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駛離的悍馬車像一頭夜行的獸,在夜半無人的街道上狂野的奔馳。
「每一個跟您相親的人都必須要被您迷得五體投地失去自我您才會開心嗎?雖然您很優秀,但也請不要這麼自戀好不好!」
自戀?
樊旭東的耳邊是某個小丫頭片子不知死活的話。活這麼大樊旭東第一次被人用‘自戀’這種詞形容,心里越想越是覺得可氣又可笑。回想起那小丫頭掐著腰、踮著腳生怕吵不過自己的樣子真是看不出半點兒白衣天使的溫柔,更別提那對待劉老時丁點兒的耐心。
同樣是人,差別怎麼就那麼大!
突然間,樊旭東的面容中顯露出了幾分嘲諷的笑容。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是在嘲笑那個小丫頭的不識抬舉,還是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好像忘了那個丫頭不過是個托兒,是父親拉來給穆靜雯當陪襯的。
穆靜雯……
樊旭東默默的搖了搖頭。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拒絕過她多少次了,可是那丫頭竟還鍥而不舍起來,從北京就這麼一直跟到了h市。背井離鄉,只是為了自己這麼個男人的做法到真是勇氣可嘉。
車子駛過城市的中心,如一頭夜行的獸巡視著喧鬧與繁華早已塵埃落定的都市,那一方屬于自己的領土。
明亮的路燈下,一個男人正在拉扯路燈旁的一個衣著靚麗的女人,女人雙頰顯出不正常的酡紅,明顯是喝了不少酒。而同時,停在路邊的一輛三菱越野,從駕駛倉又下來了一個男人。噙著笑,看著那拉扯在一起的男女,糾纏的年輕身體,就算是衣冠整齊也難免讓人遐想,更何況半醉的女子媚態逼人,拉扯中半露的衣衫,無處散發著令男性荷爾蒙飆升的因子。
「噢!」拉扯中的男人一聲慘叫,甩著被女人咬傷的手,狠狠的啐了一口,向站在一邊看笑話的男人道,「姚遠飛,你TM的站在那里看個p啊,老子都快讓著小娘們給吃了,你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叫姚遠飛的男人挑了挑眉,眼里眉間流露出幾分與平時不同的邪氣。他看著女人微啟的紅唇,迷離的醉眼,心滿意足的砸了砸嘴,還不忘羞辱一下那個拿不住女人反被咬了手的男人。「張少恆,你真TM是個廢物,連個小娘們都拿不住,孫子!」
說著,姚遠飛也上前,與張少恆一起將那個嬌艷的醉美人兒圍在中間。兩人一人一只胳臂一起拉那個女人,然後一頭一腳,半摟半抱的要將她拖上車。
「你們放開我!連我都敢踫,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女人尖聲叫著,曾精致描繪過的臉蛋兒變得有些猙獰。只是無奈,她被人灌了太多久,腳下虛浮無根,被人一扯倒再怎麼掙也掙不開了。
听了女人恐嚇的話姚遠飛和張少恆卻不以為意,拖著女人就往車那邊去。在H軍區能讓他姚遠飛怕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他還不信了,一個小唱曲兒的,還能翻了天?
「是誰?能是誰?不過一個唱曲兒的小妞。」姚遠飛不屑的哼道,意在提醒這小妞兒識相點兒。「知不知道你們團的xx跟的誰?那是我叔叔,呵呵…」
他姚遠飛年紀輕輕就官拜少校,怎麼能沒有一個強硬的後台?別說在H軍區了,就算到了京城,他也一樣有人。姚遠飛隨口提了一個女人的名字,那是他在京公干的叔叔來這里視察時一眼相中的姑娘,沒怎麼費勁兒就給弄到了文工團,听說現在可不得了,牛氣的連團長都要敬幾分。
「都是一個團里的,不用我再多說了吧……」姚遠飛趁機掰住女人的頭在她臉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告訴你,伺候好了我們倆小爺,你以後也能在你們團里橫著走,莫說個跳舞的敢給你臉子看,就是團長也不敢!」姚遠飛隨口許願,抬手就在女人被扯開的衣領深處無所顧忌的揩油。
這繁華的市中心有著市里數一數二的高檔會所,街邊那輛掛著三菱越野的漆色很是特別讓駕車路過的樊旭東不由多看幾眼。由遠及近,樊旭東看清了三菱越野的牌照,上面沒有半點兒特殊,外人很容易就想到這一定是哪個沒種的刷了個這種漆在這兒冒充部隊的車。可偏偏樊旭東他不是外人,是不是內部車輛他自已經明了。樊旭東戲謔的揚了揚唇,這天高皇帝遠的,囂張起來還真不比自己那幫子兄弟們弱幾分。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兔崽子,連個私車都不肯出,就這樣套了牌在外面玩樂,也不怕人笑話。
