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漆黑的墓道中,王少依的雙眼緊閉還在沉睡中,不過他的雙腿卻一直沒有停下來,依舊是在無停歇無休止的行走。他的雙腳已經有些顫抖,但是卻仍是一步一個踉蹌的往前行走著。
這看起來似乎是一趟沒有終點的徒步。
突然,王少依的頭忽然猛地動了一下,他的雙眼很是突兀的睜開,跟著一點都沒有猶豫,猛地伸出舌頭張嘴就咬了下去。
他的身子一顫,跟著突然就停了下來。
王少依清醒以後,感覺到雙腿在打顫,腳底像是也起了泡,他伸手往左探出模了一下下,感覺到青石壁以後,靠著就坐了下來。
「還是一場夢嗎?」他坐下之後暗自嘀咕了一句,跟著把鐵樺劍放到一旁,伸出右手把手電拿了出來,再彎下腰左手把鞋子給月兌下來。
順著手電的光線,可以看到腳上已經起了好幾個豆大的水泡,想必這一路走的真不是一般的遠。
他看了一會,忽然靠著青石壁往頭頂發呆起來。
……
漫天的烏鴉向著王天龍俯沖下去,不一會兒就把他的身影完全淹沒,王少依想做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父親消失不見。
漫天的烏鴉散去,而他也是猛然間醒來
「我一定會勇敢!爸,你就放心好了!」王少依猛地握了握自己的拳頭,跟著低下昂著的頭,把手電方到一旁,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對著那幾個水泡戳了下去。
一陣鑽心的痛,王少依咬咬牙一聲沒吭。簡單的處理之後,他又從襯衣上割下來一小段布料把腳底板包扎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已是滿頭大汗。
他靠著牆壁開始休息,伸出手輕輕地拍打著酸麻的雙腿,腦海中已經開始盤算起來。
他先是想到小和山的整體結構,它是一座相對比較小的山,四周並不是處處都有山體相連,靠左一側是平原,靠右一側有一個山谷,只有前後有山體相連,小和山與附近的幾座山組成了一把弓矢一樣的形狀。
想著想著他又朝來時的路望了望,依舊是一片漆黑,再看看綁的結實的腳底板,看來還得試試。
這一次,他一點都沒猶豫,猛地一下套上鞋子連著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再看了看手上的時間,對著來時的路開始走了起來。
墓道里異常的寂靜,不像是有生人的氣息,走的時候除了腳踩在青石板上發出的「跛塌,跛塌」的聲音,就只能夠听到自己的呼吸聲,前後都是空蕩蕩的,還飄著一陣陣冷颼颼的陰風,一般人走在里面都會忍不住全身發毛,總會時不時懷疑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跟著自己。
王少依這時的表現卻是從未有過的淡定,他的眼眸中散發出一陣震人心魂的精光,周遭的一切變化對他來說都仿佛平淡如煙。
在走了大概有個把小時,一直到他的雙腿又開始不由自主的打顫,這才停了下來,他喘著粗氣扶著青石壁靠著又坐下。
自從進到墓室里,算起來也過去了近乎一天的時間,滴水未進粒米未沾,再加上一直這麼走,身體已經開始敲響警鐘。
王少依坐下之後,就又試著讓自己去分析事情,人在極度饑餓又得不到任何補充的時候,只有一種辦法能夠緩解,那就是所謂的「廢寢忘食」。
之前他分析了小和山四周的情況,又試著走了一段很長的路,那麼這里就是自相矛盾的,如果真是直走的話,早就走出山體了,很明顯這是不可能成立的。
難道是「鬼打牆」?
王少依靠在那里,手撐著下巴開始打量起來,小時候他也听過老一輩人說過這方面的事,所謂的「鬼打牆」就是在你走路的時候有一個不干淨的東西跟著你,然後讓你的感覺發生錯亂,你一直覺得自己是在走直線,而實際上卻是在一定範圍內走圓圈。
如果真是「鬼打牆」的話,那麼首先得像個法子把那不干淨的東西找出來才行。
燕山後來以後,他整曰悶在圖書館,除了一些歷史書,關于鬼怪僵尸的一些相關的東西他也去專門看過。在一般情況下要找出那不干淨的東西又很多種方法。
第一種叫做陰陽眼,也就是所謂的鬼眼,能夠看到那東西,但是這一種東西他顯然不具備。首先淘汰掉。
第二種叫做現形,就是用輔助的介質來達到陰陽眼的效果,傳說中抹上牛眼淚能夠見人所不能見,還有燃牛角能夠看清一些平時看不見的東西,這一次下墓他也沒帶這些東西,顯然也是無法實現。
第三種,一般人可能都不知道這種,但是實際上這也是效果最差的一種,那就是人的精血。人的精血由腎所生,一般聚于下陰處,其次為舌苔。所以常有人在斗法之時咬破舌尖施法。
這第三種也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使用的方法,只是這一口噴出去範圍有限,效果可能會差很多。當然代價也很大,人之精血之所以被稱為精血,是因為其為人一身之精華所在,破了陽氣就會衰弱很多。
這方法講究一擊必中,不然只會引火上身。
王少依分析完之後就開始動手,不過他考慮的東西顯然比他想的要多,在動手之前他又用小刀從袖口上割了一些布條下來。
這之後,他跟著就伸出舌頭猛地一口咬下去,這一次比之前那次明顯要狠很多,不一會兒嘴巴里就續集了一大口精血。他先是微張開嘴巴把布條擦傷一些血液,跟著綁在腳後跟上。腳後跟是人陽氣最衰的地方,一般的鬼上身也是發生在那種地方。
之後,他才拿出鐵樺劍,順著劍身把精血都噴在了上面。
精血噴出之後,他本來就沒補充過食物,頓時感覺到有些輕飄飄,不過馬上他就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陣刺骨的疼痛之後他又恢復了清醒。
做完這一切,四周卻依舊一如往常,他眯眼看去卻是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不同。
難道是搞錯了?
他想著想著,忽然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跟著扶著牆壁就站起身子,強忍著全身的疼痛開始往前走去,臉上浮現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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