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不知道何茹究竟想瞞什麼,但是從其他同事的口中,她大概知道何茹的家境並不是太好。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在一群光鮮亮麗的小護士里,論衣著、評打扮,何茹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但她卻是最與人為善的一個。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多得是小姐脾氣,到何茹這里卻是百般忍讓,很多小護士倒也都願意跟她一起。
雖然同為護士,簡單與何茹的人員性質還是有些不同的,就如同企事業單位里面編制人員、合同工、編外人員的區別,在醫院也是如此。簡單是屬于試用期結束就可以轉為正是員工的那類,而小何茹卻只是編外人員,但用何茹對簡單說過的話就是,「簡單姐,要是有一份工作能像這里一樣體面卻能多幾分收入,我一定頭也不回的離開。可是,現在我卻無比的需要它。」所以對于何茹來說,護士這個工作無論踫到什麼樣的阻力,在現在這個階段,何茹都是缺她不可的
「那到沒有。你走後,王小莉也被調了科室。她那大小姐的眼楮,只怕如今見了我都不記得我是誰了。」何茹淡淡的笑笑,眉目里是鮮見于這個年齡姑娘的溫和。
本來簡單看何茹臉色不好,以為這段時間何茹在科里過的不舒心,被人欺負。但听何茹這麼一說,倒是寬心了幾分。簡單匆匆咽下口中的飯,問道,「那是上大夜班了?怎麼精神這樣不好?」
何茹點點頭,「上了個夜半,萍姐孩子病了要回家,著急換班,我怕她擔心孩子就和她換了。」何茹靦腆的抿抿唇,撥了幾筷子飯菜。
「你呀,就是這副好心腸讓人疼。」簡單不由笑著搖頭。這年紀的姑娘還有幾個這樣替別人著想的?「小茹,你心地這麼好,將來一定會有一個很好的老公疼你的。」簡單半開玩笑道,「哎呀,我忘記了,你現在就有人疼了呢。別看你年紀小,倒是異性緣很好哦。」簡單忽然想起很久之前,那是她還與何茹排一個班,她晚走了幾分,出大門時正巧看到何茹坐上一輛電動車的後座,騎車子的是一個高瘦的男孩子。何茹別著臉靠在騎車男孩的後背上,電動車在夕陽余暉里漸行漸遠。喧囂的路口,車來車往,簡單的目光卻鎖定了那坐在電動車上的兩人,徒增怨羨。
「怎麼樣,你們感情還挺好的吧。」簡單期待的眨著眼楮。她就是有這樣的心思去喜歡那些唯美的東西,就算置于噪雜她也能發現最最安靜的一隅。
「沒,」何茹咬了咬抵在下巴上的筷子頭,「我們,早就分手了……」何茹的聲音壓得很低,
眉宇間透露出不舍與眷戀。
「怎麼?」簡單吃驚。何茹卻裝作不在意的笑道,「手都分了,還提他做什麼?簡單姐,我再去點個小炒吧,你看咱倆這一說話,菜都涼了。」何茹說著就站了起來,小跑著離開餐桌。簡單沒料到自己滿心的期許卻惹得何茹的尷尬,一時間不知所措,食不知味。「娘要嫁人,所以這天要下雨?」躺在床上看電子報紙的樊旭東斜了簡單一眼道。簡單一回到病房,樊旭東發現這丫頭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這個出去時還滿面春光的丫頭,這麼會兒這臉怎麼就陰天了?
「什麼?」給樊旭東數藥片的簡單明顯心不在焉,嘩啦一下倒出了一大把藥,正苦惱的把藥片倒回瓶子里。
看見簡單的臉陰上加了囧,樊旭東反而笑了起來,「我說,你臉上是不是要下雨了,怎麼黑的這麼厲害!」
「啊!」樊旭東弄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簡單下意識的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什麼都沒有啊。
簡單正為了今天對何茹的冒昧而心煩,又加上這搗亂的藥片和不知死活、往槍口上撞的樊首長徹底把簡單心底的一層郁悶小火苗給點了起來。
簡單端著藥盤,撅著嘴,理也不理樊旭東的就出了病房。時間不大折回,扔了一盤子藥片給樊旭東。
「嘖嘖,小丫頭心里有事兒?」幾番相處,尤其是在那次無比尷尬的‘尿壺’事件之後,樊旭東在簡單面前就再難樹立起高大威武、冷峻嚴苛的首長形象了。反倒嘲笑挖苦、斗嘴耍貧成了兩人相處間的家常便飯。尤其是躺在床上什麼都不能做的樊旭東,更是以此為樂,以每天都讓彪悍的小簡護士暴走一次為原則孜孜不倦著。而簡單,似乎是為了報復被樊旭東嚇破膽的那幾次,每每樊旭東挑釁,她就不知死活的頂回去,看的坐在一旁的小戰士膽戰心驚。
「是不是被人甩了?還是倒追沒追上?」
樊旭東的目光從電子報紙上抬起,似笑非笑的看著簡單。簡單郁悶的拿著藥盤在桌子上敲打,憋著嘴仍不理樊旭東。
「得,看來是猜中了。」樊旭東得意的挑眉,「來,哥教你幾招,保管甩了回過頭來再追你,你死追不上的立馬後悔…」
樊旭東看著簡單怒不可遏的小模樣越發開心,喋喋不休的時候卻被簡單的小手一把捏住了下巴。
簡單拿起藥盤,一下倒進樊旭東的嘴里,一手托他的下巴,一手抬他的腦袋,‘咕咚’一聲,平常要吞半天的藥一下子從樊旭東的嘴里滑到了嗓子眼里。剛才樂的不行樊旭東一下子樂極生悲。藝高人膽大的樊首長,最怕的就是這吞藥片,連蕭炎都笑話了他好幾次,卻每次吃藥自己的嗓子眼還是那麼不爭氣。
簡單哼著鼻子給樊旭東拿來了水,把吸管放進樊旭東的唇邊。被藥片卡住的樊大爺哪里還有心思逗簡單,只顧著大口大口的吸起了水,好趕快把黏在喉嚨里的藥片吞下去。
「瞧,樊首長,這藥吃的多痛快?」簡單挑高嗓音,揚著下巴,擺著一副你樊旭東得謝謝我的的表情。
樊旭東傷口養的很好,此番小打小鬧簡單倒不怕傷到他。再加上她手上力道有數,知道輕重,這樣也無非就是管管樊旭東的嘴。
哪壺不開他就偏偏提哪壺,何茹跟男朋友分了手,他樊旭東就在這兒跟自己講要教自己怎麼勾搭男人。這還真是神棍子的烏鴉嘴,準的出了奇。
簡單生氣,可樊旭東卻在倒咽氣。水喝的太急樊首長,可是憋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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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需要把調侃擠兌當打情罵俏的年代,所以簡護士對樊首長華麗麗的挑戰,就當是她對首長的‘溫柔’吧。
實踐證明,小簡不是總被老樊壓的貨,偶爾也會反撲。