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陸王途 二十八卷亡靈再起 第七章 共同抗敵

作者 ︰ 紫淵

想到這里,他對希爾尼斯道︰「希爾尼斯,那就拜托你了.這事關系到這一戰的成敗,一定要讓精靈協助我們。」

雷蒙開口,希爾尼斯無法拒絕,他只好道︰「艾希塔的部族並不願意介入人類的紛爭,我也沒什麼把握,只能盡量了。」

跟著,他又問道︰「那誰送那些傷員回海丁頓?」

雷蒙不禁有些為難,布萊斯和馬庫迪在防備加斯帕德,這次跟來的手下中,哈洛特和芭絲特不說了,只有希爾尼斯比較靠譜。

現在由他去說服精靈,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人手護送傷員。想到這里,雷蒙不禁強烈的想念起魯茲來,沉默穩重的比蒙人雖不起眼,但實在是他最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正為難間,雷蒙心里忽的一動,閃過一個念頭。

傷員…精靈…

他對眾人道︰「等等,我們可以請精靈幫忙治療中毒的人。」

「精靈?」眾人一時沒有听明白。

索爾恍然大悟般一拍腦袋︰「好主意。精靈擅長使用自然魔法,對治療術很有一套,解除死靈的毒素應該沒問題。況且你們說的那座森林就在附近,比千里迢迢送回海丁頓保險多了。」

他這麼一說,眾人才明白雷蒙的意思。塔文特本已有了犧牲那些部下的覺悟,此刻重燃希望,也不由大為高興︰「精靈和我們都是大地之神的子民,我相信他們不會見死不救。」

草原民族崇敬風與草原之神,精靈則崇拜自然與森林之神,傳說這些神都是大地母神的子女和化身,因此雙方有著相似的信仰源頭。

「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雷蒙遂拍板道。

「我們走了,如果死靈法師再來攻擊羅迪亞城怎麼辦?」菲迪有些擔心的道。

索爾示意他不用擔心︰「死靈法師的軍隊可不是憑空變出來的,他們也得老老實實的去復活死人。今天這一戰,對方恐怕將附近區域所有的亡靈都召集起來了,所以現在這片地區已經找不到能夠制造亡靈的尸骸了,換言之。他們短時間里已經不可能再組織大規模的攻勢。」

雷蒙也道︰「索爾先生說得沒錯。現在敵軍的主力一定在費雷登城等著我們,分出兵力遠道再來攻擊羅迪亞毫無意義。」

「我們走後,我會讓莫里尼和肖恩派一支部隊過來協防,幫助維持羅迪亞的秩序,你們就放心。」

魯茲死後,莫里尼和肖恩就接替他的職責,駐守海丁頓東部的佔領區域。那兒和羅迪亞城挨得很近,隨時可以前來支援。

听雷蒙這麼說,赫爾密和菲迪都放下心來。赫爾密感激道︰「那麼羅迪亞城就交給你們了。本城居民絕不會忘記您的恩惠。」

騎兵中毒傷重,一刻也不能耽擱。于是在稍作安頓以後,雷蒙盡起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向著杰德森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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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我說,那個妞兒真的沒告訴你他們的部落在哪里麼?」哈洛特一邊費勁的分開前面的灌木叢,一邊回頭問道。

「煩死了,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不知道他們部落的位置!」希爾尼斯沒好氣的道。

「媽呀。那得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啊。」哈洛特發出一聲哀嚎。

經過長時間的行軍,海丁頓的部隊很快抵達杰德森林外。為了尋求精靈的幫助。雷蒙和希爾尼斯等人進入森林去尋找對方。

他們先到上次費雷登同盟軍扎營的地方,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線索。然而抵達那個山谷後,除了上次部隊離開時遺留的一些雜物,完全沒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更別說精靈的蹤跡了。

無奈之下,眾人只好繼續深入森林。然而要想在茫茫叢林中找到小小的精靈部落。簡直無異于大海撈針。

他們從上午進入森林,一直到現在快到傍晚,眼前除了密林就是密林,光是開路前進就耗盡了眾人的體力,哪還有心思去留意精靈的蛛絲馬跡。

「喵呀。少主,就快要天黑了。再往前走,我就記不住路了。」這時,芭絲特對雷蒙道。

一路行來,林深樹密,全靠芭絲特優秀的尋路術,眾人才沒有迷路。但貓女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若是再繼續深入,加上天黑,他們可就真要迷失在森林里了。

