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慧鐵青著臉望著一個個從她身邊走過的人,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個不停,她怎麼會不明白剛才那人話中的意思,卻又無可奈何。
艾雲見紀慧臉色不好,輕輕的拉了下她的手,生怕她會再一次不理智的沖上去,和馬良沒完沒了,畢竟人家已經夠大氣了。
沒有計較她這一次的沖動,她要是真的想沖過去的話,艾雲說什麼都得攔著她了,第一次人家不計較了,那麼第二次呢?
紀慧不耐煩的甩開了艾雲的手,看了其一眼,語言很是不善,「好你個艾雲,剛才不幫忙不說,反而還幫著人家,你到底是那邊的?」
艾雲臉色一暗,似曾覺得這種類似的話從那里听到過一樣,心底升起惶恐,緊張的看著紀慧,有點兒結巴,「不,不是那樣的,紀慧,你听,听我說,我要是不那樣做的話,你肯定要吃虧的。」
「是麼?」紀慧雙手抱胸,胸前那兩團雪花隨著她的動作,抖了下,以一種高姿態的樣子看著艾雲,「我怎麼就不覺得你是在幫我,而是在幫你的帥哥解圍呢?」
艾雲連忙擺手,「不是,真的不是,我真的是在幫你,你要怎麼樣相信我在幫你?而且我和馬良真的不是很熟,這也就是第二次見面而已。」
紀慧嘖嘖了兩聲,「你看看你,連人家名字都知道,你還在這里狡辯說和人家關系不好,我們還能做朋友麼?」
我們還能做朋友麼?
這句話放佛一把鋒利的小刀,硬生的插進了艾雲心窩,臉色變的極為難看,抽噎道︰「小慧,我都說了我在幫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說到最後,艾雲居然是嘶聲裂肺的吼出來的。
紀慧一怔,看見艾雲眼角滑下的淚,有點急了,但她還是忍住了那種安慰的沖動勁,眼珠一轉,道︰「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艾雲怔怔的看向紀慧,停止的抽泣,「你要我怎麼樣證明?」
「你不是說你和那個什麼馬良只是見過一次面麼?」
艾雲連忙點頭,「是啊,是啊,真的只是見過一次面而已。」
「啪。」紀慧打了個響指,「那就簡單了,交給你一個任務,必須把到馬良,然後對他講,這只是一個賭局,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真的沒有做朋友的機會了。」
紀慧的話,已經將艾雲的後路都給堵死了,進也不是,退更加不可能了。
「啊。」這突如其來的賭局讓艾雲不自主了尖叫了一聲,在發現自己失態後,連忙用手捂住還未合攏的小嘴,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紀慧走到艾雲面前,在其耳邊一字一句的說,「把到馬良,然後對他講,這只是一個賭局。」
外人以為她們是在擁抱,在互相安慰,其實她們是為了另外一件事而已。
「不,不能這樣。」艾雲連忙搖頭,梨花帶雨,「求你,求你換別的事都行,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是吧?」紀慧欣賞了一會艾雲那張俏臉,輕輕的幫其擦拭掉淚痕,輕聲道︰「那就算了,我們做不成朋友了。」
「別。」在紀慧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艾雲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臂,眼中盡是哀求,可是對方依舊是一副鐵石心腸,沒辦法,只得無奈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紀慧見到艾雲點頭,嘴角上揚,露出那一顆小虎牙,挽住艾雲的手臂,連忙安慰,「不哭了,不哭了啊,听話。」
哼,臭馬良,死馬良,得罪姑女乃女乃,豈會讓你那般好過。
艾雲花容慘淡的看了一眼馬良那挺直的背影,心里默默道了句對不起,然後轉身離開。
此時,馬良早已經和朱虎眼對眼的看了一會,雙方都是處于那種一動不動的狀態,迪吧勁爆的音樂也不能打擾到他們。
朱虎已經認出站在眼前的這名年輕人,就是前一段時間讓自己狼狽不堪的馬良,見到其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
心底不由得特別的奇怪,為什麼他還能活的好好的,自己發出的紅花,難道一點作用都沒有?
