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彥,難道那小倌兒沒能滿足你干涸的身心?怎麼如此上火?」見小師弟氣焰下去了,齊青瞬間便笑的滿臉欠抽起來。
等那娟兒離去了,齊青突然竄起,一把摟住自家師弟的頸子,心里卻暗暗思量,女乃女乃的。八成是那小倌兒身上出了差錯。他這個師弟素日里冷得像塊冰,若不是遇上觸及他底線的事情,又怎會這般和自己置氣!
從來只對醫術和美人感興趣的齊少爺頓時心血來潮,瞧著他家小師弟瞪著一雙黑眸,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顧盼生輝,眉宇間雖依舊冷淡,白皙的俊顏此刻盡染上了一絲粉紅。齊青安安捶胸,還有誰能比自家小師弟更傾國傾城的?!齊青眼眸微轉,卻是對那個招惹了小師弟的狂徒更加感興趣了。
「喂喂,告訴哥哥,你找的那人到底怎麼著你了?嗯?」
柳彥卿笑了一會恍惚覺得一道火熱的視線正打量著自己,頸子上多了一雙咸豬手,神情一凜,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哪里還那一抹明艷的俊顏。猛地一招過肩摔使得暢快淋灕,隨即徑自走到桌邊,一腳踢起地上倒了的凳子,拍了拍褶皺的衣擺,還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抿薄唇,眸色微閃,悠閑地喝著。
「一個月!」
「哎呦!你要摔死我啊!彥彥!」
這人怎麼這般惡劣,戳爛了我心愛的衣服還沒找他算賬呢,哎呦,摔死人了!齊青扶著腰爬了起來,本來帥氣逼人的富家少爺此刻卻變成了此時滿身碎布條,墨發亂成了雞窩,腰酸腿疼,甚是狼狽的小叫花子!這讓他怎麼能不心碎。彥彥,你真是太不可愛了!可,等等!他說什麼?什麼一個月?
心底突然一涼,不,不會吧?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扯著一臉媚笑,
「彥彥!嘿嘿,你和我開玩笑的吧,小彥彥,我才不要在幫你洗那褻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些褻褲經了我手,還有哪一條是完整的!男人何必難為男人啊,師弟呀,你就別折磨我了好不?」
端坐的人儒雅的捶了捶水杯,隨即一飲而盡,瞧著齊青痛哭流涕的拉著自己的衣擺,滿臉委屈的樣子,心情突然好了許多。盡像自己真的欺負他一般。
呵呵,氣也出了。就饒他這回吧。
「半月!」
不能再少了,都是這家伙的錯,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那般被一個夜宿倌館的恩客輕薄了!即便那人長得一副氣死潘安的面容!
可惡!一想到那該死吻自己時,雖滿臉正經,眼底卻是藏不住的調笑模樣。柳彥卿頓時更恨了!
吱——
手里握著的瓷杯瞬間碎了滿地。
這廂齊青剛想叫囂,卻見自家師弟狠狠剜了自己一眼,眼底寒霜更剩了。
連連討饒「好好,半月就半月!可好!」暗暗抹了一把淚,瞧了一眼自己的縴縴玉手,兄弟們,我對不住你們!
「哼!」
瞥了一眼手心陷進去的瓷器渣子,柳彥卿劍眉緊皺,微微運氣,很快,一陣白煙自手心升起。那些白閃閃的碎瓷便宛若一塊浮冰,化成了煙霧消失不見。
他甩了甩右手,聲線清涼
「我回去了!那人你繼續找,別像今日這般拿個無關人士來敷衍我!你若是毫無頭緒,盡可去尋大師兄幫忙。我听說他也來了鳳京。」
……
齊青渾身一僵,本來委屈諂笑的臉瞬間肅了下來,眉頭微挑,哪里還有那般情緒多變,想個撒嬌的孩子的表情。他也來了?!
「我走了!」
「彥彥,今晚不在我這兒睡了?」經此一遭,天邊早已亮起了魚肚白。
「不了!後日要進宮,明早爹有事找我。必須回去。」
柳彥卿這才放下了氣悶,轉頭去看他,「二師兄,平日還是少踫些姑娘家。師傅交給你的事沒辦成之前,這毒要是發了。看你怎麼辦!」
齊青淡然的看向他,眼底是一派無所謂,「知道了!你什麼時候和師兄學會了,這般婆婆媽媽的!快快回家去吧。」
柳彥卿默默看著他,三年前來看他,這人和自己一般高,現在卻只到自己的鼻尖,盡是一點也沒有長高。眉宇間擰著一股稚氣未月兌,嗓音也一如當初那般。他和二師兄同年拜師,自是感情深厚。轉眼間如今已有十個年頭了。
十六歲的少年,呵呵,師傅,你怎麼忍心?!
柳彥卿收好腰間的星寒劍,若有所思的躍上了來時的路。
第二日,
襄王府上下忙的人仰馬翻,只因他們從小就養在府里,甚少出門。含在嘴里怕化了,打個噴嚏都怕吵到的殿下要出門了!這一走也不知何時能回!
「娘親!您別這樣!兒子只不過進宮陪皇爺爺過一陣子罷了,您收拾這麼多的包袱做什麼?」
鳳知秋無奈的扶額,看著婦人忙碌的身影,心里即酸又涌起陣陣暖暖的幸福。走上前去,從背後攬著她。撒嬌道,
「您要是想兒子大可現在就收拾包裹,和我一起進宮可好?皇宮里什麼沒有,還帶這些個勞什子做什麼?」
真拿她沒辦法,今早開始,娘親便喚來了府中大大小小的僕人,抬來了些遠足用的沉木雕花箱子,將自己素來愛穿的衣物,喜歡吃的糕點,甚至是自己鐘愛的桂花陳釀全部裝了起來,王府外的載物馬車盡已排了兩條街開去。
席芙蓉拍了拍肩上兒子的手,欣慰的笑著,兒子身體好了她自是比誰都開心。可他還沒離家這麼久過呢,叫自己怎麼放心啊!
「秋兒說什麼胡話,你爹封王之後,那皇宮怎可說進就進的。」將官佩放到他手心,撫了撫鳳知秋額前散落的發絲,「這宮中不比家里,你要好生照顧自己,平日定要謹言慎行,莫要讓那些壞心的大臣抓到把柄。好好陪著你皇爺爺,知道嗎?」
三十多歲的婦人雖保養周到,但多年來為兒子的病操碎了心,臉上南面多了些許憔悴。
「知道啦!兒子知道的。娘親回去吧,爹也差不多要下早朝了。您別在這兒吹風了!」
推著自家娘親走回王府,呵呵,真不知是她送我還是我送她了。
等馬車跑起來,鳳知秋捏了捏手心微熱的官佩,火紅的血膽瑪瑙盡讓他看得鮮血沸騰。
皇宮嗎?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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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筒子們收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