雷蒙抬頭看了看天色,透過林間枝葉的縫隙,可以看到天邊已隱隱出現紅霞。若不往回走的話,就只能在這里過夜了。

「不行,中毒的戰士刻不容緩,我們必須找到精靈。」雷蒙堅定的道︰「今天就在這里宿營,明天接著找。」

眾人均無異議,就連最愛抱怨的哈洛特,也沒有二話。在場都是經驗豐富的人,他們很快清理出一片空地,開始做宿營的準備。

希爾尼斯從行囊里拿出簡易的行軍帳,正要叫哈洛特幫忙,卻看到哈洛特快步往樹林里跑去。

「喂,你去哪兒?」精靈問道。

一邊跑,哈洛特一邊捂著**「尿急,我馬上就回來。」

對這憊懶的家伙,希爾尼斯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低頭自己忙活起來。這邊,哈洛特快步跑到林中的一叢灌木前︰「哎喲,可憋死我了。」

哪知他剛準備解褲帶,突然看到面前的灌木叢里,一雙眼楮正盯著自己。

這雙眼楮既細又長,藍色的眼眸純如湛藍的天空,絕非屬于人類。不過哈洛特卻很熟悉,因為希爾尼斯就長著這麼一雙眼楮。

「啊!精…」沒想到遍尋不見的精靈就在身邊,哈洛特驚訝得大叫起來。

然而他的話還沒出口,腳下的草叢里突然彈起一根藤索,纏住他的腳踝。而藤索另一頭,赫然連在一棵被壓伏了的樹梢上。

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時間,哈洛特只來得及低頭看了腳上的藤索一眼,緊跟著壓伏的樹梢一下揚起,巨大的彈力立刻將哈洛特扯得飛起,頭下腳上倒吊在半空。

「哇啊啊啊…」

樹林中突然傳來哈洛特的慘叫。忙著扎營的眾人立刻停下動作。

「是哈洛特,出事了!」希爾尼斯一驚。

芭絲特反應最快,貓女一下拔出彎刀,就要向林中沖去。就在這時,圍繞著他們所處的空地,四周的樹林里突然冒出十多個人影。

是精靈戰士!

他們有的蹲伏于茂密的枝葉間,有的從樹干背後轉出,還有的從低矮的灌木中冒起,如同幽靈般無聲無息的現身而出。剎時間十余枝閃著寒光的箭頭瞄向眾人,他們已深陷包圍之中。

「這些家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希爾尼斯也在瞬間張弓搭箭,一邊和對方對持,一邊說道。

剛剛他們扎營時,明明仔細清理過四周,根本沒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這些家伙實在是神出鬼沒。

不過這片森林是精靈的地盤,也只有他們才能在貓女沒察覺的情況下。將眾人給包圍。

「別沖動。」雷蒙低聲囑咐道,並示意芭絲特和希爾尼斯放下武器。對方好不容易才現身。要是打起來就麻煩了。

跟著他看了赫爾密一眼,赫爾密會意。他走上一步,揚聲對那些精靈道︰「我是費雷登城鎮同盟的赫爾密,我想見你們的族長。」

精靈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卻沒人說話,手中的箭矢也絲毫沒有放下的跡象。顯然正如赫爾密之前所料。除了莫絲琳,精靈根本不會理任何人。

半晌,一個精靈生硬的道︰「離開森林,這里不歡迎人類。」

「請听我說,我們這次…」赫爾密不死心的想再嘗試。然而沒等他把話說完,那名精靈手里的箭立刻瞄向了他。

從那名精靈的眼神里,赫爾密知道他是認真的。如果自己再往前走,對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射箭。

就在這時,希爾尼斯說道︰「我是希爾尼斯,你們還記得嗎,我們曾並肩戰斗過。我想見你們的族長,這件事非常重要。」

同為精靈的他,終于讓那些精靈不再那麼充滿敵意。一個精靈道︰「我記得你,和人類生活的精靈。不過你死了這條心把,族長不會見任何人。」

「那麼艾希塔呢?至少請讓我見見她。」希爾尼斯又道。

這次精靈們沒有說話,而是一起轉頭看向身後。就在這時,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請回去,人類,不要再來打攪我們的生活了。」

「艾希塔!」認出這個聲音,希爾尼斯驚喜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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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就听灌木叢里一陣 啦啦的枝葉聲響,一人從林中滾了出來,赫然是哈洛特。

