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陸王途 十七卷得失方寸間 第五章 臨終托付

作者 ︰ 紫淵

當時雷蒙曾問她味道是從哪里傳來的,但因格魯突然殺到而沒有下文。

哪知今晚,芭絲特卻突然想了起來,而結果更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竟然是派斯特!?

這麼說的話,難道那家伙也是…

眾人面面相覷,哈洛特忍不住罵道︰「靠,難怪第一次見到那家伙,我就覺得不對勁,他果然有古怪。」

雖然早就知道死靈法師和拉維特聯邦月兌不了關系,但得知派斯特這種高層角色竟然有可能就是死靈法師,雷蒙還是覺得駭然。

奇怪的是,听到這個消息,托爾茲雖然也很吃驚,但表現並沒有眾人那麼夸張,似乎他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

難道說他其實是知道些什麼的?

「若真是這樣,那你們一定要小心。」這時,克雷斯在一旁沉聲道︰「我年輕時曾和那些家伙打過多次交道,他們已經不屬于人類,因此也不具有任何感情,反覆無常,一切跟他們有關系的事都會變得非常危險。」

听到這話,雷蒙腦中一個激靈︰「糟糕了…」

他立刻對托爾茲道︰「快,你趕快派人通知赫爾密,讓他立刻率人離開營地。」

「怎麼了?」托爾茲驚問道︰「難道您懷疑派斯特會對我們不利?」

雷蒙搖搖頭︰「我不知道,但若派斯特真是死靈法師,那將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因為根本無法預料他心中的真正想法。」

「要知道,如今我們孤軍在外,旁邊就是數萬餓瘋了的敵軍,以及動向不明的拉維特軍隊,如果派斯特真有心做些什麼的話,我們根本沒有抵御之力,所以必須小心!」

本來是一次很正常的聯合作戰,但因發現了派斯特死靈法師的身份,而讓一些都改變了。現在雷蒙他們身邊等于放了一顆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托爾茲也明白到這一點,他立刻派出人手,去通知托爾茲趕快撤走。

雷蒙又考慮片刻,然後對魯茲道︰「魯茲,帶上一半人,我們到前面去看看。」

魯茲沒有任何疑問,立刻依言去集合部隊。

「雷蒙大人,難道您認為,連凱蘭將軍也會…」見他這麼做,托爾茲忍不住問道。

「現在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但願一切都是我多慮了。」雷蒙對他道︰「托爾茲,你最好帶剩下的人去跟赫爾密會合。」

「好吧,我明白了。」托爾茲點頭道。

隨後,雙方分開,雷蒙和魯茲帶著讀力軍團先行一步,托爾茲則率領剩下的人去跟赫爾密會合,2000大軍轉眼消失在黑暗的曠野中。

原本明朗的戰局,突然開始變得復雜起來了。

伏擊神罰騎士的地方並不遠,雷蒙率著讀力軍團很快趕到那里。遠遠的,就看到幾片樹林中間的空地上,數千名騎兵往來沖殺著,塵埃漫空升騰,喊殺聲不絕于耳。

不過很明顯的聯軍佔了上風,在往來沖殺的重重人影中,醒目的白色鎧甲已經沒剩多少,而且每一個都被七八名騎士圍住廝殺。

見此情景,雷蒙不由稍稍放下心來,也許自己真是多慮了。

哪知就在這時,忽听一個驚訝的聲音道︰「雷蒙大人,您怎麼到這里來了,馬庫迪大人正讓我去找您。」

雷蒙看到來人,是一名他認識的禁衛軍軍官。此時他率著幾名隨從,拍馬來到雷蒙面前,滿臉驚惶之色。

雷蒙心里一沉,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是凱蘭將軍,他…」

在軍官的帶領下,雷蒙匆匆來到戰場旁的一片樹林邊,那里已圍聚了數十個人,馬庫迪和德拉文赫然都在其中。

「雷蒙大人,您怎麼來了?」看到雷蒙,德拉文滿臉驚訝之色。

顧不上回答他,雷蒙分開人群,只見臉色蒼白的凱蘭躺在草地上,昏迷不醒。他的胸甲已被月兌下來放在一旁,鎧甲背面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凹痕。

