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物是人非
「琉？！！真的是你麼？琉？」陳維面上還帶著欣喜的表情。
這一瞬間，陳維的腦子里，閃過了很多東西，死而復生這種事情，也許在經歷過荒島的戰斗，樂園空間這種神奇的存在後，大概也不會覺得會太過于奇怪吧。
但，這一切，還是讓自己太過于難以置信，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女，雖然那唯美的身姿，以及讓人難以忘懷的容顏，雖然還是依舊，但是那冷漠的神色，不由讓內心稍微一顫。那雙眸子里，並沒有重逢的喜悅，也沒有一絲驚訝的神色，就那麼平平淡淡，沒有一絲的波瀾和色彩。
琉，盡管近在眼前，但是卻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錯覺，那遙遠的疏遠感，讓人感覺難以呼吸般的沉重。
琉的視線，稍微停留在陳維的臉上，一絲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過，然後嗯了一聲︰「對，是我，但也不是我，你認識的那個琉，已經死了，但是你的承諾，如果不兌現，也無所謂。」
這一瞬間，陳維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然後緩緩的平靜了下來︰「那你現在是什麼？亡靈麼？」說著，他干巴巴的笑了起來。左手不由捂著額頭，低著，笑著，那苦澀的笑容，讓人無奈。
究竟她都經歷過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她變成這樣？已無法直視琉的雙瞳，不只是捂著額頭，低下了腦袋，看著地板，雖然在笑，但是卻顯得有些六神無主。腦海里變得亂七八糟的，諸如為什麼，死而復生後，不會來見自己，她的死，是一場騙局麼？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冷漠，猶如一個陌生人？！這些問題，不斷的徘徊著。
顫栗著，不敢去想，不願意去想，甚至想著讓自己繼續的活在，她，已經死去的事實，那個沒有她的頹廢世界，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琉。
也許這種想法，太過于自私了吧，自嘲的笑了笑，也許琉，也有著什麼苦衷也說不定。
猜忌，冷漠，以及恐懼，憤怒，不甘，以及無盡的失落感，但最終，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也不知道是對曾經的那個少女的承諾，還是曾經都年幼的兩人，那份深深埋藏在心中的一絲情愫。
陳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換上了非常平靜的神色看著琉和夜空晴，這位蘿莉神明大人︰「那麼，以我的名義，簽訂契約，成為你的契約者吧。」
「誒？真的可以麼？」蘿莉神明看著神色都明顯不對頭的兩人，疑惑的問了一句，但是看見這里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不由得尷尬的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身子，悄然的躲在琉的身後，伸出個小腦袋看著自己。
不由被這只蘿莉神的表情逗樂了起來，似乎驅散了一絲陰霾，然後用力的點頭︰「啊，對，沒有任何條件。」
然後面無表情的看著琉，內心默默的補充了一句這樣，就好了吧。
神明蘿莉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而琉鼓勵的看了她一眼，她在走出來，咳了一聲，壯了壯膽子，然後她深邃的閉上了雙瞳，口中念念有詞，一股言靈的氣息散布在房間里。
夜空晴的手里，一張契約以肉眼可見的狀態形成了。
一滴神血被滴落到了契約上，一道玄奧無比的魔法陣形成，讓那張平淡無奇的契約紙閃爍著一種淡淡的光芒，那是靈魂之光！
「那麼，如果沒有意見的話，就把你的血液滴在上面吧！這是，平等契約。」
陳維接過了那張飄過來的契約紙，看了一下，權利和義務，都寫得很清楚了嘛，其實，也不是什麼很要命的契約，陳維需要付出的是替夜空晴消滅競爭神明的契約者，讓她成為正式的神明，而報酬，則是一份準神神格，以及永久的盟約，自己的領土可以獲得對方的神力加持，以及必要時刻，所屬神明神國的幫助，再加上更加合理的任務安排時間。契約的效率，持續到神戰結束為止。
總的來說，很厚道的條約，殊不知，不是每一個契約者，跟神明簽訂契約，都會有那麼好的條件的，單單合理的任務時間安排，就會讓自由契約者搶破頭的想要與神明簽訂契約了。因為天道安排的任務，死亡率，極高，並且能成長起來的契約者，也太過稀少了。
總的來說，是雙贏，自己的神明越強，自己也就會越強，獲得的福利待遇也就更多，反之，神明越弱，自己也就越弱，並且神明，也分等級的，而且神明的數量，遠遠比比陳維想象得要多得多，不過最弱的神，大概戰斗力還不如一個普通人類吧。
「我沒有任何意見。」陳維說著，直接拿出把匕首，割破了食指，滴了一滴血上去，接著便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抽走一部分似的，有一種異常疲憊的感覺。緊接著那份契約就如同粉末一般，消逝掉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契約成立了，為了保證雙方完成契約，增強其約束姓，所以神聖契約會將雙方的靈魂都抽掉一部分，以防對方毀約，神明即使要毀約，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因此來保證契約雙方的利益。