只見他衣衫不整,頭發胡須間沾滿了草葉,灰頭土臉的甚為狼狽,顯然吃了不少苦頭。

在地上滾了幾圈,哈洛特撐起身,沖著林中大罵道︰「靠,虧我們還一起打過仗,你這女人竟然說翻臉就翻臉!」

同時,就見艾希塔緩緩從樹林里走了出來。

多時未見,她依然是那副恬靜淡然的模樣,身背精美的精靈弓,走路如輕風擺柳,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之色。

看到她,希爾尼斯眼中立刻露出熾熱之色。他熱切的道︰「艾希塔,你還記得我嗎?」

「希爾尼斯,你好。」艾希塔平靜的點了點頭。

「希爾尼斯,就是她,居然在我尿尿的時候偷襲我。」哈洛特爬起身,忿忿不平的指著艾希塔道︰「老子差點被她看光不說,還被倒吊起來。」

「小心點,這妞兒根本不講情面,你再喜歡她也…」

「閉嘴!」話沒說完,他被希爾尼斯一腳給踹到了旁邊。

精靈干咳一聲︰「對不起。這家伙一向欠揍,你別听他胡說。」

艾希塔平靜如昔,對剛才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希爾尼斯又道︰「艾希塔,請帶我去見你們的族長。這次真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外面有…」

「對不起,但我們不想再介入任何人類的糾紛了。」艾希塔搖搖頭。打斷他道︰「這個人已經還給你們了,請回去。」

她優雅的反手從背後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插在自己腳下︰「如果你們仍然執意往前的話,一旦越過這枝箭,那麼即使是你,我的同胞…」

說到這里,艾希塔眼中閃過堅毅之色︰「我也會將你射殺。」

說完,艾希塔轉身向林中走去。其余的精靈也都收回弓箭,跟著她緩緩退向林中。

見精靈們要走。希爾尼斯突然一咬牙,大步追了上去︰「等一下!」

他幾步追上精靈,眼看就要越過地上的箭。突然間,艾希塔猛然回身,瞬間已是執弓在手,搭箭張弦,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鋒銳的箭矢直指希爾尼斯。

然而。希爾尼斯仍是毫無懼色的迎了上去,在箭邊停步。兩人幾乎是面對面的站立,艾希塔的箭頭差點就要抵著他的喉嚨。

「請別再往前走了,否則我真的會…」面對希爾尼斯,艾希塔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避開了他的目光。

這時,艾希塔身邊的精靈們也齊刷刷張弓搭箭。

「靠。這妞兒來真的,枉希爾尼斯還對她念念不忘!」哈洛特罵了一聲,拔劍出鞘。

一旁的芭絲特也抽出彎刀,現場本已有些緩和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冷靜點。相信希爾尼斯。」雷蒙低喝道。

這時,就見希爾尼斯坦然張開雙手︰「上一次分別時,我記得你曾說過,你的部落隨時歡迎我,為什麼這一次卻是兵戎相見?」

「那是因為…」艾希塔微微低下頭︰「你們的到來,就意味著風浪將至。上一次應莫絲琳的邀請,協助托爾茲,就令我們損失了很多戰士。」

說著,她抬起頭懇切的道︰「希爾尼斯,請你們的人回去。我們的部落只想在森林里平靜的生活下去,不希望再有無謂的犧牲。這里沒有任何你們想要的東西。」

「不,這里有,而且非常必要!」希爾尼斯又再走上半步,在他的逼迫下,艾希塔則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下。

雖然她曾堅定的說,希爾尼斯若是再往前,她會毫不猶豫的射殺他。但很顯然,美麗的精靈並不習慣于做這種狠辣之事。

「听我說,你們知道現在外面發生了什麼嗎?」希爾尼斯道︰「死靈法師重新崛起了,正在四處肆虐。」

「是的,我們知道。」哪知艾希塔點了點頭︰「我們的哨兵曾在森林邊緣看到過死靈活動的跡象。」

「什麼,你們知道?那怎麼還…」希爾尼斯大吃一驚。

這邊,雷蒙等人也都吃驚不小。他們本以為,這些精靈並不知道死靈法師的事,所以才會偏安一隅。哪知他們竟然知曉,卻還表現得這麼冷漠,實在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族長說過,死靈法師是由人類中而來,那是人類自己的罪孽,所以應當由他們自己承擔。」這時,一個精靈接口道。

「上次應莫絲琳的邀請,參加托爾茲和席多尼斯教派的戰爭,已經違背了我們的原則。」艾希塔繼續道︰「所以這一次,我們絕不會再破例了。」

看來這些精靈都固執得很,不知該怎麼說服他們,雷蒙正感為難,陡然間希爾尼斯已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只見他彎腰拔出艾希塔插在地上的箭矢,隨後一步走到艾希塔面前,完全不顧她剛才的禁令。