馬良恨不得將朱虎千刀萬剮,奈何楊秋雪又在人家手上,他有點兒投鼠忌器,于是乎,兩人就這麼對抗著。
馬良不傻,一點都不傻,明知道這里是人家的地方,如果自己呆久了,絕對會被人家包圍,可是他相信,憑借他的身手,根本就不怕。
他現在擔心的就是,跟著他過來的十多號人,真的遇到那種情況了,能不能安全的走出去。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悠閑的喝著紅酒,一個卻面無表情,他們身後的人,一一緊張的望著對方。
似乎在等自己老大下命令,他們就會一擁而上,和對方死戰到底。
迪吧內的消費者,看見這兩群人之後,紛紛的繞道而行,也不想想,看熱鬧是可以,可要是你隔著近看,那不長眼的拳腳打到身上是會疼的。
除了舞池中央的舞台上面的辣妹,正努力而又奔放的跳著鋼管舞,其他人都是朝著這邊看來,不管看不看的清楚。
馬良很奇怪,第一次見朱虎的時候,根本就是一個社會敗類嘛,仗著人多而已,被自己完全打趴之後。
朱虎更是直接拜倒在地,求饒不已,就差點五體投地了。
可是現在,朱虎卻能夠平靜悠閑的坐在他面前,喝著不知道多少年的紅酒,一副根本就不怕你的樣子。
所以馬良堅信,朱虎肯定派手下抓住了楊秋雪,要不然怎麼可能會這麼有把握坐在他面前?
「把人交出來!」馬良從牙縫內冷冷的蹦出了幾個字,顯然他已經忍到了極限。
朱虎搖晃酒杯的手停了下來,詫異不已,「人?什麼人?」
馬良不怒反笑,硬忍著自己想要生撕了朱虎的沖動,「我再說一遍,把人交出來。」
「什麼人嘛!」朱虎怒了,他根本就不明白對方是要自己交什麼人出來,「你說說看,叫我交什麼人!」
「把你今天抓的人交出來!」馬良冷笑不停,居然還在裝,老子看你怎麼樣裝的下去。
朱虎一怔,轉過頭看著他的手下,問道︰「你們今天抓人了?」
眾手下齊齊搖頭,都什麼曰子了,還出去抓人,再說了,現在是嚴打呢,也不看看曰子,這個點,抓人?傻啊。
「你看。」朱虎手一攤,喝了口紅酒,顯得特別無奈,「我手下都沒有抓過人,你要我交什麼人?」
馬良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發怒的情緒,靜靜道︰「朱虎,男人之間的事,是不能讓女人為難了,規矩你也明白,身死鳥朝天的道理你也懂,對弈的勝敗怪不了誰,可是你違反了規則,那就不好玩了。」
「臥槽!」朱虎越听越不對勁,最後听到自己違反的規則,就怒了,將高腳杯往地下一摔,指著馬良罵道︰「馬良,老子告訴你,老子再不濟也是一方老大,再怎麼說道上的規矩我比你清楚,你說說看,我那里違反了規則。」
「呵呵!」馬良樂了,被氣樂了,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人,「那里違反了規則,你自己不知道?你有什麼動作可以完全對著我來,為什麼要抓我身邊的人?」
朱虎一怔,旋即大笑不已,快速的搓動著那雙肥手,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難道老鼠他們已經得手了?啊哈哈哈,真是不簡單啊,等等,他們得手了第一時間應該給我打電話啊。」
就在朱虎看似自言自語的時候,馬良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身上冰冷的氣息越來越重,讓身邊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顫。
「朱虎,我勸你還是將人交出來。」
一道猶如來著九幽地獄伴隨著淒厲叫聲的聲音傳來,朱虎停止了搓動的雙手,呆呆了看了馬良一眼,渾身一抖,惡聲道︰「馬良,冤有頭債有主,你千不該萬不該得罪我,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把人叫出來?」馬良眼角閃過一道寒光,只要朱虎回答是,那麼他就會在第一時間控制住朱虎,逼其將楊秋雪交出來。
朱虎大笑了一番,正準備說不交人的時候,電話卻響了,極為不耐煩的拿到耳邊,「喂,老鼠,人抓到了,你都不給我送過來,是什麼意思?想邀功不成?」
听筒那邊一陣沉默,過了一會才傳來老鼠不解的聲音,「虎,虎哥,你說什麼?抓到什麼人?」
朱虎臉一沉,然後哈哈大笑,「你小心是想要老子的獎賞吧?沒問題,將人現在帶過來。」
「虎哥,你說的什麼話啊,我真的沒有抓到人,我打電話是想跟您說,那娘們不見了。」听筒那邊傳來了老鼠誠惶誠恐的聲音。
「什麼?」朱虎不敢相信的大叫道︰「你說你沒抓到人?」
朱虎說完便掛掉了電話,臉色極為不好看,心里奇怪的很,老鼠沒抓到人,馬良是從那里得來的消息,然後過來要人。
于是,在馬良極為不友善的眼神下,朱虎鎮定道︰「等等,你從那里得到的消息說是我將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