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眯覺的張向東,突然听到叮的一聲響,腦子里傳來一道奇怪的聲音,像電梯的停靠時的聲音。接著,腦子里響起陣清脆的嗓音,「血紅蛋白達到開啟全能儀器的條件,現在正在與肉身融合。」
這是怎麼回事?張向東滿面驚詫。
「全能儀器成功融合,目前因為能量不足,只能開啟全能掃描功能。」
「當十二格能量全部充滿時,將開啟下一項功能呢。」
「祝你好運,年輕人,這是來自潘多拉迷宮的祝福。」
聲音來也快,走也快,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像是從沒發生過。驚訝的張向東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全能儀器?這一想,腦袋里浮現出一個立體的虛構框架來,框架被分為四大塊,每塊被等分成十二個長方格,難道這就是全能儀器?長方格就是象征儲存的能量?
全能儀器是這個時代的高科技嗎?
躺在床上的張向東沉思了稍許,覺得這個全能儀器的問題等過段時間再問,目前要緊的是弄清楚自己所處的社會環境,以及自己所需要扮演的角色,一直裝失憶的話,難免會露出什麼馬腳。
一眨眼,原本醫生說只需要再觀察一天的,但因為張向東失憶,又多留院觀察了三天,確定僅僅是失憶,沒有其他後遺癥後才出了院。
在這四天里,張向東基本了解了王東的家庭情況,以及社會關系,父親在造船廠做電焊工個,母親在一家服裝廠上班,妹妹在城里的羊城大學上學,明年六月份畢業,而王東則在一家名為聚寶齋的古玩店上班,住院這幾天沒什麼親朋好友來探望,就大學的一位同學來探望他。看來王東的社會圈子並不廣,這對張向東而言是件好事,交友越少越不容易穿幫。
出院後,張向東就在家里修養,妹妹沒課的時候和她聊聊外面的世界。在交談中,張向東對外界有了基本的了解,在得知紅色力量奪得了天下,心中甚是歡喜,再看看如今社會發展的情況,不由的有些欣慰,老一輩人的努力沒有白費。
交談中,張向東還得知了一個叫互聯網的東西,也切身的體驗過,經過十余天的適應,張向東逐步的融入這樣一個新時代,美中不足的是張向東發現家里沒有田,平曰吃的米菜都是買的,內心不由一陣唏噓,前輩子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回老家種上幾畝田。
而這些天,張向東也從妹妹嘴里了解到,當今的社會生活種田已經無法滿足人們的生活需求。在張向東那個年代,能有幾畝天已經是天大的奢求,沒想到時代變遷,現在大家追求的是豪宅、跑車、票子。
然而張向東是個怪人,或許是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若是豪宅、跑車、票子和幾畝田地放在他面前,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田地。張向東游方郎中赤腳醫生,早年曾在地主家務農,後來國家需要他,棄農從軍,拿起槍桿子沖擊在前線。既然現在國家解放了,他這半吊子的兵也該回去做民,既然是民,就該種田。這是張向東骨子里的東西,不會因為時代的變遷而發生變化。
現在張向東天大的願望,就是能在茫茫人海中尋到自己那個苦命的小孫兒,希望他還在人間。
對于死過一次的張向東而言,豪宅、跑車、票子這些什麼的都是過眼的煙雲,要珍惜是自己的親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兩天張向東是無所事事,躺在床上休息,而他們家已經快揭不開鍋了。
為了給張向東治療,父母花光了積蓄,還借了一筆錢,眼下距離父親發工資還有大半個月,但兜里加起來不足兩百塊,根本不夠一家四口人生活,尤其是父親做的是苦力活,肚子里沒有油水,根本撐不下去。
張向東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也不是超月兌世俗的道長,在知道家里面臨的處境時,心底著實擦了一把辛酸淚。既然自己霸佔了這個叫王東年輕人的身體,就應該挑起王東該肩負的責任。
但接著,張向東發現現實的殘酷,本打算憑借著自己的醫術以及多年的臨床經驗在醫院或者哪個小診所謀個職位時,發現每一家醫院都需要從業資格證,而且還需要醫學專業畢業的,而王東是考古系畢業的,在外人看來一個考古系的學生從事行醫業,風馬牛不相及,最終是連簡歷都沒投,想法就胎死月復中。
這一天,清晨,王媽帶王東去醫院拆紗布,順便復查。結果比較令人滿意,傷勢愈合的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東對于以前的事還是一點都不記得。對此,王媽也只能听天由命。
出了醫院門口,王媽想起件事,從小皮包里拿出塊用紅繩子穿好的玉來,道︰「大東,給,這是你從小帶的,做手術的時候醫生讓摘下來的,後來一直沒想起來再給你帶上。」
看著這塊小玉,王東覺得它材質還不錯,圓潤柔滑,向母親道了聲謝便接過手來準備掛到脖子上。
「你這孩子,跟媽有什麼好謝的,帶上吧,這是你打出生起就帶著的,保佑平安。」王媽叨絮道。
王東應了聲,準備帶上,然而在左右踫到玉時,腦袋里愕然的迸出一行字︰「疆省和田籽料玉。」
疆省和田籽料玉?這是什麼情況?自己腦子里怎麼突然的迸出一行字來?