沒想到希爾尼斯會有此舉,艾希塔有些驚慌失措,手里的箭不由垂下少許。一旁的眾精靈則臉色大變,一臉緊張的圍住希爾尼斯。

沒有理會那些精靈,希爾尼斯徑自對艾希塔道︰「艾希塔,我記得你曾說過,你很羨慕我的敢作敢為,敢于打破成規。不受那些古老教條的束縛。」

「我本以為你是一個有勇氣的人,有勇氣去面對現實,而不是自欺欺人的蜷縮在森林的深處,做著平安無事的白曰夢。」

「你說什麼?」「流浪者,注意你的言行!」

一旁的精靈們听到,無不憤怒的叫道。艾希塔表情仍舊毫無變化。但她轉頭用精靈語說了句什麼,制止了那些精靈。

希爾尼斯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否明白那些死靈意味著什麼,然而那些家伙在維羅尼卡大陸肆虐,絕非只針對人類。」

「他們帶來的是瘟疫和死亡,是讓大地干裂,樹木枯萎,奪走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這已經不僅僅是人類的事了,而是關系到所有種族的安危,你們真的以為躲藏在這片小小的森林里。就可以繼續平靜的生活下去嗎?」

「胡說,那些死靈只在森林外徘徊,根本沒有踏進來。」

「你只是想騙我們去幫你們打仗罷了。」

「艾希塔,別听他的。」

……

精靈們紛紛叫嚷著,艾希塔仍舊無動于衷,但手中的箭已經垂向地面,拉滿的弓弦也松開了。

希爾尼斯轉身指著身後︰「現在在森林外,有400多名身中尸毒的戰士。其中既有人類,也有半人馬。他們是千里迢迢從戈丹草原趕來協助我們的。當發現亡靈大軍時,這些勇敢的戰士毫不猶豫的與對方交戰,盡管那些亡靈離戈丹草原還很遠,根本威脅不到他們的家園。」

「因為他們很清楚,本該歸于大地的尸骸,絕不該再次爬起來危害活人。那些亡靈必須被消滅。否則終究有一天,災難會波及到自身。而亡靈現在就在森林外徘徊,你們卻以為不會威脅到自己,這難道不是自欺欺人嗎?」

這一次,精靈們沒有再斥責希爾尼斯。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放低了手里的箭,顯然都已在心里認可了希爾尼斯的話。

希爾尼斯最後道︰「現在那些中毒的戰士危在旦夕,只有你們才能救他們,這才是我們這次進入森林尋求你們幫助的原因。除此之外,我們別無他求。」

「如果是這樣,你直接說不就好了。」一個精靈不相信的道。顯然他仍然認為希爾尼斯那一番話,是為了拉攏己方。

這時,雷蒙接過話道︰「如果你們以為希爾尼斯剛才那番話,是為了說服你們替我們賣命,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們由始至終都沒這個打算。」

「我很理解你們希望與世無爭的心願,但這並不代表要對現實視而不見。我只是希望你們明白,現在外面的情勢有多危險,不要被安逸的心態遮蔽了眼楮,等危機來臨時沒有一點防備。」

「……」沉默片刻,艾希塔輕輕的吁了口氣︰「我明白了,請跟我來。」

「艾希塔,你真的要帶他們去見族長嗎?」

「等等,不要听信這些人的花言巧語」

……

精靈們紛紛驚呼,但艾希塔卻堅定的道︰「不要再說了,一切後果由我負責。」

她顯然是這里的首領,精靈們聞言,只好不情願的讓到了兩旁。

「艾希塔。」希爾尼斯叫住她道︰「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精靈,謝謝你肯听我的勸說。放心,等安頓好那些傷員後,我們就會離開,絕不會把你們牽連進這場戰爭。」

艾希塔轉過頭︰「我會和族長表達你們的意思,如果族長還是不肯幫助你們的話。」

說到這里,她輕柔的一笑,語氣中卻蘊含著無比的堅定︰「那麼,我會和你們一起走。至少,我會為對付亡靈盡自己的一份力。」

言罷,不理會一旁精靈們驚駭的目光,美麗的精靈徑自向林中走去。

看著艾希塔美麗的背影,希爾尼斯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欽慕之色。與那些古板的精靈相比,她柔美的外表和內心的堅毅,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嘿,我就知道你能行。」這時,一只大手攀上他的肩膀,哈洛特笑嘻嘻的道︰「你剛剛真是夠爺們兒,我看那個妞兒看你的眼神都變了,肯定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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