「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雷蒙心里一緊。

馬庫迪道︰「將軍追擊神罰騎士的指揮官,但戰斗中挨了一記重錘,傷得非常重,直到現在也沒醒過來。」

德拉文也搶著接口道︰「我已經帶人趕去援手,但還是晚了一步,唉…」

看著昏迷不醒的凱蘭,雷蒙一時也有些傻眼,沒想到擔心的事沒發生,凱蘭卻在戰斗中受了重傷。

凱蘭是禁衛軍的指揮官,經驗豐富,謀略過人,是海丁頓軍中最為重要的人物。隨著他的重傷,今後很多事恐怕都會變得難辦了。

他只好道︰「將軍現在傷勢如何?」

馬庫迪黯然搖頭︰「軍醫已經看過了,那一記重錘非常厲害,將軍的脊骨損傷嚴重,加上之前被庫雷所傷的傷勢才痊愈不久,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誰也沒注意到,听到這話,德拉文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他面上卻故作悲痛道︰「唉,眼看戰斗就要結束了,將軍卻了受這麼重的傷,真是不幸啊。」

「無論如何,只能先把這些神罰騎士解決掉再說了。」雷蒙道。

馬庫迪點點頭︰「我會讓人在這里看著將軍的。」

德拉文也趕緊道︰「我們拉維特的部隊里有幾個牧師,對治傷很拿手,戰斗結束後趕緊把凱蘭將軍送過去,興許還有救。」

不知為何,雷蒙突然覺得德拉文的表現有些不自然,他的話是否太多了點?好像想用言語掩飾什麼似的。

從見到德拉文起,雷蒙就知此人是個庸才,否則也不會被派斯特指使得團團轉,但他知道派斯特的真實身份嗎?

這很難說,畢竟死靈法師隱藏在拉維特聯邦是個很大的秘密,應該不會讓這種小角色得知。

于是雷蒙對德拉文道︰「你先過去吧,我跟著就來。」

德拉文「戀戀不舍」的看了凱蘭一眼,在確定凱蘭不會蘇醒後,他這才帶著部下離開。

隨後,雷蒙正打算去集合部隊,哪知剛轉過身,就覺手腕被人抓住。他還以為是馬庫迪,哪知轉身卻發現抓著自己的,赫然是本該昏迷的凱蘭!

一旁的馬庫迪也滿臉驚訝,顯然根本不知道凱蘭會醒來。

「將軍,您…」他驚喜的道。

然而凱蘭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跟著,他看著雷蒙,啞聲道︰「別聲張,听我說…」

數十名神罰騎士奮力突破重圍,逃入曠野的深處。

後面的聯軍追之不及,只能惋惜的看著敵人逃走。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幾十人只不過是這半個神罰騎士團僅余的幸存者。