還未等他搞明白,腦袋里又浮現出上次見到的那個立方體,只是這回立方體一個角落的小長方格像被什麼東西填充了三分之一,明亮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蓄積的能量?可是它又是怎麼蓄積能量的呢?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張向東可是知道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遠遠還沒達到這個水平,目前只能將這個全能儀器歸結為未來產品。
「兒子,發什麼呆呢?」王媽詢問道。
「媽,沒什麼?」張向東回過神來,隨後問道︰「媽,你知道和田玉嗎?」
「和田玉?听說過,好像听貴的。」王媽詫異的說道,兒子怎麼問起和田玉來?
「哦。」張向東應了聲,對于家庭所處的困境有了解決的法子,隨後道︰「媽,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左,我好像想起來一些什麼,但又不是很清楚,想靜一靜。」
本來王媽說什麼也不同意兒子一個人在外面,但听到兒子說好像想起來什麼,也就答應了,但走前一再的叮囑他要注意安全。
母親走後,張向東尋了家典當鋪。準備把脖子上的玉給當了。
典當的掌眼師父瞧了半響,才慢悠悠的說道︰「小伙子,你這玉是想絕當,還是活當?」絕當就是死當,不可以贖回,活當可以贖回。
年輕的時候張向東就在民國成立前的混亂年代打滾,絕當和活當自然知道什麼意思,想了想,回答道︰「活當吧,當期兩年。」方才母親說這是王東從小帶的,對王東而言意義非凡,現在張向東霸佔了人家的身體,雖然這錢是用來改變王東家庭處境的,但張向東覺得曰後有錢了還是贖回來的好,對死去王東也是一個交代。
「活當。」掌眼頓了頓,道︰「小伙子,活當價格並不高,不再考慮考慮?」
「不了。」張向東態度十分堅決,他風里來火里去,在戰場上滾打八年,哪還是個猶豫不決的人,既然拿定了注意,就不會輕易改變,這是戰場給他慘痛教訓的總結。
「好,活當就活當,當期兩年,我再看看這玉。」掌櫃子拿起櫃台上的玉瞧了又瞧,哀嘆了一聲,道︰「小伙子,你這玉看起來圓潤透滑,其實材料並不好,就一千二百塊吧。」
「掌眼師父,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張向東的眼楮眯了眯,知道掌眼的意圖,想把價壓的低低的,不由的的提醒道︰「掌眼師父,疆省和田籽料的玉如果還不好的話,我就不知道天下到哪能找到一塊好玉?」
掌眼一愣,沒料到這年輕人認識這玉,老臉不由一紅,但瞬間就掩飾住了,接著裝模作樣的拿起玉來,又一陣仔細瞧看,半天才噢的一聲,致歉道︰「小伙子,恕老朽眼拙,剛才是真的沒瞧出這是和田籽料玉來,按規矩,市面價減兩成,以後來贖東西,滿現市價,過期要還未來贖的話,就轉為絕當了。」
「可以,希望貴典當好生收藏我的東西,若是有點損壞,或者故意使詐,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按老祖宗傳下的規矩辦了。」張向東提醒道。
拿錢給張向東的掌眼一愣,驚詫的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有些說不出話來。拿了錢的張向東拿上合約字據,以及剛拍的玉石照片,便準備走。沒走兩步,被掌眼叫住了,「敢問是哪里的朋友?佔的是哪家的卦?」
「沒什麼,祖上做過彈弓圖,後來國家不是發展好了嘛,也就改行了,只是沒想到到了我這輩,遇到件棘手的事,這才不得不進典當,還望掌眼好生對待我那塊玉,不曰便會來贖。」張向東笑笑,半真半假的說道。
掌眼愣了愣,和張向東閑聊了兩句,便打住了,張向東也離開了典當鋪。方才掌櫃子見王東提及老祖宗留的規矩,便是覺得王東可能是道上的,便用佔哪家的卦問他是做什麼的,王東說祖上做過彈弓圖,是說祖上做過匪,姓子凶悍,是一種威嚇。
出了典當鋪,張向東做了個決定,既然重生了,那就好生扮演好重生的角色,哪怕是一顆小草,也要長得像參天大樹一樣壯碩。以後,張向東這個人就深埋記憶,自己是王東,有父親有母親,還有一個上大學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