盡優勢,這麼下去遲早有人會送命。危急關頭,加萊特拍了希爾尼斯一下︰「你會魔法箭吧,快給那兩個家伙一箭。」

有藤蔓擋著,根本不可能傷到那兩個德魯伊。但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希爾尼斯立刻張弓搭箭,一枝魔法劍帶著紅光向兩人直射過去。

四周的藤蔓受到感應,立刻交纏著在前方組成一道屏障。跟著就听轟的一聲,魔法箭炸了開來,火焰飛濺。由于隔得極近,兩邊屋頂上的弓箭手全都受到影響,在灼熱的狂風中東搖西晃,那些藤蔓也全都一陣扭曲,露出很大的空隙。

「沒有用的,這些東西…」希爾尼斯剛要說話,才發現加萊特已不見蹤影。

同時,就見兩道人影從藤蔓露出的空隙中一竄而過,分從左右躍上牆頭,跟著那些弓箭手中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

那兩人正是加萊特和芭絲特,剛才有藤蔓阻擋,兩人一時無法月兌身。此刻趁著魔法箭將藤蔓擊潰的間隙,他們立刻殺入了弓箭手中。

以兩人的身手,不善近戰的弓箭手根本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很快就死傷慘重,余者四下逃竄,眾人頭頂的威脅終于解除。

「快干掉那兩個家伙,否則這些東西只會沒完沒了。」見那些藤蔓又有增加的趨勢,弗雷迪沉聲道。

「沒問題,交給我吧。」說話聲中,克雷斯肩扛鐵砣,大搖大擺向對方走了過去。

四周的藤蔓立刻向他纏去,然而還沒靠近,就被他揮劍斬斷。克雷斯渾身上下就好像沒有任何破綻,無論那些藤蔓從多麼刁鑽的角度接近,都無法挨近他的身體。

隨著克雷斯漸漸走近,那兩個德魯伊終于露出驚慌之色。

其中一人剛要有所動作,克雷斯眼疾手快,一把扔出鐵砣。重劍在半空打著旋,發出嗚的一聲風嘯,瞬間插進那個德魯伊的胸膛,巨大的沖力將他的尸身帶得飛出數米開外。

那些藤蔓立刻有一半消失不見,但手里沒劍,余下的藤蔓還是纏上了他。

不過,這時候已經沒什麼可以阻止克雷斯了。就听他一聲暴喝,全身斗氣猛的向外一震,頃刻間在他身周就像炸開了一記霸道無比的爆雷,纏著他的藤蔓竟然全部碎斷。

驚駭之中,剩下那個德魯伊一把丟掉木杖,同時整個人的身體陡然膨脹起來,在外的手臂等處肌肉吹氣一樣鼓脹開來,體表泛起大片棕色的硬毛,就連寬大的長袍也被撐得破裂。

然而這時克雷斯已到他的身前,驚慌中,那人顧不得巨熊的變身尚未完成,急忙一爪向他拍去。

克雷斯隨手格開他的熊爪,同時右手捏住他粗大的脖子,獰笑一聲,五指收緊。就听喀的一聲脆響,德魯伊被厚實肌肉保護的頸骨立斷,一個半人半熊的怪物,在克雷斯面前緩緩萎頓下去。

他一死,所有的藤蔓全部縮回泥土中,現場終于恢復平靜。

眾人尚是首次和這樣奇特的職業交戰,那些生生不息的古怪藤蔓雖然殺傷力不強,但出奇的麻煩。若非有克雷斯和加萊特這樣的高手在,光是配合那些弓箭手,就不知有多少人會在此送命。

今晚的遭遇不禁讓雷蒙再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實在是無比廣闊,你永遠也無法預料下一刻會遇到些什麼東西。

克雷斯走上前,拔出德魯伊尸體上的鐵砣。這時,雷蒙他們也走了過來。

埃米爾看著身死的兩個德魯伊,不由嘆了口氣︰「他們一定是被海盜雇佣的。這些德魯伊生活在遙遠外海的島嶼上,本不該卷進我們的斗爭,哪知為了錢卻在這樣的地方送命。」

海盜中極少有魔法師的存在,因為海上的戰斗靠的是艦船的能力,魔法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嬌貴的法師也很難適應海上艱苦的生活。