激烈的戰斗已完全結束,曠野中遍布騎士和戰馬的尸體,無主的馬兒徘徊在死尸中,不時發出一聲哀鳴。

借著突襲之利,以及禁衛軍的勇猛作戰,戰無不勝的神罰騎士幾乎全滅,但聯軍方面也損失慘重。

3000禁衛軍和費雷登的騎兵,傷亡近半,其中戰死者達到800之多。而拉維特的那2000雇佣騎兵,因為戰力較低,最後殘存下來的人只有區區5、600人。

不過這樣的代價絕對是值得的,隨著這支王牌部隊損失過半,敵軍的侵略力將大打折扣。如果再能順利消滅那5萬部隊,席多尼斯教派軍在拉維特的戰場就很難再有進攻能力了。

「我靠,這真是太慘了。」看著戰場上滿地尸骸,哈洛特夸張的叫道。

雷蒙率領的讀力軍團是最後加入戰場的,因此損失並不大。不過迄今為止,他們進行過的最大規模的戰斗,只是當初從加斯帕德逃出來時,在巨人之印隘口夜襲邊境軍那一戰。

今晚這場激戰無論是規模,還是慘烈程度,都遠超那一次,算是實實在在的給缺乏戰場經驗的讀力軍團上了一課。

「別感慨了,快去幫忙。」雷蒙走過他身邊時,順手給了哈洛特後腦勺一下。

隨後他低聲對魯茲道︰「立刻清掃戰場,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另外,派人去托爾茲那邊,要攤牌了。」

比蒙人會意的點點頭︰「我明白了,請放心吧。」

囑咐了魯茲後,雷蒙向德拉文走去。後者正在低聲跟部下說些什麼,突然察覺雷蒙來到身後,他急忙掩飾的對部下揮揮手︰「行了,你們下去吧。」

「雷蒙大人,這次實在要多謝你們,否則我們根本不可能消滅這麼多神罰騎士。」他轉身對雷蒙道。

「不過你們的損失很大啊。」雷蒙道。

德拉文毫不在意的道︰「這樣的代價不算什麼,他們都是佣兵,從干這一行起就有了隨時送命的覺悟。」

頓了頓,他假意道︰「但凱蘭將軍受了重傷,實在讓人料想不到。他醒過來了嗎?」

雷蒙搖頭︰「現在將軍的狀況越來越危急了,所以我們得趕緊離開。」

德拉文臉現喜色,但又怕被雷蒙看破,于是干咳一聲︰「知道了,我會叫人加緊打掃戰場。那麼,暫時先去你們的營地吧,我會通知派斯特大人立刻派最好的牧師來。」

「嗯,那就這麼辦。」雷蒙意味深長的一笑。

很快,他們簡單的清掃了戰場,隨後眾人帶上傷者,離開了這處遍布死尸的地方。

德拉文故意帶著手下走在隊伍的最後面,知道他心里打的主意,雷蒙也不說破。一路上雙方各懷鬼胎,氣氛極之詭異。

走了一陣,忽見德拉文策馬從後面趕了上來,奇怪的對雷蒙道︰「雷蒙大人,路不對吧?」

「怎麼不對?」雷蒙故意反問。

德拉文道︰「我記得這不是去你們營地的方向,是不是搞錯了?」

「當然沒搞錯,因為我們已經換了營地了。」雷蒙聳聳肩。

「換了營地?」德拉文大吃一驚︰「我怎麼不知道!」

雷蒙道︰「那時你正和凱蘭將軍在伏擊神罰騎士,所以來不及通知你們。」

「這…」德拉文一下急了,他忙道︰「雷蒙大人,現在神罰騎士已經消滅了,我們還是回原來那個營地吧。」

「為什麼?」雷蒙問。

「那、那是因為如果擅自改變營地,在派斯特先生那邊恐怕不好說…」德拉文支支吾吾的道。

雷蒙故作訝異的道︰「奇怪,我們又不歸派斯特管,無論換到什麼地方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有什麼不好說的?」

德拉文無法回答,一張臉不由漲得通紅。

雷蒙看了他一眼,別有所指的道︰「該不會你和派斯特約好了,必須讓我們去那個營地吧?」

「當、當然不是,您誤會了。」德拉文趕緊道。

他急慌慌的道︰「不過,我們變更了營地,還是得通知派斯特先生一下,好讓他派牧師來。那麼,雷蒙大人,我告先辭了。」

說著,他調轉馬頭就欲離開。但雷蒙一把拉住他的韁繩,在派斯特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笑道︰「別急,看,已經到新的營地了,不妨先休息休息吧。」

這時,就見托爾茲和赫爾密率著2000士兵從四周的樹林中出來,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德拉文駭然道︰「雷蒙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雷蒙拍了拍他的肩膀,嘿然一笑︰「只不過有些事,咱們得說說清楚了。」

