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最後一抹陽光消失之後,整個華市很快便被黑暗統治,每家每戶的燈火,開始逐一的亮了起來,為整個城市帶來了點滴星光。
馬良此時已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又走了多久,只見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行人匆匆忙忙,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相同的神情,急忙。
早已過了高峰期的馬路,同樣還是車輛如浪,流動之大,讓人目瞪口呆,卻並沒有出現任何擁擠的現象。
站在原地,馬良的內心在這一刻平靜了下來,原來自己不管怎樣,都是異常的渺小,也不會因為什麼原因,而提高半分。
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在這個城市生活幾個月了,卻還是感覺沒有融合進去一般,讓人陌生又熟悉。
一點寒光從馬良眼角逝去,不管你朱虎是何人,又或者有什麼人給你撐腰,既然對上了,那就做好死亡的準備。
馬良自認為不是什麼聖人,也不會出現任何的慈憫之心,一直都信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而朱虎的打算等同于觸及到了馬良的底線,所謂龍有逆鱗,觸之則怒,馬良在乎的人就是他的逆鱗。
不管會付出多少代價,也不論後果如何,馬良都會將其消滅,只為了他關心,在乎的人。
對于馬良來講,從小就被自己的師尊抱上了山,自己的雙親在哪里,他不從得知,也不想得知。
在他看來,自己的雙親既然忍心在他還在襁褓之中時,就將自己丟棄了,自己為什麼又要刻意的去尋找自己的雙親呢。
雖然此次下山,自己的師尊也交待了,叫自己尋找一番,但天下之大,又要到哪里去尋找二人。
那豈不是海底撈針。
沒有一點兒的頭緒,就憑借自己這麼一個人,兩雙腳,怎麼可能在這大海茫茫中尋找的到。
馬良沒有抱任何的想法,也不敢抱什麼想法,他心寒了,對,就是心寒了。
夜色朦朧,一陣夜風伴隨著涼意悄悄襲來,馬良雙手背負在身後,任憑夜風吹襲,未合攏的運動衣擺動不停。
唉。
一聲帶著心事重重的哀嘆聲響起,馬良有點兒意外的回頭望去,只見一名穿著職業套裝的女子正拿著酒瓶,搖晃的朝著他這個方向走來。
臉色紅潤,卻帶著一絲懊悔,還有一塊淤青,白色的襯衣此時也髒亂無比,第一顆紐扣大開,那深溝顯而易見。
給馬良的第一感覺便是,要麼情場失意,要麼事業失敗,否則又怎會穿著這麼正式的衣服卻不顧形象的在路上喝的酩酊大醉呢。
原本蕭瑟的心情被這一聲哀嘆打攪,馬良感覺好了不少,至少面前就有一人比自己的心情還要壓抑。
緩緩的搖搖頭,馬良正準備抬走而走時,卻听見後面傳來了一聲驚呼。
回頭望去,馬良見此情景,哭笑不得,你說你喝酒就喝酒吧,找個地方死死的喝上一頓不就行了,非要在大馬路上喝。
原來,那醉酒女子一個不小心,沒有注意腳下,直直的摔了個狗吃屎,身上的酒瓶居然奇跡般的沒有破碎。
見到那女子沒有起來的意思,馬良看了一下天色,如果就這樣放任不管,估計這家伙絕對要大病一場。
好吧,你今天好運,踫到我了。
馬良走了過去,將醉酒女子扶起,卻听見其嘀咕道︰「我對你那麼好,你卻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原來是為情所困。
近處打量女子,這才發現,高挑的身材配上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盡管白色襯衣第一顆紐扣大開,但那呼之欲出的雙峰仍舊是被束縛在內,緊繃感一目了然,修長的雙腿配著黑色網狀絲襪,細腰盈盈一握,沒有絲毫贅肉,精致的臉龐泛起著異樣的紅潤,丹唇微微張開,一呼一吸都仿佛能夠挑動人心。
馬良此時也感覺自己的氣息在逐漸上升,膛目結舌的看著面前女子襯衣下的深溝,隱約可見那黑色蕾絲花邊。
盡管馬良知曉男女之間的事,可從來都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見到過,在大為尷尬的同時,也有一種舒適感。
察覺到自己的異動,馬良連忙撇開雙眼,生怕出丑,他自認為不是什麼君子,卻也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
平時的冷酷無非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他又何嘗不想嬉皮笑臉,可二十年來的習慣,已經讓人不好改變。
將女子扶在一旁坐下之後,馬良起身就走,卻被人拉住了手臂,「別,別走,陪,陪我說說話。」
馬良一怔,旋即便坐了下來,淡淡道︰「你就不怕我是?趁你酒醉,羞辱你之後,一走了之?」
「呵呵……」女子搖著酒瓶,喝了一口,雙眼迷離,卻不失一份清醒,「你要是,在剛才就直接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馬良一想也是,看來自己根本就沒有的命,苦笑一聲,「那你想說什麼?」
「你這人真不會聊天,肩膀借我靠靠。」
女子在得到馬良的同意過後,自己歪著頭靠了上去,感覺到馬良身上傳來的陽剛之氣,舒服的打了個酒嗝。
一股清香伴隨著酒氣被馬良吸入了鼻中,听見女子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馬良不用想也知道,女子講的故事,絕對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女子喝了口酒,搖了搖頭,這才說道︰「故事里的女主叫冬姚,出生在富貴家庭,從小就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二代,在她讀大一那年,遇見了男主,男主是個小混混,好吃懶做,沒有任何的手藝,本事,家庭貧困,你肯定在想,他們為什麼會走到一起,是吧?」
女子的頭在馬良肩膀上擦了兩下,斜著眼望著天空,馬良想了會,這才點點頭,「對,二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會交際在一起。」
女子一樂,「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冬姚有一次在面外玩的時候,突然遇上了搶劫,在她無依無靠的時候,男主恰好在那個時間挺身而出,救了冬姚,然後兩人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故事沒了?」馬良听見女子沒有在說話,大為不解。
「呵呵,呵呵。怎麼可能沒了。」女子此時臉色露出一絲懊悔,「之後的結果估計你也能猜的出來,冬姚的父母反對,但冬姚卻一意孤行,和男主直接私奔,過上了苦曰子。」
「原本冬姚以為和男主私奔之後,便能幸福的生活下去了,可萬萬沒想到的卻是,男主不做事不說,還天天去外面鬼混,喝酒了就回來打冬姚,冬姚很生氣,想要回家,男主卻跪在地上苦苦求饒,冬姚一時心軟,便答應了。」
「後來,男主越來越過分,居然瞞著冬姚在外面有其他女人,而用的錢卻都是冬姚的,在冬姚發現真相之後,再也忍不住了,後來男主的朋友卻告訴冬姚,男主和冬姚在一起的原因便是為了像朋友炫耀。」
「炫耀自己貧困出生的家庭,居然能泡到富人出生的冬姚。」女子說著說著便抽噎了起來,兩行淚痕也顯而易見,「原來那次的搶劫就是男主自己安排的,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男主故意的。」
听見女子已經說不下去了,埋頭痛苦起來,馬良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果然是為情所困的女子啊,我又要如何去安慰你呢。
拍打著女子的後背,馬良異常溫柔的說,「不值得,真的不值得,為了這種人傷心,流淚,為難自己。你有沒有想過,你在這里哭,而他卻在哪里笑?」
女子突然停止了哭泣,雙眼通紅的看著馬良,眼中甚至還有一絲春色,「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女主?」
你都哭的這麼傷心了,你不是女主,誰是女主?馬良哭笑不得,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