竟然連這麼古怪的人都出動了,足見庫雷是鐵了心不讓他們將索菲亞帶走。

不過眾人並沒多少時間來感慨,不多時,芭絲特和加萊特解決了那些弓箭手,隨後他們繼續前進。這次前面終于再無阻截,一行人順利到達碼頭。

夜晚的碼頭靜悄悄的,幾盞風燈懸掛在木架上,昏黃的燈火隨著海風吹拂,搖曳出一陣明暗不定的光影。連片的船只緊緊挨靠著停泊在一起,隨著海浪緩緩起伏,高高聳立的桅桿就像一片茂密生長的樹林。

「船在什麼地方?」哈洛特捂著一連聲的問道,現在這已是眾人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埃米爾也緊張的在碼頭的船只中來回辨識,突然他眼前一亮,指著不遠處的一艘船道︰「就是那一艘。」

那是艘中型商船,船頭掛著一個海豚的船首像,船身破舊,看得出有些年頭了,夾雜在四周巨大的海盜船里,很不起眼。

「這麼晚了,如果船長不在怎麼辦?」德雷亞擔心的道。

海上的生活艱苦,因此船一旦靠岸以,除了留船看守的水手,是沒人願意再呆在船上的。

眾人正被海盜追殺,如果船長跑到了岸上,他們可沒時間再去找人。

埃米爾道︰「按照協議,這艘船必須隨時待命,對方應該在船上…當然,如果這家伙遵守信用的話。」不過听他的語氣,顯然自己也不敢確定。

說著,他走到船邊,大叫道︰「船上有人嗎?」

片刻,一名水手出現在船舷邊,舉著一盞風燈照了照眾人︰「你們是什麼人?」

「我要找你們的船長。」埃米爾從懷里掏出一塊只有半截,徽章一樣的東西高高舉起︰「告訴他,雇主來了。」

那水手呆了呆,隨即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道︰「你們等一下。」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十多分鐘後。