「凱蘭將軍!?」

當看到坐在擔架中的凱蘭被抬出來時,德拉文像是見到鬼一般驚恐。

「你…你不是已經…」他結結巴巴的道。

凱蘭沉聲道︰「你以為我已經死了,對吧?很可惜,老兵的命可是非常的硬。」

說著,凱蘭彎下腰猛烈咳嗽起來,點點鮮血從嘴里噴出。但他的雙眼卻一直盯著德拉文,灼灼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

「將軍,這種忘恩負義的混蛋,跟他沒什麼好說的!」馬庫迪鐵青著臉拔出劍︰「讓我結果了他!」

「不,請听我說,我只是奉命行事,其實我根本沒打算對您下手。」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德拉文嚇得不住的解釋著。

馬庫迪哪會听他解釋,拿著劍一步步逼近︰「我們千里迢迢來幫你們抵御敵人,敵人沒趕跑,你們就已經開始向我們下黑手。你這種家伙,根本死不足惜。」

在他的逼迫下,德拉文一步步後退,後背突然撞上東西。他回頭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戰馬。

這時,所有人都在冷眼看著失態的德拉文,而他的部下則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想起自己還有近600名手下,德拉文一咬牙,決定做最後一搏。

「殺出去,快讓派斯特先生來救…」

哪知他話沒說完,就听雷蒙沉喝一聲︰「動手!」

四周早就蓄勢待發的弓箭手,立刻從四面八方向中心的那些雇佣騎兵射出箭矢。就听一連串的慘叫聲,當即就有近百人跌落馬下。

同時,就听一聲震天的吼叫,魯茲越眾而出,在奔跑過程中化身比蒙巨獸,跟著一躍而起,就如同一片厚重的烏雲遮蔽了天空。

轟的一聲,他落地同時將德拉文的戰馬踩在腳下,巨爪左右揮舞,將四周的佣兵盡數掃飛。然後一把抓起驚至不能動彈的德拉文,將他一把按在地上,爪子幾乎將其整個身體都給覆蓋。

四周的佣兵見狀,急忙想要沖上救德拉文。禁衛軍的騎兵立刻迎上,同時四周弓箭手再次搭上箭矢,寒光閃閃的箭尖直指他們。

在這樣的威脅下,再沒人敢輕舉妄動。

「立刻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馬庫迪大喝一聲。

這些人畢竟是佣兵,缺乏忠誠心,面對死亡的威脅,沒人會真的陪德拉文送命。很快,有人先丟下了武器,隨後接二連三的,數百人全部繳械。

禁衛軍騎兵隨即上去,奪了他們的戰馬,將這些人看押起來。

雷蒙走到魯茲身邊,對德拉文道︰「好了,現在把你們的計劃全都說出來吧,派斯特究竟打算干什麼?」

被比蒙巨獸按在地上,這時德拉文幾乎快嚇得暈去。他哭喪著臉哀求道︰「雷蒙大人,真的不關我的事,放過我吧。」

「唔,還打算嘴硬嗎?」雷蒙皺了皺眉頭。此刻情況緊急,沒多余的時間跟他耗了,于是他拍了拍身旁的比蒙獸︰「魯茲,交給你了。」

魯茲俯,比蒙獸巨大的頭顱居高臨下瞪視著德拉文。突然,他張開巨口,向著近在咫尺的德拉文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巨大的音波幾乎將他給震暈過去,比蒙口中可怕的獠牙幾乎要挨到他的臉上。

可怕的咆哮持續了足足半分鐘,這時德拉文膽氣盡喪,嚇得幾乎完全要崩潰了,雙腿間被失禁的尿打濕一片。

這時反而沒人去嘲笑他不中用,在魯茲如此近距離的「招待」下,想必沒有人能受得了。

「好了,說吧。」雷蒙蹲到德拉文的腦袋邊。

德拉文幾乎是帶著哭腔交代了派斯特吩咐他做的事。

按照派斯特的計劃,德拉文要利用這次伏擊神罰騎士的機會,暗殺凱蘭。然後再隨著雷蒙他們回到山崗上的營地,那時派斯特會派出一支軍隊,與德拉文里應外合,將雷蒙一眾徹底消滅。