干部或者干部子弟在外面玩樂在樊旭東生活的環境里來說是再司空見慣不過的事情,人都有個七情六欲,總憋著也是麻煩。樊旭東不是多事的人,此刻心情不好更是無心去管這些昂揚在‘春天里’奮斗的人。
突然手機響起,樊旭東慣常降低車速,一手接起電話,一手扶著方向,緩緩駛過那輛三菱越野的旁邊。撇頭,無意中樊旭東看見了在姚遠飛臂彎里一張因掙扎而扭曲發白的臉。
「我這邊有點事,再聯系!」
樊旭東利落的掛斷電話,方向猛打,一點剎車怒氣沖沖的橫在了三菱越野車面前,將剛剛關上車門正要起步沖出去的三菱越野逼停。
三菱越野車的駕駛室門‘哄’的一聲被推開,鴨子就要到嘴的姚遠飛叫囂著‘誰敢擋爺爺的路’!與此同時,那輛把他的三菱攔住的高大悍馬的駕駛室門也被推開,上面下來的男人亦將車門甩上,無需用力,那一聲‘砰’就已經震得姚遠飛默默搖了搖牙根。
樊旭東軍裝在身,整齊的衣褶褲縫將他整個人襯的筆直不阿,目光不疾不徐的將站在他對面的姚遠飛細細打量,唇角微啟,緩緩道,「姚少校,玩兒的還開心?」
樊旭東這一句看似問候的話語讓姚遠飛心中咯 一響。怎麼踫上了他!
皮鞋在樊旭東穩正的步法下敲出了幾絲震懾的意思。有些懶散的站在那個罵罵咧咧的姚遠飛跟前,身高氣勢,一下子將對方壓的黑了臉。
姚遠飛不由昂頭看向這個比他高大的男人,腳步不由一軟,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僵笑著,「呵,呵呵,樊,樊參謀長,是您吶!幸會,幸會!」
就算都是太子爺,可高低之分還是不能沒有的,一個給樊家提鞋都不夠的姚家,更別說只是下面的一個晚輩兒。
坐在車里面死死控制著那女人的張少恆看見自己的玩伴姚遠飛還不上車心里就有些打鼓。他不是沒看到,攔在他們面前的是一輛何等招搖的悍馬車,霸道的足可以將他們的三菱越野吞入月復中。
看著姚遠飛還算識趣兒樊旭東也沒多廢話,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姚遠飛那輛憋氣的三菱車,「里面的,我朋友。」氣勢里的不容置喙讓對面的姚遠飛面部肌肉一點點的僵硬。
樊旭東話里的意思姚遠飛很明白。他是點背,好不容易看上了個妞卻沒想到還和這太子爺認識,晦氣!姚遠飛心里暗罵,表面兒上卻仍是一副老鼠見了貓的驚恐。姚遠飛是聰明人,還不至于為了個女人而耽誤了自己的大好事業。他若還想再部隊立足,樊家是他萬萬惹不得的。
「那,那就麻煩樊參謀長送那位小姐回家吧,正好,我和我的朋友還有事。」按照樊旭東的身份,話里話外已經給足了自己面子。姚遠飛接話,順著樊旭東的話婉轉的將事情推了出去,也算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得罪不起他姚遠飛就是喝死了也能分得清。樊旭東是誰呀,是他姚遠飛能惹得起的嗎?
姚遠飛趕緊示意車里的張少恆,同車的張少恆立馬打開了車門,下車,閃出了位置讓給樊旭東。樊旭東冷冷的斜了一眼姚、張二人一眼後躬身入車,將被張少恆按倒在後排的女人拉了起來。看著女人被撕扯後的凌亂衣衫,樊旭東強壓怒火。
「靜雯,怎麼回事!」樊旭東厲聲問道,端住穆靜雯的肩膀,撥開她臉前的亂發。驚嚇過度的穆靜雯眼眶紅腫著,頭發蓬亂,目光里的神情近乎絕望。金色小西服里面的低胸吊帶幾乎被扯下,黑色的xiong罩包裹著她細女敕豐滿的渾圓輕輕的戰栗著。
「哇~」穆靜雯攥住樊旭東的手腕,抑制不住的大哭起來。宣泄一般的哭聲,听得真教人撕心裂肺。
樊旭東眉心一緊,鼻翼因沉重的呼吸而起伏。反手,樊旭東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軍裝外套蓋在穆靜雯的身上,緊緊包裹。
哭泣中的穆靜雯好像一直都沒看清眼前的人,口中不停的顫抖著呢喃,「旭東,是不是你,旭東,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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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本來叫險些被輪x,結果審核不過……就改成糾纏了,orz,河蟹果然很河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