將埃米爾遞去的半截徽章拿在手里,和自己那半塊合攏在一起,仔細觀看了片晌後,那船長終于點了點頭︰「沒錯。」

這艘船名叫「朗司酒號」,船長是個身材肥胖,長這個巨大的酒糟鼻的中年男子。被喚醒的時候還帶著滿身的酒氣,顯然和他的船名一樣,是個極愛杯中之物的家伙。

所幸此人看似懶散,卻極守信用。在確定了信物的真假後,他絲毫不問眾人的來歷,而是很干脆的道︰「既然您擁有信物,那麼從現在起,本船任您驅使。」

埃米爾連忙道︰「立刻開船,我們要馬上離島。」

「現在?」船長一怔。

埃米爾點點頭︰「越快越好。」

船長也算痛快,他不再多話,轉頭對手下道︰「立刻叫醒所有人,我們馬上出港。」

那個水手答應著離開了,就在這時,從挨著碼頭的街道上,突有一大群人向這邊沖來。

借著碼頭的昏暗的燈光,可以看到那是一群海盜。對方顯然不是來游河車的,個個提刀拿劍,氣勢洶洶,目的不言而喻。

「糟糕,那些家伙追來了。」德雷亞道。

同時,也有海盜看到了他們,人群里立刻一陣搔動︰「在那邊,別讓那些家伙跑了!」

一行人加快腳步,就往「朗司酒號」沖來。

這時,大部分水手才剛剛被叫起,船錨都還沒拉起來,根本來不及開船。而看到那些海盜,船長也變了臉色。

「客人,那些人是怎麼回事?」他顫聲問道。

「沒事,只是有一點誤會罷了。」怕嚇著他,埃米爾安慰道。

「這…這怎麼會沒事。」船長一臉的肥肉都在打顫︰「如果他們爬上船怎麼辦?」

「這些家伙我們會處理的。」雷蒙對他道︰「你只管帶著水手開船就行了。」

「可…可是…」船長還在猶豫。他畢竟是正當的生意人,突然間卷到這種事情里,不由得亂了方寸。

這時,跑得快的海盜已經沖到船下。不過由于船板都收了起來,一時間不得而上,一群人亂哄哄的擠在下面,高聲叫罵著。

現在情況已相當緊急,雷蒙他們雖然不怕這些追兵,但若讓對方破壞了船,甚至殺死「朗司酒號」的水手,他們就再別想逃離達科島了。

到時候受困孤島,就算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應付得了這麼多海盜。

沒時間再好言相勸了,在雷蒙的示意下,哈洛特拔出匕首架在船上的脖子上,一臉凶惡的道︰「死胖子,我勸你還是少說廢話。要是害我們走不了,老子第一個宰了你。」

感受著脖頸上刀鋒的冰涼,旁邊再站個面目猙獰的壯漢,船長剩下那點酒勁立刻全變冷汗流出來了。

他急忙道︰「明、明白了。」趕緊帶著水手做開船的準備。

這時,一些聰明的海盜已經開始往兩側的海盜船上爬,準備跳上船來。

情勢危急,雷蒙對芭絲特和加萊特道︰「船兩邊就拜托你們了。」

兩人點點頭,各自跳上左右兩側的海盜船,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海盜立刻一片大亂,撲通撲通接連掉進海里。

雷蒙正要解決船下的海盜,就見埃米爾模出一張卷軸遞給雷蒙︰「雷蒙大人,這是我用來防身的召喚卷軸。您喚出里面的召喚獸扔下去,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跟著,他告訴了雷蒙召喚的咒文。

暗道這法子省事,正好最近雷蒙在召喚獸上嘗到了甜頭,他于是接過卷軸,欣然走到船舷邊。

展開卷軸,雷蒙念出咒語,哪知本該現身的召喚獸,卻毫無動靜。

雷蒙大感奇怪,他又依咒語念了一次,還是沒動靜。

「這是怎麼回事,咒語錯了嗎?」他轉頭問埃米爾道。

「沒錯啊,就是這個咒文。」埃米爾肯定的道。

沒辦法,雷蒙只好緩緩又將咒語念了一次,但卷軸依然如故,連個泡都沒冒一下。

「喂,你是不是買到假貨了。」哈洛特忍不住道。

埃米爾也是一臉茫然︰「怎麼可能,這是魔法師公會制作的上等召喚卷軸,絕不會有假。我用過好幾次了,從沒出過問題,雷蒙大人您怎麼會召喚不出來。」

此刻雷蒙也是大為郁悶,他保持著展開卷軸的動作,同時回頭道︰「肯定有哪里不隊,我」

哪知話沒說完,就听噗唰一聲,卻是下面一個海盜看得不耐煩,丟出一把匕首,恰好將卷軸切成兩半。

「什麼召喚術,還是直接開打來得爽快。」克雷斯早看得嗤之以鼻,此刻隨手將鐵砣挽了幾個劍花︰「還是讓老子來吧。」

「我們也去。」馬庫迪見狀說道,洛娜也默默拔出了劍。

埃米爾還在一旁嘀咕︰「明明是最好的卷軸,咋就召喚不出來了呢。」

雷蒙沒轍了,他只好丟掉破裂的卷軸,對兩人道︰「不,你們留在這里,保護好索菲亞還有其他人,下面的人交給我們就行了。

「老大,不是我不想幫忙,可這傷實在是…哎喲喂。」不等雷蒙問話,哈洛特已先捂著叫起苦來。

「你個廢物!」弗雷迪氣得一腳踹在他的傷口上,露在外面的箭桿噗的一聲插進肉里,哈洛特當即實實在在的發出一聲慘叫。

這時,克雷斯一招手,已帶著霍斯特跳了下去,立如虎入羊群,船下的海盜立刻一片鬼哭狼嚎,被殺得一陣大亂。

雷蒙也正要下去,索菲亞突的在他身後道「雷蒙,你、你千萬小心。」

雷蒙回身,伸手在她鼻子上一刮︰「哈哈,放心吧,我可是拼死拼活才找到你,咱們絕不會被困在這個鬼地方的。」

想不到都這時候了,雷蒙還有心情開玩笑,索菲亞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但憂色卻也被沖淡了許多。

隨即,雷蒙鏘然拔劍,踏上船舷,一躍跳入下方的海盜群中。

「我去幫忙開船。」德雷亞匆匆轉身去幫那些水手了。

同時,希爾尼斯也靠到船舷邊,張弓搭箭,為雷蒙三人提供掩護。

碼頭上,殺聲震天,新一番的戰斗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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