德拉文本以為凱蘭傷重不治,于是放心的準備第二步計劃。哪知老將出乎意料的頑強,居然醒了過來,以致雷蒙他們有了防備,反將自己陷了進去。

最後,德拉文哀求道︰「這都是派斯特先生逼我做的,其實我真的不想對你們下手,請饒了我吧。」

沉默了一下,雷蒙俯,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你知道那家伙的真正身份嗎?」

眼楮一下睜大,德拉文露出比剛才還要驚恐的表情︰「不、不要逼我,如果我說出來,就算死了也會被他們…」

雷蒙心下了然,他嘆了口氣,站起身。德拉文以為他終于放過自己了,臉色一喜,哪知就听唰的一聲輕響,一道銀芒掠過。

臉上猶自帶著喜悅的表情,德拉文身首分家,腦袋咕嚕嚕滾了出去,同時雷蒙已鏘然還劍入鞘。

「死有余辜。」

「雷蒙,你過來。」

斜靠在擔架上,凱蘭向雷蒙道。

雷蒙走到凱蘭面前︰「將軍,有什麼事嗎?」

「我已經不行了。」凱蘭這麼說道。

「將軍,請別說這麼話。我這就送您回海丁頓,您一定會好起來的。」馬庫迪聞言急道。

凱蘭擺了擺手︰「沒用的,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上次被庫雷重傷,我本來就該死了,但卻老天讓我活了下來,也許就是為了讓我等到這一刻。」

說著,他伸手四下模索著︰「我的劍呢?」

「將軍,您還是好好休息…」馬庫迪欲言又止。

「我的劍!」凱蘭陡然暴喝一聲。

不敢執拗,馬庫迪連忙遞上凱蘭的佩劍。凱蘭接過,顫巍巍的對雷蒙道︰「雷蒙大人,容我斗膽,請您跪下。」

「喵呀,你這是什麼意思?」見他居然要自己的少主跪下,芭絲特不服的叫了起來。

凱蘭沒有回答,只是直視著雷蒙,目光坦蕩。

看著漸漸露出頹色的凱蘭,雷蒙猶豫了一下,依言單膝跪下。

凱蘭滿意的笑了,他撐起身,平端著劍將劍身輕輕放在雷蒙頭頂,然後正色道︰「我,以加斯帕德皇家禁衛軍團長,凱蘭.羅德里格的名義,授予你,雷蒙以新的團長之職。」

他竟然要將皇家禁衛軍團長一職授予雷蒙,這就意味著,整個皇家禁衛軍,都將變成雷蒙的部下。

這話一出,眾人無不大吃一驚。

馬庫迪更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將軍,您這是…」

沒有理他,凱蘭收回劍,然後雙手端著送到雷蒙面前︰「雷蒙大人,請您務必接受我這個請求。」

雷蒙卻反而沒顯出多少吃驚的模樣來,他反而苦笑道︰「將軍,你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凱蘭微微一笑︰「沒辦法,現在只有你能當此重任,就當做是我這個老人臨死前最後的任姓要求吧。」

說著,他又是一陣激烈的咳嗽,點點鮮血濺上雪亮的劍身,對比出異樣的猩紅,讓人觸目驚心。

凱蘭一把握住雷蒙的手,艱難的喘息著道︰「雷蒙大人,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你務必要幫助公主殿下復國。」

看著凱蘭迅速罩上一層死灰的的臉,雷蒙嘆息一聲,接過他的劍︰「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助索菲亞重新回到加斯帕德。」

听到這話,凱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緩緩躺回擔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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