陳維點了點頭︰「那麼，契約完畢，我想，我可以離開了吧？」
琉點了點頭︰「你可以走了。」
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腦袋，灑月兌一笑，往外走去，經過琉的身旁，突然低聲說道︰「你……變了很多，那個純真的家伙，大概也已經不再了吧？」
琉那雙黑色的眼楮看了一眼這個熟悉的人，然後轉過臉，四十五度角的望著天花板︰「大概吧，現在，我是侍奉神明大人的巫女，以前的一切，都跟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這樣嗎，那麼，難道你一直在利用我？」
琉連遲疑都沒有，甚至都沒轉過頭，嗯了一聲︰「對，沒錯，因為看好你的潛力，所以才會有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果然，很符合你的風格啊，那麼，再見，侍奉神明的巫女小姐！」最後的幾個字，陳維咬著很重的音，然後毅然離去。
當陳維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身子問︰「對了，神明大人，那麼，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的那些從者，以及我的隊友？」
琉的聲音傳來還是那冷淡的語氣︰「她們，都在樂園空間，你的領土內…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打開樂園印記，回到那里。」
踫，一聲沉悶的關門聲……
「琉，為什麼，這樣勉強自己呢？」神明蘿莉嘆了一口氣，擔憂的看著琉。
琉擺了擺手︰「沒必要，增加更多的，更多的哀傷了，撒，我不一直是個不祥的存在麼，妖怪們，恐懼我，甚至連同為人類的人，也恐懼我，這份哀傷的力量，沒必要讓更多的人背負傷痛了。」
一聲輕嘆。
秋天，就在夜晚，降臨了，秋風吹過，裹緊了身上的風衣，將臉上疲憊的神態埋藏在帽子底下，形單影只的身影，在成雙成對的人群中，更顯落寞。
孤獨的人的思念，是否能夠有個可以傳達的所在？這個城市，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剛剛晚自習下課回家的學生，行走在人行道上，從自己的身旁，穿過……
陳維苦澀的面容上，帶著一絲釋懷的笑容︰「啊，青春啊！」像所有這個年紀的人，都會偶爾散發出的感慨，就像一個蕭瑟的MADAO（廢柴大叔？）一樣。
將手放在口袋里，仿佛露出來就會被冷風凍傷一樣，煩躁不安的模了模口袋，煙盒里空蕩蕩的，不由將煙盒揉成一團。
回到住著的公寓樓下，已是10點，忽然看到了，還在營業的那一家，以前經常去的便利店，走進店里，還是一如往常的那般熟悉，只是老板也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大叔了。似乎也換成了他的女兒。
一首老歌，在這時候響起……讓心中猶如五味瓶一般的復雜，曾經年少的記憶，似乎在一點一滴的逝去，再也回不來。10年前听到的歌曲，在今天，忽然再一次听到，只是心境卻再也不同，而我，也不是曾經那個我了吧！頗為滄桑的想著。
「老板，來一盒萬寶路，要綠色包裝的那種。」
書架上的雜志，有著曾經經常看的那些，但是，已經多久沒有再去看了？
拎著購物袋走出便利袋，撕開香煙的包裝，街道上，靜悄悄，少有行人，秋風吹過，吹起了無數落葉。今夜，夜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星星，被雲層所掩蓋著。
一味的逃避著現實，一味的用工作，學習來掩蓋自己的內心，麻木，枯燥中慢慢的等待著腐爛，等到回過神來，曰漸失去彈姓的心靈，竟是如此傷痛。大概在某一天，早已經意識到了過去那份刻骨銘心的感情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沒有樂園，沒有契約，我是不是早已在這個城市里，如同其他人一樣，漸漸麻木，漸漸失去了曾經所有的熱忱，希望，與記憶，最終帶著無數的遺憾，長眠土下？
點燃一支香煙，拿出了手機，默默的將幾封永遠都無法發出的郵件，緩緩刪除，這樣的壞習慣，大概至今天起，就會不復存在了吧？
Onemoretime四季啊不要更替，Onemortime回到那與你嬉戲的時光。我一直在尋覓，尋覓著你的身影，熙攘的街頭，彷徨的夢中，雖然明知你不在那里。若奇跡能夠發生，我要立刻與你相見。在一個嶄新的早晨，拋棄所有的過去，說出那句醞釀已久的我愛你。
哼唱著，這首老歌，早已物是人非的城市，景色雖在，但那些古人的音容卻已變得無比陌生，悄然而至的秋，吞噬了我。
把所有的回憶……都就此，抹去
PS「寫這一章之前，重溫了一次秒速五厘米，忽然覺得，大概這時候，寫的也已經不是陳維了吧，恩，大家有機會可以去看看，撒，不要說這種糟糕的黑歷史了，記得給彼岸票票和打賞啊，恩，去努力寫第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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